此为防盗章 “二哥要是喜欢, 去工部让他们把我府邸的图纸找出来, 照着重修一遍就是了。”
闫清看着宸王的侧脸, 心中却是在计较另一件事。
方才若不是柳琴络那一声“陛下”让闫清醍醐灌顶, 闫清还没想到他现在到底处在什么尴尬的位置。
宸王一直是男主最大的皇位竞争者,这一世闫清里子被换了, 别说争抢皇位,就连以后去战场的桥段他都想直接略过,如果能扶宸王上位, 以后悠哉悠哉当个闲散王爷也行……
哎, 单身就单身吧, 已经单身了二十年,还怕再多个五六十年么……
“二哥, 我能不回燕京么?”闫清撑着桥墩,试探问道。
宸王神情一滞, 转头看向闫清, 眼中带着莫名的动容。
闫清一愣, 他说错话了?
“曾经你事事都要问我, 与我形影不离。后来你自己请旨来镇守并州, 并且不再与我亲近,我以为你和我疏远了。现在我才知道, 原来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傻子, 人各有各的路, 你何必为了我处处委屈自己?”宸王十分唏嘘, 脸色释怀不少。
闫清“……”现在形影不离还来得及么?
说来惭愧, 如果小说里与男主竞争皇位不是宸王而是太子的话,闫清现在也会转头去扶太子上位的。
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个妹子,对朝堂政事一窍不通,也没有什么雄心抱负,唯一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当个米虫。
不过看宸王的神情十分动容,不像作假,闫清觉得至少现在为止,宸王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很关心的。
“不过你就算不想阻碍我也要回燕京,燕京多是太子|党羽,你就算帮帮我,可好?”宸王将脸凑近一些,带着祈求。
闫清毫无防备与宸王的脸靠近,只觉鼻中血脉一涌,快要抑制不住了。连忙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凑得那么近都没有毛孔,毫无挑剔的五观,深邃迷人的双眼……再配上那祈求的眼神,活脱脱小奶狗一个!
“你怎么了?”宸王担忧走来。
闫清伸手制止他靠近,摆摆手“上火,上火。”
“那我方才说的话,四弟可答应了?”
闫清忧伤地抹了把脸,点头“好。”
美男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靠近,真是人生一大悲哀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回少女,就算是要他亲手和泥巴盖菩萨庙,他也一定去!
宸王温和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俞贵妃让我带给你的,你看完务必销毁。”
闫清接过信,愣了愣。
刚才他还在感慨宸王对他的兄弟情,现在宸王就给他玩这出?
若不是他刚才答应了宸王的要求,或是他没有说出那句让宸王动容的话,宸王是不是就不打算把这封信交给他了?
闫清将信封塞进袖子里,有点闷闷不乐。
“四弟,我知道你怪我试探你,可这是俞贵妃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与我联手对付太子,那这封信便不用交给你,你不信可以自己看看。”宸王道。
闫清闻言将信拿出来打开一看,差点被满纸龙飞凤舞的繁体字闪瞎了眼。
装模作样看了一遍,闫清点点头将信塞回袖子里。
等他回去了再仔细看吧。
“我走了,等着宣你回京的圣旨一到,我就从边关出发来接你。”宸王拍拍闫清,从他身边越过,往桥下走去。
“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闫清转身。
宸王有些惊讶,笑道“你越来越有以前的朝气了,如此甚好。”
闫清笑容和煦地看着宸王。
他只是顺口说一句,礼貌一下而已。宸王也太当真了。
王冉慧被宸王唤走,临走前还在桥下对闫清福了福身,闫清趴在桥墩上对她摆摆手。
王冉慧小脸一红,转身跟着宸王走了。
望着王冉慧那身材匀称的背影,闫清艳羡地咂咂舌。
“王爷。”王华不知何时来到闫清身后,吓了闫清一跳。
“事情办妥了?”闫清问道。
王华点头“办妥了,王爷放心。”
“走,回去吃饭。”闫清伸手打了个响指。
解开了和宸王之间的问题,闫清心情很雀跃。
回到千禧园,沐浴吃饭过后,闫清便回了书房,将俞贵妃的信再次拿出来。
生涩地啃完那些繁体字,闫清好歹看懂了大概的意思。
俞贵妃不愧是男主的亲妈,连写信都十分简单粗暴。一句问候儿子的话都没有,只说了她会选择太子母家的嫡女林氏为闫清的正妃,让闫清自个准备准备,等她命令一到就启程回京,不得耽误。
闫清捏着这张信纸,觉得头有点痛。
俞广的嘴角抽搐了下。
闫清知道自己这话怪扎心的,便识趣地转身走了。
秋嬷嬷一直在原地等着,笑盈盈地与闫清走向宫道,对俞广脸上的伤一句话都没问,仿佛已经知晓。闫清就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之前没忍住”
“郡王无需放在心上,这燕京城里啊,能明着动手的才最让人安心,那些表面一团和气的才叫人防不胜防。”秋嬷嬷感慨道。
闫清将秋嬷嬷的话悟了悟,赞同地点点头。
“嬷嬷,你说这次的事情,对太子和宸王会有什么影响吗?”闫清问道。
“郡王的意思是,太后和皇上会不会责怪他们吧?”
闫清想了想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郡王,恕奴婢僭越,想要告诫您几句话。”秋嬷嬷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闫清,眼神似有深意。
闫清也跟着停下,等着虚心受教。
“郡王小时候可曾被罚跪过?”
闫清沉默不语。这个他不知道啊。
“几位王爷连同太子,您可曾听说他们被罚跪过?”嬷嬷讳莫如深地一笑“天家的亲情最是淡薄,别说罚跪,皇子们长大后,皇上太后连句重话都再没说过,父子祖孙间恐怕还没有贴身奴才知冷知热。想必郡王也知道先帝偏爱大皇子的事,那大皇子即使已经成婚也常常被先帝训斥呢。”
秋嬷嬷看着闫清,笑道“郡王,您今日在慈庆宫与宣政殿一跪,可跪得让满朝嫉妒啊。”
听了秋嬷嬷的话,闫清心中生出一股迷之自豪感,又赶紧给压下去了。
秋嬷嬷抬脚继续走,闫清负手跟上。
“嬷嬷觉得,接下来的事我还要管吗?”闫清问道。
“郡王想要管吗?”秋嬷嬷反问。
闫清蹙眉“管是不太想管的,可我怕我若是不管了,太后和父皇”
“郡王,别掉进了别人的眼睛里。”秋嬷嬷打断了闫清的话。
闫清一愣。
“若您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那您就会被许多人左右。先是左右您的言行,接着左右您的思想,最后左右您的人生。”秋嬷嬷缓缓道。
闫清盯着地上一块一块的青石板,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后,闫清才认真道“嬷嬷的话,真让我醍醐灌顶。”
“奴婢不过是跟随太后走了几十年的路,看了许多事罢了。”秋嬷嬷淡然一笑。
闫清原本有点浮躁的心,在这一刻完全静了下来。
到了慈庆宫,太后正阴沉着脸坐在屋里。秋嬷嬷向闫清使了个眼神,闫清会意,走过去亲自沏了杯热茶端到太后面前“太后,孙儿回来了。”
“拿走,哀家不喝。”
闫清挑眉。已经开始“哀家”了?
果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太后平日老谋深算,可耍起性子来也需要一群人哄着才能好。
闫清放下茶盏,蹲下去扶住太后的肩头,祈求道“皇祖母,孙儿错了,生气就罚我,别气坏了。”说着给太后捶捶膝盖。
太后本崩着脸,在听见那声“皇祖母”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觉得丢了面子,还是不肯说话。
秋嬷嬷笑盈盈劝道“太后别气了,郡王在宣政殿跪了许久,膝盖都快烂了。”
太后这才低头睥着闫清,骂了句“活该,这性子就该多跪跪才能好。”
闫清嘿嘿一笑。
太后将闫清拉在身边坐下,严肃了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在做什么?”
闫清的笑僵住,缓缓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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