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后传

三百五十三 口信

    
    陈玉琪霍地跳了起来,抢过了杨兴尧手中的信看了两眼,当即就要往门外冲。
    还好杨兴尧料到了陈玉琪有此反应,用手拉着她的袖子。
    陈玉琪挣了一下,仍未挣脱,只听到一声衣袖破裂声,又羞又急,道:「快放手!我要去关中救我父亲!」
    杨兴尧依言放开了陈玉琪的衣袖,劝道:「如今关中形势波诡云谲,莫说是你去,就是威远侯亲率大军,也未必管用。」
    陈玉琪一时脑热,哪里顾得上这些道理,不等杨兴尧话音落地,又要闪身出屋。
    林紫苏忙拦住劝道:「阿琪,消息若传到府上,侯夫人必会不知所措,若是你贸然离京,侯夫人不但要心系长安侯,还要为你担心。」
    陈玉琪如梦方醒,抽回了脚步。
    她们府上没有嫡子,只有几个庶出的兄弟。
    因此,她父亲长安侯的位子,早被好几房的叔伯惦记着。
    有人提议,从其他房里给父亲过继一个嫡子,被父亲拒绝之后,叔伯那边也就不再过问,只等着长安侯百年之后,承袭爵位。
    更不要说,府里的几个姨娘都不是善茬,平日里有父亲的震慑,不敢太过造次。
    若是父亲真有什么不测,那母亲的处境就会非常艰难。
    「苏苏,你说得极是!我得回去陪着我娘。」
    陈玉琪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杨兴尧,「姓杨的,你这份密报是怎么弄来的?我娘那里还没见到吧?」
    「这是我们滇王府的探子冒死送回来的,只说了大概,所有的细节尚不清楚。等关中的军报一到,就知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兴尧给了陈玉琪一个安抚的眼神,「不必着急,长安侯领兵多年,大大小小的战阵经历不下百场,即便是秦京城破,也未必就一定会兵败。况且,关中有此一乱,军报未必能及时送到,起码要两日之后,这消息才会出得了紫禁城。」
    三人都以为,皇帝还不会知道此事。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关中的密报也传入到了宫里。
    这封由锦衣卫指挥使何长茂送来的密报,要比杨兴尧收到的密报详细许多。
    近年关中天灾频频,加上乱军出没,昔日的沃野千里早已是荒野遍地。
    天灾人祸之下,关中一省藩库颗粒无存。
    北狄肆虐一个多月,又有大军驻扎,每日消耗粮食不计其数,关中的粮草更是难以为继。莫说是打仗,普通百姓就连普通的温饱也成了难题。
    这几日风雪交加,秦京城里,缺粮者甚众,粮价一路飙升。
    原本一两银子可换四石米,自战乱开始,二两银子只能换一石米。
    正当秦京满城焦灼不安之时,围城多日的北狄军突然后撤,无疑给人了希望。
    秦京上下皆是松了一口气,关中总督韩济之自以为得了捡漏的良机,命关中的五个卫所近万人出城追击,以收获军功。
    哪知北狄军只是佯装撤退,趁关中军出城之际,连夜奔袭,直取秦京。猝不及防之下,秦京守军竟然放弃守城,一路溃逃出城。
    「韩济之该死!」
    集义殿内,皇帝将军报重重掷在了地上,「朕原以为,他还算是有些能耐,看着钱敏中的脸面,勉强用了几年,没想到,竟是个酒囊饭袋!」
    「陛下说得是啊,奴婢记得,钱阁老推荐韩济之为关中总督时,曾言之凿凿,说他是国之干城,堪比前朝的范文正,如今来看,不过一庸臣而已。」
    曹守礼借着皇帝的话茬数落了钱敏中一通,见皇帝脸色铁青,生恐皇帝气急攻心,这才改口劝道:「陛下,事已至此,发怒也是无用。秦京
    乃西北重地,北狄若是在秦京站稳脚跟,我大衍半壁江山可就危在旦夕。您看,要不要奴婢通传威远侯?」
    「不忙,等陈景惠的军报吧,看他如何说。」
    皇帝缓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指挥使何长茂退下。
    自收了关中这封密报,何长茂一直心内忐忑。
    他虽不知道密报的内容,不过报信的人已经将关中的大致情形和他汇报过。
    关中一向是皇帝关注之处,他前后派下了几十名缇骑紧盯秦京。
    这一个月以来,传过来的消息一直都是平安无事。
    哪知这突然一记重锤,竟然是毫无预兆,他去和曹守礼禀报时,已然是提心吊胆。
    何长茂原以为,皇帝会有雷霆之怒,连带着他们这些做事的人也要遭殃,没想到皇帝却轻轻地揭了过去。不但毫无问责之意,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得了皇帝的吩咐,何长茂退出大殿,悄然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何指挥使,先不忙走。」
    何长茂听出是曹守礼的声音,心中一凛,忙转身低头,只听曹守礼压低声音说道:「你去司礼监找一下曹琅,让他去敦王府给王妃传个口信,做好进宫的准备。」
    曹守礼刚说完这句话,还要再细细交代一番,皇帝拟旨的呼声从大殿里传了出来,曹守礼忙低声嘱托道:「此事的分量有多重,想必你也心里有数。如今天心未定,好好管教一下你们那边的人……」
    说到这里,曹守礼声音转冷。「若是泄露出半点风声,就算陛下宽仁,咱家这里,你也该知道是什么手段。」
    何长茂唯唯诺诺应下,当即去了东厂去寻曹琅。
    得了曹守礼的口信,曹琅不敢怠慢,先是换了身便服,又让人寻了一顶遮盖严实的青呢轿子,这才出宫朝十王府而去。
    林紫苏此时也正焦灼不安地等着宫里的消息,听到门房禀报,说一位拿着宫里腰牌的贵人进了府,不由也是一愣。
    宫里的腰牌可不是谁都有的,除了几个特定的人之外,也就是那些在宫里当差的人。
    她和这些人毫无来往,况且,这些人自重身份,就算是有事,也会按着礼数,不会贸然闯进府里来。
    她心里猜测着来人的身份,当看到是曹琅之后,心中惊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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