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没死?意思就是我早当你这老混蛋死了!
韩穆瑶吓得一哆嗦,手里头的笔记本险些直接掉落。
平时除了她以外莫说韩家三代的年轻人,就是叔伯那些二代在老爷子面前都是战战兢兢,时刻保持拘谨,何曾有人敢在老爷子面前说过半个不好听字?但是现在……
“很抱歉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选择视而不见,父慈子孝儿孙满堂?你以为你在我面前装装温情我就能回心转意拱手将金樽让出来?”
舒心蔑笑着。
“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任你们摆布的玩偶,倒是你,十八年前怎么样今天还是一点都没变,同样还是这么不要脸。这么喜欢演苦情戏码,怎么不回家找那些姓韩的演吧,父慈子孝的,他们一定会非常配合你吧。”
舒心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年前,她跪在那家门前,那个女人的尸体就摆在地上,只是想请他们帮忙敛尸,简单的安葬一下,但是连这么轻易的要求他们都不能满足还像驱赶苍蝇一样的让她们滚,最后如果不是韩家的一个司机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找人帮她料理后事,她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怎样么。
或许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腐烂生疮而她却无能为力,毕竟那年,她才六岁。
“放肆!逆子,你怎么跟爷爷说话的,还不赶紧跪下磕头人认错!”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纯黑的干练西装,模样俊逸眼神犀利,身上有着一股子时光沉淀出来的男人味道,是年轻姑娘和少妇们都喜欢的那种成熟的大叔,放在外边是那种一举一动不经意就能让女人的尖叫的男人。
是他!
‘跪下磕头认错’,尖锐冷峻无情陌生却又熟悉的字眼。
舒心记得在五岁时,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时间,耳边常伴的就是这句话。在那个院子里面,谁都有资格对她说这句话,尤其是这个男人,不仅说,而且说完之后通常还会甩她两巴掌然后不分时宜随时随地的提着她在众人面前跪下。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废物!”舒心漠然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寡淡道。
自以为很爷们,实则是个管不住自己的屌色厉内荏外强中干懦弱到骨子里的废物。
他自以为的爷们,也就只剩下这副虚张声势的架子,老头子只要轻轻咳嗽一声,他就连屁都不再敢放一个,当初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不正是如此么。
“你……!”
屏幕那头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舒心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舒心已经懒得跟他们多费唇舌,走到酒架面前抄起一瓶还喝剩一半的红酒!
“你要干什么!”韩穆瑶惊声叫道。
扬起瓶子,舒心二话不说仰头便砸,对准笔记本的显示器,哐~!
酒瓶碎裂,红酒飞溅,撒了韩穆瑶一脸。笔记本也脱离掉倒地上。
等保安和保镖们回过神来,笔记本显示已经断了通讯,两头失去联系。
玻璃碴子溅一地,舒心随意的将手里头的酒瓶脖子丢在地上,优雅的擦了擦手。
“如果他们今天站在我面前,那我砸的就不是电脑,而是他们的脑袋。这就是我的态度,你看明白了么?”
“小舒!你太过分了!”韩穆瑶怒声道。
“你怎么能那么跟爷爷说话,爷爷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不应该这么气他,而且他这些年也确实非常挂念你,别人说什么你不信没关系,但我总没必要骗你吧?不管你怎么否认,你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韩家的血,小舒,血浓于水,一家人何必弄得像仇人一样,和和睦睦的不好么!”
舒心冷冷的盯着惊魂未定的韩穆瑶:“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姓韩,也不会姓韩,跟你们也不想有任何关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加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引以为傲的韩家人在我眼里屁都不如,我早就说过,不是我的分文不取,是我的,毫厘不割,所以现在,立刻带着你的狗从我的公司滚出去,否则,会让我的人把你们通通丢出去!”
“韩穆菀!”韩穆瑶冲舒心愤怒的咆哮道:“你真的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小五,把他们全都丢出去!”舒心满脸不耐一声令下,小五和一众保镖没有任何迟疑,韩穆瑶的几个保镖当即被牵制住。
“等等!”韩穆瑶朗声一喝,“小舒,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一定要把事做绝,那也就别怪我了,本来不想做到那一步,但既然你这么逼我,那咱们就说说清楚,你不认韩家人,那就把韩家的产业交出来!”
韩穆瑶的脸色变得冷傲,面对金樽保安的驱赶,站在人后,并没有任何慌乱。
舒心一摆手,小五等人立刻罢手。
“你倒是说说看,我这里什么产业姓韩?”舒心讥诮道。
“除了你,整个金樽都姓韩!”
“笑话!金樽是我这些年一手打拼下来的,跟你们韩家有什么关系!”
“没错,小舒,金樽这些年是你一直在打理,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的启动资金,你也别忘了,你在金樽的股份都只是干股,你只是被授权管理,从法律层面来说,我们随时有权收回授权!”
“你们?”舒心冷笑。
“没错,启动资金是桂叔给的,但是桂叔让我授权管理的金樽,你们凭什么收回?”
桂叔,就是当年的那个司机。帮自己的母亲裹尸的那人男人。
舒心能有今天这一步,这些年也多亏他在后面照顾。
“小舒你能承认最好,你这么聪明,不会天真的以为当初桂叔给你的那些钱是他自己的吧!好几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觉得一个司机能给你这么多钱么?”
“你什么意思!”舒心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
“什么意思?”韩穆瑶笑了。
“我都跟你说了,血浓于水,韩家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绝情,当年是爷爷和爸爸念你是韩家骨肉,所以才拿出了那笔钱给你,但是你今天不认自己是韩家人,所以才逼得我们大家不得不把这些拿回去。”
舒心冷笑:“好一个不是那么绝情,吃相这么难看还能帮自己洗地,你们这些姓韩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要脸。”
“小舒,难听的话说再多,能伤到也只会是自己人,如果你现在能立刻回去跟爷爷还有爸爸认个错,这事咱们还能商量,金樽还能继续由你执掌。”
“我要是不呢?”
韩穆瑶摇了摇头,叹气道:“小舒,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只能走程序,我将替韩家夺回金樽的掌控权。”
“桂叔知道这事么?”舒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桂叔只是爷爷的司机,你觉得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真的以为这些年你能成长的这么快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别傻了,如果这些年不是韩家在背后一直照应你,你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归根结底,你的一切都是韩家给你的,你既然不认自己是韩家人,那我今天收回一切,合情合理!”
这时候,舒心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韩穆瑶说的没错,当年的启动资金是阿桂给的,她不是不清楚这背后有韩家的影子,但她接受的心安理得,凭什么不要?那个女人死的这么惨,难道连这点补偿都不行?或者说难道这区区一点钱银就能洗清他们当初造下的罪孽?
而且这么多年,舒心只是小部干股分红代为管理,每年的大额利润全都一分不少都给了桂叔,当年那个帮他的男人,舒心是发自心里的感激,她绝对相信当初桂叔帮母亲裹尸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她,而不是因为那两个混蛋授意,至于后来的创业资金,即便知道桂叔那笔钱可能跟韩家有关系,舒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这些年替韩家打工,这原本是仅剩零星一点的人情味,但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
卸磨杀驴,这就是典型,舒心太了解这家人了,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不承认自己是韩家人他们今天才走出这一步,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没承认过,又何必等到今天,这其中,肯定还有更肮脏的东西!
亲情牌只是他们掩饰肮脏的套路。
“姐!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些姓韩的跟方鸿那混蛋是一伙的,为的就是榨干你身上财产!”
办公室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鼻青脸肿的花美男冲进来,指着韩穆瑶等人大声说道!
看着花美男身上的伤,舒心脸色又沉了几分,急道:“伤是怎么回事儿?而且美男你刚说什么?”
“我说姓方的那混蛋跟这个女人还有他们姓韩的都是一伙的,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拜那混蛋所赐!姐你被他给骗了!”
“美男你在胡说什么!方鸿打你?骗我?”舒心皱眉。
“姐,都这时候,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那小子就是在骗你的钱啊!你忘了么,你这些年在金樽兢兢业业,也不过是替别人打工,而且,这些年你真正干股分红赚的那些钱,现在又在哪里?”
舒心瞳孔一缩。
“是不是想起来了姐?我真想不明白,那混蛋有什么好,这么多钱你说借就借,你怎么这么傻?”
花美男说的没错,在金樽这么多年,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也就是借给方鸿的那笔钱!
可是……
见到这一幕,韩穆瑶轻轻一笑,除了刚才跟爷爷连线的变故在意料之外,其他的事,不偏不倚,一切刚好!
“你想说什么?”舒心冷声问道。
花美男急了:“姐!你还没明白么?你不知不知道,你给姓方那小子的那笔钱,他转手就给了姓韩的啊!?”
“你说什么?”舒心神巨骇,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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