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央央从未有过这么一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都是因为年北琛,因为他那一声呼唤。
央央……
连姓都省了。
好像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
她都没注意过,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是这么叫她的。
她绷紧了神经,面无表情的瞪着年北琛,把不满都放在了眼里,只让他一人看到。
年北琛穿着雪白的衬衫,胸口的二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漂亮的锁骨。
他神色平淡,看着她,声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热:“你不是还病着呢吗,就以白开水代酒吧。”
说着,他冲旁边的一个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服务员立即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席央央。
席央央放下了酒杯,接过了白开水。
年北琛举起了手里的杯子:“预祝《红瓷》大卖!干杯!”
“干杯!”
“干杯!”
……
一杯下去,众人重新坐了下来。
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都不像刚才那么淡定了,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年北琛和席央央这边扫过来。
胜总特别得人心,替大家问道:“年总,您和席导认识?”
不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吧,连席央央生病不能喝酒都知道呢。
“年总是我准姑父。”
年北琛和席央央还未开口,慕子铭淡淡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哎呀,席导,你藏的可真深啊,坐下半天了,都没跟你姑父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还想着要给你们互相介绍介绍呢。”
胜总笑呵呵的,席央央也微微抿了嘴,皮笑肉不笑,压根不信他这套说辞。
年北琛昨天就来剧组找了她,她不信他没收到风声。
这时,尹娜娜像是开玩笑似的,笑道:“席导,之前我们还问您和年总的关系,您还和我们说和他不熟,真是骗的我们好苦啊。”
这个女人还真会见风使舵,听胜总喊她席导,她也就把“副”这个字给去掉了。
席央央淡然一笑,从容不迫的说:“年总的未婚妻姓慕,我和年总不熟,不是很正常吗?”
她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没毛病,慕子铭却暗暗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她在和他划清关系了。
胜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年北琛,又看了看淡然自若的席央央和神色阴冷的慕子铭,笑了笑,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可别八卦了,再不吃菜,菜都凉了。”
有专人带动,现场气氛很快又热了起来。
不仅气氛热了,室内温度也很高,席央央穿着风衣,很快就被热出了汗。
这时,她听到胜总又叫了她一下:“席导,你是不是热啊,要不把外套脱了吧。”
“还好,不是很热。”
“我看你头上都是汗。”
“我感冒呢,捂一捂,出出汗,病会好的快一点。”
席央央暗暗腹诽,他怎么回事,这会儿功夫,都找她搭话搭了三四次了。
两人之前不是没有过接触,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和刘导沟通,对她这种刚刚入行没两年,芝麻粒大的小导演,压根不放在眼里。
席央央不知道的是,她之前有一点想法很正确,胜总这个人根本就是老油条。
她没注意到,可能连年北琛都没有注意到,可是,他却早就注意到,年北琛的视线,动不动的就会往她这边射过来。
虽然时间总是很短,间隔也很长,但是,她绝对是,全场,年北琛看了最多次的人。
除了胜总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慕子铭又喝下一杯酒,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席导,你别因为感冒了就不好意思夹菜。”胜总又送来一记关怀。
席央央刚想说谢谢,面前的盘子里就落下一个螃蟹。
她转头,发现慕子铭的脸有些红,看来这么大会儿功夫,他没少喝。
一说话,都有酒气喷了过来:“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螃蟹,确实是席央央最爱的食物之一。
他竟然还记得……
眼角余光看到有一双筷子从左边戳了过来,下一秒,盘子里的螃蟹不见了。
她和慕子铭都朝年北琛看去。
年北琛正色道:“感冒发烧是要忌生冷食物的,看来,央央是无福消受这个螃蟹了。”
慕子铭怒视着他:“准姑父,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照顾晚辈,不应该是长辈该做的吗?”年北琛反问,神情坦坦荡荡,就好像他这么做,真的就只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慕子铭才不信。
他正欲发作,发现席央央朝他投来冷冷的,带着轻视的一眼,仿佛在说他幼稚的跟小孩子一样,瞎胡闹。
心里的火更旺了。
“子铭,年总以前总生病,对食物忌口这些事自然懂一些。”
阿敖赶紧给慕子铭台阶下。他跟慕子铭关系很铁,但也不想为他得罪年北琛,或者说,是他身后的年家。
他慕子铭怎么作都没事,谁让人家的姑姑是年北琛的未婚妻呢。
慕子铭右边的衣袖也被人偷偷的拽了拽,他红着脸,眼里烧着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谢谢你的关心了啊。”
“不客气,应该的。”年北琛嘴上这么说,表情和声音都是一贯的不冷不热。
席央央又用公筷夹了一些清淡的菜到自己的盘子里,默不出声的吃着,实则,根本是食不下咽。
处在这样的风暴中心,好累。
她只想宴会赶紧结束,她好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刚刚消停一会儿,有人又开始作妖了。
“慕总……”尹娜娜举起酒杯,对着慕子铭说:“能赏脸和我喝一个吗?”
慕子铭举起酒杯和尹娜娜碰了一下,眼珠子一斜,还特意瞥了席央央一眼。
只见她微微低头,神色平淡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心里更火大了。
“我先干为敬。”他说着,举起酒杯和尹娜娜碰了碰,一杯酒很快就下了肚。
“慕总够大气。”尹娜娜笑着,把酒杯送到嘴边。
还没 喝呢,她先呕了一声,然后放下了酒杯。
“怎么了?”慕子铭下意识的问道。
“我……呕……”尹娜娜刚说了一个字,又忍不住呕了一下。
“娜娜,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人看到她只是干呕,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尹娜娜闻言,愣了愣,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渐渐变白。
然后,她转向了慕子铭,好像还没缓过神,无意识似的的嘀咕了一句:“我……那个,好像,二个月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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