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抽调自前线的三大主力圣骑团成员会是对自己这边逃脱最大的阻碍,结果没想到对方老大居然算是自己人……
之前本来还挺沉重的心情这下瞬间就如被扫清乌云的天空一般晴朗。
“咱们去哪儿?”
林桑白觉得安瑟斯过来一趟什么都好,就是他现在手脚都有那么一丢丢疼,之前扫在安瑟斯腿上的脚现在也疼得他说不出话——刚刚他捋起裤管看了一眼,肿了……
鬼知道那大叔身体究竟有多硬。
“你不是要找东西吗?”木槿问道。
“这么说吧,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不?”林桑白叹了口气,抬头看天。
蓝,是多么的天!白,是那么的云!
一想到他那个所谓的“礼物”,林桑白的心态就有点崩。
木槿理所当然的摇摇头,林桑白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只是用模糊的“东西”两字形容。原本她还以为是林桑白保留了一定的信息,但现在看来……
“如果让你去找一个东西,然后唯一的信息就是‘东西’俩字儿,范围限定整个世界,你觉得这是什么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林桑白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难度之下大海捞针算什么?至少人家知道需要捞的东西那是口针……
“……”木槿
自从遇到林桑白,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陷入沉思。
这次她沉思的问题是:林桑白可能是个傻子。
你看啊,一个会主动给天使帮忙的魔族,一个满嘴天使魔族应该相亲相爱的魔族,一个能使用圣光的魔族,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以“东西”为目标,在全世界进行寻找的魔族……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极限了。
“呵……”看到木槿的眼神林桑白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他也没什么力气去解释。
林桑白默默地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了他那本记载着无数仇恨(比如记着要烧掉谭分部长那半拉胡子)的黑色小本本,在最新的一页写上“制造系统的那个魂淡不止随时偷窥我,还给我布置了一个神经病任务,这个仇我记下了。呵,总有刁民想害朕。”
记完之后,他这才神清气爽地将黑本本摊开来一页一页地回味,心中满是成就感——目前黑本本上前面几十页记载的大部分仇都已经报了:
比如那个从小带头孤立他的孩子王,估摸着那小子这辈子都应该对上厕所有心理阴影。
比如那个喜欢抢低年级学弟零花钱,因为没在林桑白身上抢到过钱所以总是欺负他的隔壁学校校霸。那小子有一天被李半夏撞个正着,被打的求爹爹告奶奶……那次本来林桑白已经在他的必经之地设下了埋伏,可惜在陷阱起效之前李半夏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小伎俩都是花架子。
还比如十三岁那年,小屁孩看见春风还不会开心,看见夏蝉会高兴地拿出小网子,看见秋风不懂为什么悲伤,看见冬雪会傻开心地去打雪仗堆雪人,被冻地鼻尖通红手指僵硬还舍不得放手。那年还天真懵懂地觉得男生女生除了头发之外没什么区别的林桑白被李半夏在一个温柔的午后,坐在无人的湖边夺走了初吻……咳咳咳这个仇还没报!
他“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很懂礼貌绝对不会随意窥视他人隐私的木槿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桑白突然红透的耳根,愈发肯定了这个魔族是个傻子的想法。
要是拉斐尔在的话应该能治好他吧……反正他也能用圣光接受治疗也死不了……木槿脑海中窜起胡乱的想法。
“按照我多年百~万小!说的套路来说,这个所谓的‘礼物’应该是需要看缘分——虽然我一向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神神叨叨的说法,但现在只能这么想了。”林桑白说道:“所以我觉得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实在不行我弄个木棍随便乱扔都好。”
木槿叹了口气:“我们之前应该买一张地图的,我在人界从来没有离开过前线之外的地方,而你对这里的了解还不如我……”
于是两个茫然的人对视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
“要不然……我们回去找安瑟斯大叔要张地图顺便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
林桑白举起手提了个非常不靠谱的建议。
“如果你想被骑士团包围的话——违背天界的神谕对于圣骑士的煎熬是很沉重的。”
可我没觉得那大叔有多大心理压力啊……林桑白没敢把这话说出去。
毕竟他完全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去信仰神明。
“要不然……”想着,林桑白突然灵光一闪:“要不然咱们去炼狱那儿逛逛?我还没见过其他世界的魔——”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把雷光剑横在了他喉咙前。手持雷光长剑的木槿眼神可怕地仿佛要吃人……
“我,就是,开个玩笑……”
“抱歉,不过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哦……”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顺着随便选出来的一条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太阳渐渐落下,天边洁白的云彩终于被缓缓点染成绚烂的黄昏橘色,斜阳把桑白跟木槿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林桑白的影子不是魔族,木槿的影子也不是天使。
而在另一条道路上,一个打扮普通的农夫挑着两担沉重的作物,嘿呦嘿呦地往前走。
他身旁跟着三只长相普通个头不大的黑狗,很听话,不乱叫也不乱跑。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走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歇歇脚,抬头看着天边黄昏色的云彩。
“之后还会有很长时间的好天气。”
树木的影子在夕阳投射中显露出略显模糊的影子,随着晚风一吹飘曳婆娑成一副显得有些诡异的光景。
密密麻麻的树叶将光线切割地支离破碎。
晚霞相对的另一个方向,缓缓集聚起来的云朵被渐升的夜色染成同样的铅黑,在天空的背景下飘荡起来。
“之后还会有很长时间的好天气。”
农夫又一次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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