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笑着说:“我是星辰啊,宋星辰,爷爷第三个孙女。”
老爷子大声怒道:“什么第三个孙女,宋星月是养女,不能算我宋家的,我就两个孙女,星辰和星日。”
老爷子从楼梯下来,小桃扶他。
李叔蒋哥把黎奎制服,立在厅内,刀还插在右肩上,血水透过长衫,不断往下淌。
老爷子站在他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在这个宅子里,或许所有人他都不屑,但老爷子那份恩情,在他走投无路时的收留,让他抬不起头来,不敢看老爷子。
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的敲击地板,他一旦心情不好,会做这样的动作。
此次,敲击地板的声音很重,表示老爷子愤怒到极点。
“黎奎,你告诉我,我待你如何?”
黎奎头很低,不敢直视老爷子。
“没脸见我?你当年流落街头,在街上饿了三天三夜,抢站街女的包给人追,被几个人围殴,被打的头破血流,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我没问你为什么会被打,看你快不行了,如果不救你,你指不定就死在那个小巷子,二十年了,我待你如何,你扪心自问。”
“可你怎么回报我,星辰才十七岁,这么小的年龄,你就为了贪图宋家这点家产,把她给绑架了,还要杀死她……是我瞎了眼,当年在街头就不该把你捡回来,给你治疗三个月的伤,把伤养好还让你进入宋家工作。”
“昨天星辰出事,我就怀疑你了。宅子里,你每天第一个起来,我睡下了你才下楼休息,你是最辛苦最用心的一个,我不敢想是你做的。”
“你为什么要害星辰,你不想在宋家工作。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退休金,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衣食无忧,我替你考虑这么多,你回报我是想让我宋家断子绝孙。”
噗通~
奎叔一把跪在地上,低头,地上滴下几颗水渍。
他哽咽声音道:“老爷子,对不起!”
“我不想听。”
老爷子红着眼,背过身去。
两人主仆关系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天,有一定的感情。
奎叔杀星辰,她心里没太大的感触。
老爷子是对他真正的伤心失望。
“老爷子,我错了。”
“错了?你一句话错了,就能抹杀差点杀死星辰的重责?”
“老爷子,我对不住你。”
“你如果真有想过对不住我,就不应该对星辰下手,她是我的亲孙女。”
“老爷子……”
老爷子穿着中衫消瘦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他满腔愤怒,恨铁不成钢,却又无比失望。
两人谁也没在说话。
大厅如尘,安静的诡异。
过了许久,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很疲惫的说:“带下去,关地下室,明天天亮报案。”
“是,老爷子。”
两人把奎叔拉起来时,奎叔如何都不起来,他头死死往下扣,硬生生的给老爷子磕了一个响头。
“老爷子,对不起,我不乞求你的原谅,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按时吃饭,早些睡觉,公司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爷爷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再回头。
蒋哥和李叔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押进地下室。
……
厅里,留下老爷子,星辰,还有小桃。
小桃有些无措的看星辰,给星辰使眼色,意思是老爷子挺难过的。
星辰走上前,扶着老爷子说:“爷爷,你别生气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生气,我是恨铁不成钢,他的侄儿子我真的想重用,可他太不争气了,居然对你下手……钱财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只是一个管家,手还想伸进集团里,宋氏集团给他,他也管不好,二十年了,他什么样,能做哪份事,我心里一清二楚。”
星辰顿了顿,说:“或许他最近才生出这样的心思,可能是别人经常在他耳边游说,才变贪心的,他有案底,怎么能行事高调?除了被人忽悠,我还真想不到。”
“也对,他表面上恭恭敬敬,耳根子软,老宅子的佣人,那些给他拍马屁的活都轻松,不会说话的都是干体力重活。我早瞧出来了。”
老爷子话虽怎么说,看表情还是难掩的失落。
星辰说:“不然我去套套话,是谁游说,我觉得他是给人当刀子使。”
老爷子摇头拒绝,“不必了,你早些歇息,小桃扶我上去吧。”
小桃:“是,老爷子。”
目送小桃和老爷子上楼,星辰在大厅里坐了十分钟,蒋哥先从地下室里出来,见星辰在大厅里坐,“三小姐,黎奎关押好了,地下室四面是墙,他翻不出去。”
“辛苦了将叔。”
“不辛苦,您还有什么吩咐。”
星辰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白色晶体粉末,递给他。
“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楚云,让他化验一下,我怀疑是我昨夜喝下去的东西。”
蒋哥刚想接手,听见她说给楚云,笑道:“三小姐,楚云是谁?”
“行了,别装了,楚云安排你进宅子的吧?在S市如果有飞刀玩的这么溜的,爷爷早请来当保镖了。”
蒋哥嘿嘿的笑了几声,没再装了,接下东西,“我马上交给楚云,化验结果出来,让他第一时间联系你。”
“好。”
“那我告辞了。”
蒋哥走后,李叔嚼着槟榔也从地下室出来,丢了句:“没事,我下班回去睡觉了。”
大厅的人都走光了,星辰站起来,面色沉冷,眼眸漆黑,一步步的走下地下室。
重生一世,她发现自己并非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比如奎叔是死,是被人当刀使后,没利用价值给做掉了。
而这辈子她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不是宋家的孩子。
爷爷对她宠爱和关心,不想作假,甚至有把宋氏集团给她的想法,日常都亲孙女称呼,从未口误。
他是真正骨子里疼爱她的。
可星辰知道,她不是杨茹和宋旭的孩子,老爷子就一个儿子,她到底从哪儿来的,她的亲生父母呢?
这些问题,她有旁敲侧击的问老爷子,每次老爷子定会发火,但不会说出实情。
星辰走下楼梯通道,在地下室的铁门外,看见奎叔坐在一堆杂物上,肩膀已经包扎好了,血水止住,可疼痛让他脸色异样苍白。
看见有人来,奎叔抬头,透过铁门缝隙,看见站在狭窄走道里的星辰。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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