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修炼，揉毛团

    
    回到清溪峰等待傻人参修炼的日子对殷羽来说既悠闲又焦虑, 每天满山逛一圈，揉揉毛绒绒逗逗苏朗宵，然后去被乌檀守得死死的傻人参那里看一眼解答一下她的问题, 再跑下山去找老余看看情况, 晚上回洞府修炼或者揉苏朗宵，充实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但这些天殷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过于安静了。躺在红玉床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她终于发现少了什么了。
    聒噪的系统居然一直都没有发声说话, 这太不正常了。按理说她跑去集市还遇上了青龙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妖，怎么都会触发类似结识大妖的任务吧, 就算没有也该提醒她的大妖图鉴更新了吧。但自从回来之后, 系统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声，就像不存在了一样。
    殷羽尝试着打开系统商城, 倒是可以很顺利的打开，但里面所有的商品都显示暂时不能购买, 也没有显示别的提示, 简直就像是游戏的服务器维护一样。
    “系统！系统！你在不在？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一声。”殷羽有些慌了，就算她现在也不需要万事都依赖系统了, 但一直陪着她的系统出事的话对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系统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一秒不发声殷羽就一秒放不下悬着的心。
    沉默在不断延长, 殷羽的担忧也在不断延长, 直到系统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打断了这令人忧心的沉默。
    “我还活着, 放心死不了的, 我只是能量消耗太大了。”系统的情绪很平静, 但是气息非常微弱。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什么办法帮你补充能量吗？”
    “那个集市……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些家伙在，为了隐藏自己我消耗太大了，对不起没有事先跟你说明白。”系统很是愧疚，“这段时间我要恢复，你最好不要再出去了，就在这山里，也不要离那只九尾狐太远，保护好自己为妙。”
    “听起来一点都不妙，你觉得我会遇上什么危险吗？”
    系统又是一阵沉默，终于在殷羽快爆发的时候开口了，“虽然我没有明说过，但你应该也知道了，之前的宿主每次死亡或者失败我都会重新找下一个宿主回到最初的宿主开始执行任务之前，也就是说前面的宿主都遭遇不测死了。”
    “嗯，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了，你这家伙不是什么有强制力的系统，宿主不完成任务你也会调整任务难度，如果不得不重新选择宿主只能说明前面的宿主死了。”
    “谢谢你的理解，你意识到这个还一直坚持完成任务真的难为你了。”
    “没什么，你的任务和我的目标基本是一致的，而且你也帮了我很多。况且我在这里得到的远比失去和付出的多。”殷羽早就没法把这个过于人性化的系统当成没有感情的存在了，但她还是想从它那里得到更多这个世界的信息，“你应该已经经历过这个时间很多次了，所以才能那么精确地给我发布任务，那么你知道我会遭遇什么吗？”
    “这个很难说，这个时间段我走过很多遍了，但每次只有很大的事件差不多，不同的宿主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影响这个世界走向不同的方向。比如你遇上苏朗宵就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还有你可以创造一个让人类和妖怪彼此和睦相处的地方都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这次你一定可以完成其他宿主不能完成的目标的。”
    “行了行了，别奶我了，小心你毒奶把我奶死了又要重新找宿主。”
    殷羽止住了系统的话，她已经差不多明白系统的情况了，每次回到最初系统所面对的世界都会有所改变，而且这些改变还和宿主自身的选择有关，系统只能预知事件的大方向，而且她成长的越快系统这方面的能力就越弱，后面就越来越只能靠她自己判断了。
    “抱歉……”系统大概是想到之前那些宿主了。
    “没事，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让你再找一次宿主的。”
    听殷羽这么一说，系统也安心地恢复去了。
    安了安心，殷羽觉得这种时候她尤其不能懈怠了修炼，又坐直身子开始修炼起来。
    只是这次要静下心神有些困难，冥冥之中总有一些思绪蹦出来等着她去整理。她所认识的人当中绝对有系统过去的宿主，还不止一个，傻人参就是其中最有嫌疑的一个，她家的乌檀也有可能。
    狻猊是正儿八经的神兽应该被排除，竹爷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似乎也不会趟这浑水，除此之外最有嫌疑的反而就是苏朗宵了。神兽降为妖怎么都会心有不甘，他又有足够的力量完成系统的任务，也有足够的号召力去领导身为九尾狐眷属的狐妖，其他的大妖也不会不给面子，系统选他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他这么强的大妖也会死吗？
    摇摇头，不想这些，殷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进入修炼状态。
    “实在静不下心来就别修炼了，强迫自己反而容易走火入魔，心里有什么话问出来比较好。”苏朗宵就像响应殷羽心里的呼唤一样出现在了一旁，“你这次和那位前辈交流的时间还真长，而且看起来你们这次交流的结果不太好。”
    “唉，前辈他受伤了要养伤最近帮不了我，要我好好保护自己。”
    “让他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殷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吧？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感觉到你妖力激荡心神不宁的时候，我本来想来看看的，结果发现你又出现了和那个前辈交流的状态就没出现。后来你又开始修炼了，要不是看你还是心神不宁我就不打扰了。”
    “你也太有耐心了吧，等了这么久才说话。”殷羽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活的久了，多些耐心是正常的。”苏朗宵挨着殷羽坐下，“除了前辈出事了，你还有什么心事？”
    “我……”殷羽挠了挠头，组织着语言，“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弱点？”
    问完殷羽才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弱点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告诉别人呢？多少历史和传说里的人物就是不小心把弱点告诉了身边的人，得到了一个悲剧的结局。她自然不会伤害和背叛苏朗宵，但这不代表不会有人有手段通过她搞到苏朗宵的弱点，她这么问就怕不小心害了苏朗宵。
    “弱点的话，炼器炼丹我都不会算不算？阵法符咒也都是皮毛，凑合用用，你多练练没准在这方面就比我厉害了。”苏朗宵还在傻乐呵，一点点都没紧张感。
    “这样啊……”殷羽心不在焉，她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知道有没有会导致苏朗宵丧命的弱点，她好帮他预防，但就怕苏朗宵说出来反而情况会更糟糕。
    “致命弱点的话……”
    “别说！”殷羽连忙打断他，“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但我不确定有没有人会偷偷从我这里搞到你的弱点，所以千万别说！”
    “你这么紧张干嘛？”苏朗宵笑得腰都弯了，殷羽现在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我再落魄都还能和真正的神兽斗上几百个来回，这凡间是没什么人或妖可以真的威胁我生命的。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剥夺我活下去的理由了。”
    “活下去的理由？你活着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还要有什么理由啊？”殷羽有些迷糊，好像苏朗宵又说了复杂的话题了。
    “我们是生而长生并非修炼而成的，先天的心境虽然没有凡物那样的杂念，但我们的一切都是天道为了某种目的而创造的，失去上天赋予的职责之后，如果不找到合适的生存理由，活着对我们来说可能反而是种负担了。”
    “这样啊……”殷羽本想问他活着的理由是什么，但想到这不等于把弱点暴露出来吗，就不再多问了，只是说，“没准天道并不是觉得你们没用了才把你们降为妖怪，而是想要你们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不仅仅只是根据天道的安排生活。毕竟我不觉得创造这么个世界的天道会真的放弃任何一种生灵。”
    苏朗宵怔了怔，想起之前听到天道所说的话，它从未放弃过任何生灵，那是他怀疑了那么久直到听到才能相信的事。而殷羽这个刚刚踏入修炼道路的小女妖却对此深信不疑，或许她真的值得他把余下的生命全部投入到她身上。
    看着苏朗宵越来越炙热的目光，殷羽的脸也像被加热了一样渐渐变红。
    “混蛋狐狸，说好的让我安心修炼的，你这样我还怎么修炼啊！”殷羽抓狂了，这祸国殃民的狐狸，带着面具还这么勾人，就知道妨碍她做正事。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把尾巴给你揉当赔罪好啦，要来揉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