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茹韵婕端着已经打好了菜的餐盘路过我身边时,我们对视了一眼。她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纯净、善良以及不喜欢展露自己的冰冷瞥了我一眼,头微微点了一下,似乎要示意我:两人只是同事,并不存在特殊的感情。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好表现过分的热情,只是微微点点头,眼神带笑看着她。
我打好菜盛好饭,走向茹老师对面的空桌子,恰好旁边坐的是昔日在乡镇小学一起战斗的异性兄弟。她们招呼我坐到一起来好叙旧。
和美女聊天,我有点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自己丰富、有趣而又新鲜的谈风,幽默独特的观点不时逗得她们捂着嘴笑。
茹老师则没有什么表情,安静地吃着饭。
话题转到了关于女性美上。我说:“世界的美丽离不开女人,中国文字中的赞美之词都会带个‘女’字旁,比如‘妙’、‘妍’、‘好’、‘嫣’、‘姹’、‘娉婷’、‘妩媚’、‘婆娑’等,大家听到这些词都会眉开眼笑。”
美女们一致夸赞道:“说得太好了。”茹韵婕也偶展笑颜。
“可惜啊,你这么一个开口就满座春风的人怎么还会单身呢?你辜负了青春,浪费了大好年华。”当年的异性兄弟柴珂芙叹道。
“人老了,拿不出手,带不出去,没人喜欢,我唯有黯然销魂而已。”我用拳头抵住额头做了一个伤心的动作,另一只扶着筷子拄在餐盘上。
“是不是你太挑剔了?”另一个异性兄弟莫菲问。
“只有别人挑我的资格,我哪有资格挑别人啊!”我感慨万端,瞟了茹韵婕一眼,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女人,一个人生活也自在。有女人也麻烦。”
“你刚才都说女人好,怎么又说我们麻烦呢?”别一个美女似有不满之气。
“西方人都说女人善变。有人说不好也归因于女人,在汉字里找到表述坏的含义的字也多带有‘女’旁,比如‘媸’、“奸”、‘娼’、‘婊’、‘妓’、‘妖’、‘嫉妒’等。还有人说女人是老虎。别说娶女人,我现在提到女人就害怕了。”我做了个“瑟瑟发抖”的动作,眼神的余光瞟见茹韵婕皱了皱眉。
“我觉得你好可爱,一点都不老。”她们中一个刚出道不久的老师笑眯眯地说。
“谢谢你夸奖!你这么一说,真的感觉年轻十岁了。”我乐呵呵地对她说。
“舒老师,你小说准备写多少字截稿啊?”柴珂芙笑问。
“快了,男女主人公由恋爱进入婚姻后小说就会结束。”我平淡的语气。
“小说会让你名利双收的。”莫菲笑着说。
“哪有那么容易?唉!”我叹了一口气,成绩并不理想。
“即使不挣钱,我也喜欢你。”刚才那个年青的美女老师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那吃完饭就跟我走,可不能反悔哟!”我开玩笑的语气。
“我......”那女孩刚要认真表达时,突然“咣”的一声响,我寻声抬头看去,只见茹韵婕用筷子敲了一下餐盘,脸色严肃甚至恼怒地看了我一眼。我满脸诧异,难道我的玩笑之于她超越边界了?不会吧,她对我本人并没有兴趣呀!邻桌的人包括我们这一组的美女们也诧异了。
当我们都惊讶地看着茹老师的时候,她慢慢起身又恢复到优雅的状态款款离开,仿佛这一敲不是有意,而是不小心才弄出了那么大的声响。
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再谈就有些无趣。我安静吃完了饭,礼貌地和异性兄弟们及美女告辞。那个女孩的眼神有些留恋,看来我也无须自卑自叹了。
独自来到校园里僻静的一棵大树底下,坐在保护树干的石垒围栏上,想着茹韵婕那撞击心灵的一敲,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茹老师,刚才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我说的话无意间伤到你吗?”
我耐心地等待回信。
好久才来信息。
“演戏的都没戏。”她一眼就看穿我故意在她面前表演。如果不在乎,就没有这么敏锐的穿透力。
“你误会了,不是演戏而是昔日同事的友谊真挚而热烈。”我回文辩解,“要是哪一天咱们某个人调离了,以后你我像今天一样相遇了,你也一定会像她们一样热情地和我说话的,毕竟咱们在一个阵地战斗过啊。”
像以前发送诗词一样,均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文了。在茹韵婕面前,我的自信总是在反复。
但她那一敲好像显示了在乎,可是为什么不进行正常沟通呢?让我感觉无比冷漠。此题怎么解?
好长一段时间,我倚在梧桐树干上寤寐思服,可惜伊人,宛在水中央,我是溯流而上,还是临河观望?
回家路途不近,加上骄阳似火,我回到培训教室午休。教室又大又高,加上开着空调,很是凉爽。里面也有一些老师在聊天或是低头看微信,但是没有我认识的。我只好独自打盹。
到点了,人逐渐来齐。又是一位教授宣讲,大家的表现和上午差不多。我也一样继续偷看老聃经典《道德经》。
晚餐,我这回没有和异性兄弟坐一起,而是瞅准时机直接坐在了茹韵婕对面。
“茹老师,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原来晚餐吃得这么少,真是保养有方啊!”我没话找话。
“作为一个男人,你吃得也不多嘛。你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呢?”茹老师轻声笑着说。
“也是为了保持身材呀。有人说身材是修养的反应。”我笑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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