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临寝室老大拎着蛋炒饭走进寝室,老二正在语音玩着游戏,老四看样子是参加社团活动去了,老大把手中的蛋炒饭递给老二,老二开心地哇了一声说道:“谢谢谢谢寝室长。”
老大下意识看了一眼林临的床位,林临的床位在上个周末突然地在他们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空了。
老大站在座位前眨了眨眼,记忆仿佛随着他这短暂的眨眼又回到了两天前。
他还在洗衣服的时候,首先进来的是程秉,大家虽然同是大一的学生,但是程秉总给人感觉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清和严肃,甚至于能感觉到对方那张脸皮之下隐藏的很好的高傲和自负。
他和程秉聊过几次,不过也都是随便聊了两三句,他就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只是在勉强,看在林临面子上勉强和他聊两句。
两天前的周日,对方进来之后打开门,林临才苍白着脸走进来,老二本来还想调笑两句呢,就看到了后面的人,除了前面两人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过来。
两人在进入寝室之后气氛非常怪异,程秉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三人直接冲着林临的床位抬了抬下巴,老大老二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林临瞬间脸颊苍白,脊背绷紧,然后在深呼吸两下之后说道:“我回来拿点东西,这几天就不在寝室住了。”
老大扶了扶眼镜在心中闪过诧异之后,冷静地说道:“和后勤说了么?”
林临露出来一个细小的笑容说道:“说过了,老大不用担心。”
在说完这简短几句之后,两人身后的来人非常迅速又专业地把林临所有的东西全都打包成箱搬了下去。
这根本不像是出去只住几天。
程秉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在所有东西全都搬走之后直接看了一眼林临就转身下去了。
林临抿了抿嘴说道:“我先走了。”
老二惊讶地手里的平板都掉在了桌面上,他挪了挪椅子咂了咂嘴说道:“哎我怎么觉得林临这不像是出去住几天啊,他这个样子倒像是出去不回来了啊。”
老二站起来抓了一把瓜子挠了挠头说道:“我怎么觉得程秉他不像是老三的哥,反而像他对象呢。”
老大看了一眼老二心里想道,你终于开窍了。
老二摸了摸下巴耸耸肩说道:“这肯定是我想多了,这怎么可能呢,林临虽然是喜欢穿女装,但他是男的啊!”
老大:“……”就不该指望你。
·
林临站在镜子面前眨了眨眼,镜子里面的人也眨了眨眼,他又在下一刻叹了口气瘫进了沙发里,看着窗外。
在这一刻,林临的视线穿过对面的屋顶,落到了远处的夜空的一角,不同于他平静的脸颊,林临内心倒是在这安静的室内喧嚣着,脑海迅速闪过很多回忆影像,成片的成段的,又逐渐破碎重组,回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傍晚。
当程秉扔下那几个粉红色的安|全|套,放下那个外卖帽子时,仿佛在瞬息之间打开了什么标志性的开端。
林临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在强忍着不退后,整个全身几乎都在想着逃走,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不同于前几次,这次两人都没有开口询问或者要慌慌张张解释着什么,两人之间非常安静,仿佛从程秉进门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关系在瞬息之间已经进入了一个微妙的阶段。
不需要询问,因为没有什么好询问的。
不需要解释,因为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程秉走到对方面前,抚住了林临的脖颈,他的手覆在对方那几乎称得上脆弱的脖颈叹了口气,林临心脏都要超负荷颤栗,他屏住呼吸,微微抬眼看着程秉,后者眼睛里已经在这走来的几瞬中全然把那翻滚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因此现在透过那双乌黑的瞳孔里仅仅只能看到自己。
程秉轻轻叹了口气,抓住林临的手腕沙哑地说道:“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林临顿时睁大眼睛,他在这一刻下意识地很想张嘴解释,说明一切,但嗓子里只能发出一声颤抖的轻微的怪异地:“啊。”
程秉用余光瞥了一眼林临,在让人心弦绷紧的这一刻蓦然微微笑起来,如果说方才林临只是紧张或者恐慌,那么在这瞬间他精神末梢过了一个激灵,林临看着程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灯光,只有外面的无边深夜。
程秉用手指抚上对方的唇瓣,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原本隐藏在那心底的庞大的天生的欲|望怪兽在头顶的灯光下全然显露出来张开猩红的大嘴。
程秉低下头颅勾了勾唇角说道:“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是把你永远锁在屋子里,永远和我在一起。”
林临嘴唇嗫嚅两下说道:“你疯了。我爸妈会找我的……”
程秉抚上对方的脸庞危险又缓慢地摸着对方的脸叹道:“你父亲是程氏的外包人员,你母亲在一家工厂上班,只要我动手,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林临倏然看向程秉,背后发凉。
程秉摊了摊手说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你的合同都是我经手处理的,还有……”
程秉在林临耳边稍带了些恶意说道:“高中的补习老师、绵绵的小粉丝这些全都是我。”
“你的周围,是我,一手营造的。”
林临猛然一颤,不可置信看着程秉,从心底窜出的凉意在轰然之间席卷了他全身,林临在这一刻下意识抬眼和程秉对视,在后者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只能颤抖着得到一个讯息。
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从过去到现在,自己的父母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程秉把林临所有的表情收拢到眼底,握紧了手指,抿了抿嘴,拽住林临手腕带到自己怀里,直接拔掉房卡走了出去,到了一处程秉已经租好的房屋,他可不想在李折桂的房间里做点什么。
在随后的两天里,程秉在房间里真的是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原来受到理性控制的身体在随后全然忠于欲|望,持续着发泄着自己那不能见光的心底咆哮着的怪兽,身体力行惩罚着对方的出轨行为,甚至于用言语恐吓着对方,让林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怂怂地趴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愤怒和欲|望交织让程秉肆无忌惮,在发泄着的同时又怨恨着对方的不忠,恐惧着对方终有一天会离开,只好用恐吓和疼痛来让对方记得这次事情的代价。
而林临确实是因为心中真的有点怂而怂怂地趴在床上,疼了就默默流眼泪,不过通常情况下,程秉看到他哭了就更兴奋了。
林临:“……”
林临又叹了口气,从沙发里站起来,愁的直抓头发,现在这样到底要怎么办?短期任务是成功了,但是长期任务真的是很愁人啊,这可怎么办,程秉这种给人的感觉就是要决裂了啊,林临摸了摸脸,愁的最近头发都掉了不少,说真的如果关小黑屋能让对方解气,关多少天都无所谓,反正一日三餐多多有肉,每天晚上都有夜生活,多好啊这个,还不用学习。
但是,林临一想起来程秉那张脸和自己之前做的事,他脸苦成了一团,这特么还怎么保持亲密的恋爱关系,这两人都快崩了啊。
林临坐在沙发里使劲挠了挠头发,陡然,房门从外面打开了,程秉侧身走了进来,看到林临这个样子轻微地不容易被人察觉地蹙了蹙眉头。
林临在听到开门声之后惊讶一瞬,再看到程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又瞬间怂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保持住了脸上的表情,然后轻轻地走到床上盖上被子装作自己没发生任何事。
程秉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把东西放在桌面上,去快速洗漱一番之后,关灯登上了床。
随即,原本明亮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安静的黑暗。
林临倒是无所畏惧,本来就挺劳累的,等悄咪咪发现对方今天晚上没有要求时就开开心心挨枕头就睡着了,反正这种事情想也没用,明天的事明天再想,而程秉却在身旁无声地看着林临,从光洁的额头一寸一寸看到那脆弱的脖颈,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临没有抗拒,但同时也没有表露任何的关于那件事情、两人的关系以及那天傍晚的对方的想法。
程秉抬手虚空放在对方发丝之上想着,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自己应该还会做同样的事,毕竟他不能没有林临。
无论是和对方正常的在一起还是不正常的扭曲的用尽一切手段,恐吓也好,威胁也好,都要把人紧紧抓在怀里不能放手。
不过,程秉在这安静的只有林临呼吸声的深夜里悄然升起一丝烦躁,这种带有点强迫性质的关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他也不知道。
程秉叹了口气,正准备合上眼睛睡觉时,林临突然翻了个身,手臂下意识地抱住了程秉,脸颊林临贴着对方的手臂,像是下意识般地贴近对方,无任何防备地在熟睡中贴在对方身上,没有白天眼中的惶恐,只有全然的信赖。
程秉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在停滞几秒之后又为对方盖上了被子,轻轻地宠溺地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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