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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滴血的尖刀

    
    “要不,自己掏一万块找个群众演员替代一下?好歹完成任务再说。”
    范彦暗自想着计策,只是看了看银行卡上不到两万的存款,默默放弃了这个打算,躲得过这次也躲不过下次。
    第七天,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
    悲寂寥一天的范彦正坐在船尾,手里夹着一支烟默默发呆。
    几天前晚上的地狱难度任务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作死的他从家里翻出了几根旧木头丢下海,天天观察它们有什么异状,然而毫无发现。
    若不是船上的长明灯一直忽明忽暗发出昏黄的灯光,他甚至怀疑那天只是做了个噩梦。
    “莫非只有海里长久漂浮的物体才有不干净的东西跟随?”
    范彦琢磨自己以后要不要提醒那些喜欢去海里捡东西的人,不要什么都觉得好奇。尤其是一些情侣,海里扯根草也能圈成一个草环往对方脑袋上扣。他爷爷曾说过,近海边的草大部分都是不幸溺水的冤魂头发形成的,一旦缠住了人就是死结,剪都剪不断。
    此刻已是深夜,他看了看海边,只见从远处黑暗中走出一个男子,这人身材消瘦,大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带着顶黑色帽子,帽檐放的很低,在黑暗中看不清相貌,全身穿着普普通通的休闲装。
    神秘男子走到范彦的小渡船跟前,也不打招呼,直接跳上了船,低沉道:“开船,去彼岸岛。”
    范彦心中升起莫名的寒意,下意识握紧了船桨,警惕看着来人。
    男子指了指远处海中被黑暗笼罩的岛屿:“那就是彼岸岛?”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沙哑,似乎刻意为之。
    范彦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男子低沉道:“为何不开船?”
    范彦道:“我们还没谈价格。”
    “多少钱?”
    “一万。”
    神秘男子似乎被镇住了,正当林宇以为他要发飙或者转身而走时。男子从身上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扔了过来。
    “够么?”
    范彦手脚有些冰冷,在神秘人掏钱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的衣服里,有一把尖刀。
    滴血的尖刀。
    他曾经见过这种尖刀,细细长长的,名叫剔骨刀,是屠夫专门用来剔牲畜骨头用的,锋利无比。此刻这么一把剔骨刀正放在对方身上,即使被衣服包裹着,却依然在滴血,似乎上面的鲜血永远都流不完。
    范彦一时呆住。
    神秘人见范彦无动于衷,皱了皱眉:“不够?那你要多少。”
    “呃……够了。”范彦收起崭新的一叠纸币,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而是浑身有些发寒,“请坐好,我要划船了。”
    神秘男子眼睛在两只船桨上扫过,并没有反应,而是淡淡点了点头,用手扫开范彦特意放在4号座位上面的杂物,坐到了4号座位上。
    地狱难度!
    范彦见到这一幕,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日了狗了!
    “这位置不能坐?”
    “可以。”范彦咽了咽口水,开始划船。
    似乎为了靠近范彦,他身体甚至朝前倾斜过来。
    神秘人继续低沉道:“你觉得到了彼岸岛就能去彼岸么?”
    “这个……应该可以吧。”
    范彦原本想说怎么可能,但看到神秘男子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鬼使神差他改变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觉得彼岸是什么样子的?”
    神秘男子自从坐上位置,话就变得多了起来,甚至看向范彦的目光少了一份陌生,多了股莫名的亲近。
    范彦还未说话,身上的木板微微震动,他拿出来一看。
    浪现出了几行文字。
    ————————
    触发正式任务:帮助褚小天前往彼岸。
    任务难度:地狱难度。
    任务时间:三天。
    任务完成:可得到特殊奖励,护身符一块。【奖励分为:普通、高级、特殊等三类】
    任务失败:海上不定时会出现一场局部风暴,可能有翻船风险。
    警告:千万别让船客坐你的位置,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料的结果发生。
    ————————
    “三天时间?”
    范彦盯着任务时间,瞬间脑海涌出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船客需要在他船上呆三天才能完成任务。第二个可能,如果要完成任务,他必须去其他地方寻找线索,所以才给了他三天时间。
    还有——护身符是什么鬼?莫非是仙侠小说中那种可以放光保护人身安全的玉符?不过连长明灯都有了,出现护身符也不奇怪。
    “老板,怎么不划船了?”
    神秘男子嘶声道,掀开了遮掩的帽子,让范彦诧异的是,帽子下面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面孔,是个和他年纪相若年轻人。
    “请您坐好,现在就划。”
    范彦扫了一眼男子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静谧的夜色中,他荡着双桨载着另外一人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泛舟前行,若对方是个美女,可能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浪漫。然而对方却是个男人,而且是怀里揣着把滴血剔骨刀男人。
    神秘男子点点头,沙哑道:“我叫褚小天。”
    范彦早就从浪的信息中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因此脸色淡然。
    褚小天并未在意范彦的神色,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一直觉得我父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不错,直到有一天,班上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喊我‘锄大地’,我的心态就变了。”
    范彦有些迷惑,半响后才反应过来‘锄大地’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想笑,但想起对方身上的尖刀,还是硬生生将笑容憋了回去。
    褚小天淡淡扫了一眼范彦,空洞的眼神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我在同学的嘲笑中退了学,开始进入一个小锁铺打杂,那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时,在路边捡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三千块钱和各种证件,为了等待失主,我在原地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来了个中年妇女,她拿到钱包后并没有感谢我,而是说钱包里原本有八千块,说我私吞了五千。”
    范彦这才感觉有些不正常,划船的同时开始静静听着褚小天叙述。
    褚小天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个和他毫无干系的故事,眼中的淡漠就像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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