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是傻子,为了不伤到其他人就拿自己开刀。
流景很想问一句,如果苏锦之还能睁开眼睛的话,他是否会后悔?
只是推了一把,爱人孩子都没有了,肯定会痛死吧,就好像他现在一样,失去所爱之后的痛彻心扉。
沐蓝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他才消失的吧?
流景以为自己努力变强便能扭转死亡的结局,可是沐蓝梦的结局似乎从和他有交集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如果当初把人带回来之后没有留下来,不去谈恋那份温暖,也许她可以在某个地方平平安安的活着,不会是如今这样,永远回不来了。
他的确太蠢,因已经种下来,竟然妄想去不要那枚果,实在是太蠢了些。
法阵最后还是被暴力破坏了,凌孜珊他们是对的,失去蛇蛇的少主的确会毁天灭地。
这一天,天月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了,天月家的正上方弥漫着化不开的黑雾,从那像是乌云一样得黑色雾气中飘出了什么东西,向着整片大陆蔓延。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天月家的少主鬓发全白,眼睛却成了诡异的紫色,就好像从底下爬出的魔鬼一样,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白,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梦幻的不真实。
淳于梓阳抬头看看这可怕的天色,问,“这算是走火入魔吗?”
暴涨的灵力,可怕得黑暗,让人喘不上气的压抑感,就好像这天地要被毁灭了一样,原来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
外面的人只看到了浓重得黑色,身在其中的文瑾儿和淳于梓阳可是看到了天空中撕裂的口子,黑雾便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文瑾儿苦笑着摇摇头,“不像是走火入魔,我到觉得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护着这大陆的不是神吃,而是一只被感情牵绊情愿付出的噩梦,现在让他心软的人和事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毁灭。
这些年他向这大陆馈赠了多少的灵力,做出了多大的奉献,如今只是一一索而已。
送灵魂转世,自然可能把厉鬼带回来,当年沐蓝梦死去之后这大陆是什么模样,今后便会出现一样的场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这世间的生灵从来不逆来顺受,就算是一起毁灭,也要反抗那么一回。
文瑾儿深深地看了自己爱过的人一眼,笑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吗?淳于梓阳眼角落下一滴清泪。他的哥哥用上千人的命让某个人彻底消失了,疯狂的流景也许会用整片大陆来为心爱的姑娘陪葬,天下之大,却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容身之所。
文瑾儿道,“先离开这里,我们并没有见凌小姐的尸骨,也许她还在某个地方平平安安的活着,怎么说都是牵绊,也许少主会听她的劝。”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文瑾儿明白,除非消失的人能回来,否则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大家一起毁灭。
死亡的结局不可怕,但是因为别人的算计担上一份因果,怎么都不值得。
从今往后,这大陆上所有的人可能只记得疯狂的天月流景想要把所有人送入地狱,但是文瑾儿永远不会忘记这男人的初衷时要护他们一生平安。
这无知的世道无知的人类啊,谁还念着天月家的恩情?平日里把他们当茶余饭后的笑料,谁又想过自己安宁的生活时这个家族无数人的付出?
天月家可能辜负了很多,唯独不负这天下,守护是出于责任感,漠视才是本分。
天月大陆上的灾难从来不是一家人的,七千年前天月景揽下了责任,七千年里天月家的主子用自己的命去守护,到如今却被自己守护的人寒了心,真是可悲。
不排除那些上位者是真的蠢,但是他们绝对代表着大部分的人观念。
也许本就千疮百孔的大陆不能靠填填补补去修复了,彻底的打乱也许是上策,抗争过才会知道被守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从放出地狱恶鬼的那一刻,这世间就再也没有忍受压力的少主了,只有失去一切之后转化成的恶魔。
文瑾儿和淳于梓阳悄悄的走了,流景是知道的,他放任他们离开,人族的死活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他不会刻意做些什么,就当个旁观者,看着这些人到底会丑陋到什么地步!
淳于梓夜的反应很快,在天裂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流景冷漠的看着沐蓝梦消失的地方,内心有些迷茫,“你……真的消失了吗……”
离流景最近的天月景只有颓废和无力,他低着头,呢喃道,“我把所有力量都还给她了,假以时日,她便会有自己的实体,不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
听到他的话,流景单膝跪地抓着他的头发,认真的问,“说说吧,淳于梓夜是什么人,当年又是怎么回事。”
人走了,他们不能跟着死,那就报仇吧,七千年前得和今天的,所有的仇恨来个彻底的了结。
“她救的人不只我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我一个……”
七千年前走出了魔境森林的兽兽救下了两个少年,一是如今的天月景,另一个便是淳于梓夜。
天月景念着情谊,留在了兽兽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要解决的所谓问题,淳于梓夜离开了,因为害怕危险选择了找个普通的地方平静的生活。
到这里,他们三个人似乎完全没有了交集,天月景陪着兽兽浪迹天涯走遍大陆,守护人族,而淳于梓夜默默无闻的走过那一生,大家互不相干,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结局。
可是救命之恩,让两个少年都对兽兽有了说不清的情愫,陪伴在她身边的天月景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深爱,但是淳于梓夜心中的感情最后化作了执念,一定要拥有的执念。
可能上天感觉到了他的执念,给了他一次机会。
跟在兽兽身边的天月景渐渐的感受到了天地间的灵气,试着修炼的他成功了,而淳于梓夜在阴差阳错之中得到了大陆上第一只伴生兽。
万事终有个开始,淳于梓夜开了利用兽族去修炼的先河。
兽兽和天月景知道了兽族可以给人族做伴生兽,利用生来就有的缘分帮助人族去修炼,同时获得好处,而淳于梓夜拥有了伴生兽之后,发现猎杀兽族摄取兽魂修为增长的更快,以他为中心,猎杀兽族的人越来越多了,且以他为尊,胆小怕事的淳于梓夜渐渐也成了大陆顶端的一员。
随着力量越来越强大,随之而来的是永远都没办法满足的野心,这支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终究还是和天月景他们对上了,只不过很快落了下风,毕竟天月景身边有一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兽兽,而且身后战着整个兽族,自然赢得很容易。
可是淳于梓夜并不甘心,猎杀兽族的他最后盯上了兽兽,不知道那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所以下了死手。
有些兽族是有天赋技能的呀,淳于梓夜融合了那么多兽魂,竟然可以随便幻化成他人的样子,就算修为高深也看不出来。
这是生活在魔境森林里某种很弱小的虫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天赋技能,人族修为高强还能看出来,但是兽族就无能为力了。
于是淳于梓夜用天月景的样子接近兽兽,多次诱拐不成之后动了杀心。
正好那个时候兽兽玩受伤化作了原型,他只以为自己要杀的是一只兽族而已。
为了报复兽兽的不知好歹,淳于梓夜在抓到她之后就扔给属下了,说是可以杀了吃,那些本来就阴沉变态的人很愉快的遵守了他的命令。
兽兽化作了人形还是没有逃过被切块吃掉的命运,所以那一切是神的发生过的,只是动手的不是天月景而已。
待到天月景做完任务回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那只兽兽被人骗了第二次,失去了一身的修为之后彻底死掉了,她是在天月景的怀里咽气的,死之前还带着深深地恨意。
天月景把兽兽葬到了天月家现在后山的位置,好多年闭世不出,知道这大陆上孤魂野鬼害人无数,满地鲜血哀嚎的时候,他才重新出世,忍痛炼化了兽兽的躯体,得到了她的力量,送孤魂野鬼轮回转世。
“我一个人活到了现在,因为她以为我想要她的力量,所以她诅咒我一个人活着,在无数的岁月里去后悔痛苦……”
七千多年,痛彻心扉,明明不是自己动的手,苦果却要自己咽。
天月景七千年活的和行尸走肉一样,当年是他出任务,是他的疏忽害死了自己的挚爱,就算痛苦七千年,他也没怨恨过,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
天月家渐渐交给了后代,他在禁地里留下了力量,让自己的子孙担起了责任,然后一个人在在暗处,带着悔恨过了七千年,直到在沐蓝梦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从新入世,暗中观察了几个月,然后出手带走了沐蓝梦,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一点点还给她,努力帮她复原,甚至奢望忘记了一切的沐蓝梦在知道了当年的一切之后,还能原谅他。
可是奢望终究只是奢望而已,他没等到一句原谅的话,就再一次发现自己爱着的姑娘消失了。
就算爱上了别人也无所谓呀,最起码他还能再看一眼!
如今这样的结局,有谁能接受?流景接受不了,被折磨了七千年的人同样接受不了。
天月家的禁地,凌孜珊迷路的地方,在深深地地下,水晶棺里的女子睁开眼睛迷茫的打量四周,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恶心,那就全部去死吧!”
而消失的沐蓝梦在做什么呢?她在某棵茂密的书上使劲的挣扎,因为被树杈卡住了,卡的动不了!
她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某片原始丛林了,头下脚上的卡在树杈中间,这让她哭笑不得,还活着的喜悦都被现在的场面给磨的一干二净了。
万物皆有灵,卡着她的大树正是如此,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还在和少主一样的世界,沐蓝梦现在早就哭死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沐蓝梦就发现了,她身上的衣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那是贴身精干的西服,还好不是裙子,不然她现在的姿势就是走光的状态了。
这具身体是前世拥有的,只不过不是三十几岁,而是二十几的模样,年轻漂亮。
也就是这个时候,沐蓝梦才知道自己和那只兽兽的长相是不一样的,天道骗了所有人的同时也骗了她自己,挺可气是哈!
补偿什么的就不能大方一点吗?就把她身体还回来了?好歹给点修为啊!要不是肉体凡胎,她也不用背一棵树捉弄。
“喂喂喂,”挣扎到最后的沐蓝梦实在是没有耐心了,“差不多得了,再不放开我生气了,快放开我!”
她急着寻少主说明情况呢,没时间陪一棵树玩。
这话得到了回应,“小丫头你从天而降,幸好时掉到了我身上,不然小命都不保了,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天道,法则,都滚出来!确定这是补偿而不是谋杀!
“可不是嘛,小丫头你估计在半空中就吓晕了,是不是惹怒伴生兽被扔下来的?”
人肯定是不会飞的,只有鸟族做伴生兽才有可能从半空中掉下来。
沐蓝梦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掉下来的,你可以先把我放到地上吗?”
“不可以,”和蔼的老顽童声音再次响起,“我是没藤蔓的树,周围也没有藤蔓开灵智,你只能自己爬下去,可是我松开之后,你会直接摔下去吧?”
头下脚上,周围枝干又太粗,她的确会摔
“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待着吗?”
倒立久了整个人都不舒服呐,她就是肉体凡胎而已,坚持不了多久的。
“小丫头别急,树上那窝鸟就要回来了,你可以求它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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