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

    
    从他们的言谈中，我们看出，帅子的婚姻大事经历了一场阴云密布之后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不过话说回来，结婚花费这么多，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的确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他们的话题继续深入地探讨着，我们就静静地听着，人类的事情，有时候表面复杂实则简单，有时候不仅复杂，而且复杂的无法解决。    “一年收入就那么一万多元，动辄就要花费几十万元，不是灾难是什么？现在的人，吃喝不愁，最愁的就是给儿子结婚。儿子一结婚，就要欠账。那些外债，不是一两年内可以还清的，有的需要好多年。因为结婚，日子一下子过得不成样子了，有人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我看这话不假。”男人说。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都这样，要高价彩礼不说，还要提各种各样的条件，真的无法忍受。我们帅子买房子还可以说的过去，毕竟以后要一家人生活，没有一个固定的房子也不行，可农村的好多人，全都是常年外出务工的，非得要在县城买一套房子，真的想不通。不买房子男孩子就找不到媳妇；买嘛，实在拿不出来。再说即便买了房子，一年四季都空着，有啥必要。真的不知道一些人是咋想的。”    “年轻人结婚，本来就是一块打拼过日子的，可有些女孩子的父母恨不得把什么都索要齐全，直接是为了让女儿享受而结婚的，这样的观念要不得!”    他们一直干着活，也一直说着。他们说的事情，我都曾耳闻目睹过。人类的婚姻大事，原本是一场欢欢喜喜的好事，可最终因为金钱问题而酿成悲剧的事情也是不绝于耳。我在山里的时候，就一直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大约是三年前的一个春天，本村的一个男孩子因为婚姻大事而自杀了，起因就是因为家里拿不出过高的彩礼，也无法满足女方提出的各种要求。他的父亲是的的道道的农民，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会在山里打拼的农民，一下子要准备二十多元，是要命的事情。他的父亲没有办法，只是痛苦地筹划着短期内能赚到大钱的门路。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卖肾可以获得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这个途径很快被他所接受，为了解决儿子婚姻大事，年过半百的他一想，反正两个肾，有一个照样活着，偷偷地卖掉一个，将儿子的终生大事解决了，他也心安了。至于他还能活多少年也无关紧要了。人活着就要为了责任而活！他决心已下，偷偷地前往医院进行了前期的检查。    尽管他做的是天衣无缝密不透风，可最终还是在最后的时刻被儿子发现了。父子两发生了一场特别激烈的争吵，儿子誓言宁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能让他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他的父亲更是倔强的要命，搬出了古人所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给儿子狠狠一顿训斥，还严厉地说，为了儿子能结婚能传宗接代他舍命都没有什么，别说一个肾了。父子两个相持不下，最后的结果就是儿子吞下了过量的安眠药一觉不起永远地离开了人世。那位年轻的姑娘也偷偷将一个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跟随她相爱的人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给她爱钱的父母留下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过去生活的山里。我讲给小黑听，它认真地听着，听完伤感地摸着眼泪。    “多么凄美的爱情悲剧！”它感慨地说。    “好多人都认为是逼出来的悲剧，可后来的人们继续这样做着。”我说。    “是的，人类的最大教训就是不会从他们的悲剧中吸取教训。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按理说不应该再有高价的彩礼和无理的要求，可他们继续无视血淋淋的教训，继续我行我素。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呢？”小黑的话深刻而又简洁，让我不由地肃然起敬，它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高谈阔论呢？我真有点自愧不如。    “何必那么贪钱呢？生活要一天一天地向前过，钱也要一点一滴地赚，他们急于求成贪心不足，不讲求奋斗和打拼，只想着坐享其成，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故作高深地谈论一点看不惯的地方，但说的总有点文不达意，小黑听着，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人类的婚姻是有明确的目的性的，那就是奔着繁衍子孙后代而来的。可事实上，这样的结合在今天的社会中成了一种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自古以来，他们有门当户对一说，今天不这么说了，却硬要说什么感情之类的。我看感情只是蒙骗外人的谎言而已，重要的还是被金钱左右了选择。说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看只要有金钱开道，一切爱情和婚姻都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众所周知，幸福的婚姻并不多，原因就在于大多数人在智慧、道德及肉体上，都有瑕疵，结婚是无法基于爱情或者纯粹的选择，由此就导致了没完没了的争吵或者最后的反目成仇不欢而散。”    “怎么对于这个问题研究的这么深刻，给你一个研究人类婚姻问题的‘狗专家’的称呼一点都不为过。”我听的明明白白，理解的却有点含混不清，但佩服小黑的高深见解和口如悬河的论述。    “也不是凭空说说的，我之前生活的那个家庭就就是典型的因为经济的原因而走到一起的，当金钱的魅力渐渐消失的时候，剩下的就是纷争，就是无休止的吵架。男的因为这个伤透了心，也读了不少中外思想家、哲学家和婚姻学家关于爱情婚姻的著作，有时候就生搬硬套地用一两句理论来阐释自己婚姻的不幸，归根到底，他是从文字中找自我安慰自我解脱的观点论据。即便费尽了周折，还是和他的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还是分道扬镳了。高深的思想和观念对于别人是一道良药，对于自己有时候就是疗效有限了。我目睹了这一切，也忍受了长达半年之久的暗流涌动和暴风骤雨，所以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小黑到底是经历了一番风风雨雨，说出的话让我大开眼界。    大发和杏花说着他们人类的事情，我和小黑却讨论着我们对于人类婚姻的看法。人类的世界看似精彩纷呈，实则也有落寞和无奈。狗类的世界看似一片迷茫，实则也有趣味和意义。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军队和公安警察中的狗，他们不叫“狗”，叫做“警犬”，威猛、忠诚、勇敢，展现了我们狗类不可不信服的优势。遗憾的是，我们每只狗都没有这样的平台，都难以施展自己的才能。即便在平凡的看护庭院的岗位上干好自己的事情，也是不错的一生，可形势不会一沉不变，明天和意外总会交替到来，我们狗类的生活也就在不确定中这样打发着，看到大街上有时候成群结队的流浪狗在跑着，我就不由地感到我们的家族在走向难以预测的困境。    “帅子在电话里说要回来一次，也不知道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正在胡思乱想着，杏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还要准备啥？就这点家底，都给他们准备了。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真的是要他老爸老妈的半条命。”大发对于经营多年的一点家底还是念念不忘。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曾流浪》，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