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竹马开始疯狂暗示[娱乐圈]

    
    早就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付程类开了开教室的门, 说：“锁上了。”他走到窗户边, 利落地打开了窗销坏掉的最后一扇, 胳膊一撑窗台，利落地跳了进去。李沐助跑几步, 手掌撑着, 踩在窗户框上, 踏着椅子跳了下来。
    两人趴在桌子上, 冷的睡不着。
    李沐裹了又裹单薄的校服外套, 头轻轻换了个方向，在黑暗中, 凝视着付程类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欺压惯了, 李沐竟然觉得就连这么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都要比自己的好看！过分！！
    他抿抿唇, 然后慢慢伸出了爪子……敏捷又迅速地悄悄拿起了付程类桌上左上角的书, 摊在自己桌上，无声地咧嘴阴险一笑, 接着自个儿脸往上一压——
    在心底“哼哼”两声，恶毒地想，要是因为感冒鼻塞，今晚睡着睡着流口水了, 全都流他本子上！！！
    幻想了一下付程类早上看见后发青的表情，就挺舒爽的~~
    心情愉悦, 又默默地回想了一道数学题, 果然下一秒, 睡意汹涌而来，李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而，恶劣的环境并不以人快乐的心情为转移。
    后半夜的时候，李沐不自觉地翻来翻去，不舒服地换了几个姿势，最后被生生冻醒。
    一睁眼就看见付程类星星般亮亮的眼睛。
    李沐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付程类睁着眼睛，趴在桌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一束从黑暗的舞台中打过来的追光。
    他们靠的很近很近，却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不习惯这样猝不及防的对视，好像有石头在胸口重重砸了下似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李沐假装睡得迷糊，砸吧了一声嘴，把眼睛眯起来，头顺势换了个方向。
    换完才觉得凭什么，他又不心虚，就算被发现了他枕着付程类的作文本了，那也是付程类应得的！！
    于是，他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在黑暗的教室里，无声的和付程类进行眼神的交锋。
    月光并未照进来，把空气织成软绵绵的素锦，李沐几乎看不清隐匿在黑暗中人的表情。
    睁大眼睛也是个力气活，看着看着，又没什么好看的，李沐又困了。
    付程类摸摸他的头：“睡吧。”
    眼前的人与物黑成一道剪影，沉沉的夜里，他仿佛看见了灌木丛中落下了星星。
    李沐一合上眼睛，世界上最后一曳烛火就灭了。
    情愫沉浮在空气里荡漾，柔柔软软地打动人心。
    在这种单调静止的温柔中，李沐第一次产生了想和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
    24.
    “束龙计划”还有后续。
    早上门卫大叔去各个教室开门时，被桌上趴着的、用校服兜着头睡觉的两只鬼吓得半死。
    付程类揉着惺忪的睡眼，满口跑火车地掰了一个“晚自习下课后留在教室学习，太累了以至于忘记回宿舍休息”的扯淡理由，竟然也被认可了。
    门卫大叔非常感动，那二五眼仿佛已经预见了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李沐双手合十，感天动地，万分感谢这学校的变态学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门卫大叔“上报学校，让校长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褒奖他们刻苦学习精神”的美好建议。
    整整一天，付程类学习事务两头抓，还能顺便搞定建立社团，和元旦晚会担任主持人的事。而李沐一抬头，看见前排女生传过来的、全是“√”的付程类的数学午间练卷；他向右看，看见付程类满满黑字的草稿纸和错题本；他向左看，只有一面写着行“打倒付程类”小字的白墙，还有一个魏一白送他的星巴克万圣节的马克杯，这个自然没敢告诉付程类。
    然后李沐罪恶深重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浑浑噩噩的状态，接着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下课铃一响，仿佛听到了号召，顿时就不困了。
    大概高中课堂就是跟他李沐这个人八字不合。
    只要上课铃一打响，他立刻困了，饿了，写歌作曲的灵感来了，刹都刹不住。
    于是他成功引起了熊老的注意。
    熊老一连几天都把他喊到了教室外走廊上谈话。
    把趁体育课从抽屉里搜出来的好几张歌词和曲子拍李沐脸上，恨铁不成钢地：“现在是你做这些的时候吗？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为什么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呢？”
    李沐低着头摸摸鼻子。
    “你又不是笨！”熊老气地声音一下就提起来了，“你说你现在写了有什么用？！”
    李沐小声辩驳：“我打算和隔壁班同学交表格建个音乐社团的，有用啊……”他是打算和魏一白一起创个社团的。
    然而熊老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勃然大怒，以“成绩差还整天想着玩”为中心往各种话题无限发射。
    李沐知道熊老脾气差，火气上来就会口不择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藏着掖着暗搓搓地对学生有意见，干脆就“哈哈”地低头赔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打着马虎眼，一溜儿的“是是是”“对对对”。要他写检讨就写检讨，要他下楼罚跑就罚跑，反正事后火气消了，熊老也就把这事忘了，何必在这口子上和他犯冲？他知错，但是还敢。
    于是换来了付程类无情地嘲笑：“垃圾。”
    李沐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熊老虽然没把“李沐罚抄、李沐罚跑”的事放心上，却惦记上了“新生创建社团”这事。但凡有入一些乱七八糟社团的，不是什么加入语文社、物理社的同学，晚自习都挨个找谈话。
    付程类加入了篮球社，不出意外地也被熊老找了。
    李沐很焦虑，非常焦虑，特别焦虑，干脆撂了笔，忧心忡忡地偷偷往窗台边一趴，时刻关注着窗外的动态。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熊老的3D立体怒吼声回荡在整个安静的教学楼。
    熊老：“付程类我就跟你说两点！！！第一，在我的班级！！！社团就是不准混班，你跟美术生那帮鬼东西混在一起你要死啊，他们要死你一起啊！！！还有你可以跟班里几个讲讲，和班里的后十名一起去吧，反正不要好也快死了！！！第二，前十名和后三十名不准参加什么社团，反正到下学期就没了！！！”
    李沐不安地抠着手指，汗如雨下，在位置上动来动去，眼睛像能发射激光一样反复在两个人身上扫啊扫，简直比他自己挨骂还紧张。
    只见付程类八面不动，腰板挺得倍儿直，脸上表情生动地表现着一种“在我的面前，没有人能打败我！”“当你站在我面前时，你已经输了！”的桀骜不驯。
    他冷笑一声，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李沐耳朵贴窗户上都听不清他讲了什么。
    然后熊老又是一声喝：“你以为你很牛逼了？！！佛家讲，戒定慧，讲如如不动之谓性，而见性就可以成佛，佛指觉悟的人！！！你就是心不静、志不坚，行动力不够！！！”
    来了来了，熊老的佛学。李沐一下没忍住，又急又笑，最后还是身体比较诚实，趴在桌子上笑的颤颤的。但即使颤颤的，他也要爬起来观战！
    李沐知道付程类最烦的就是，熊老的佛学。每次开班会熊老都要讲他的佛学，每次放假熊老都要在家长群里讲他的佛学，每次付程类作为班长有工作上的事要找熊老师，熊老都会跟他讲他的佛学。
    更令人发指的是，每次大型考试完，班主任都会聚餐，熊老每每都喝的醉醉的，圆滚滚的肚皮上的扣子爆开一颗，露出肚脐眼，然后晚自习把付程类喊出去，嚎一声“付班长”后，语重心长地讲他的佛学。
    经常会讲到被万众瞩目。
    讲到全校师生走光。
    讲到宿舍门禁。
    每次付程类带着酒气和怒气回宿舍后，连澡都没法洗，气的摔柜子。
    昔有我的脑残叔叔于勒在船上卖牡蛎，今有我的傻逼儿子熊老国际传佛学！！！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黑了熊老QQ，改了熊老密码，登上去就在家长群里发了一连串卖|淫信息。
    手段可谓是毒辣至极！！
    这件事，让李沐更清楚的明白了，抱好付程类这条大腿才能保平安！噫呜呜噫！！
    哈！果然，付程类的脸一下就黑了，杀人的视线牢牢地钉在了熊老身上，佛学的威力已经让他气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熊老并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老师，见敌军已经无话可说。画风随即一转，凶神恶煞的面孔无缝衔接上一个欠扁的慈祥脸，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抖抖腿，语调柔和：“现在我管着你们，也许你们会恨我会骂我，但我相信！！以后肯定不会骂了。”
    李沐着急地用笔戳着橡皮，啊，他现在连熊老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付程类艰难地扯动嘴唇，自带修罗气场的扔了一句什么话。
    熊老微微一笑，就是那种贱笑。眼神似乎在说“哦？interesting”，他啜口烟，示意付程类可以进教室了。
    付程类走路带寒风，还有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他走进教室，拉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兹拉”一声。
    李沐看着熊老吸着烟走远了，连忙凑上来，不安地：“阿类，你骂他了吗？他后来说什么了啊？”
    付程类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冰冷：“他说，虽然我们现在恨他骂他，他坚信以后肯定不会骂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也太臭不要脸了吧。”李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嘿嘿，那你说什么了？”
    “我说。”付程类双手交叉，微笑着，“我现在骂你你别难过，以后我还会打你。”
    说完，他一抬手，利落地把一本书重重砸在了桌上。
    25.
    付程类是个很任性的人。
    如果他膈应一个人，那势必会将这种憎恶进行到底，比如：魏一白，又比如：熊老。
    如果他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膈应目标，那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来膈应你。
    那之后，付程类就留起了半长的卷发，仿佛海浪般柔软的波纹，经常被他随意地拢到脑后，只留一小撮可爱的把儿，额前偶有几小缕发丝散在前面，若有若无地遮着银白色的耳钉，给人禁欲慵懒的感觉。
    不仅如此，还时常过了早读课才到班级，光明正大的拿出一袋KFC豪华餐，旁若无人地在教室按着李沐吃早餐。
    熊老经常开玩笑说，要沉付程类不注意，把他后面那措小把儿剪掉，但至今没有付诸过实践。
    李沐倒觉得挺好玩的，中午睡午觉的时候，尤其喜欢偷偷摸摸地抓着那措小把儿玩，乐颠颠地喊：“驾~~驾~~吁~~”
    然后付程类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把他按到墙上一顿揍。看看这傻|逼，总是花式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付程类带着李沐逃校回家了。两人尽兴地来了几局游戏后，李沐看着手表，用脚轻轻踹了踹付程类的背：“我没带手机，你定个早上5:30的闹钟。”
    付程类扔掉游戏柄，揉搓着团子笑嘻嘻：“为什么要5:30？”
    李沐：“上早读课啊！6点到班级的话，5点半我们必须起来了啊！”
    付程类一脸贱相，笑的得意：“我现在不上早读课，都是7点的闹钟。给你定5点半，会影响我的睡眠。”
    “那我怎么办？！！”李沐惨叫。
    付程类循循善诱：“你干脆也别去算了。”
    听听，这人又在瞎放屁！万一顺藤摸瓜地发现他们一起逃校怎么办！他可不是付大神！！李沐严肃地拒绝：“不行，我要去早读课的。”
    付程类兴趣缺缺地“哦”了声，也不给他定闹钟，说了句：“随你咯。”就躺到床上，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就睡觉。
    那一刻，李沐简直连掐死这个妖孽的心都有！
    李沐咬牙，翻身上床，蹦啊蹦，使劲蹦，蹦蹦蹦！付程类烦了，一把拽住他脚踝，把李沐放倒，然后自己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语气慢悠悠：“别急，不就是5点半吗？明天能起来的……”
    李沐抓狂：“你好歹定个闹钟啊！”现在都2点了，要是没有闹钟，他们怎么可能醒的过来！
    付程类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我也忘记带回来了，手机。”
    然后在李沐开口前，他率先道：“备用手机，闹钟，也是没有的。所以，全得靠我们自觉。”
    付程类睁了睁眼睛，看到灵魂已经要出窍的李沐，轻笑一声：“你与其现在这么着急，还不如把自己交给我，我说5点半就是5点半，我可是很自律的哦~~”
    好的，李沐信了。
    个屁！
    他看这个人就是一个人不用去上早自习，所以太孤单了，就想抓他陪他一起不去上！付程类啊付程类，你那点小九九，我一眼看到底！！
    李沐“哼”一声，卷起一条被子，滚到床下，像在教室时趴在桌子上午睡一般，跪坐在毛地毯上，趴在床沿边睡觉。
    他就不信了！以他这个姿势！他早上会醒不来？！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付程类扯下眼罩，就看见一个生物以一种可疑的姿势跪在自个床边趴着睡，圆滚滚的，时不时还因为睡姿不舒服而动一下。他简直要气笑了。
    看看他这个竹马是有多傻|逼。
    付程类拿脚踩踩李沐的头，笑着从枕头里把手机掏出来：“知道了知道了，你上来躺着睡吧，我给你定闹钟总可以了吧？”
    李沐的小脑袋瞬间弹起，“噫哟嚯嚯”一声跳到了床上。
    晚上他们就抱着一起睡，大冬天的，不开暖气，彼此滚烫的体温也是非常暖和的~
    尽管付程类已经变得如此叛逆且放纵不羁，但他依旧是元旦晚会主持人的不二选择。毕竟长相、身材、声音、气质都万里挑一。
    随着元旦晚会越来越近，排练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虽然能够光明正大地翘晚自习很开心，但是李沐一直沉浸在“答应了穿女装”的失落情绪中。
    李沐嫌弃地勾起黑色吊带裙，幼小的心灵不堪重负，他捂脸哀嚎：“这什么东西啊？泳衣吧这是！！”
    “不是哟~”程淼飘过来，捡起心爱的裙子，展开，“非常可爱的吊带裙~”
    “啊——”李沐嚎哭，“这不就是泳装吗，多一个花边而已，我去！！！我不要穿！！！”
    程淼拦着李沐不让他逃：“你看看人家晏禾，同样穿女装啊！而且我们已经把Cosplay走秀的名单报上去了~”
    李沐猛男落泪：“他那个白色的才叫裙子吧，我这个黑色的就是泳装吧！”
    程淼姨母笑：“那个是泡泡裙，你这个是吊带裙哦~”
    ——妈的，同样是裙子，为什么天壤地别啊！！！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唱歌的节目呀？”程淼摇着李沐的肩，企图把他颓废的灵魂召唤回来。
    李沐双眼迷离：“对……”
    “我看看节目单……”程淼拿起一张红纸，惊喜道，“哎！正好！我们cosplay秀是第二个节目，你另一个节目在倒数第二个！这样就不会影响化妆了！！”
    李沐：？？？
    拒绝，拒绝，绝对不要！！！
    程淼无视抗议，笑容甜美：“我们请了专门的妆娘过来帮我们化的，不用担心~~”
    李沐使劲摇头：“不不不不不，那我之后那个节目怎么办？！”
    程淼异常兴奋：“我们帮你卸妆啊！很快的！！！然后再帮你画一个不就行了？！！”
    其他八个女生立刻表示赞成，一回过头，她们眼睛都在闪着金光！
    李沐：…………
    啊，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啊，好可怕……
    啊，我要死了……
    李沐心如死灰地拿起旁边一大块泡沫板：“这又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请‘道具组’帮我们做的弹幕！！”程淼拿起两个人大的白板，一一给李沐展示，“你们走秀的时候，我也会穿上C服，在一边帮你们举符合你们气质的弹幕！~”
    符合我们气质？李沐一脸懵逼：“那我对应的是什么？”
    程淼幽幽地抽出一块板子——
    “特殊服务[心]~需要请拨打XXXXXX.”
    李沐：…………
    一口血。
    不是，这是在禁播（？）的边缘试探了吧！
    啊，女生好可怕……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他已经能够看见了，空间里飞扬的女装图，空间里转遍的QQ号，元旦晚会以后，大家都会亲切地喊他“女装大佬”。
    太糟了，李沐以为这已经很糟糕了，直到到了元旦晚会那天晚上，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糟糕。
    付程类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低调利落的剪裁拖出他挺拔的身姿。他在化妆间打着领结，李沐就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今晚付程类梳了个大背头，棱角分明，这是一波露眉杀，这还是一波露额杀！真是太苏了！又奶又野又有杀伤力啊！
    李沐颤抖地握住付程类系扣子的手，像革命同志一般使劲晃了晃。
    李沐：“请你一直大背头！！！”
    付程类：？
    付程类：“你不去换服装吗？”
    李沐连忙摆手，一口否认：“不用不用，太早了！！！”
    确认过眼神，是心动的感觉！这是令人一秒陷入爱情的面容啊！简直要了他的狗命！请让他再多欣赏一会儿神仙颜！！！
    然而又是程淼这个程咬金。
    她突然急匆匆地进来了，看见付程类的时候，愣了一下，但随即焦躁地跑过来，喘着气：“可算找到你了……”
    李沐疑惑地看看手表：“还早吧……”不会都在等他一个了吧？
    “不是不是……”程淼摆着手，然后直起背，分外严肃，“我忘记提醒你了……”
    “……什么？”李沐一阵心虚，别这个时候跑来告诉他，cos服会走光什么的，他也是个清清白白的男孩子呀！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袒|胸|露|乳|的！
    付程类也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过来。
    “是这样的，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程淼说着，突然举起了一把小刀。
    阿、阿类，护驾！李沐紧张地后退一步。
    程淼正色道：“给，虽然条件简陋，但是你去把你的腋|毛刮干净了。”
    …………
    程淼目光锐利：“难道你要污染观众的眼睛吗？”
    …………
    程淼微微一笑，递上小刀：“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
    李沐：“……”
    付程类：“……”
    …………
    漫长的沉默。
    …………
    漫长的沉默后还是漫长的沉默。
    …………
    李沐打破尴尬的寂静：“……怎么刮啊？”
    程淼递给他一小瓶乳|液：“就那样刮。”
    李沐：“？哪样？……”
    程淼：“你自己研究啊，又不是难事。”说着就要走。
    李沐捏着小刀，握着乳|液，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感觉自己像在跟外星人交流。
    程淼烦了，一跺脚：“哎，你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吗？”她一指李沐又一指付程类，满脸的无语：“你们两个人啊，互相帮下忙就行了呀！！”
    李沐：“可是……”
    程淼晃了晃手机，母庸质疑道：“给你40分钟哈！然后换好衣服来化妆！加油！！！”接着转身又急急地走了出去。
    留下付程类和李沐面面相觑。
    …………
    李沐把手一摊：“……你知道这个怎么用的吗？”
    付程类拿起小瓶子乳|液，沉声道：“应该先涂这个，润滑一下……再刮吧……？”
    李沐：“……嗯……”
    付程类：“……嗯……”
    两人面面相觑。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付程类拿起了地上的袋子，一边拿衣服一边道：“你先换衣服吧。”
    “别……”来不及了，李沐捂脸。
    付程类默默地把丝滑的吊带裙塞了回去，放到了李沐手中：“……确实很泳衣……嗯……”
    李沐提着袋子，走进了卫生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梳着大背头的神仙付程类！！！！！要给他…………刮腋|毛……？？
    他需要静静。
    真的！！！
    付程类倒是很快镇定了，他聚精会神地柔声道：“我会很温柔的，别怕。”
    “……好的。”
    冰凉的铁还是刺激的李沐浑身颤栗。
    付程类按住他，眼神专注：“我动就好了！你别动！！”
    “……好的。”
    感觉还是怪怪的。
    李沐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付程类沉默半晌：“嗯，毕竟我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
    这感觉更奇怪了……
    诡异的气氛在沉默中荡开。
    李沐：“女生真不容易。”
    付程类难得意见和他完全一致：“我也觉得。”
    快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李沐确实没觉得有过疼痛，他由衷地赞扬：“你技术不错。”
    付程类：“……谢谢。”
    “……嗯。”
    付程类起身，长舒一口气，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沐，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李沐被盯得不自在，他扯了扯裙摆，干巴巴地笑：“没有想象中的短……后面也没想象中的露……算是不姓中的万幸……”
    “要不然你还是别上了吧。”付程类突然打断他，神色怪异。
    “啊？？？”妈的，工作都做完了，喊我别上了？？？！！李沐感到气气。
    付程类比划了一下，眉毛紧蹙，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等下，你们走秀，是两两配对的吗？”
    “其他人是两两配对，我的搭档本来是程淼，但是她要去举‘弹幕’白板，所以我是一个人走。”李沐挠头，“妈的，到时候目光全在我身上。”
    “奥，这样~”
    李沐瞪他：“什么这样？”这人语气好像很爽的样子？
    “那你的搭档就是我了。”付程类微笑，“就这么决定了。”
    李沐：？
    你这人还挺能自说自话的呗？难不成要用我来衬托你吗？！！
    付程类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他。
    ……
    …………
    啊！这个大背头！！简直是颜值暴击！被天使吻过的脸大概就是如此吧！！
    李沐沦陷了，他仔细思考了一秒钟，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亏。他点点头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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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灌木丛上会落下星星”这句话第一次看见，是朱成玉先生的一篇散文
    2.《我的叔叔于勒》——莫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