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毛病啊!”安玉然想了几秒, 一脸恍然,徐徐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强大起来,慢慢筹划,精心布局,而不是……”
安玉然微顿, 似乎想起什么, 眼底划过一丝惊恐,嗓音有些哑, “踩敌人的脸面, 难道还比复仇更重吗?……还有……他们破案的速度太快了!”
一切都太顺利了!
“要么,他们就是有什么底牌。”安梦舒微眯眼, 抱着手,“人只有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有闲心去折磨敌人,一点点看着猎物死去,从而获得扭曲的快感。”
“不可能。”安玉然立刻反驳道:“丁家和邓家都成这样了, 能有什么底牌, 他们本事再大, 还大得过整个国家。”
安梦舒微挑眉,“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要太绝对了!”
就像她从另外一个世界重生到这个世界!
不过……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原来不是小说瞎编的, 这世间竟然真有重生!
她一个无神论, 对鬼神这种东西,也有莫名的敬畏!
说不准是哪路神仙,看她过得太逍遥,把她扔来这里锻炼锻炼!
安玉然撇嘴,看着她牛奶般的侧脸,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说不准,他们还真是弱爆了,一下子就被抓。”安梦舒拿起一串提子,一颗颗摘下来,往嘴里塞,“当然……以上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安玉然看了看安梦舒,轻叹一口气,“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不由想起“6月风波”带来的动荡,感慨道“政治斗争太恐怖了,我们还是跟欧阳伯父他们说一下吧!让他们堤防提防,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都听见了。”欧阳君昊突然开口。
听见欧阳君昊的声音,她们一愣,纷纷向声源望去,见他靠着门框,双腿像两根竹竿杵在那里,又长又直。
安梦舒咽下提子,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休息?
“见门缝有光,就过来看看。”欧阳君昊反手关门,迈步走进来,徐徐道:“谁知道门没关,你们也没听见我敲门。”末了,他轻叹一口气,“你们聊得太嗨了!”
安玉然和安梦舒面面相觑,她们有聊得那么嗨吗?忘乎所以?
静默几秒,安玉然看了看欧阳君昊,又看一眼安梦舒,不想夹在他们中间,她下沙发,穿上拖鞋,柔声道:“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她快步向外走,到门口微停,顺手关门。
欧阳君昊在旁边坐下,安梦舒放下提子,望着电视,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他。
“很晚了,去睡觉吧!”他的嗓音低沉温软,带着一丝柔情。
她确实有点困了,安梦舒眨眨眼,侧头看着他,“哦,那我也去睡觉了,晚安。”
趿着毛绒绒的棉拖,安梦舒快速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身体,鹅黄色的被子鼓成一个大包,不时颤颤。
似乎感受到另一道浅浅的呼吸声,安梦舒侧头,见欧阳君昊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光沉沉。
心扑通一跳,安梦舒下意识拉紧被子,嗓音有些急促,又断断续续,“你……你想干什么?”
“我……可以亲你吗?”欧阳君昊插着裤兜的手微颤,心有些忐忑不安,隐隐期待着,有些害怕和紧张,但他的表情依旧柔和,没有露出这些情绪。
安梦舒微怔,但转眼,她便想到“约法三章”的第一条,他们两个人约法三章后,他偶尔会半抱半拉着她,但那也不算意义上的拥抱,她勉强可以接受。
至于亲吻……
不知道为什么,安梦舒犹豫了,这是她第一次犹豫,或许是他并非……那么令她厌恶,又或许是怕他那双泛着星光的眼睛,划过黯然。
左思右想,安梦舒越发纠结,最终她选择闭嘴不说话。
“就亲额头……”欧阳君昊捏紧手,喉咙有些发涩,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为难,“一个晚安吻。”
她可以接受这个晚安吻!
安梦舒抬眼望着他,没有犹豫,轻点头。
欧阳君昊坐下,手撑着床,缓缓倾斜身体,凑向她洁白的额头。
身体的热温也随着靠近,安梦舒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掺和着沐浴露的玫瑰花香,独特而且另有一番风味。
欧阳君昊倏地抽回身体,坐直,望着她,扯了一抹笑,很是灿烂,“给我一分钟!”
亲额头,名堂那么多!
安梦舒微嘟粉唇,“哦。”
手放在她的肩上,欧阳君昊凑到她耳边,徐徐道:“60、59、58、57……”
他就这样数下去,嗓音低沉性感,带着一丝暧昧。
心倏地快速蹭蹭往上跳,安梦舒微睁大眼瞳,愣住了。
他那灼热的气息,夹着他的声音,横扫整个耳膜。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她不由捏紧手,听他道:“4、3、2、1……”
他的唇轻轻贴下来,安梦舒还没反应过来,温热而饱满的触感袭来。
很快,他抬头,唇缓缓离开她的额头,安梦舒倏地抬眸看着他,恍然间,灯光洒在他身上,逆光之中,他容颜胜雪。
欧阳君昊站起来,温柔地凝视着她,白玉般的脸颊渐渐红起来,静默片刻,他嗓音有些哑,“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逛京都。”
脑子还是混沌的,安梦舒仰头呆呆地望着他,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她立马躺下,扯被子一盖,整个人陷入黑暗中,耳边只有她那粗重的喘气声。
欧阳君昊看她呆萌的模样,浅浅的笑了,也没有让她露出脑袋,只是温柔道:“我走了,晚安。”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嗯”字,欧阳君昊缓缓后退,转身离开。
良久,房间里静悄悄的,安梦舒转了转眼睛,坐起来,呆呆地望着房门,“原来……这就是被人爱、呵护和尊重的感觉……”
脸倏地爬上一丝红晕,她捂住脸,倒在床上,盯着鹅黄色的帐幔,愣愣出神。
突然有心动的感觉,怎么办?
如果他不是小说男主,她是不是可以试一下,和他在一起。
脑海里忽然响起反对的声音。
不不不……
这是原身的身体,你以后还是要回自己的世界!
况且欧阳君昊喜欢你吗?
他真的喜欢你吗?
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原身啊!
你不过是一个外来者!霸占原身的身体,偷窥她的爱情!
你不会想当第三者吧!
听到“第三者”这三个字,安梦舒脸刷的白起来,眸中的春意渐渐退散。
她永远都不会当第三者!
永远……都不会……
她把这里的一切当成一场游戏,一场历练,用客观的思维和角度看待原身与所有人的关系,就是为了避免陷入各种感情纠葛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进入这个世界……就立刻拒绝与欧阳君昊有亲密接触……
只有不接触、不接受,她才能够不陷入他为原身编织的情网之中……
不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可惜……她终究还是……
心又涩又苦,像啃了黄连一样,安梦舒蹙眉,眼眶微红,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天边泛着白光,原本黑云渐变浓灰,再转淡,鹅毛雪从中飘落,越来越大。
站在安梦舒的房门前,安玉然捧着一杯热牛奶,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梦儿,你醒了吗?”
停下来,喝一口牛奶,安玉然静默几分钟,不见她开门,呢喃道:“不应该啊!都十一点了!”
难道她昨晚和君昊聊得太晚了!
又或者……
想到昨晚的烟雾警报。安玉然眸光划过一丝冷冽,伸手狂拍门,嗓音大了起来,“梦儿,起床了,你没事吧!在……你就回我一声。”
安梦舒迷迷糊糊地醒来,听着安玉然的声音,她坐起来,眯着眼睛,望着门。
愣了几秒,她缓缓爬下床,一路打着飘,像踩在软绵绵的云里,整个人微晃。
门缓缓打开,安梦舒就见安玉然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静了几秒,又听她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没去干什么。”安梦舒转身打个哈欠,往梳妆台走去。
镜子中的她,脸色苍白,头发打成一团,桃花眼又黑又肿,很是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安梦舒微睁大眼,瞬间清醒了,这个女人是谁啊!啊啊啊!丑死了!
伸手摸着脸,安梦舒左看右看,十分惶恐!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安玉然站在她身后,担忧道:“昨晚是不是被吓到了……所以没有休息好。”
目光微顿,放下手,安梦舒想起昨晚的事,眸光一闪,没有回她,只是转身回到床上,躺着,缓缓闭上眼。
看样子是真的,安玉然轻叹一口,徐徐道:“看样子,今天你是没法出去玩了!君昊在大厅等你很久了!”
安梦舒倏地睁开眼,睡意全无,对哦,今天君昊要她出去逛逛。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身体最重要。”安玉然帮安梦舒盖好被子,“我去跟君昊说一声,明天你们再出去玩,怎么样?”
安梦舒想了几秒,缓缓点头,也就这样了。她现在真的不想和欧阳君昊有过深地接触!也不忍他伤心!
但她还要在京都呆上几天,总不能天天躺在床上躲他吧!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确定安玉然离开后,安梦舒蹭蹭爬下床,跑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划过指尖,她下意识缩回手。
或许生病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不用拒绝他,也不用难为情!
当晚,安梦舒头昏昏沉沉,脸红通通,发起了高烧。
挂起帐幔,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开了药,嘱咐欧阳君昊一些注意事项。
欧阳君昊一一记下,用开水冲药,等温度适宜的时候,喂她吃药。
为了让她好受些,欧阳君昊不停用冷毛巾敷她额头,热了就换,水换了一盆盆,来回折腾下,安梦舒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欧阳君昊暗松一口气,站起来,吩咐服务员把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拿一套床上用品给他。
不守着她,他有点不放心,要是她晚上再发烧,没人照顾,怎么办?
他也不敢和她挤一张床,怕她反感。
睡沙发又太远,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无法第一时间查看。
欧阳君昊看了安梦舒一眼,眸光渐渐柔下来,也就她有让他睡地板的本事。
第二天清晨,安梦舒缓缓睁开眼,喉咙又涩又干,她坐起来,侧头,落地窗外,是白茫茫的世界,天空露出浅浅的灰蓝色,雪停了。
掀开被子,下床,她刚走几步,便见欧阳君昊躺在地上,气息绵长,只是眉头紧蹙,睡得很不安稳。
身子一顿,她停了下来,望着他眼底那抹青色,心微软,突然有些后悔用病躲他。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着她不管不顾!
哎……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
“你没事吧?”欧阳君昊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嗓音有些沙,“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梦舒轻摇头,“我现在好多了。”
欧阳君昊见她脸色比昨晚好,但他还是不放心,掏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又给前台打一通电话。
很快,服务员端着热水和早点进来,医生也随后到达。
安家和欧阳家众人也接到电话,纷纷跑来看她。
安梦舒靠着床,望着他们,眼眶微热,心莫名难受起来。
以前她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从她成为原身开始,她便注定于他们纠缠不休,紧紧捆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之前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一副委屈而又难受的模样?张海琼看着安梦舒,突然开口,嗓音轻柔,带着一丝担忧,“你怎么了”
安梦舒抬眸也看着她,摇头,不说话,她怕一开口,她那浓重的哭腔会跑出来。
张海琼坐下来,伸手摸安梦舒的额头,微皱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完,她朝医生道:“医生,再过来……”
安梦舒突然扑到她怀里,一边掉眼泪,一边只吸鼻子。
张海琼微低头看着安梦舒,轻拍她的后背,微摇身体,柔声道:“难受就说出来,哭什么?傻丫头。”
闻着张海琼身上的茉莉香,心暖洋洋的,很舒服,安梦舒缓缓闭上眼,全身心渐渐放松,睡着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大地,澳大利亚的夏天特别多雨!
“主人,李茜冉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需不需要我解决掉她?”郭皎霞的嗓音糯糯,带着一丝杀意。
“不用。”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头缠着绷带,露出一双不羁而阴冷的眼睛。
屏幕里的郭皎霞一听,微抬眼,瞳孔紧缩,闪过一丝不甘心,“可是……因为她……我差点就被警方发现,到现在他们还派人跟着我。”
“皎皎……”男人看着郭皎霞,似乎想到什么,眸光一闪,警告道:“不要动她,她对我还有用。”
“是。”收到警告,郭皎霞低下头,不敢轻举妄动。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进军演艺圈。”男人微顿,嗓音略沙,“以后,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要找我了。”
郭皎霞倏地抬头,一脸疑惑,又有一丝惶恐,“为什么?是因为我……差点……暴露吗?”
要不是李茜冉……她怎么会被主人嫌弃,总有一天……郭皎霞握紧手,低下头,掩盖眼底的杀意。
“不是,这不只仅仅是任务,也是为你好。”男人听出了她的害怕,放柔声音,安抚道:“你专心混娱乐圈,久了,那群警察便不会再跟着你,怀疑你。”
五年后,便是他计划正式启动的时候!
原来主人是担心她啊!郭皎霞浅浅笑了,恭敬道:“我知道了。”
关掉视频后,男人按下开关,轮椅缓缓移动。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窗外的梧桐树摇曳,在黑夜中,如鬼魅舞动。
轮子滚过长长的走道,在一扇门前停下来,男人按下开关,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幽暗。
灯倏地打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挂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或许是光线太过强烈,他皱着眉头,轻晃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闭上眼。
绷带男人望着他,眸色沉沉,划过一丝快意,“我有样东西,丁璧,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丁璧没有睁开眼,不想搭理男人,豆大的汗顺着鲜血,缓缓流下,落在地上,滋润了干涸的血渍,黑褐色变得越发黝黑。
男人也没有介意,他已经习惯了丁璧的态度,“你真不想知道?”
他微顿,故意拉长声音道:“比如你姑姑的近况……”
倏地睁开眼睛,丁璧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冷笑道:“段剑晨,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段剑晨没有回答他,只是按下开关,墙上的屏幕倏地亮起来,播放了京都大酒店警报响起后众人逃窜的视频。
丁璧看着视频,露出浅浅的笑意,“你也就这件事做得有点狗样。”
段剑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播放了另一视频。
丁璧的姑姑一脸惊慌地往前跑,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裤子,一群警察追着她。她跑着跑着,脚一滑,摔倒在地,警察立马追上来把她摁住……
丁璧眼眶一热,心如刀割,阵阵发疼!
那可是最疼爱他的姑姑啊!她那么爱干净,那么爱面子……
他嗓音有些哑,带着极大的愤怒,“你做的?”
“别,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段剑晨眯起眼睛,静了几秒,“我和你的处境一样。”
“我和你……可不一样……”丁璧勾了勾唇,笑了,很是讽刺,十分肯定道:“你肯定掺了一脚。”
他现在的模样全拜段剑晨所赐,这个人阴狠手辣,为目的不折手段,他没有参与其中,他一点也不相信。
段剑晨直直地盯着丁璧,眸光灿若星辰,感慨道:“还是你了解我,我……只是找了个替罪羔羊。”
丁璧微愣,有什么一闪而过,派人放火,引发烟雾警报,段剑晨再利用三家是死敌的关系,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们干的……
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一箭双雕……
段剑晨既可以踩欧阳家的脸面,又可以借助欧阳家的力量绞杀丁、邓两家。
丁璧俯视着段剑晨,可以想象绷带下的那张脸,现在是有多得意,“你竟然让我们为你背锅,段剑晨……我要杀了你……”
他的嗓音又沙又大,包含极强的怒气和杀意。
段剑晨见目的达到了,又徐徐道:“我要丁家和邓家剩下的势力和钱。”
丁璧不挣扎了,铁链的叮叮声倏地小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段剑晨,怒极反笑,“哈哈哈……好一个一箭三雕……段剑晨……你想得美,想要我们的东西,你做梦。”
“我可不是和你商量。”段剑晨开口道。
丁璧向段剑晨吐口水,一脸轻蔑。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段剑晨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搞死几个人,还是可以的……比如你的姑姑……”
“你敢……”丁璧突然有些害怕了。
段剑晨低头,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环,漫不经心道:“你可以试试……”
静默片刻,丁璧缓缓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段剑晨眸光一闪,“你想清楚了?”
“我还有得选吗?”
轮子向丁璧的方向滚去,几秒后,停下来。
丁璧看了他一眼,“太远了,我声音哑了,怕你听不清。”
再滚进几步,又听丁璧道:“我太高了。”
段剑晨眯起眼睛,没有犹豫,按下轮椅上的开关,丁璧缓缓降下来。
“你凑过来,我没力气了。”
段剑晨照做,凑过去,丁璧眸光闪过一抹戾气,张嘴要咬他的耳朵,可还没碰到,一股电流快速串遍全身,“啊啊……”
轮子快速向后滚,段剑晨冷冷地望着丁璧,按下开关,丁璧又被升回去。
“啊啊啊……段……剑……晨……你……这个……”丁璧还没有说完,便被电昏了。
段剑晨冷哼一声,“当我是傻子吗?”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配方,他怎么可能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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