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洛丹伦

章一四五 我对魔法略知一二

    
    翻滚的海浪声此起彼伏,两艘看上去有些破烂的船只在浪花间摇动。其中一艘外形普通,上面挂着鼓鼓的白帆,侧面被撞了个大窟窿,打起的补丁还在往里灌水。
    而在这艘船的旁边,一艘体量颇大,挂着黑帆的海盗船顺着风浪,长钩索牵着旁边的船只不断前进。
    “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大的浪?”小船的甲板上,一个大臂上纹着骷髅头的水手叫骂到,而在他的身边,两个不同装束的人正趴在船舷边呕吐。
    与其说是趴,不如说是绑。他们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紧紧地拴在船舷边上。瘦弱的身体上只穿了两件破布衣,原属于他们的棉绒大衣全被搜刮而去。
    “我说老兄,你们行不行啊?船桨都没学会划就敢出海?”那个水手得意洋洋地看着两个可怜人,从桅杆底下的破箱子里拿出一个绿酒瓶,放在手里摇了摇,“该死,又他娘的喝光了……
    百无聊赖的水手干脆一屁股坐在桅杆旁,看着不远处的陆地打了个哈欠……此时,海浪翻涌的斯坦索姆港口已经全被水淹了,他们的船只借着离岸风,快速地远离……
    “羊指头?你在干什么哪?还不快上来帮忙!”船仓上头忽然冒出一个人,他扎着一面红头巾,瞪着眼看着下面的水手,手里的箱子沉甸甸的,还在往外面漏水……
    “又有什么事儿?”名叫羊指头的水手回头看了看,他的伙伴们正把一箱一箱的货物弄到甲板下面去。
    “该死的浪……没看我们这正搬东西吗?你快来帮帮忙!不然午餐可没你的份?”红头巾的水手张口骂道,“你要是再偷懒,我就告诉船长!”
    “啊,船长,别别……我这就来!”说完,羊指头赤着脚,赶紧旁道船舱的上头。
    一箱箱混着海水的货物被搬下来,这都是从先前的商船上抢来的货物。红头巾捻着那些湿透了的烟丝,眼底泛起一阵可惜。
    “混账东西,你怎么才来!”红头巾一把把箱子扔到羊指头手里,撇了撇嘴,“该死的,都湿透了……”
    “啊,进了这么多水?”羊指头看着箱子里的货物皱起眉头,“这烟丝谁还要?直接他娘的扔海里得了。”
    “蠢玩意儿,里面说不定还干着呢?”红头巾又搬了一个箱子,抱着往下走,“就算要扔,也先得记账上让船长过目,不然又责怪我们偷吃!”
    “没得赚了老伙计,就这浪,哪搜商船撑得过去?”羊指头摇了摇头,“也真是他娘的奇怪了,好端端的起这么大浪,你看那山?都塌了!”两个水手抱着箱子跑到甲板下,把一箱箱烟丝放在角落里码好。
    “混帐东西,就抢来这么点儿玩意儿,还都打湿了……其他全淹海里了。”红头巾抱怨道,此时正值夏季,恰恰是出货的好时候。商船在港口间这么一来一回,能狠狠捞上几笔。可这几天突然而来的巨浪直接搅翻了港口,连开船都难,可以捞到的油水少之又少。
    不过好在斯坦索姆把一直追捕他们的军舰开了回去,这使得他们的“逃跑”少了很多后顾之忧。然而代价是大部分商船都不敢出海了,进账数量少的可怕。
    “不是还有两个人头?这才是一大笔钱哩!”羊指头笑道,指了指被拴在船舷边上的两个商人,“我看他们身上也没少衣衫珠宝,等会儿找个黑港直接卖了,或者让他们家里来赎人!”
    “呵,我看是徒有其表吧,你看看他们卖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红头巾摇了摇头。
    正在两个海盗说话间,刺耳的笛响从外面传来,与他们所在的这艘船平行的大船缓缓靠近,一搭搭钩索瞬间攀了上来……
    “两个懒骨头,你们东西都弄完了吗?”海盗船上,一个穿着白衫的女海盗瞪着红头巾两人……她的衣服裹得很紧,古铜色的皮肤大片大片地暴露在外。单薄的衣衫在肚脐上方打了个结,傲人的身材完美显现……
    “完了完了,你们先扯绳子!”红头巾冲对面大喊,“船边上还有两个人你们别忘了!”
    说着,红头巾把散落在船仓边上的绳结系好,整个船舱和另一边的海盗船连接起来。
    从另外船上涌出来的水手把那两个可怜的商人绑得严严实实,顺着钩索直接抬了回去……
    “走喽!”随着一声大喊,海盗船上的二十来人一起拉动绳子,一个厚厚的大布袋裹着货物还有红头巾两人,从商船的船舱里飞了出去。而在另一边,船边上的小窗已经打开,伸出黑溜溜的炮管,对准那艘船就是响亮的一炮……
    “轰——”震天撼地的巨响在在两船之间传来,飞过来的货物与飞过去的炮弹在海面上交相辉映。巨大的冲力直接把两艘船推开,顺带着把大布袋拖到甲板上。
    “不……”被捆着的商人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船只沉入海底,眼里只有无尽的绝望……
    “哐当——”包裹严实的布袋砸在甲板上,飞过来的两个海盗迅速地跳下来。船上的二十来人全部围了上来,拉扯着那个大布袋。
    “等一下等一下,规矩都忘了吗?”那个女海盗叉着腰站在大布袋边上,瞪着这些冲上来的男人们,“要先点数,记账,然后才能分东西!”
    围上来的海盗都愣住了,他们看着这个威风凛凛的女孩儿,都规矩住了手脚。
    “啊哈,露西……哦,不……书记员,我们这个习惯了,习惯了……还没来得及改过来。”羊指头到时打着哈哈,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名叫露西的书记员白了他们一眼,随后转过身,解开了布袋上的绳子。这群海盗贪婪地看着布袋里的东西,眼底冒着光。
    “进水这么严重?”露西看了看这些货物,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从那个破了的箱子里掏出一把烟丝,捏在手里。湿漉漉的感觉完全湮灭了烟丝的香味。
    然而下一瞬间,她的手掌上开始涌现出能量,上面的海水在一瞬间结成了冰晶。女孩儿手腕一抖,便成碎渣状全掉下来。
    烟丝再度完好,看上去非常干爽。
    “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又是那些魔法!”
    “喔,这小巫女还有些手段……”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身后想起,他们谈论着关于这位“书记员”的一切。可女孩儿没有理会后面的闲言碎语,专心致志地用笔清点着货物。
    正在这时,最高的舰桥上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着长披风,带着海盗帽,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海盗出现在露台上……
    “船长!”底下的水手们热烈地欢呼着,“快来看快来看!我们这回抢了好东西!”
    然而船长模样的海盗招并没有理会水手们的高喊,他着底下的众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
    “露西!”船长喊着女孩儿的名字。
    “科尔戈船长?!”正在低头记笔记的露西惊讶地抬头。
    “你看那边,东北方向的海域!”说着,科尔戈船长指了指东北方的水面。书记员露西还有其他水手们顺着船长的方向望去,只觉得那片海上晶莹莹的一片,好象有无数财宝。
    “那是?什么东西!”
    “哇,那亮晶晶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飘起来的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然而露西的脸色却突然一变,他看着那个飘在水上的人,以及他身上红紫相间的褴褛长袍……
    “船长!我们靠过去!”露西猛地抬头,看着科尔戈船长。
    “那些亮晶晶的是什么?值钱吗?”
    “看上去是水晶?哇,居然就飘在大海上!”
    “那些蓝蓝的雾气是什么?”
    然而露西却说,“那是个法师,我们先去救人!”
    “法师?”众人疑惑地看着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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