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星系迅速进入紧锣密鼓的抗战。
半年后, 阿斯曼战线战况一切顺利,基本上已经被奥德兰完全攻占, 皇室宣布投降。
而在虫族迅猛的攻击下, 波琪米和贝都的帝国国土沦陷面积与日俱增,呈现出不断扩大的趋势,贝都聚集了全星系的流亡之徒, 穷凶极恶, 情况相对好那么一些。
由于波琪米靠近奥德兰,这条战线备受军|部重视,一旦被攻陷,下一个要占领的对象便是他们。
不知出于何种冤案因, 虫族绝大多数的主力部队都出现在波琪米,呈狂轰滥炸的架势。
萱阳旁听过几次军|部向慕安做常规汇报, 在目前局势困顿的情况下,他们现在的战略只能采取保守模式, 主动进攻只能造成不必要的大量伤亡, 先阶段的主要任务分为两点。
第一,拖延虫族的步伐, 给皇家科学院尽可能多争取时间调查研究,在得到详细的数据后,将第五代机甲的研发进度加快,一年内给出初步的设计蓝图。
第二, 研究战术, 包括如何对抗虫族的包围战术, 三代机甲如何掩护,让四代机甲进行围|剿,通过战略计划打破他们的数量优势。
入编后,按照规定,姬恩是不能随意和萱阳联系,她只能从母亲那儿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对方的近况。
姬恩升了军|衔,虽然在大规模冲突中被虫族包围,受了不小的伤,在病房躺了约莫一个礼拜,就在丧心变狂的愈合能力作用下重回战场,但总算安全。
萱阳从最开始的心情不断波澜起伏,听所有跟他有关的事,心脏都像被人揪住,松开,揪住,再松开,到后面,也能从容应对。
姬恩离开前抱着她略不正经地说过,你应该相信你的男人,肯定会按时回来陪你过发|情期。
当她看着最新传来的姬恩升衔时拍摄的相片,不得不感慨军|队所带来的历练。
奥德兰为了鼓励从|军,所有的军装都聘请设计师精心完成,深黑为底色,银色滚边,充满禁欲系气息。
尤其让姬恩这种斯文败类来穿,那种斯文雅痞的气息就更明显了。
笔挺军|装包裹在他身上,俊朗挺拔,胸口别着光泽坚硬而闪亮的勋章,萱阳见了,都偷偷存了当光脑、通讯器的开屏桌面。
历经过战|争的洗礼,他的五官更硬朗几分,神色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可就算不说话,她做梦都梦到对方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随手扯开包裹紧密的军装纽扣,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挑起下巴弯腰贴近问,“想不想我?”
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萱阳扑进他怀里小鸡啄米般点头。
“怎么想的?”他揽着小公主,眼里带着笑意,“说给我听听。”
她红着脸不肯说,好半天才扭捏地吐出几个词,“就梦里……总是能看见你。”
他笑了,强烈的信息素侵袭着她的一切感官,“我梦里也都是你,朝思暮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萱阳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偷偷看他,成为皇女后,每天的行程都塞得满满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
战|争从起初的激烈、焦灼,慢慢过渡到僵持。索尔被关在学校,伊恒参与了军|部的情报活动,萱阳则是主攻国|政、法律和经济。
当得知姬恩半年后又被升了一次军|衔时,萱阳正坐在前往阿斯曼帝国的星船舰队上,对镜子将耳朵上沉甸甸的坠子取下。
这次去阿斯曼,她时准备代表皇室接受对方的投降协议。
慕安原本准备亲自去的,但国会认为,奥德兰的皇帝过去过于给这个叛徒脸面了,于身份不符,让皇女代为出席便可以了,这样才能显示出帝国的身份。
“又升衔了?”萱阳有些意外,耳坠的细处一勾,流下鲜红的血滴。
“是的,殿下。”侍女见她将耳朵刮破,连忙去取医疗用具,“现在已经是少校了,晋升速度在军|部里数一数二,跟现任总指挥布兰差不多。”
“这次是什么原因?”萱阳让她替自己消毒,不是欣慰居多,而是隐隐的担心和害怕。
升得快,表示危险大。
按照她对军|部晋升体系的了解,如果不是承接难度极高的任务,也不可能升得这般快。
“听军|部的长官们说,少校想出了对抗虫族包围式作战的方法,在对抗虫族的半夜紧急突袭时实践过一次,原本险些全军覆没,最后大半生还。不过这个理论还在实践阶段,在没有足够的样本数据前,只是部分采纳,但也算提供了打破现有僵局的新思路。”侍女答道。
萱阳的眉心拧起,重点都落在半夜偷袭,全军覆没上,“是最近吗?”
“大概三天前。”
萱阳原本都逼着自己接受,可这会儿,还是无比地嫌弃姬恩,“为什么会发生半夜紧急突袭?”
侍女答道,“听说是庞贝上校下达了错误的指令,让他们在侦查敌情时停在某个小星球上,结果被几十个师规模的虫族团团围起来,差点就走不了了。”
萱阳没再说话,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资料,马上就准备睡了。”
“好的,殿下。”她点点头,默默带上门退了出去。
萱阳坐在光脑前,将明天受降仪式的流程默默温习几遍,该进行的发言,应该注意的事项,还有相关的时间节点,到时候要全星系直播,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将所有的功课做完,她洗漱后,悄悄将姬恩的照片拿出来,躺在床上仔细看了几遍后才睡觉。
令人堕落的万恶之源。
****
为了防止生变,奥德兰与阿斯曼的受降仪式是在两国的交界处,奥德兰境内举行,几乎全若尔星系的记者全部聚集,摄像机的灯光不断闪烁,兼伴不同语言的欢呼。
长长的软毯从入口铺至终端,为了确保萱阳的安全,慕安调足了军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所有人都经过严密的身份审查才能入内,在布局前一天晚上,军|部就已经将这儿从里到外地翻查一遍。
萱阳穿着端庄的深蓝色长裙,长长的裙摆曳地,细细长长的银色流苏垂在柔白无暇的肩膀上,灯光下绽出细碎的光亮,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来回抖动。
她随身跟着同样换上得体礼服的女军|官,收敛了一贯甜美的笑容,面容凝重,在列队开道后,慢慢朝前走到最前方。
阿斯曼帝国的现任皇帝站在最前方,为了表示臣服,他已经在这儿站了足足半个小时,肥胖的脸颊上淌下一颗颗滚圆的汗水,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掏出手帕擦拭,显得心虚没底气。
萱阳礼貌地向他伸手,“您好,国王。”
十几厘米的白色高跟鞋让萱阳比他足足高出半个头,必须向下俯视。
协议签署后,他就不再是阿斯曼帝国的皇帝,而是奥德兰的众多附属国之一。
从独立沦为附庸,连基本军|队组建的权力都被剥夺。
但这是反叛的代价,是必须该立下的规矩,否则他日帝国要如何立威?
“您好,殿下。”这位老国王体态略微臃肿,又是在这样略微炎热的天气下站了这么久,此刻已经略微有些体力不支,黑发略微濡湿。
负责主持这次受降仪式的皇室发言人用简短的语言精简地进行发言陈词,随后萱阳和阿斯曼帝国的皇帝先后进行了短暂的演说,接着是两国发言人。
在签署合约时,萱阳的余光掠过老皇帝,现在应该是国王,他一根根粗粗的手指像虫子那般握着笔,慢吞吞地签下名字。
他的口型开开合合,像在蠕动想表达什么。
萱阳略微皱眉,写完后,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准备离开会场。
阿斯曼从入侵奥德兰到投降,她总认为,这中间应当不会那么简单。
可目前看来,没有任何相关迹象不对,找不出相应的证据、细节作为佐证。
正在她走了几步,原本的预兆就在此刻显现,忽然有数百架机甲猝然降落,在毫无预兆中。
隔着远远长长的距离,人声因为突然的变化开始嘈杂沸腾,来人穿着奥德兰深黑色的军|装,步伐稳健,列队整齐。
萱阳对身边的女军|官轻声道,“发生什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并不知道,殿下啊。事前并没有安排这个环节。”女军|官略微困惑地摇摇头,疑惑地望向远方的机甲群落,“我正在联系负责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那里吸引了,萱阳点点头,默默停在原地。
女军|官压低声音,和通讯器那边的人对话几句后,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殿下,这些人不是军|部安排过来的,我们立刻从旁边离开。”
萱阳被女军|官拉着往旁边,准备悄无声息地撤离,但迫降的军|队已经迅速朝他们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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