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樽

第六十八章 搏命一击

    
    南宫望心中惊诧这龙阳手的的威力!
    掌中的方天剑瑟瑟发鸣,剑身已然弯曲!
    一向无坚不摧的剑气这次犹如击在了软绵绵的棉花胎上!
    任南宫望如何暗中催力,却发现依旧全然无力,却又似一把无形的手牢牢抓住了剑尖,任你怎么施展也终始施展不开!
    南宫望心中骇然,左足踢出身势借此后倾,右臂一曲顺势想要撤剑却犹如陷进了泥潭之中也拔不出!
    这一切都出于南宫望的意料之外!
    龙展旗嘿嘿一声阴笑,“老匹夫,今日就让你领略一下龙阳手真正的威力!”
    龙展旗说罢右掌骤然后撤,左掌却平举开来,随之双臂交叉双掌并拢,一股暗黑的气团自双掌间涌出!
    那气团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犹如一个膨胀得将爆炸的气球。
    南宫望大惊,来不及多想方天剑如闪电般辉出罩住了正面,身子却急忙后跃,忽听一个女子沙哑的声音斥道,“莫要再枉自伤人!”
    龙展旗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双掌下压这才收住了掌气,回首朝那女子关切说道,“娘子怎地出来了?外边风大,莫要冻坏了身子!”
    那女子轻咳一声,抬眼朝南宫望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看了看龙展旗目光中充满幽怨与不安,低声道,“想不到你我夫妻躲到此处还是被人发现,天地之大,难不成就没我夫妻一席安身之处?”
    南宫望见那妇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也许风餐露宿显得有些苍老,同样的也是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却这似乎依然遮不住少妇特有的风韵。
    那妇人没再看南宫望一眼转身欲走,经过龙展旗的时候,沉声说道,“赶他离开这里便是,莫要再伤人命…”
    龙展旗应诺着,却听南宫望冲着那妇人的背影仗剑朗声道,“敢问弟妹可是名叫翠云?”
    那妇人肩头微微一颤,不由得转过身定定看着南宫望,目光中说不出是惊诧还是害怕。
    南宫望朝她抱拳笑道,“老夫与龙家两位庄主相交莫逆,大庄主生前与老夫更是颇有渊源,可惜天嫉雄才英年早逝…”
    那妇人翠云身子一颤,指着南宫望诧道,“你…你是何人?”
    南宫望呵呵一笑,定然道,“回弟妹,在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望字!”
    “南宫望?”翠云眼神有些茫然,对眼前这人似有有点印象,可又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哪里见过。
    龙展旗过来搂住翠云的肩急道,“娘子速速回去,这天底下有名没名的人多的去了,我答应你,不为难与他,只是送此人出谷便是!”
    南宫望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千里而来只为找老弟叙叙旧事,龙老弟何以这样对待老朋友,这可不是护龙山庄少庄主的待客之道!”
    “你认识的龙展旗早已死了,护龙山庄也是一片废墟不复存在!南宫老儿你又何以如此咄咄逼人!”龙展旗怒道。
    南宫望又是一阵大笑,“老夫只不过问候一声弟妹以尽礼数,龙老弟何以如此小心眼?实不是大丈夫胸怀所为!”
    龙展旗不再应答,见翠云满面愁容心中不安,小心扶持翠云回洞。
    南宫望刚欲举步,龙展旗身形顿立,没有回头冷冷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待龙某安置好妇人再行待客之道!”
    “好!老夫就在此恭候老弟!”
    过了一会儿,龙展旗从山洞折回冷冷地看了一眼洞口肃立的南宫望沉沉道,“休要伤害我家人!想见识宝物,就跟我来!”
    “盛情难却,求之不得!”南宫望朝他呵呵一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龙展旗鼻中一声轻哼傲然前行,走的却是一条通往山顶的路。
    忽然龙展旗身形腾然一跃,如夜鹰般直飞向这山峰的高处!
    这“纵云梯”的轻功虽不够太快,但贵在耐力惊人,脚不停歇身子已到了山腰数十丈高,将南宫望远远甩在山脚。
    南宫望抬眼看着龙展旗只是一笑,暗自催动内力,使出“追风步”的绝学,“刷刷刷刷!”片刻间已经追上了龙展旗。
    龙展旗回头一看,南宫望已然追上自己并驾齐驱齐齐贴着山壁朝山头奔去!
    龙展旗知道这老头子轻功厉害自己决计是快不过他,不由得轻哼一声,忽然左掌探出轰向侧身的南宫望。
    南宫望身在半空猝不及防,只得方天剑刺向山壁的一处裂缝,身形一翻,龙展旗这掌便拍了个空,击在山体皑皑积雪之上,登时一条长长的冰雪体沿着山壁轰然倒下。
    南宫望身形一慢,龙展旗趁此一跃已跃出丈许,刚一落脚正待借力,忽听身后剑风萧萧,那南宫望的长剑已至!
    龙展旗一手攀着山壁突出的一石,身形骤停,躲过了方天剑的背后一袭,龙展旗回首看去,两人相视一声冷笑。
    两人边斗边飞,不觉距离山脚已遥不可及,抬眼看山顶近在咫尺,两人同时运力,两条身影犹如脱弓的利箭一般一前一后直冲向山顶。
    一切都恍如梦中,金大鹏听得呆了看的傻了。
    直到看到那妇人进了山洞,南宫望龙展旗两人如两只大鸟冲向了山顶没了踪影,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金大鹏抚了抚胸口,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顺手一摸碰到了那颗龙元,刚要取出来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一个人看得太多听得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金大鹏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差点儿魂飞魄散!
    一个头戴斗笠黑纱罩面的人冷冷站在背后,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犹如死神般无声无息!
    没错,他就是死神!
    至少在金大鹏的眼里,每次听到来人这冷冰冰的声音,他总会感觉到一种无以逃避的窒息感。
    金大鹏赶忙跪地,“小的拜见卓公子!”
    卓鸿远一袭黑衣,一层薄薄的黑纱罩住了他那张的俊俏的脸,金大鹏看不清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卓鸿远良久哼道,“你龟儿好灵的鼻子,如何便认出本少?”
    金大鹏心中忐忑,更不敢有所隐瞒,双手伏地苦笑道,“我老金本就是南宫家的一条狗,一条分辨不出主人的狗自然不是一条好狗!”
    卓鸿远一声冷笑,“可惜你这条好狗,只听命于老爷子,本少的话只不过是耳旁风!”
    金大鹏闻听大惊失色,头颅连续叩地道,“少爷此言当真折煞老奴了!我金大鹏烂命一条,幸得老爷子和少爷的收留这才苟活至今,老爷与少爷的吩咐,小的自不敢违命不遵!”
    卓鸿远听罢不由得又是一阵冷笑,“既然如此,本少且问你一言,按照南宫家的规矩,一个下奴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当作何处置?”
    “这这这…”金大鹏大汗淋漓,后腿肚子止不住的颤抖。
    片刻后方才颤声说道,“依照南宫家的规矩,一个下奴做了不该做的当割去双手,看了不该看的当挖去双目,听了不该听的当割去双耳!”
    “既然知道这南宫府历来的规矩,那也省了本少不少口水!”卓鸿远一声冷笑,从怀里掏出一把镂金小刀“??”的一声掷在金大鹏面前冷冰冰的地上。
    “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小爷动手?”
    “啊?”金大鹏禁不住浑身颤抖,裤裆赫然已经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尿骚 味。
    金大鹏的头重重叩在地上“咚咚”作响,血从他的额头慢慢渗出。
    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把镂金小刀脸色煞白,颤抖道,“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小的真的知错了!”
    卓鸿远一言不语昂然而立,犹如这黑夜中冷冷的冰山。
    金大鹏颤抖着双手从怀中取出那颗龙元,恭恭敬敬举过头顶,他的头一直沉沉低着犹如千斤之重。
    龙元在黑夜中熠熠闪耀,发出谜一般的诡异光芒!
    “哈哈哈哈!”卓鸿远接过龙元仔细端详一番却是一阵无以言表的苦笑。
    良久才无不悲凉道,“我卓鸿远十三岁进了南宫家,凡事听命于你,一直披肝沥胆奋勇杀敌,自谓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当年你的知遇之恩!可时至今日,你仍不拿我卓鸿远当作自己人,没错!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件杀人工具,想用就用想丢就丢,你千方百计阻止我插手此事,宁可相信这么几个酒囊饭袋的废物!为什么?为什么!”
    卓鸿远一声仰天怒吼,金大鹏的胆儿已然破裂瘫软在地哆嗦一团。
    他听得出卓鸿远语气中的带来那种悲凉失望的幽怨之气,可此时的他面对着一只暴怒的狮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凭心而论卓鸿远说的没错,两人都只不过是南宫望的手里的棋子,只不过有轻有重,作为工具的特质确实没什么分别。
    卓鸿远猛一转身,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金大鹏,眼神中杀机毕现!
    他一步步慢慢走近。
    他的步履很轻,轻的踩在积雪之上也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
    他的步履又很重,重的犹如一整座大山牢牢压在金大鹏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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