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子很乱。
回想这一路走来,似乎失去了太多,也让自己更为疲惫了。人世兜兜转转,一生无奈。
大师兄也没有回人煞,就在我旁边房间内住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我迷迷糊糊间睡着了,意识进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那里有花有草,也有无尽的鸟儿欢唱。
总之如一个世外桃源,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一个虚无的梦境,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等到眼前的画面一转,恍惚间我全身寒冷,似乎进入了一个冰窖,等到睁开眼再次一看,发现自个在一个漆黑的鬼道上,四周到处都是凌乱的黄纸,在空中飞舞,阴气横行。
鬼道上很是死寂,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个声音,就像是哭声一样,扭头一看,身后头忽然来了一队人,他们低着头,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手中捆着铁链。
相互捆在了一起,就像古代的囚犯一样,披头散发,没有精神,大概有十几米长,数十人左右,在他们的后头,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面色阴沉,就像一个阴差一样,手中拿着铁链子。
这一幕很真实,我竟然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两步,任由这些人从我身边走过,并没有开口,也没有急于询问。
眼看就要过去了,忽然间,安戴着斗笠的人扭头看着我,猛然间笑了,我心头一紧,脑子忽然嗡的一声炸开了。
与此同时,这人指着我说:“快回家吧!”
那一瞬间,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心头一慌,但是身子无法控制了,慢慢的朝着他们走去。
他一直在招手,仿佛一个勾魂的使者,我不明白咋回事,眼看就要这样醒不过来了,猛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有才,快醒醒。”
就是这一道声音,我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看,大师兄焦急的站在我的身边,同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被人扇了两巴掌似的。
大师兄尴尬说:“你陷入了噩梦中,我只好用这招了。”
我白了大师兄一眼,也不在意,而是疑惑说:“我刚做梦了,梦到了一个戴着斗笠,手中压着凡人的噩梦。”
大师兄听我这么一说,吓住了:“你梦见到了?”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啥这么大的反应,大师兄眉头紧锁,看样子似乎也预见到这样的场面。
“完了,不是说五弊三缺的人是没有晚年不详的吗?”大师兄这番话让我吓住了,开啥玩笑,我才二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晚年不详呢。
当下问他咋回事,原来,每一个尸囊人晚年不详都会有预兆,其中之一就是如我刚才一样,经历那个噩梦,那是预兆,说明晚年不详要开始了。
这下子,我算是傻眼了,晚年不详,这事我从来没有想过,但是而今要真正开始考虑了。
“从预见到开始需要多少时间?”我问道。
“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大师兄很是凝重。
看样子,这事连我也避免不了了,大师兄术说这事不简单,随即带上我去找葛大爷,我俩来到那山洞口,经过葛大爷的同意后才走了进去。
那是大师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葛大爷,他双眼通红,跪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
“师父,我听从你的吩咐,等到了有才下来才出现。”大师兄似乎将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葛大爷叹气,同时满是欣慰,他无法化成人身,但是那情绪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好徒弟,这么些年委屈你了,有才需要你的帮忙。”葛大爷说着让他赶紧起身。
两人叙旧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问有啥事,我赶忙将梦境说出来,葛大爷听了后,也是一头雾水:“晚年不详,这事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到底咋回事?”
大师兄在一旁分析说:“这事有没有可能有人动手脚,有才的五弊三缺一般人是无法得知的。”
话音一落,葛大爷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气愤:“他娘的,老子看来要动手了,一定是刘洪他们。”
我愣了下,赶忙问咋回事,葛大爷说那木盒子被他们拿过去动了手脚,说不定是将晚年不详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事可就大发了,我也吓了一跳。
刘洪那家伙不会这么坑我吧,我也生气了,于是问该咋办,葛大爷倒是沉得住气。
“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会派山神通知你们。”葛大爷说完后趴在地上休息了。
我和大师兄面面相觑,无奈只好先离开山洞,一路上,我始终都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转移的,后来一想,刘洪这家伙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向我打听五弊三缺的事,还有我的生辰八字和命格,原来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回到店铺以后,我怕躺下又开始做噩梦,好在大师兄提醒,说这噩梦只会出现一次,当然了,不会是绝对的。
这一晚上,我再也睡不着了,心里头太累了,硬是撑到了天亮,葛大爷那边暂时也没有消息,于是我想了下,干脆去看一下袁灵好了。于是买了一点水果,叫上大师兄,我俩去了一趟袁家。
袁老爹看到我们来了以后,脸色拉的老长,整的我挺尴尬的,最后问袁灵的情况,袁老爹才不耐烦说:“小灵倒是没事,但是伤势很重,必须要修养几个月。”
正巧这时,袁老爷子也出现了,他朝着我点点头,然后让我俩坐在沙发上。
“有才,你曾经答应过我们什么,还记得吗?”袁老爷子盯着我。
“知道,保护好袁灵,不能让他受伤。”我惭愧的低下了头。
“可是你现在却食言了。”袁老爷子语气咄咄相逼。
这一下子,我却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是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那一晚上,若是我没有被下药昏迷,也不会让袁灵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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