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无论是谁造谣都不重要,只要你和皇上相信我,那便足矣。”周海放缓了脚步,犹豫间手掌落在连城的面上,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抚在耳后,温柔的目光让连城沉迷在此。
“这里风大,当心着凉,我与皇上还有要事商议,改日再来看你。”
一路上宫人越来越多,二人相伴的模样引得宫人纷纷注视,郎才女貌,犹如天作之合,更有宫人,羞红着脸跑开。
连城惊在了原地,乱了心绪,不知何时点头,待到回过神时,周海已经走了很远。
背过身时,无人看出,周海深邃的眼底,那抹光芒,仿佛将人融化。
“公主,公主,别看了,周大人已经走了!”珍儿壮了胆子在连城眼前晃了晃手,银铃的笑声里尽是窃喜。
“珍儿,你没看公主的魂都掉周大人身上了,你唤也没用啊。”巧儿在旁偷笑了一声。
连城脸色一变,赶紧收回了目光,瞧着自己身边的宫女,羞愤地呵斥“是本公主平时太纵容你们了,你们竟然有胆子取笑我,看我不罚你们!”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珍儿和巧儿吆喝,跑在几步外,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噙着取笑。
很快连城就追了上去,三人在御花园嬉闹,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御花园中。
在连城离开后,御花园假山后才走出几道身影,金丝凤袍,牡丹伴之,凤冠盈盈,随之晃动,正是皇后。
“皇后娘娘……”宫人轻唤一声,有些胆怯。
皇后的目光,冰冷如雪,本在御花园散心,如今又碰上连城公主,好好的兴致,就这么没了,反而多了怒气。
“连城公主要成婚了,与周大人亲近也是难免的。”宫女察觉皇后娘娘的心事,唯有再旁劝解。
皇后抬手,宫女利索的搀扶着,任由皇后娘娘的丹蔻手指落在手背,可是下一刻,皇后手心一狠,指甲划过,在宫女的手背上留下一条血痕。
宫女不敢唤疼,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皇后并没收手,那双手指嵌入宫女的皮肉,钻心的疼楚袭上心头。
“她很得意吧?”皇后轻抬薄唇,红艳的胭脂勾起讥讽。
宫女胆怯,隐忍疼楚“明贵妃再怎么得意,也只是个贵妃,哪能与皇后娘娘比,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中宫,尊贵无比。”
皇后松手,顺手在宫女的袖口擦干指甲血迹,毫无疼惜,反而噙着冷笑“是啊,正因为本宫是中宫,才嫉妒她啊。”
“明明是个妾室,偏偏这么能生,一儿一女,真让本宫羡慕。”皇后随着宫女踏过御花园长桥,眺望着远处。
宫女弯腰走近,皱眉摇头“娘娘也有六王爷啊,六王爷虽不是娘娘亲生,却从小由娘娘抚养长大,与嫡子并无差异。明贵妃虽然生了五王爷和连城公主,但他们毕竟是庶出,比不得六王爷,娘娘何须忧虑呢?”
“养子到底是养子,无论本宫怎么疼他,他都与本宫亲近不了。”皇后拨弄着石桌上的葡萄,柳叶眉除了怨恨就是无可奈何,声声叹息下除了这盘葡萄,又能与谁道出。
宫女摇头,跪在皇后脚下替她揉捏着腿“皇后娘娘,六王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皇后娘娘无需在意,只要六王爷过得开心,又听娘娘的话,孝顺娘娘,有何不可?”
“每次六王爷入宫,娘娘都与六王爷争论,娘娘这心慌,六王爷也不喜欢呐。”宫女凑近了几分,察觉皇后的不悦,也不闭嘴,“六王爷看上谁,让他娶了便是,如今元府的兵权没了,未必娶元小姐才是出头之日。”
皇后手上一顿,微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你是说毁婚?”
“非也非也。”宫女摇头,凑拢皇后的耳根子,“皇后娘娘你看明贵妃,没有左右五王爷的婚事,给连城公主选的驸马,也是手握重兵的周大人。这个周大人,不简单,能把忠义候弄倒,足矣看出他的本事。明贵妃给连城公主许诺这门婚事,还不是为了笼络周大人,从而给五王爷拉拢兵权,也非联姻笼络。”
宫女见皇后听的入神,才继续道“所以娘娘不必执着与元小姐的婚约,现在忠义侯的兵权不知落在谁人手里,忠义候空有一个封号,娶元小姐不会给六王爷带来任何好处。皇后娘娘不用退婚,只要不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让这婚事逐渐淡去即可。”
宫女四处打量一眼,神秘兮兮道“至于明贵妃那边,得意忘形,一定会有天谴的。”
皇后突然起身,凤袍散落垂立,连宫女按捏的手也被推开。
宫女惧了,眼神闪躲,她妄言这么多,难道皇后娘娘要降罪。
拉拢着头,不敢抬头,急忙跪着磕头。
迟迟没有等到皇后的怪罪,皇后反而伸手落在她的面前,宫女抬眼望去,受宠若惊,皇后娘娘竟然亲自搀扶她。
“你是说……”皇后迟疑,眉心紧锁。
宫女连忙点头,与皇后对视下,皇后豁然开朗,面上终于浮现出喜色。
“明贵妃与本宫斗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没能斗过本宫,可惜的是本宫坐上后位这么多年,除了倾伦公主,没有再怀上皇嗣。”皇后的手臂划到桌上,眼神悲痛不已,倾伦,是她的心病。
“娘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别再提了,倾伦公主出生就夭折了,奴婢知道娘娘心系倾伦公主,可是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娘娘也该释怀了,六王爷才是娘娘的子嗣,娘娘要让六王爷坐上储君之位才能打破明贵妃的梦。”
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落在皇后手中,皇后将其抬起,揉捏在眼前,噗呲一声,葡萄捏碎,汁顺着滴落,皇后眉眼,尽显狠厉“也罢,本宫的倾伦早夭,她肯定在其中做了手脚,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没有证据。如今她又要与本宫争储君之位,也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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