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温木兮突然接到了纪曼如打来的电话,说想跟她见一面。
对于纪曼如主动的约她见面,温木兮其实早就在意料当中了,因为看当时纪曼如在蔷薇园里那种不加掩饰的精神状态,她就猜到纪曼如一定没办法继续撑下去了。
这能坚持下来一个星期应该快崩溃了。
在接到纪曼如的电话之后温木兮也没敢耽搁,反正在她接到纪曼如的电话时,沈璧寒肯定已经监听到了消息,所以她完全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他说要出去一趟。
也许是她最近表现不错,或者是沈璧寒也想让她放松警惕,所以大手一挥派了一个保镖兼司机给她就随她去了。
向保洁部请了假之后,温木兮这才很快赶到了与纪曼如约定的地方。
以纪曼如曾经的知名度跟现在的身份,一到街上绝对是路人皆知的愣能将她认出来,所以她并没有约温木兮在外见面,而是在一处她嫁进沈家前自己购置的高档公寓中。
让司机在车里等待后,温木兮自己走了上去。
乘着电梯来到纪曼如的房门前,温木兮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被人从内打开时,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纪曼如温木兮直接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中纪曼如一直都是张扬而貌美的,即便是当初沈璧寒让人将她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的,掉着眼泪去找何景夕的时候也是有一种让人想疼惜的落寞美感,但是现在……
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蜡黄的女子,眼下黑眼圈都快成烟熏妆的女子,温木兮还真的不太敢相信这是纪曼如。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纪曼如领着温木兮进屋后,太久没打扫跟透气的房间弥漫着一股叫人难以呼吸的灰尘味。
看着紧锁的窗户,温木兮只能先上去将其打开后方才坐下来。
纪曼如似乎也没有要管温木兮的意思,讨出烟盒就嘴将一根烟叼了出来。
嘴巴上问着:“不介意吧?”但实际上她已经掏出打火机开始点燃了细长的女士香烟。
苍白的唇咂着点燃后的香烟,深深的吸上一口后再将烟雾缓缓的吐出,看架势已经完全是一个老手了,只是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罢了。
温木兮虽然不怎么喜欢二手烟的味道,但是为了等纪曼如开口,她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下去。
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吸至过半后,纪曼如像是才缓过神来似的将剩下的半截烟全摁进了烟灰缸里。
“温木兮,我为什么要信任你?”纪曼如突然开口问她。
听着她这话的时候,温木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能无奈的提醒:“是你叫我过来的,你要是信不了我就把我叫过来,不是有些逗吗。”
纪曼如闻言只是一直捏着手里的银制打火机,拇指指腹不断的在蹭着火机上的花纹,像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般。
“况且你既然找到我,就代表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温木兮慢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
纪曼如那原本蜡白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因为全被温木兮料中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相信谁,谁又能帮到她。
求助竟然求到死对头的身上,这让纪曼如多少觉得有些丢面子。
但如若不是那天温木兮在蔷薇园里与她说的那些话,说不定走投无路的她很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纪曼如只能开口问她:“你为什么也讨厌秦美淑,她不是你老公的亲妈吗?”
温木兮听出来了,纪曼如是想要一个保证,估计怕她是秦美淑派来的。
“我被她算计过,威胁过,而且不止一次,一次的下场比一次惨,这能算是理由吗?”她无奈的开口。
纪曼如仍然在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大信的狐疑。
温木兮是解开左手的袖扣,直接将手上的腕表摘了下来。
纪曼如原本还以为温木兮是想拿腕表贿赂她,跟她套近乎,原本还觉得可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余光在看见她手腕那一长一短两条狰狞的痕迹时而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温木兮并没有那种将自己的伤疤展示出来的喜好,所以确定她看清楚之后,这才重新将那块女士腕表戴上。
她自己做的布手环那天被她自己给扯坏之后,沈璧寒就送了她这么一块腕表,正好能遮住她手腕上的痕迹。
直到温木兮将腕表重新佩戴好,纪曼如才稍微缓过神。
“这……她是怎么把你逼到这一步的?”
纪曼如不由惊讶的问着,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温木兮根本就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二皮脸,既卑鄙又无耻,但这样的人无疑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跑去自杀的人才是。
而且从那两条肉疤的狰狞程度上看,完全可以轻易的就看出来,那会的温木兮一定是真的不想活了才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温木兮重新佩戴好腕表扣上袖扣,将自己整理好之后还有心情对着纪曼如调侃。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向她取一下经,学习一下怎么逼死我吗?”
“你……”纪曼如刚要否认的话,在看见温木兮那调侃的笑容后而变得恼怒起来,故意的应道:“是啊,还真想好好的跟她学一下,迟早整死你。”
虽然语气上凶神恶煞,但怎么看也比刚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强多了。
温木兮的脸上不由的再度浮现起几分的笑意,开口就道:“再整死我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你的问题吧。”
提到这件事纪曼如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消散了下去,又摸出烟盒准备掏香烟时,手颤得竟然没能掏出来,所以赌气的直接将烟盒扔了出去。
揪着齐肩的短发埋着脑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突然开口。
“我中招被威胁了。”
伴随着纪曼如的讲述,温木兮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起来。
纪曼如说两个月前她在外地参加了一场商演,结束之后坳不过经纪人的劝说,只能去与代言品牌的亚太地区的总裁吃了一顿饭。
应酬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在那场饭局里被下了药,醒来的时候被三个男人强上了,视频跟照片全在纪曼如的手里。
饶是纪曼如在说出这场经历的时候,声音都一直在发抖,从言语上温木兮很难去想象纪曼如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但如果是换在她身上的话……她也许还做不到能像纪曼如这般的坚强。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的温木兮,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唯一能做到的抚慰。
纪曼如过了好半天,才强压着哽咽的将温木兮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给拍开,故作嫌弃道:“我找你可不是来要安慰的,而是你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吗?”
“我不能确保百分之百,但我会找人帮你,如果她没有多留太多备份的话,也许还有希望。”温木兮只能选择据实相告。
如果纪曼如跟那些人是把东西备份在电脑或者云盘上,以叶永生那能入侵XX银行安保系统的本事,要删除一些东西其实并不难,但就怕他们还有U盘之类的备份。
牵扯的人比较广的话,彻查起来的难度系数可就太大了。
“我以为你会说你能完全解决。”纪曼如苦笑着。
温木兮还来不及解释这其中的东西,纪曼如却已经先抬起手阻止了她。
“不过如果你真那么说的话,我反倒不会相信你,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从这一点上,我暂且能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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