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白无常的下落
自从肉肉和团团会说话之后,笙玉就天天围在他们身边教他们说话,别提有多尽心尽力。
至于沐渊白,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白天都不在王府之内,只有到了晚上,他才会疲倦不堪的赶回府中。
就算安以绣询问,他也只拿最近身边有些事儿很忙来搪塞,安以绣哪里不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他既然不想说,她也就不再刨根问底。
就连笙玉也感觉到王府之内有一块阴云笼罩,气氛似乎不同于以往了,但她只是个下人,没有权力问关于主子的事儿,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教肉肉和团团说话。
还好,黑无常的到来算是给王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阎王,我找到白无常了。”
安以绣正在院子外面施展拳脚,听到黑无常的话,她顿时收势看向他:“白无常在哪儿?她如今怎么样了?”
黑无常摇了摇头,面色不太好看:“她如今状况不好,我们是在一个山谷里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昏迷,瘦骨嶙峋仿佛被饿了很多天,而且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刀疤,大多都已经化脓,还好她还有一口气在。”
完全昏迷,并且身上有道刀疤?
安以绣直觉白无常消失一事绝对有隐情,忍不住皱眉:“那个山谷里就她一个人吗?”
黑无常点头:“是的,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从四周的足迹和凌乱的碎石,可以看出那边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至于白无常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以绣和黑无常都不知道,只有等白无常清醒过来,才能知道她当初带着魅组成员从王府离开的真相。
“不惜一切代价救治白无常。”
无论如何白无常都是她手下的人,倘若真是白无常犯了天大的错误,她也一定会让人将白无常救醒过来,然后再行处置。
但潜意识里,她并不相信白无常会是做出那种临阵脱逃的事儿的人。
“白无常现在在哪儿?”
“在西凉帝都的无忧谷被发现的,当时她已经身受重伤,不适合长途颠簸,所以我并没有让人将她带回来,打算等她醒了之后,再带她回来向阎王汇报。”
安以绣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刚刚听黑无常所说,白无常曾经在山谷之中和人进行过一番争斗,可能是那群人以为白无常死了,所以便先行离开,没想到白无常还存着一口气儿,最终等到了黑无常等人的救援。
可是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那当初白无常带着所有魅组成员去哪儿了呢?剩下的魅组成员又在哪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谁和白无常进行的那番打斗?
“你们再去山谷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剩余的魅组成员。”
虽然黑无常想说自己已经在山谷之中搜了好几遍,只看到了白无常一个人,但既然阎王已经下了命令,那他自然不可能反驳,只得领命再次去山谷搜查一遍。
但愿这次可以有新的发现。
“行了,那没什么事儿,你先下去吧。”
安以绣抬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帕子遮住鼻子。
在腥风血雨中的黑无常,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看向安以绣,异常关切的问:“阎王,你这如今……身体……”
安以绣将鼻子上的血迹擦干净,脑袋高高仰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挥了挥手,装作一副没什么大事儿的模样:“没事,还撑得住。”
听到安以绣的安慰,黑无常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阎王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操心悬命阁里的这些事儿,而他作为悬命阁里面的高管,却没有办法帮阎王分担事儿,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听到黑无常离开的声音,小怪物从安以绣的衣袖里跳了出来:“说真的,你现在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我待在你身边也感觉到了这些,而且我的感觉应该是最明显的,你现在还能打得过人吗?”
安以绣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拿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对准桃花木凳劈了下去,却感觉手臂软软的,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若是放在以往,她这一剑下去,这凳子定然得四分五裂,可是如今呢,桃花木凳依旧和刚刚一模一样,只在凳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或许还真是被小怪物给说中了,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以前身体强壮的时候了,全身的功夫在慢慢丧失,如今的她就等于是一个普通人的体质,但是再过不了多久,或许她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听到安以绣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小怪物闷闷的蹦到她肩上,拿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脸上轻轻的蹭了一下,算是对她的安慰:“行了行了,你不要这么不开心了,不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嘛,总能好的。”
安以绣当然知道小怪物这话只是安慰,反手在小怪物的小脑袋上揉了一下:“嗯,我知道,会好的。”
听到安以绣声音平淡的说出这番话,小怪物看着安以绣的视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
若不是看在她身体这么糟糕的份上,它肯定会跟她讲实话,如今她的心情已经这么不好了,有些实话它还是不要跟她讲了吧。
其实她这个样子若是继续持续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月,她就不能再像普通人那样自如的行走了,到时候得坐在轮椅上面让人推着走。
再过一阵子只怕她连坐着也不行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别人给她喂饭喂水端屎。
再过一阵子,也是她最最艰难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会昏迷过去,身上的脉络会逐渐由皮肤底下长至皮肤表层。
而那些脉络会形成一朵朵彼岸花,长满她的全身。
等到脉络变形成为盛开的彼岸花,她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虽然会昏迷,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和她身体发生的细微变化。
脉络从皮肤底层浮到皮肤表面,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因为这个是欧家的封印,她所承受的痛苦比平日里的痛苦要剧烈百倍有余。
光是脉络从皮肤底层浮到表层的痛苦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再加上那百倍有余的痛楚,只怕她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去死掉,半柱香的时间都不想继续煎熬,它很担心她最后能不能挺过那一关……
对于自己之后会发生的事儿安以绣都一无所知,哪怕她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照样得强硬的扛过去,毕竟她还有爱她的沐渊白的那两个刚刚会说话的孩子,她舍不得自己先走,丢下他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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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沐渊白浑身是血的回来。
鲜血染红了他浅蓝色的衣袍,仿若一朵朵寒梅在衣上盛开。
以为沐渊白受伤了,安以绣急急忙忙放下怀中的肉肉和团团,从房里紧张的跑了出来,扑到沐渊白身上,上下翻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血?”
看到安以绣为她如此紧张的模样,沐渊白本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手上也满是鲜血,最终将手缩到袖子里背到了背后。
“没事儿,就是路上遇到了点拦路的宵小,为夫将他们解决了,这些血都不是我的,娘子别担心。”
听到沐渊白这么说,安以绣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沐渊白身上的皮肤,没有看到有任何伤势,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
“笙玉,快去给王爷烧水。”
笙玉动作也是很快,不一会儿就在后厨烧好了水,指挥着下人们将木桶抬了过来。
安以绣拉着沐渊白的衣袖把他带入房中,给他宽衣。
房中放着一个木盆,里面热水的白雾袅袅升起,一时之间竟将整间房子笼罩得如同仙境一般。
在此情此景之下,安以绣花容月貌的脸,还有洁白如玉的脖子都成为沐渊白眼中的美景。
沐渊白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把拉过安以绣,将她带入木桶中。
安以绣如今的力气哪里能比的过沐渊白,一下子就被沐渊白禁锢住,环着沐渊白的脖子,她居然主动的吻了上去。
今日的安以绣尤为不一样,主动的仿佛不像她本人。
沐渊白拉过她纤细的手腕,在她脖子上细细吻着:“娘子,今日怎么这般主动?想念为夫了?”
安以绣张嘴在沐渊白唇角咬了一口,力道不轻,在他唇边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王爷不喜欢么?”
沐渊白从木桶站起,双手抱着安以绣,赤脚下地,带水的脚印一路蔓延至床边。
他将安以绣放在床上,翻身将她压住:“不论娘子怎么样,娇嗔的,怒骂的,欢喜的,还有如今这般主动的,为夫都喜欢,因为这是我家娘子,我若不喜欢,岂非留给别人机会?”
安以绣止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恍花了沐渊白的眼,真美……
一番运动后,安以绣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看着她的睡颜,沐渊白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翻身下床。
他借着月色摊开手,手掌出现一个偌大的黑色印迹,里面仿佛有生物一般,一动一动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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