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谌摸着桌上放着的一枚玉佩, 他问道:“爹, 这是方叔之前给你的那枚玉佩吗?”
江鹤民深沉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老方出事的前几天, 我跟他就有过会面。当时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对, 我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就没有多问。后来他临走的时候就塞给了我这枚玉佩, 然后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让我继续问下去,我本来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直接撇开了我的手后他便离开了。”
江鹤民思前想后,越发觉得方中信的死亡绝非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要不然他也不会突然就跟自己约在外面的茶楼里见面, 不仅如此还动作怪异地塞给了自己一枚玉佩。
江谌在手中把玩着这位玉佩,脑海里就浮现出警备处的张警长对自己说的话。
“这几天方家的周围确实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出现,他们的警惕性很高, 我手下的人经常跟踪不到他们的行踪。而且我们去查过贩卖给方中信大/烟的人, 可是已经人去楼空, 他在扬州的所有痕迹都被人抹得一干二净,根本查不出他的身份来。所以我劝你方家的事还是尽量不要招惹, 小心…引火烧身。”
张警长劝说自己不要再去调查方家的事, 可如今这背后的事, 不查根本不行啊。能够这么大手笔的抹掉所有线索,那说明这个人一定权势很大, 想必查到江家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之前方叔跟爹的见面也会被人怀疑上, 所以现在如果不尽量多掌握些事情的真相, 怕是江家也会成为第二个方家…
江谌的想法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方中信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秘密,要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意外”的因为吸食大/烟过量而死。
所以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江谌的眼眸很暗,他望着自己手中的这枚玉佩,他有种直觉,只要解开了这枚玉佩上的疑团,方叔的死就能查的水落石出。
“爹,你觉得这玉佩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江鹤民叹气一声,“我根本看不出这枚玉佩有什么不同之处,简直和普通的玉佩没有什么区别。”
“爹,那这枚玉佩我可以先拿走看看吗?”
“可以,但切记不要显露出去。”当初老方能给自己这枚玉佩,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江谌点点头,“我明白的。”
“对了,你觉得苏涟品性如何?”江鹤民摸着胡须,笑问道。
江谌挑了挑眉,将玉佩装进荷包中,淡淡地说道:“爹怎么突然问起苏涟的事情了?”
想起了女儿日见好转的身子骨,江鹤民也不再那么的愁眉苦脸,“你妹妹最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想着等你妹妹身体彻底恢复后,就收了苏涟为干女儿,这样也不耽误你妹妹出嫁的大事。你娘是个固执的,非说西艳跟苏涟既然已经拜了堂就不能分开。上次我刚说出我的想法后,你娘气得一整天也都没理我。”
江鹤民认为苏涟的作用就是来冲喜的,现在既然病情已经在逐渐好转,说明这个冲喜已经起了作用,而苏涟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江谌的一张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侧眼看了看,便说道:“爹,你这做法说句好听的是不想耽搁妹妹跟苏涟的幸福,但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可就是过河拆桥了。况且,你这个想法如果让妹妹知道了,她准是会大哭大闹一番。”
他不免有些唏嘘,这就是物尽其用啊,苏涟到时候就算真成了爹娘的干女儿,那苏家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现在江家对于苏家的态度就是一种亏欠跟补偿,所以一些生意也会委婉的分给他们。而苏涟一旦跟妹妹没有了关系,那江家可就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了,所以之间的孰轻孰重,苏家自是比谁都要清楚的。更何况苏伟光那种人,他也不可能会舍得丢了这么大一个馅饼。
江鹤民能够听出儿子话语中的责备,笑容有些讪讪,他端起茶盏吹了吹,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这只是想想而已,你还真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种,说话就会向着她。”
江谌看着他的表情,不免有几分好笑,“如果以后爹还是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先问问妹妹吧。要不然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爹可就有的后悔了。”
虽然妹妹跟苏涟在一起的日子还没有多久,但是有心之人就能够发现两个人的感情已经不浅,就算想要让她们两个人分开,怎么说也要问问她们的意愿再去下决策吧。
江鹤民只觉得这儿子生来就是让人糟心的,嫌弃地皱了皱眉,“行了行了,回你的院子去吧,别留在我这里碍眼了。”
江谌提唇一笑,也不客气的就顺了江鹤民的话,“那儿子就告退了,不继续待在爹的书房里碍眼了。”
“走吧走吧。”江鹤民撵走了他,不过心中倒是真的听进了江谌的意见。他确实很疼爱女儿,膝下就这么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会不疼爱?只是他实在不情愿让女儿收到这种谴责的委屈,毕竟现在的扬州城里还有人在背后里说她们的风言风语,所以就想着女儿病好了以后,就给她找个好人家,然后将苏涟认了干女儿,等于说当初的亲事已经不复存在。但是现在看着妻子跟儿子的反对,江鹤民也就淡了这种想法。
唉,儿女生下来都是债啊,儿子都二十有三了,也不见他有想要成亲的意思,这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呢!
江鹤民格外羡慕他的一些老朋友,现在没事就是待在宅子里带带孙子孙女,生活过得倒也乐呵自在。
今年只盼着儿子能够开窍咯,实在不行就让他娘催催他成亲的事,不听老子的话,他娘的话总能听的吧?
再说起江谌这边的情况,他走路的时候都还在想玉佩的事情,他总觉得玉佩上的刻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江谌眼皮子一跳,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荷包装进了口袋里,宠溺地看向不远处的妹妹,“今天的心情看来很好啊?看你冒失的样子,别摔了。”
席桐翘了翘唇角,站在走廊上,炫耀的转了个圈,“哥,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的她,皮肤白似玉,像是隐隐反着光,站下逆光下的她五官秀美灵动,一双眼睛清亮有神,顾盼生辉。
江谌好整以待的双手抱怀,他想要看看妹妹今天到底要耍什么花样,一挑剑眉,闪过笑意,“哪里好看了?”
席桐腹诽着江谌的坏话,就知道这种事情不该问他。她轻哼了声,然后抬了抬腿,摆弄着自己马面裙上的精致绣花,“看见没有,今天我这一身袄裙可是苏涟亲手做给我的,你说能不好看吗?”
席·炫耀·桐说完话就拉紧了身旁人苏涟的手,泛红的脸颊上盛着一片灿烂的笑。
江谌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相拉的手,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揶揄。他说道:“原来苏涟的手这般巧啊,哄的我妹妹简直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
江谌见此情景,便觉得之前自己在书房里说的话是没错的。
江谌的眼神落在苏涟的身上,其中意味深长,苏涟的心猛地下沉,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失措地想要挣开与自己相拉着的手,但是看到那双充满欣喜的眼眸时,她却怎么也舍不得甩开…
苏涟破罐子破摔地阖了阖眼,算了,就这样吧!就算被江谌看出来,自己也不怕什么。反正自己跟江西艳可是名正言顺的拜了堂,就算想要拆开我们,那也是没门!
苏涟一点也不想否认自己那天在听到了方可盈的话后,心里头有一瞬间的吃味,她没有想到方可盈竟然会对江西艳产生这种感情,这是一种让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但是冷静下来后,自己一直迷茫的心好像探索到了新的发现。
她之前就想过或许跟江西艳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毕竟人的一生有多样的选择性,只要自己不后悔便是。
当时的想法只是喜欢这种生活,所以就选择去度过这种日子。
但是直到自己听见了江西艳拒绝了方可盈的话后,一个即将破土而出的念头差点吓坏了苏涟。
她竟然很自私的感觉到了一丝窃喜,她很满意江西艳的果断,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那掩盖不住的上扬唇角。
苏涟不禁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听到那些话后,自己会感觉到这么的喜悦?
苏涟被自己一闪而过的猜测给吓得怔神,难不成自己也跟方可盈一样,喜欢上了这不过才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江西艳?
这种感情来的实在太突兀,让苏涟感觉到很不知所措,在她看见方可盈离去的背影时,她连忙收拾好自己满腔的情绪,拍了拍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踏进了屋里。
当苏涟有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后,她就会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在意江西艳,甚至是她的一个咳嗽,自己的心中都会划过一丝心疼,恨不得自己去替她生病,来承受这所有的痛苦。
苏涟对于自己的这种变化,她一点也不想去抗拒,相反她纠结了几天后,便欣然的选择了接受。
喜欢便是喜欢,一直缩头缩脑的实在是不像自己的性子。
苏涟心思活泛地动了动眸,抿着唇加大了自己握手的力度。
席桐浑然不觉身旁人的想法已经百转千回,她现在正得瑟的不行,说来还真就那么玄乎,自己的病真的有在慢慢好转,若不是当初那个算命的是自己找人请来的,自己可能还真得会认为是苏涟的八字旺好了自己呢…
“哥,你刚从爹的书房出来啊?”
江谌点点头,“你有事情去找爹吗?”
席桐故作神秘地哼了哼,“不告诉你。”
江谌不以为然,俊雅的面容上带着柔和的笑,“那妹妹还想去北平吗?”
江谌一把抓住了席桐的命脉,笑容还是那般清浅,一点也看不出其中的意味深长。
席桐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只好坦白道:“苏涟给爹做了一件长袍,我就想着现在去送给他。”
没想到苏涟还给爹做了衣服?这让江谌很是意外,不过爹现在估计还在书房里生闷气,所以今天妹妹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改天再送吧,爹正在忙生意上的事情。”
“也好,反正也不着急。不过哥刚刚的意思是准备带我去北平了吗?”席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江谌,好似他要是说出个拒绝的话来,她就能大哭一场。
席桐表示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江谌感觉日头越来越重,便朝着阴凉的走廊迈去,“我既然当初给你许了承诺,怎么说也不能毁约啊。现在你的身体状况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你在北平也能这么乖的话,我就带你去。”
席桐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江谌能够带自己去北平,那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也能提前应付。她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使劲拍了拍,“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一直这么乖的,不过我都去北平了,你能不能把苏涟也带上啊?”
她很是期盼的看着江谌,绷紧了一张小脸。
江谌轻笑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我都把你给带过去了,你觉得可能会少了苏涟吗?等这几天我把扬州的生意给安排好,我们就去北平。”
“就知道你最好了,也不枉苏涟呕心沥血给你绣了一个荷包,喏,这是你的!”席桐笑盈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石青色的荷包,然后塞到了他的手中。
江谌愣了下,笑说道:“没想到还有我的份呢,谢谢你了苏涟。”
苏涟淡笑着摇头,“你是西艳的哥哥,我自然也是要为你绣一个的。”更何况江谌的这个荷包,还真是自己顺带做的…
苏涟觉得江谌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好,所以心里也就没怎么想起他,当时给两位长辈做衣服的时候,差点就把江谌给遗忘了。
江谌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没想到自己有天还能沾沾妹妹的光,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加重了揉她黑发的力度。
“这几天你们先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吧,丫鬟带上两个。不出意外的话,初五就可以动身了。”
“好的,那爹娘那里就由哥哥你来摆平了!我跟苏涟去花园玩了,哥哥再见。”席桐立马脚底抹油地溜了,根本不去管江谌的表情。
苏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回头望了眼江谌的表情,调侃着说道:“你就不怕你哥哥回头找你的麻烦啊?”
席桐:“我哥要是敢找我麻烦,我就可以找我娘啊,我哥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我娘了。”
在江家,食物链最底层的就是江鹤民,而席桐则是安稳的坐在食物链最顶端。
苏涟侧眼看着她的笑容,她的侧脸弧度柔和,笑眼弯弯,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苏涟无比的感谢那位算命先生,也庆幸自己能够这么好运的遇见她。
…
…
…
火车站里人潮人涌,席桐拉着苏涟的手,紧紧地跟在了江谌的身后。虽然周围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有绿翠跟红樱的看顾,她们两个人一路倒是很安全。
只是她们的出色容貌,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瞩目。
江谌冷眼睨了下想要故意靠近的男人,视线十分的冷若寒霜。
那人讪笑地点点头,然后灰溜溜的抱着手包就挤进了人群里。
江谌回头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先将就会吧,等出了火车站,就会有人开车过来接我们的。”
席桐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她贴心地晃了晃苏涟的手,问道:“你还好吧?”
苏涟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当见到跟扬州城完全不一样的北平后,她还是有些紧张,苏涟抿抿唇笑了笑:“我没事的,倒是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席桐冲着她亲昵的笑道:“我有你在,当然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
江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怎么觉得自己的妹妹胳膊肘越来越往外拐了呢。叹气着嘱咐着红樱跟绿翠,“好好照顾着小姐,别让一些不长眼的人给碰着。”
“少爷,奴婢知道的。”
江谌点点头,为了照顾几个姑娘家的步伐,他放慢了步伐,顺势抬手看了看手表。
就在这时,他垂眸看手表的一瞬间,竟然撞到了一个人,江谌下意识地防备了起来,当发现是位姑娘家后,放柔了眸色。
他弯腰捡起了那位姑娘摔落下的帆布手包,满含歉意地说道:“抱歉撞到你了。”
她笑着接过了手包,摇了摇头便与江谌擦肩而过。
江谌看了眼她纤瘦的背影,便收回了视线。自己好像每次在火车站的时候,都能够撞到人,还真是够玄妙的。
突然,他好似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跟那枚玉佩上一模一样的刻纹了!
江谌眼眸极亮,心中已有了思量。
席桐看他停下了脚步,不禁问道:“哥,你怎么了?”
江谌这下子心情极好,转身就抱了下自己的妹妹,说道:“这趟北平真是来对了!”
席桐:????
不要以为你是我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我便宜昂!
席桐翻了个白眼,“快些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急了我们。”
江谌含笑地点点头,“好。”
今日的江谌一身灰色西装更是显得斯文俊逸,气质儒雅。他跟席桐的动作紧密倒被人给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白芊芊今天好不容易寻来个机会想要在火车站碰碰运气,就算有之前顾祁渊的威胁,她还是挡不住内心里的焦灼,就想着最后见他这一面便是。
她已经来过火车站好几次了,只为从大海捞针里找到那个人。
如果这次再也找不到,白芊芊就真的打算放弃了。
但是生活常常会给你开玩笑,在白芊芊准备想要失望离去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那个一面之缘的男人出现在了站口处,白芊芊都没有料到哪怕是过了这么久,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能够将他给一下子认了出来。
白芊芊不免有些激动万分,那个男人的身边的小厮自己也还认得,自己终于还是等到了他!
但是,那个男人后面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影子?而且为什么他还要转身抱住了其中一个女人?难不成他已经成了家?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白芊芊一下子就好似被泼了一整盆的冷水,浇的心透凉,刚刚的激动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举动,心里的火噌的一下被点燃。
白芊芊忍住了自己想要跑去质问他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后,整理好了脸上的狰狞表情。
她冷声地问着身边的丫鬟,“今天我漂亮吗?”
丫鬟献媚道:“小姐今天的打扮很是亮眼夺目!”
白芊芊摸了摸自己的卷发,嗤笑着:“那就好,待会你不论看见了什么,也不准跟我娘汇报,听见了吗?”
“…是,小姐。”
“很好。”
白芊芊她很不服气,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是否有自己美吗!
因为席桐的身边有丫鬟的遮挡,再加上她的身量并不高,所以白芊芊并未看清楚她们的脸,只是看见了鹤立鸡群的江谌。
白芊芊从车里走了下来,倚着车等着江谌的到来。
江谌出来站口后,便寻觅着朋友的影子,“秦淮这时候了,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芊芊看到了他的身影,然后就俏脸带笑的走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冒然的跟江谌攀谈,只是装着不经意间的擦过。
白芊芊这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两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样貌竟然还不错。白芊芊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她忍着火气停住了脚步,掩着唇惊呼了声:“这位小姐,你身上的刺绣可是苏绣?”
白芊芊虽然恼怒,但始终还保留着理智,她选择迂回地跟席桐进行相识。
席桐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穿着新式的蕾丝洋裙,梳着公主头的女人,说道:“是苏绣,没想到在北平也能遇见喜欢苏绣的人。”
白芊芊笑容娇俏,“是啊,可真巧。”
啧,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穿着这么老式的裙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恩,很巧。”席桐眼底划过异样,笑得更是无辜。
能够这么提前的遇到白芊芊,还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啊。不过看她眼神飘忽不定,好像一直在偷瞄江谌。难不成白芊芊认识江谌?不应该吧,时间点对不上啊。
苏涟敏感地察觉到了白芊芊的不善,向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西艳,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白芊芊气急,一双杏眼里满是怒火。
席桐鼓了鼓脸颊,“知道了。”然后便乖巧地缩在了她的身后。
站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江谌,听到了她们的交谈,见有个陌生女人的突然出现,他紧皱起了眉头,想要去过去警告她。
“江谌!实在是抱歉啊,我来迟了。你没有等急吧?”
白芊芊耳朵一动,原来他叫“江谌”啊。
“没有等急,只是我怕我的两位妹妹已经等得快要站不住脚了。”江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白芊芊心中大喜,原来这两个女人是他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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