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顾祁渊吊儿郎当地晃着长腿, 低着头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枪。语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少爷, 那批人我已经仔仔细细的查过了。他们是从扬州而来,其中的男子是扬州城里一个有名富商的儿子江谌,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子就是他的妹妹跟…”那人顿了顿话, 便又接着说道:“另外一个就是嫁进江家给她妹妹冲喜的人。”
顾祁渊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渗着寒意,“扬州江家?是江鹤民吗?”
“是,江谌正是江鹤民的儿子,这次过来北平是准备在这里开展生意。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一个人叫秦淮,也是个商人之子, 不足为惧。”
顾祁渊把手/枪放在了书桌上, 神色晦暗,之前石头就查出来方中信曾经在出事的前几天跟江鹤民见了一面,此后方中信就老实的待在家里,要不就是跑去石头那里抽/大/烟。这一切看上去好似很正常,但是顾祁渊却觉得江鹤民一定是从方中信那里知道些什么, 所以就继续派石头守在扬州,给自己好好盯住江鹤民。
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测,江鹤民是知道事的内情,那江谌突然来北平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蹊跷。
“他们现在住在哪里?”顾祁渊问道。
“江谌之前就曾经来过北平, 所以便在桂花巷里安置了一套宅子, 这次他们就是住在那里。”
顾祁渊眼底划过诧异, “你是说他以前就来过北平吗?”
“是的少爷。”
顾祁渊不禁有些困惑,既然从前来过北平,那这次再来也是实属正常。难道江谌此次来北平真的是为了扩展生意吗?不论他是不是有目的性的来北平,江谌这个人自己必须派人监视着他,毕竟除了是江鹤民的儿子外,他可还是白芊芊的心上人啊,有了他的牵制,就不怕白芊芊不嫁给自己,到时候得到了白家的协助,方家的秘密迟早也能解开。
至于顾祁渊为什么会怀疑上江谌是白芊芊的心上人,理由很简单。
白芊芊去了火车站不止一次,可并没有见到她主动上去与别人交谈。但是今天不同,白芊芊会去跟江谌交谈就说明了她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所以,江谌就是白芊芊一直要找的人。
为什么顾祁渊不怀疑秦淮呢?
因为秦淮就是北平人,所以能够在火车站遇见的一定是外地人,首先秦淮的怀疑性就降低了不少。
所以顾祁渊根本不需要亲自去问白芊芊她到底看上了谁。
“少爷,江谌在北平的生意可否需要属下给他添一把火?”
顾祁渊勾起薄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费不着,我就是想要看看江谌他能有什么本事。”
“那秦淮该怎么处理?”属下并不知道顾祁渊让他调查的这几个人都跟白芊芊有关系,他还以为这几个人招惹上了顾祁渊,所以非常体贴的为顾祁渊分担。
“秦淮他爹我还是需要掌控的,要不然张家岂不是要一人独大?”顾祁渊原本就看不上张家的行为处事,简直嚣张至极。要不是他跟一些军职的人有密切的联系,自己早就除了张家这个祸害,又何必容忍着张嘉月来纠缠自己。
“那少爷需要属下去怎么做?”
顾祁渊冷着一张脸,或许刚刚让他想到了令人作呕的张嘉月,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甚是难看。“好好监视着江谌等人便可,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插手去管。”
“那属下现在就去给江家多派些人手过去。”
“恩。”
“属下告退。”
顾祁渊阖上双眼闭目养神,最近爹一直在催促自己要尽快找到方家的钥匙,这样他才会有足够的资源来去向洋人购买军/火/炮/弹。不得不说自从爹成为了司令的左右手,他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了。因为从权势上带来的诱/惑/力是无法让人抗拒的,也正因为这点,成为了一把双刃剑,如果爹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那可就是全家陪他一起去陪葬,但如果爹真的反军成功,那北平以后就将是顾家的天下…
赌还是不赌,顾祁渊很是纠结。
顾祁渊不是个胆小的人,相反他有着足够的小心谨慎。所以他一旦有了反心,必定一步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来。他就像黑夜里的饿狼,贪婪的望着那一头头的肥羊,顾祁渊只需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动作迅猛地一口一口地将那些肥羊亲口咬死,填饱他那饥肠辘辘的腹。
而白铭杰是个贯会投机取巧的人,他早早的便向爹投了诚,顺便把关于白家祖上的秘密也告诉了爹。这才成功获取了爹对他的信任,然后将白铭杰扶持到了今天的这种地位。
顾祁渊在心里思索着这一件件压在他肩膀上的事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只听见一声娇滴滴的甜糯,“少爷,奴婢端来了厨房刚做好的滋补汤,少爷要尝尝吗?”
顾祁渊缓缓睁开了那双眼睛,顿时锋芒一露。随后便软下了身体,扯开了自己的领口,慵懒地说道:“进来吧。”
莲香这次是因为什么而来的,顾祁渊比谁都要清楚。昨天给了她那么大的羞辱,所以今天的她一定会过来卖力的讨好自己。
因为莲香担心被自己会顺着白芊芊的意将她所抛弃。
莲香柔媚的眼睛一亮,稍稍整理了下仪容,便持着笑容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准许自己来书房呢,是不是就代表着少爷这是允许了自己的身份?
她今天特地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服,衬得她人比花娇。更别提那胸前一片鼓鼓囊囊,纤腰掐的极细,十分撩人妩媚。
顾祁渊眼神一下子加深,不得不说顾夫人真的很明白儿子的喜好,送来的丫鬟都是长着一张妖媚脸身材丰腴的人。
他动了动喉咙,唤来了莲香,“过来,走近些。”
顾祁渊声音格外的沙哑,听得莲香差点身子一软。
她撒着娇拖着长音,“少爷,先喝口汤吧。”
他等不及的想要把这道美食拆吃入腹,长臂一把拉住莲香的腰身,下一秒精致的瓷碗便摔碎在地。莲香趴在了他的胸口处,娇呼出声。
衣衫褪尽,香肩半露,动/情之时眼角好似晕满了层层叠叠的胭脂泪,似那被雨滴残破的芍药花。
莲香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唇角,自己本想做个安分守己的妾,但白芊芊的两个巴掌一下子打醒了自己。她不就是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吗,等她嫁进了顾家,看自己不蹉跎死她!到时候自己再生下顾家的长孙,看白芊芊还拿什么资本再来教训自己!
那两巴掌的仇,自己迟早要还给她的。
此时的顾夫人正对着梳妆镜涂抹口脂,她今日瞧着佩琴情绪好像不太对啊。自己嫁进顾家二十余年,也只有佩琴任劳任怨的伺候着自己,一想到她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二十几岁出了嫁,顾夫人不免眼眸柔了柔。
“佩琴啊,今儿这是怎么了?”
佩琴慌张不已的垂下了眼睛,“奴婢没事,就是有些想莲香了。”
顾夫人轻笑一声,睨了她下,“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想莲香了就派人把她接来便是。祁渊的私宅距离顾府也不远,没事你可以让司机接她回来的。”这佩琴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溺爱莲香那孩子了。不过莲香确实随了她娘亲的性子,虽然长的不够端庄,但眼神很清澈,自己那儿子啊自己最了解,他就喜欢这种样貌的女人,所以莲香以后有好日子过呢。
佩琴笑了笑,“莲香突然不回家住了,还真让奴婢不太习惯。不过白小姐不出几月就要嫁给少爷了,莲香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好啊…”
顾夫人优雅地一蹙眉,嗤笑着:“现在谁家里还没有个几房姨娘的?我家祁渊已经够洁身自好了,难不成为了个白芊芊我就得委屈我儿子?再说了白芊芊没回北平的时候,祁渊不也有几个老相好吗,现在不都为了她给打发了吗?白芊芊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莲香可是我的人,白芊芊想要计较也得给我憋着!”之前白芊芊在张家举办的宴会上跟人大吵大闹的事情,可是让不少人鄙夷的,像她那种女人,嫁进顾家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
“奴婢就是害怕白小姐别因为一个莲香从而恼上了夫人你啊,奴婢看少爷对她好像挺在意的。”佩琴一脸为顾夫人考虑的样子。
顾夫人细眉一扬,拍了下桌子怒声道:“她敢!就算莲香赶在她之前替顾家生下了孩子,白芊芊也不能说出半句不愿意来!”她要是对莲香看不顺眼,岂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夫人可别为了白小姐生气,都怪奴婢的嘴碎,真是该打该打。”
顾夫人本来就对白芊芊万分不满,更别提她之前丢的那次脸,差点让顾夫人在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所以在佩琴的挑拨之下,白芊芊在顾夫人心中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佩琴在为顾夫人赔礼道歉时,她敛住了眼中的深沉,转瞬之间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用着饱含歉意的语气说着话,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无意之失。
“哼,你就放心吧,莲香那孩子我很喜欢,只要她不做一些糊涂事,我保证祁渊会好好对待莲香的。”顾夫人严肃的对着佩琴许下承诺,这不仅仅是为了抚慰自己的心腹,同样也是为了可以有人针对白芊芊。
佩琴喜上眉梢,一点也不含糊地直接给顾夫人磕了个头,“奴婢多谢夫人的抬举。”
“咱俩都这么些年的感情了,你还客气什么。”
“奴婢不能逾越,能摊上夫人这么好的主子,奴婢哪能不千恩万谢呢?”
不得不说,佩琪十分了解顾夫人的为人,若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功夫来自己女儿夺福利,并且还成功在顾夫人面前阴了一把白芊芊。
…
…
…
白芊芊这几天一直坐立难安,她一边在思索着自己身边的哪个人是顾祁渊的眼线,一边又在压制着自己想要迫切见到江谌的念头。她知道顾祁渊当天说的话一定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想让江谌送死,自己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
白芊芊心里对顾祁渊甚是厌烦,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但是自己毕竟身上跟他有亲事的牵连,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自己一定会在顾祁渊身边待到生命的尽头。
白芊芊越想就越是气愤,扬手一挥就把茶几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种受人牵制着的滋味真是太憋屈了,白芊芊实在无法想象跟顾祁渊那种人生活那么久,自己到头来会不会变成了一个疯子!
不行,自己一定不要嫁给顾祁渊!
白芊芊的眼底里隐隐带着血丝,这几夜她都没有休息好,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顾祁渊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场景,梦境里到处充斥着冰冷与恐惧,吓得白芊芊彻夜难眠。
她在房间里闹出的动静丫鬟们早就听见了,只是迫于她之前的折磨,谁也不敢去打扰白芊芊。
白芊芊面上开始涌出癫狂之色,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要不然自己迟早就会死在顾祁渊的手里!
可是自己能去找谁救命呢?
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
白芊芊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情况,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喉咙,窒息的感觉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白芊芊开始捂着脸痛哭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会这么苦,为什么家里人就要逼着自己嫁给顾祁渊那种人!
她一会哭,一会笑,精神好似变得错乱了起来,甚是诡异可怕。
“你们在干什么呢!不进去伺候小姐候在门口偷看是不是?”白夫人的训斥让丫鬟们脸色一白。
终是有个胆子大的丫鬟硬着头皮去向白夫人解释着:“小姐之前吩咐过不让奴婢进去打搅她,所以就守在房门口了。”
白夫人冷起了一双眼睛,她知道最近女儿的情绪阴晴不定,所以勉强就接受了丫鬟的说辞。“小姐今天怎么样?”
丫鬟迟疑着说道:“小姐好像刚刚在房间里砸东西,一会又好像在大笑,一会又好像是在苦。奴婢也实在说不上来,夫人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白夫人脸色骤变,现在可是紧急关头,芊芊一定不能出事!
“给我开门!”
当丫鬟们把门打开后,就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而白芊芊就趴在茶几上,没有了任何的反应。这情况吓得白夫人双腿一软,大喊了一声,“芊芊!王婆你快去看看!”
王婆子也是惊诧不已,急忙过去查看白芊芊的情况,当摸到身体的温热后,她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托起了白芊芊的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白芊芊眼泪掉了下来,她看了看王婆子,又看看了一边的白夫人,喊道:“娘,我好害怕啊,我害怕有一天我就会死在了床上。”
白夫人脸色一白,“芊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顾祁渊,顾祁渊想要杀我!”白芊芊刚说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王婆子给捂住了嘴,她冷着一张老脸,眼神十分恐怖,王婆子对着丫鬟们吼道:“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快滚出去给小姐请医生!”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当门关上后,王婆子一脸惊慌地问着白芊芊,“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了顾家人的耳朵里,那可就性命不保了!”同时,在王婆子的心里,那些刚刚听到小姐话的丫鬟们已经成为了死人。
白芊芊这时瞪大了一双眼睛,颤抖着手抓住了王婆子的衣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早就知道家里有顾祁渊的眼线?”
王婆子也是很惊诧,望了望白夫人,又看了看白芊芊,顿了顿话问道:“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白芊芊像是想起了什么噩梦,惊慌地摇着头,“我前天被顾祁渊给抓走了,在他家里我差点被他掐死,这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什么!?”
白夫人并不知道这是白芊芊的夸大其词,“芊芊,这事你怎么不告诉娘一声?”
“我害怕…娘,我真的不能跟他退婚吗?”白芊芊紧紧抓住了王婆子的手。
白夫人听后,脸色立马一变,不敢与白芊芊充满希翼的双眼对视,她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温柔,说道:“芊芊,为了我们白家,你一定要嫁过去。”
“娘!你这是非要女儿寻死不可吗!”
王婆子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恐惧,动了动眸子,突然叹了口气,“夫人,把那件事告诉小姐吧,再瞒下去怕是要出事的。”
“什么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白夫人艰难地动了动嘴,她还是不太想告诉白芊芊,怕她藏不住秘密走漏风声。
王婆子见她没有反对,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王婆子心疼地摸了摸白芊芊的脸,缓缓说道:“白家的祖上曾经是前朝的一品官员,在朝中几十年收刮了不少金银财宝。可毕竟树大招风,还是被人给抓住了把柄,为了安稳住那个人,就把这批金银财宝分开了那人一半。这人也是个聪明的,为了衬托出他的诚意,两家就结成了姻亲。可后来前朝逐渐衰败,大臣们一哄而散,这时候又有侵军袭来,朝中的大臣死的死散的散。白家老祖眼瞅着机会不对,就趁乱从北平逃了出去,当时根本顾不上那批财宝,所以就随便窝在了一个村落中生活。但是那批财宝一直很让老祖惦记,不过幸亏当时老祖机警,他跟方家合作一起挖了个秘道,把财宝藏在了一处他名下的私宅内。并且让巧匠做了一把钥匙,随时挂在了身上。”
白芊芊故事听的入迷,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来。“后来呢?”
白夫人见此也不继续藏着掖着,“后来那把钥匙就被人偷走了,至于是被谁偷得,不用想也知道是方家的人。所以老祖郁郁而亡,他很后悔当时在逃命的时候没有管好钥匙,临死之前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爷爷,你爷爷又告诉了你爹。后来你爹查到了当初在北平当官的方家人一路南下,不知去了何处。可是他人脉不够广,根本触及不到天高皇帝远的南方,所以他就跟顾凯风有了合作。你跟顾祁渊的亲事也因为这次的合作定了下来。”
白芊芊显然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白夫人也不介意,她柔柔一笑托起了白芊芊的脸,然后摸起来她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兔。
“这玉兔还是老祖的东西,后来你爷爷看你是兔年生的就在你满月的时候送给你了这个。这物件搁现在都是个难求的宝贝,很难想象你老祖的当初的财宝到底是有那么多丰厚,所以你爹一直都很希望可以找到打开财宝的钥匙。”
白芊芊紧咬着唇瓣,“所以你们就打算牺牲掉我吗?”
“怎么就是牺牲掉你?你嫁去顾家可是享福的!”白夫人反驳着,正要接着说下句话时,门被突然敲响。
“夫…夫人,老爷打电话找你。”
白夫人见此就只好收回了想要继续说的话,摸了摸她的头,便匆匆离开。全然不顾白芊芊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王婆子不免有几分心酸,在夫人的心中,老爷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她叹了口气,说道:“小姐,不要太怨夫人,她也不容易。”
白芊芊终是忍不住再次大哭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委屈无处发泄,她真的不想嫁给顾祁渊,谁来救救我啊!
…
…
…
“哥,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宴喜楼的吗?你这是要准备去哪里啊?”席桐不满地说道,她身边还站着看戏不嫌事大的秦淮。
江淮歉意的一笑,揉了揉她的脸颊,说道:“哥哥有事要忙,不过我会准时去宴喜楼跟你们会面的,到以后哥哥一定给你好好赔礼道歉。”
席桐轻哼了声,“如果哥哥让我后天跟秦淮哥去裁衣店,我就原谅你这次。”
江淮一看就知道准时秦淮在旁边捣鼓的事,俊眸危险地眯起,对着秦淮冷冷一笑。待视线转到一旁时,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放柔,“好,哥哥让你去。”
席桐等得就是他这句话,立马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跟苏涟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江谌无奈地笑了笑,“没问题,那秦淮就劳烦你照顾我妹妹跟苏涟了。”
“哎呀,你这两个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放心好了。”
“行,那我们待会宴喜楼见。”江谌的一件心事在心头缠绕,虽然自己想起了曾经在哪里见到了同样的刻纹,但是北平这么大就如同大海捞针似的,去哪里找那个女子呢。
他今日出门是跟一个在北平认识的玉器商人的见面,江谌想着会不会他就能解开这玉佩上的玄妙之处。
北平的街道上很热闹,跟扬州的热闹很不一样,这个城市四处洋溢着关于新派的东西,电车、咖啡厅、穿着洋裙的女人,这都是在扬州看不见的事物。
就在江谌寻望着四周时,一个辆车缓慢开过,江谌看到了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头戴纱网帽,半遮住了脸颊,旗袍的领口处坠挂着一只玉兔,江谌见此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她,就是自己当初在火车站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江谌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拦住她,所以只能望着那辆车逐渐远去,不过他早有准备,江谌已经记住了这辆车的车牌号。只要他去查,就可以知道这辆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关于方叔的玉佩,算是有了个小进展。如果方姨也知道这枚玉佩就好了,只可惜她对于这其中的秘密,一概不知。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