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抽到了一堆刀［综］

    
    # 21 雪、白鹤、和歌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晴空白日下的雪原，放眼望去，满满地都是洁白。
    有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高鸣，想要寻找到那出声音的存在，却除了白外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有什么掠过了雪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直到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在耳畔。
    我回过头，发现你正在向我走来。”
    “于是有了那样一种预感，我将要在第二天的时候，迎接你的到来。”
    “星见？”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晴明有些苦恼：“除了八百比丘尼以外，我好像也没跟哪个星见有关系了吧。”
    前几天姑获鸟去了一趟时之政府后，带回来了一封信，似乎是很久以前谁留下来的，也不知为何会在一开始便留下这个本丸的地址。
    姑获鸟拿到信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她纠结了许久，直到今天才将信交给了晴明，并直言不讳地告诉晴明她的猜想。
    这应当是一位星见留下的信。
    也许是因为早在平安京时期的事，姑获鸟对于星见这种存在很难有好感。不论是当时八百比丘尼坑了晴明的事，还是最后走时那样冷漠的态度。
    “我所了解到的，理应如此。”那个女人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一直在冷眼旁观着的星见……仿佛没有心一样。
    晴明沉吟了片刻，将信打开了。
    白纸上简单地写着几个字，晴明惊讶了一下后，微微笑起来。
    他将信压下，放在爪子下面，抬头冲姑获鸟道：“我们或许要暂时离开本丸了。”
    “这是玉藻前的消息。”
    “玉藻前？”白藏主一边快步跟在姑获鸟身后，一边问道：“不是说他行踪飘忽不定，是最难找的吗？”
    “那位大人确实……我还以为御馔津御前的消息会更早知道。”一目连也有些疑惑。
    姑获鸟匆匆回头答道：“是星见。”
    “八百比丘尼……吗？”神乐拽住了姑获鸟的衣摆。
    姑获鸟摇摇头，将神乐抱了起来：“我不知道，神乐大人。”
    她敲开了正在聚集在一起切磋的演练室的门，朗声道：“诸位，晴明大人有要事相商。”
    “开会！”
    刀剑们和妖怪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中间略有骚动，却都跟着姑获鸟一起去往了天守阁的会议室。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本丸的会议室。
    索性会议室本身修建地就足够大，把妖怪和刀剑们都装进去虽然有些挤，却依旧能容纳下。
    他们进来时，晴明正蹲在桌子上，显然是等待着他们。
    “这次是真的有事情要拜托你们了。”
    他这么说着。
    “虽然还没有达到契约期限，但是只要在出去之后能及时回来，应当也不会有问题。”晴明想了想，又说：“我本来是打算在本丸留下一样带有我的气息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话，麻烦大部分式神留在本丸就行了。你们身上有我的契约，只要你们在，就相当于大部分的我在。”
    “我想去。”神乐倾过身体，目光紧紧地锁在晴明身上。
    晴明摇摇头，说：“神乐还是留在本丸里吧，‘伞’还需要你来支撑。”
    神乐垂下眼，又坐了回去，手指紧紧地抓着伞。
    “我想带花鸟卷，歌仙和鹤丸去。”
    “！”不论是妖怪还是刀剑对于这一个决定都很诧异。
    若说花鸟卷是为了方便再出现问题治疗，歌仙兼定是作为近侍对主人最了解，能帮到的忙稍微多一些，那鹤丸国永为什么会在这份名单里，就让大家想不出缘由了。
    “我也想去！”今剑和白藏主同时站了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后，又不甘示弱地争起来。
    “还没成长起来的小东西就留在本丸吧！”白藏主呲牙道。
    今剑哼了下，说：“下手没轻没重的臭小白才该留在本丸！”
    “你！”
    “不用争了。”晴明笑着说：“你们都留在本丸。”
    “只是去找一下玉藻前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
    姑获鸟也有些犹豫，她低声问道：“晴明大人这样过去方便吗？”
    “安心吧。”晴明微微点头：“花鸟卷带着我的话，行动也不会有什么不便。”
    “我……”靠在椅背上的鹤丸国永低着头，刚想说什么，却被晴明打断了。
    “这是星见的意思。”他看向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拿着那张简单地写着某个坐标和玉藻前三个字的纸，烦躁地问歌仙兼定：“这哪里有说要我去了？”
    歌仙兼定正在整理卷宗文件，方便后任接管本丸日常的压切长谷部查阅。他头也不抬地回道：“在背面。”
    鹤丸国永不耐地翻到纸后，目光在触及到纸的背面时忽然愣住了。
    他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纸对上阳光。
    光渗过纸面，透映到鹤丸的眼底。大抵是光有些耀眼，他没由来地眼眶一阵发酸。
    “这是她……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折好纸张，将它贴身放置在胸口的位置。再抬头时，那种吊儿郎当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歌仙兼定从未坚定。
    “我会去的。”
    花鸟卷帮晴明收好了东西，飞到天守阁里晴明的房间时，晴明正背对着她，蹲在窗台上。
    “晴明大人。”她轻声喊道。
    “花鸟。”
    晴明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点，但花鸟卷猛地明白了什么，她微微低头，一副臣服的模样。
    “有时候我也在想，半妖到底是什么呢？”
    “拥有一半人类血统，一半妖怪血统，是不是就会带来灾厄？”
    “大人……”花鸟卷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
    晴明沉默了一会，忽然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问道：“怎么了？花鸟卷？”
    花鸟卷将眼中的担忧敛去，也恢复了平时的神态。
    “已经准备好了。”
    晴明转过身，点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花鸟卷抱着晴明到本丸门口前时，其他刃和妖怪都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晴明注意到鹤丸国永的变化，会心一笑，却没有多问。
    “利用时之政府的转换器刚好可以到达那个地方。”姑获鸟小声给晴明解释道：“应该是一个十分平和普通的世界，我在此之前有去看过，大致上和大人来本丸前呆的现世差不多。”
    在接触到时之政府前，姑获鸟就已经知道了些所谓的世界规则。
    若将她所在的世界称为主世界，那么还会有同时存在各种平行世界和异世界。
    这些世界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某些方面强大的人，而将他们从那个时候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时间是可以调整的。比如在本丸呆上五年，在他原本的世界却只过了几分钟。
    时之政府则正是利用这一特性，招揽了众多其他世界的人成为审神者。给予他们所需求的，付出时之政府想得到的。
    单靠这一个世界可无法支撑时之政府的行动。
    而姑获鸟知道这些，则是因为八百比丘尼，即使她不愿意直视，却也不得不承认，八百比丘尼确实有看到某些东西。
    “唔，那就方便了。”
    略有紧张的歌仙兼定也松了口气，他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常常到现世里去，甚至有给本丸里不少刀捎过东西。对于现世的了解还算是充足。
    如果是去往那样的世界的话，确实应当没有危险。
    “符咒带好了吗？”姑获鸟问道。
    晴明拍了拍花鸟卷的卷轴：“带了。”
    “虽然现在不能用，但多备点总是好的。”姑获鸟细细碎碎地念叨了半天，像是送自己出远门的孩子一样，难免会害怕。
    “我会回来的。”晴明说道。
    姑获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失笑道：“反而是让晴明大人担心我了啊。”
    “拉钩。”姑获鸟身边的神乐忽然伸出一只手道。
    晴明歪歪脑袋道：“我现在可没办法跟你拉钩啊神乐。”
    “但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回来好吗？”
    神乐握着伞，没有再说话。
    “那我们出发了！”
    晴明坐在花鸟卷怀里，冲大家挥了挥爪子，紧接着，和一妖两刃一起消失在了门后。
    送走了晴明，大家陆陆续续地从门口散开了。姑获鸟转身也准备去天守阁处理一些事情，忽然衣摆紧了紧。
    她回过头，是神乐。
    “姑姑，我很难受。”神乐抓着胸口的衣服，轻声说道：“又只剩下我了。”
    姑获鸟长叹了一口气，抱住神乐，道：“是啊，神乐大人，但是他们也都会回来的。”
    “我们当时选择走这一条路，走对了吗？”
    “我也不知道，人类的是非对错，我从来都分不清楚。”姑获鸟抱起神乐，轻声安慰道：“只是，既然我们走到现在，已经找到了晴明，说不定算是走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