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看着我凝重的表情,心下一阵紧张。尸王依旧在撞击着墓穴,这时一声愤怒的嘶吼从墓穴深处传来,原本撞击墓穴的尸王听到这一声停顿了一下,轻灵紧紧我这我的手,他们一起朝着脚底打量起来
那声音低沉压抑,加上这墓室本就阴森可怖,听上去像是被活埋了的行尸在地下哀嚎,我咽了口唾沫,将轻灵拉到自己身后。
她本就是鬼,那双透明的小手此刻更是凉的吓人,想来对于那墓室深处的东西,她是有所了解的,要是跟她商量一番,没准能找到克制尸王的办法。
我努力的缓了缓声音,对着她压低了嗓子问道:“你知道那墓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吧?”她明显吓得不轻,只是点了点头,便缩回了我的身后。
我一看这哪成啊,现在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老人家要是再搁我身后躲一会猫猫,咱们两个都得吹灯拔蜡翘辫子。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人鬼殊途的说辞,一把将她从身后拖了出来,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可要下黄泉路跟你领车票了。”
轻灵也吓了一跳,权衡再三却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情况还有闲心跟我打哑谜,我更着急了,正要开口,那轻灵却说:“没用的,那是千年尸王,你怎么斗得过它?”
千年尸王?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这几天跟这轻灵相处,我对自己的身份也多了几分信任,他是千年尸王,我可是尸王转世的有心之人!想到我那阴阳两界穿梭自如的强悍能力,不由来了自信:“连我也打不过他?”
那轻灵见我这般言语,更是急了:“他虽然被困居此地千年,却有大罗神仙也奈何不了的道行,你如今食五谷,断冥途,与凡人无异,就算是孙猴子,可被压在了五指山下,纵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外面的吼声愈发的狂暴起来,按照轻灵所说,那尸王是比我的前世还要低上几个等级的存在,虽然没有灵智,却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若不是被人驱使着想要夺取我的心脏,只怕如今早就远远遁开了去,不过,现在墓道外面的震动倒是愈发的狂暴起来,想必那畜生也意识到了这墓里正主的通天之力,不想在此耽搁,所以想要凭借蛮力卸开山门,强行取了我的心脏早日离去。
如今我们一人一鬼可谓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莫说那凶悍的千年尸王,就是外面的尸王,若不是忌惮里面数量惊人的尸虫,只怕也早就冲了进来将我撕成两半,当下是认定自己陷入了十死无生的境地,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轻灵见我这副模样,心里瞬间升起了无数惭愧,犹豫再三,对着我开口道:“都怪我病急乱投医,若不是招来了这许多的尸虫,只怕那千年尸王也不会苏醒。”
我却笑笑,人的命天注定,要是阎王爷真想收了我的脑袋,又何必让那千年尸王在外面耽搁许多时辰,直接杀了尸王,冲进来剁下我的脑袋便是了。我对生死之事看的很开,便安慰她道:“你又何必自责,若不是有尸虫阻挡,只怕我早就惨死在尸王爪下,”语毕,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她道,“况且那千年尸王虽是逡巡在外,却不曾对你我二人动手,或许,他对我等并无杀心才是?”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响起了巨大的叹息声,虽是低沉,却如同惊雷贯耳,我一时没有防备,竟被那声音震得一个趔趄,一旁的轻灵更是面如金纸。
当下心中暗忖:这般威仪,想必是那千年尸王无疑了,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能与人家一较高下,却连一道声波都接不住,当下收起了侥幸之心,不过他既是有了动静,应该意识到了我与轻灵的存在,这墓室之中四处都是封印,他断然不敢穿墙而过,若是走过前门,与尸王交起手来,我与轻灵说不定能浑水摸鱼的逃出去,退一步讲,我等无冤无仇,他也不应对我痛下杀手,到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我便不再言语,那轻灵见我脸上含笑,知道我是有了主意,也在我身边坐了下去。
墓道中的震动渐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皮开肉绽的声音,我无法形容那种奇怪的音波,听上去就像一把大刀在慢慢割开身体,虽然低沉,却透着无法言喻的血腥,一旁的轻灵又开始紧张起来,死死的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我将她抱在怀里,外面的声音已经转变的尖利刺耳起来,世人都说“鬼哭狼嚎”最为难听,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鬼哭,那诡异的声音说不上怎样震耳欲聋,却透着双手无法遮蔽的阴毒与狠厉。就像一个冤死的女人,躺在昏暗的坟墓里发出对整个世界怨毒的诅咒。
金铁声,破风声,这两位“大哥”的战场似乎有些胶着,我皱了皱眉头,心底却突然升起了一丝狠毒的念头:最好是坐山观虎斗,这两位要是能够力竭而死,我可就坐收渔人之利了,况且那尸王横行千年,手里只怕少不了几样镇山的宝贝,当下更是缩得老实。
一声厉喝从天而降,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以前听说山精树怪成精之时会受天打雷劈,避免其危害人间,如今耳闻,真是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生烟,可在仔细一听,这声音虽是威仪俱足,却有几分“人味”,这样说来,莫不是那千年尸王做出的动静?
外面终于静了,轻灵转头望向我,似乎等着我做决策。
这千年尸王听名便是个凶悍的存在,若是与其硬碰,只怕一只手就能把我捏成渣子。正在犹豫,门却突然倒飞而出,我正在打着心里的算盘,走神之间来不及躲闪,眼见就要被那青铜大门砸成一把骨头渣子。倒是一旁的轻灵眼疾手快,在我身后掐了个印决,险之又险的将我拖了出去。
这门是青铜浇筑,上面又有无数铜花金箔,重量何止千斤?加上一旁的机关枢纽,寻常的凡夫俗子就是将其搬开一条缝隙也是不可为之事,外面的这位却是直接将其掀飞了出去,当下将轻灵挡在了身后,看其先前出手,摆明了是想砸碎了我的脑袋,要真是如此,只怕也只能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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