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走开，不要打扰我飞升

    
    141.  讲述
    自当初从钱塘江口的王盘山岛夺走屠龙刀后, 谢逊和张翠山与殷素素三人就在冰火岛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利用岛上的东西做出生活用品他们摸索了不少的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谢逊是将张翠山二人掳走的人, 所以都和谢逊的位置离的远远地。
    因着谢逊发疯被殷素素用毒针刺瞎双眼, 所以即便是谢逊偶尔恢复了神智也没有办法像张翠山和殷素素一样方便猎一些能吃的东西。于是张翠山便经常给住在另一个洞里的谢逊送些吃食，这么一来二去, 原本因为屠龙刀的事都相互警惕的三人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和解了。
    毕竟这么一个荒岛上面只有三个人了, 谢逊除了夺走屠龙刀，将王盘山岛的那些来参加大会的人杀了一些外，实际上并没有对张翠山和殷素素有什么影响。而在这种情况下,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强。谢逊在清醒的时候能做的事情非常多，从住的地方到后来的吃喝, 就算没有了张翠山他们的帮忙，他也能自己一个人搞定。
    只不过谢逊清醒的时候和发狂的时候基本上是一半一半的。
    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谢逊一个人抱着屠龙宝刀在岸边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总是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抱着屠龙刀听海水和海风的声音，偶尔听到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动静, 还会冲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转动一下脑袋。
    也正是他经常坐在一个地方，所以张翠山经常往那块石头上面放一些处理好的动物皮毛, 或者殷素素织出来的粗糙外衫。虽然做工粗糙, 但在冰火岛这个地方，足够冬天和雨天御寒了。也是因为这样, 谢逊也经常在殷素素他们的山洞口放一些吃食作为报答。
    张无忌出生的时候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可不巧的是在这时候谢逊又发疯了。他发疯时候说的话没有什么区别, 翻来覆去也就那些话，都是和一个叫“成昆”的人有关。若不是张无忌出生时的那声啼哭，也不知道最后谢逊会不会用屠龙刀将两个人都斩于此地。
    谢逊的心魔便在于此，若不是婴孩的啼哭，谢逊还不知道要疯到什么时候去。从张无忌出生后，谢逊发疯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在和张翠山交谈后谢逊便成了张无忌的义父。
    原本张翠山和殷素素都已经做好了在这个岛上一直生活到死的准备，如果不是中间张无忌的出生，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下定决心离开冰火岛。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对这附近熟悉的，只知道东南西北，并不清楚从这里到中原是要走多少路，更不知道在海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坏天气，从下定决心离开冰火岛开始到真正坐上简陋的筏子足足过了一年多。
    原本张翠山是想让谢逊跟着他们一同回去的，但谢逊拒绝了，谁也没能说动他，最后张翠山一家只好跟谢逊道别，将谢逊一个人留在了冰火岛上。
    这些事情宋青书不清楚，张无忌只知道他出生后的事情，只有纪楷青因为张翠山这次的请求，专门让张翠山将他们在冰火岛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下。虽然简短但是也把该说的都说了，纪楷青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知道个大概也就够了，起码能在谢逊问起来的时候说上一两句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
    “谁！是谁在那边！”不论是头发还是胡须都有些发黄的谢逊像是没有分辨出来讲话的人是谁，冲着张无忌他们这边胡乱喊着。
    张无忌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边示意纪楷青他们往后退，边又喊了几句：“义父！是我啊！无忌！我从中原回来了！”
    “无忌？”谢逊往张无忌的方向走了两步，“无忌孩儿？”
    张无忌看到谢逊有些激动的样子，自己往谢逊那边跑了两步，然后在距离谢逊两三步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他小心的观察着谢逊的表情，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发疯的预兆或者不认为他是张无忌的样子后，也激动了起来，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他的这个义父了。
    “义父，我回来了。”张无忌走到谢逊身前，没有突兀的伸手，就那样双臂自然下垂的站在谢逊身前。
    谢逊伸出一只手来，在空中胡乱的碰了两下便碰到了张无忌的胳膊，顺着他的胳膊一路向上摸到了他的脸。手顺着张无忌的下颚摸到耳后，又摸到他的眼角眉梢，张无忌没有动，顺从的闭上了眼防止谢逊因为看不到而不小心戳到他的眼睛。
    “是我的无忌孩儿……”谢逊在眼前这个人的耳后摸到了一小块伤疤，又在他的眉角摸到了那一道细细的伤痕，确认了这个人就是已经离开冰火岛好几年的张无忌。谢逊的手有些颤抖，口中又念叨着，“那块疤还没有消去，无忌啊……”
    张无忌这时候才抬起手抓住谢逊覆在自己脸上的手，谢逊的手很是粗糙，上面满是细小的疤痕。他忍了忍没有忍住，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谢逊像是感觉到了，拇指在张无忌的脸上没有章法的碰了碰，察觉到碰到了什么之后，谢逊有些慌张。
    “不哭啊，哭什么啊，你看义父这不是好好的！”谢逊一个人在这岛上好几年了，除了发疯的时候会喊一喊外，其他时间都没有什么能让他开口的机会，他伸手胡乱的抹着张无忌脸上的泪，抹着抹着就大笑了起来，伸手将张无忌抱在了怀里，“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我无忌孩儿，值了！”
    握着屠龙刀的手放在张无忌的背后，屠龙刀也因为这个动作贴在了他的背上。谢逊在他背上拍了好几下才将人松开了，“长高了，也壮实了！好！”
    赵敏看到这一幕本想着也走过去的，实在是因为谢逊手里的那把屠龙刀太显眼了，就连纪楷青的目光也频频落在那把刀上面。赵敏脚下刚一动，就被纪楷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胳膊拉了回来，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因为周围全是草的缘故所以发出了一些声音，立马就让谢逊捕捉到了。
    “无忌，谁和你一起来的啊？”谢逊知道和张无忌一同来的不是张翠山他们，如果是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安静的。
    张无忌从谢逊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转头看着还站在那边的几个人，解释了一下：“是我武当的师叔和师兄，都是在武当非常照顾我的人，还有一个是……我的朋友。”
    谢逊好像就只是随便的问了一下，并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听到张无忌解释完后，直接就拉着张无忌往里面走：“走，进去和义父好好的说一说这些年你和你爹娘过的怎么样。”
    张无忌还记得跟他来的人，转头喊了一句叫他们跟过来的话，就又去和谢逊讲话了。
    后面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只好也跟了上去。
    张无忌和谢逊的相处方式很让纪楷青眼熟，分明就是他在武当的时候跟张翠山相处的那种样子，他是真的把谢逊当做父亲来看的。不过因为年龄越来越大，张无忌现在已经很少跟张翠山撒娇了，但现在……
    纪楷青看着张无忌跟谢逊撒娇说着什么的样子，感觉到一阵牙疼。他顶了一下腮伸手接过了宋青书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无忌真的是……啧。”
    水是他们跟着进来的时候张无忌倒的，这里看样子还是张无忌他们离开时候的摆法，张无忌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放杯子的地方。而且对火上烧着的那个用作烧水的土锅也很熟悉，给他们将水端过来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一下这锅烧出来的水会有些许别的味道。
    不过纪楷青和宋青书都不介意这些，赵敏好奇的看了看那土锅，倒也没有说什么。
    宋青书往那边瞥了一眼，将竹筒做的杯子拿了回来放在旁边简陋的木桌上，道：“正常，他和他义父这么久没见了，他要是不这么做才奇怪呢。你忘了他刚回武当的时候了？”
    被宋青书这么一说，纪楷青立马就想起来张无忌刚回到武当的时候，不认生的张无忌对张真人的那个样儿。纪楷青压了一下眉，决定收起他刚刚对张无忌成熟的期望。谢逊到现在都没有来认一认他们这几个和张无忌一同过来的人，估计是还没有什么心情吧，估计谢逊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赵敏自从上了冰火岛之后，就一直在纪楷青和宋青书的周围，现在也不例外。她坐在纪楷青的左侧，正好和宋青书一人一边，她手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竹筒杯子，里面的水是已经烧过的，还有些烫口，所以她一直端在手里没有喝。她看了看谢逊和张无忌的那边，碰了碰纪楷青放在他膝上的胳膊。
    “诶前辈，谢逊手里那个就是屠龙刀吧？”赵敏像是怕被谢逊听到，声音压的又小又低，如果不是纪楷青离得近，这么突然的一句话还不一定能听的清。
    纪楷青瞥了一眼：“应该是吧，我也没见过，赵姑娘竟然没有在王府见过绘出的图？”
    又被纪楷青不大不小的怼了一下，赵敏“哼”了一声，把双腿往纪楷青的反方向移了移，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一样。这种小女儿家的赌气放在赵敏这个年龄上是真的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大概真的有种族天赋这一说吧，起码赵敏在这种事情上天赋点应当是点满的。看到赵敏这样，纪楷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觉得有些好笑。
    赵敏的这种小性子总是使得刚刚好，不让人生厌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纪楷青是真的挺喜欢这小姑娘的性格的，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再怎么喜欢也是汝阳王府的人，还是敏敏郡主，纪楷青将重新冒出来的那点感慨压了回去。
    不知道张无忌和谢逊说到了什么，谢逊微微提高了声音：“当真？”
    “小师叔！师兄！你们过来一下吧？”张无忌看起来是怕自己没有说服力，所以干脆把和刚刚说的事情有关的人叫过来和谢逊仔细的说一下。
    听到张无忌叫他们两个，纪楷青马上就猜到了张无忌肯定是将成昆的事情和谢逊说了，也说了这次他们这次来到这里的来意。纪楷青和宋青书过去的时候，谢逊看起来有些焦躁，张无忌正低声安抚着谢逊，好像是怕谢逊听到成昆的消息又发疯一样。
    两个人刚走过来，谢逊就有些迫不及待：“无忌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们找到成昆了？”
    纪楷青伸手将旁边的木墩子拨过来坐下，给了谢逊一个肯定的回答：“是找到了，成昆现在是少林一个叫做圆真的和尚。我和青书……哦也就是无忌的师兄，我们两个因为一些事情正好和那人有关，也凑巧，就在江南的灵隐寺前后脚的差点就碰到了。”、
    “你是无忌的小师叔？”纪楷青的声音对谢逊来说是陌生的，他知道是来的是两个人，但如果不是纪楷青说了那句的话，谢逊还分不太清谁是谁。
    “是的前辈，我是纪楷青，算是无忌的小师叔。”纪楷青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虽然谢逊看不到，但是他能够从话语中听出来纪楷青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谢逊更奇怪了：“武当七侠的老七是莫声谷才对，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旁边的张无忌立马就给谢逊解释了一下纪楷青的来历，顺便和他说了一下宋青书的事情。谢逊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太虚观这个门派，所以对张无忌所说的“小师叔很厉害的”嗤之以鼻。
    谢逊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拐弯抹角，所以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什么很厉害，没有听说过的门派能够厉害到哪里去！小子！把事情讲清楚我们出去切磋一番！”
    纪楷青被这么质疑也不觉得有什么，他的目光落在谢逊手中的刀上，问：“前辈是用屠龙刀和晚辈切磋吗？”
    “自然！”谢逊讲话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在岛上呆久了变成这样。
    他话一说完，纪楷青的眼前就跳出了一个提示框来，又是一个随机任务，不过这个任务的内容让纪楷青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宋青书也同步的看到了，他正等着纪楷青做选择。
    随机任务是让纪楷青接受谢逊的切磋邀请，并且完成切磋。
    没有输赢的要求，非常简单的一个任务。
    但是以纪楷青对这些任务的了解，如果他赢了的话，最后的奖励说不定会翻倍，他飞快的选了“接受”。
    然后便开始给谢逊说他们开始是怎么和成昆扯上关系的，又是怎么在灵隐寺知道那些老弱病残的事情的。纪楷青说完后，旁边的宋青书又补充了一下陈友谅这个人。宋青书说陈友谅的时候，连纪楷青都有些惊讶，毕竟当时宋青书并没有说这些事情。在宋青书的口中陈友谅是成昆收的徒弟，帮着成昆做了很多为人所不齿的事。
    纪楷青不知道宋青书所说的事情和事实有多少出入，但他知道这些肯定都是宋青书当初经历过或者听来的，便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只当是他们两个都知道。张无忌听的时候越听越气愤，他看起来完全不知道成昆和谢逊的那些纠葛，不然应该愤怒值会再上一层才对。
    花了不少时间给谢逊答疑解惑，纪楷青和宋青书都说到有些口干。纪楷青也懒得再伸手去倒水，而且刚刚火就灭了，再喝的话还要再生火重新烧，他索性伸手从物品栏里拿了几瓶酒出来。他这些完全不需要掩饰，谢逊看不到，宋青书和张无忌都见过他这样拿东西，只有身后的赵敏是他借着身体的遮挡没有让她看到。
    纪楷青将酒分了一下，分到谢逊的时候，他看起来对这酒挺感兴趣的，但就是没有拔出塞子喝。
    张无忌在旁边看了看就想明白谢逊是在防备什么了，他伸手将自己的那壶放在一旁，把谢逊的那壶抽出来拔了壶塞又塞回他手中：“义父放心吧，小师叔不会害你的。”他想了想，又凑到谢逊的耳边说，“我觉得小师叔的剑比倚天剑还要好。”
    谢逊被张无忌的话给逗笑了，他低头闻了闻被张无忌塞进手中的酒壶，只闻了一下便喝了起来。谢逊在这岛上住了多久就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酒很对他的胃口。纪楷青给谢逊的并不是竹叶青之类的，而是杜康酒。
    看到谢逊这个样子，纪楷青笑了笑：“若是前辈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等回了中原，还有中原的好酒等着前辈呢。”
    谢逊喝的很急，有些就顺着他的唇边和胡须流了下来。听到纪楷青的话，谢逊抬手抹了一下流出来的酒，然后不住的点头：“好！这酒好！”
    “那……义父答应我们回中原了？”
    “当然要回去！我要回去取那狗贼的项上人头！”
    说完了那些后，在谢逊出去方便的时候，纪楷青就跟张无忌说了要回船上一趟送消息给远在中原的张翠山，以免他们回到中原之后又出什么意外，说完后纪楷青和宋青书两个人就离开了。
    张无忌则看了看洞里存放粮食的地方，发现没有什么能吃的了，他便问赵敏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岸边抓鱼。赵敏对冰火岛还是挺感兴趣的，没有同意和张无忌一起，就说要在周围转一转看看。张无忌拿她没办法，只好叫她小心些。
    “无忌！”谢逊握着刀在岛上喊着张无忌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一路往岸边走，“无忌！你在哪里啊！”
    张无忌正挽着裤腿，脱掉了外袍站在水里用木棍叉鱼。这些事情对张无忌来说并不陌生，就是很久没有做有些生疏。听到了谢逊的喊声，立马回应了他：“义父！我在这儿！”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带了些许水，谢逊因为失明所以耳力非常好，捕捉到了那点水声立马就明白了张无忌是在做什么。“无忌，原来你又下去抓鱼了，来来来，快上来。”
    张无忌正好叉到了一条鱼，听到谢逊这么说也就直接从水里艰难的走了出来，他将木叉连带着上面的鱼举了起来：“义父，看！我叉到了好大的一条鱼，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这么抓过鱼，但我还是能抓到的！”
    谢逊伸手将张无忌揽在胸前，像以前一样夸奖着他：“真厉害！今天我们就吃这鱼！”
    “再配上我楷青师叔的那酒，肯定让义父吃痛快也喝痛快！”张无忌笑嘻嘻的说。
    刚刚喝了纪楷青的酒，谢逊心里也还惦记着，听到张无忌这么一说，也爽朗的笑了起来：“好！不过你楷青师叔呢？去哪里了？刚刚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约好了切磋的人呢？”
    “楷青师叔回船上去了，义父也知道我们是乘船来的，我们的船还停在挺远的地方呢！”张无忌带着鱼和谢逊往回边走边给他解释，“师叔想要看看冰火岛附近适不适合停船，合适的话就将船停到冰火岛这边，而且他回船上也是因为要回去给我爹送信。他说现在过去顺便带点好菜过来，给义父打一打牙祭。”
    “那我就有口福了！”谢逊单手搭着张无忌的肩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无忌，义父问你，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小丫头，是不是和你……？”
    张无忌被谢逊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他立马就否认了：“怎么会呢，义父你想多了，只是一个朋友。义父不用理她的，反正等回到中原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谢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相信，但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就等你师叔回来，我们吃完了明日便回中原！这么多年了……我总算能够亲手杀了那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