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走开，不要打扰我飞升

    
    153.  烟月鹤雪
    纪楷青有时候讲事情总会有些跳脱, 不过宋青书也早就知道他这个毛病。所以每次纪楷青突然冒出来和之前的话题不搭边，有些让人觉得没头脑的话的时候, 宋青书总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被死死拽住手的宋青书没有挣脱, 反倒是笑了起来：“你觉得是因为我？”
    “是啊。”纪楷青点头。
    “那行, 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宋青书非常配合的和他开了个玩笑，就好像他们两个在谈一个大生意一样。他对那把剑确实也挺好奇的，稍稍晃了一下手，“拿出来看看？”
    纪楷青想了想, 直接将新的武器装备了上去, 他刚刚装备上系统信息栏就连续跳了两段话。
    月笼烟浮雪, 鹤影渡寒塘！太虚观弟子纪楷青持太初玄兵[烟月鹤雪]再度登临大荒, 遍观六道众生，更有谁可匹敌？
    天下兵器装备榜排名第一，太虚观门下弟子纪楷青登临天下，意气之胜, 纵横宇内, 决荡八荒！
    是和他拿着天逸风云扬的时候完全不同的上线提示。
    不过[烟月鹤雪]让他直接变成了装备榜第一确实是挺让人惊讶的, 他之前用[天逸风云扬]的时候才是第三还是第四来着。总归第一这个排名让纪楷青非常舒心，他这个太虚观大师兄自然是要修为装备都要登顶才能被叫“大师兄”嘛。
    毕竟以前玩儿游戏他就这样, 要是有谁排到他前面了他就会抓着代练开始搞装备搞修为。跟纪楷青一直合作的代练曾经感叹过“还好服务器变成了乡下死服”, 不然的话也不知道纪楷青会因为这个第一要抓着他折磨多久。
    这些都是曾经的事情了, 反正现在纪楷青看到那个“第一”非常舒心, 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张无忌之前做的那些破事是来膈应他的了。心念一动, 新的武器就出现在了纪楷青的手中。
    这把剑拿在手里了两个人才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它没有剑鞘。剑身有些像是用冰做的那种感觉，带着透明感的白色。剑柄是金色和黑色组合成的，上面镶嵌着着太虚观每一把剑都会有的太极图案，手握着的地方还刻了八卦，从剑柄就知道这是一把标准的“太虚剑”。不过用来做太极图案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幽蓝色的宝珠，太极图在宝珠的里面，手摸上去冰冰凉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奇特的材料，
    金色和黑色相映成辉，还带着些许金属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六爻鸿蒙炼炉的功劳，看起来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一样。金色的部分大都做成了尖锐的形状，感觉能穿透一切甲胄，黑色则给人较为圆滑厚重的感觉，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组合在一起却非常和谐。
    剑柄和剑身衔接的剑格部分造型很独特，纪楷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这里，像是……
    飞溅出的冰？或者是晶簇？
    边缘是尖锐的，看上去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划伤皮肤留下一道伤口，但尖锐的方向都是冲着外面，正常握剑的话是不会碰到这些尖锐的地方的。纪楷青觉得这个设计不光是为了好看，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夺剑……吧？
    他有些不太确定，毕竟他手中的剑是有职业限制的，纪楷青没有错过这把[烟月鹤雪]上面有一个使用限制。
    “门派：太虚观”。
    就这一行字就已经决定了这把剑只有太虚弟子才能用，这把剑太特殊了，如果不是这一句的话，纪楷青可能真的会担心有人夺剑的问题。
    宋青书索性坐了下来，凑近了去看纪楷青手中的那把剑。他察觉到了从那把剑上面传来的一种冰凉的气息，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凉吗？”
    纪楷青拿在手里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想象中的冰凉感，反倒是有一点点温热在上面。他摇了摇头，还摸了摸白色透明的剑身，也是温热的触觉。
    “不凉，还有点温。”纪楷青把剑往旁边送了送，“你摸一下？”
    “……冰。”宋青书碰了一下就快速缩回了手，他碰到剑身的指尖像是被冻到一样有些发白，稍稍搓了一下才恢复了一些温度。
    冰和凉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就不一样，纪楷青比宋青书还要惊讶，他手握着剑的时候别说是冰了，连凉都没有感觉到。他碰了碰剑身又碰了碰剑柄，觉得应该是因为宋青书不是太虚弟子的缘故。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宋青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没有剑鞘你要怎么办？”宋青书知道纪楷青平日里可以把剑收回去不显示在外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还好说，反正纪楷青的那些秘密他都已经知道了，但有旁人的时候要怎么办？总不能当着不认识的人凭空变出一把剑吧？
    纪楷青在剑身上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能够扣到后背或者腰上的暗扣，甚至连挂剑穗的地方都没有了。他握着剑看向宋青书，缓缓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以后要么我要一直握着剑柄要么就干脆不把它拿出来。”他抬了抬手，让宋青书看的更清楚，“你看剑的这里，没有挂剑穗的地方，之前摘下来的剑穗只能收起来了。”
    在把[天逸风云扬]丢进六爻鸿蒙炼炉里之前，纪楷青就特意把上面的剑穗摘了下来放好，剑穗是他用了挺久的一个，虽然是武当的师兄给他做的，但因为和宋青书剑上的那个差不多，所以纪楷青一直觉得就这样一起挂着挺好的。
    “不能挂就不能挂，这有什么的。”宋青书像是感觉到了纪楷青突然低落的情绪，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要研究的话不如我们吃完饭慢慢研究？早上不吃早饭不太好。起来吧？”
    纪楷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中衣在床上呢……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早晨九点多快十点了，他真的是越来越会睡懒觉了。
    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宋青书的背，示意对方给他让个位置让他下床，穿好鞋袜之后，纪楷青那只握着烟月鹤雪的手随意的甩了甩，他原本是想要试试看剑的重量和手感的，结果没想到他这么一甩，剑上就传来了一像是冰块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之前还什么都没有的剑身从剑格的部分结冰，那冰正快速的朝着剑尖漫延，不过两三秒，整个剑身就被冰所覆盖。覆盖上去的冰并不是平日里见到的，或者是和剑身一样的那种带着透明感的冰，而是冻的特别瓷实，里面白白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纪楷青伸手握了一下才知道铺上剑身的是六角棱柱体结构，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出来这一点的。手在上面来回的划了划，没有感觉到任何尖锐的地方，纪楷青愣愣的看向宋青书，傻了吧唧的举了一下剑：“剑鞘。好像……有点别致哈？”
    宋青书：“……”
    是有一点别致吗？
    冰晶蔓延之后的烟月鹤雪像是在冰封世界里沉睡了千年的遗迹，绝非凡品。
    纪楷青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他把剑一收就匆匆的准备洗漱，边换衣服边跟宋青书说：“别急着吃早饭，梳洗完我们先切磋一下，试试看这把烟月鹤雪，我觉得它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特殊的地方。”
    姚五从宋青书那边知道纪楷青突然要跟他切磋，自然将两个人带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和武当专门用来练武的演武场差了很多，但对于程晓橙他们这里的人来说足够了。纪楷青一身黑色衣袍，手握着还被冰晶覆盖的烟月鹤雪站在那边，冰状的剑和黑色的衣服搭配起来显得纪楷青更加俊朗挺拔。
    《易纬·乾凿度》里有这么一句话：“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初在道家中代表无形无质，是天地诞生之前、比混沌更原始的状态。
    也正因为纪楷青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这把剑用起来肯定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无形无质什么的估计是达不到了，要真的是无形无质的话，那就不可能是剑的形状。
    反正纪楷青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无形无质就只能是气体和水了。
    武器上面的描述除了那句和太初玄晶上一样的话外，还有一句是“太初玄兵乃吞吐天地万物灵气之圣物，它终将使上古灵气重现天下”，纪楷青觉得这句话有些无厘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吞吐天地万物灵气”啊，还“圣物”？虽然说他曾经见过的剑确实是和他这把剑有着非常大的差距，但应该也没有到“圣”的地步吧……？
    纪楷青看着系统的切磋提示刷出来后，也没给自己上什么增益状态，提前开口跟宋青书说：“配合一下啊，我大概会用一下全部的招式看看是什么效果，然后再试试武当的剑术。”
    站在他对面的宋青书单手执剑，一手背在身后含笑看他，听到话后点了点头：“你决定就好，需要我接招吗？”
    “试剑术的时候再接招吧。现在你就站桩就行了。”
    很早之前宋青书就明白站桩的意思，就是让他像一个木桩一样站着不要乱动，只需要被动承受就可以了。不过之前的站桩都是套在纪楷青身上的，他很早之前和纪楷青切磋的时候，为了能让他进步纪楷青有时候连剑都不用，就拿个小木棍随便比划。
    纪楷青把云华真诀和八卦咒中的所有技能都对着宋青书用了一遍，对方的血条刷刷刷的下掉。不过两个人的关注点都不在血量上面，反正是切磋，只要有一方赢了就能退出切磋，退出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烟月鹤雪在施展技能的时候非常漂亮。
    只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在随着招式挥出去的时候，上面会出现一些薄薄的白气一样的东西，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因为武器温度低产生的冷气，还有就是冰从剑上飞溅下来的样子，甚至在纪楷青使用[符惊鬼神]的时候，除了身后的黑影外，手中的剑也非常吸睛。
    它在往外飘雪。
    如果让纪楷青来形容这些特点的话……
    纪楷青觉得这是一把使用起来非常装逼的剑。
    又是溅冰又是飘雪还冒白气的，用的时候除了能装逼外，没有别的作用了。
    一套连招下来宋青书的血量见底，切磋也因为纪楷青胜利自动退了出来。还没有试验武当的剑术，宋青书正准备向纪楷青发起切磋邀请的时候，纪楷青收剑了。
    至于宋青书是怎么知道纪楷青收剑的……
    因为那把剑的剑身上面又爬满了棱柱冰。
    宋青书：= =
    “不试了吗？不是说还要试试看剑术？”宋青书将手中的长鲸送入剑鞘，上面的剑穗因为他的动作来回的晃了晃。
    纪楷青一脸复杂的看着手上的剑：“你觉得这把剑怎么样？不许说‘还好’！”
    宋青书想了想，答：“……挺好的啊。”
    纪楷青：“……”
    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对这把剑不太满意，宋青书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对这把非常厉害的（都到了第一的）剑不满意。这么想的就问了出来，结果他这么一问，纪楷青的表情更沮丧了。
    “这剑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好。”纪楷青走到宋青书身边，抬手就勾住了宋青书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那边，“你看啊，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没有办法隐藏身份，这是一点吧？以后只要我用了这把剑，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那还怎么干坏事啊？”
    宋青书：“……”
    “还有啊，你不觉得又是爆冰又是飘雪又是冒气的剑，会被人和鬼怪联系在一起吗？多可怕啊，一把剑不光能冒气还能飘雪了！”
    “你说冒气也就算了是吧，还能用内力外放来解释，飘雪怎么解释？”
    “我跟别人说，我内力不光能外放，我还能控制内力结冰飘雪？”
    “我这么说出来你信吗？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信。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编瞎话就是要先说服自己你知道吧，之前他们把我那符惊鬼神传的沸沸扬扬的，我解释的是不是非常好？不是连张无忌那小子都信了？”
    “啊说到张无忌我真的，我给你说我这个气啊，又上来了。”
    宋青书：“……”
    “嗯，气，我也气。”他不想再听纪楷青发他那把剑的牢骚了，那把剑再怎么说也是一把好剑，这个人在这边抱怨剑的毛病，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那把剑确实太过了，而且独一无二，往外一亮谁都会把目光聚集过来的。
    “你说说，我和你跟他说了半天是吧？什么话都说了，连你都跟他说什么……”
    “哦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你看他听了吗？”
    “你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搞啊，也挺听话的啊！”
    “哎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宋青书的表情有些无奈，不过他真的好久没听到纪楷青这么话唠了。为了让纪楷青心情好一点，他边带着人往正厅走边继续配合道：“所以你当时是为什么要放过赵敏啊，就算杀了赵敏，张无忌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不会说什么，估计也就闹一闹别扭，再严重点不就是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嘛。”纪楷青冲着候在门口的侍女笑了笑，把手从宋青书的脖子上放了下来，“这些跟武当的名声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事儿。”
    宋青书脚下一顿，他没想到纪楷青会这么说。“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放走了赵敏是吧？”纪楷青也停了下来，和宋青书面对面站着。他心里知道宋青书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武当有非常不一样的情感，“我想给张无忌一个教训。”
    “就算武当的名声因为这次受损也无所谓吗？”宋青书没有指责他的意思，他就是不太明白为了让张无忌长记性，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纪楷青摸了摸下巴：“其实不光是张无忌，还有张师兄。”他伸手拉了一下宋青书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在这里站着了。“你不觉得张无忌其实和张师兄很像吗？”
    儿子像爹多正常的事儿，宋青书明白纪楷青在说什么，但在他看来之前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张翠山不再提起谢逊和屠龙刀之类的事情，就算有人心里有疑问，也不会在明面上说武当和谢逊有关系。
    像是看出来了宋青书的想法，纪楷青又补了一句：“但现在已经被接回来了，而且这件事还是经过了宋师兄的同意。”一开始纪楷青也不太理解宋远桥的做法，最好的选择只能是让武当和这件事划清界限，但宋远桥没有。他现在有些猜到了，估计宋远桥是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是想让张无忌长记性，宋远桥是想要教育张翠山。
    宋青书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纪楷青。“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这么选，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武当。”
    “能理解。”纪楷青点了点头，“但你也应该理解另一个选择吧。”
    宋青书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这么一沉默纪楷青就知道他是理解了，但是不想说自己理解。毕竟之前的那些事……就连纪楷青回想起来都想骂娘。
    宋远桥作为大师兄肯定是已经劝过张翠山了，他也了解张翠山的性格。在发现劝了不听提意见不采纳之后，宋远桥想要扭转一下张翠山的这种个性。不过性格之类的很难改变，只能凭借一些事情的后果来为以后做个警示，宋远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选择。作为武当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会置武当的名声不顾，宋远桥要是这种人的话，张真人也不会放心的将武当交给他来打理。
    而纪楷青呢……
    他到没有想那么多，他一开始就已经告诉张无忌了，回到中原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隐晦的提醒他不要捣乱。但最后张无忌还是冒出来搅和了，纪楷青其实挺生气的。
    但他这个人特别生气的时候反而看不太出来，他在决定放弃杀掉赵敏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后面要怎么办了。如果宋远桥那边没有什么办法规避的话，纪楷青会去杀谢逊。
    谢逊才是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源头，他动手杀了谢逊，武当的那些师兄不会说什么，张翠山一家以后会怎么对他，说实话纪楷青一点都不在乎。
    两个人就这样吃了一个没有任何交流的早饭。
    吃完之后纪楷青看了一眼宋青书，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别的情绪，这让纪楷青放心了不少。他冲着旁边立着的侍女招了招手：“姚五和程晓橙已经去小木屋那边了？”
    “是的纪少侠，姚管家说二位如果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只需说一声就行，不用特意去木屋告别。”
    纪楷青点点头道了声谢，站了起来：“青书？还想那件事呢？”
    “还是很在意。”宋青书不想隐瞒，有什么就和纪楷青说了出来。
    “既然这么在意的话，不如我们回去先杀了谢逊？”
    纪楷青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要去杀一个人，他说的非常简单，旁边的那些侍女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没听到，离纪楷青最近的那一位明明听的很真切，脸上却还带着笑，就好像纪楷青要去杀的不是人而是鸡一样。
    “……算了，既然我爹都已经说他会处理，我们就不要去添乱了。”宋青书叹了口气，再看向纪楷青的时候，脸上就恢复成了纪楷青最熟悉的表情，“不是说要去一趟钱庄吗？走吧。”
    昨天本来去酒楼的时候顺便在钱庄取东西的，结果没想到碰到了李寻欢，纪楷青只好作罢。他也和宋青书说了，今日便是要回太虚观一趟，直接用大轻功最后一层的话从这里到进入白云观的地方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几点起来几点离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纪楷青和宋青书两个人并肩离开了程晓橙的家，走的时候除了把之前说的酒留下来了外，还带走了程晓橙吩咐做给他们的三四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