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的排骨汤和旁边的一盘肉丸子都被陈光一个人吃完了,他嘴边蹭满了油光,提起手就是一通乱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饱嗝。
似是满足了,他随手扔出一丝雷电,打在宁木均所在的桌角,那里霎时间被飘出青烟,桌角被电击出一个小黑洞。
这一变故让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仰起头,舌头舔了舔牙床,分外嚣张的说道:“我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以后这里就是我做主了,听见没有?”
这话是看着宁木均说的,宁木均目光阴冷的看着他,要不是他刚刚把手拿下去了,这会打到的可就不止是桌子了。
陈光被盯得背后发凉,大着嗓门壮胆:“你这什么眼神?”
“蠢货。”宁木均薄唇轻启,慢里斯条的又吃了口饭。
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就是蠢货。
“妈的。”
陈光自末世来就没人敢骂他,一个小白脸现在居然欺负到他头上来了,当即他就想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老太太不掺和,二狗如同透明人,里溪的小短腿一蹬一蹬,移到宁木均身边,脸色凝重,眼看陈光就要动手了。
“这干嘛呢?”翠花像是撒娇的娇嗲一声,给他们拿来几个玻璃水杯,亲自使用水系异能给被子装满水,一个个的递给他们。
“大早上的,吃过饭喝点水灭灭火吧。”她打趣道。
在对待女人上面,陈光自认为足够绅士,又或许是翠花的态度取悦了他,他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没再针对宁木均。
而里溪不小心绊倒水杯,水倒在了身上,在这低气温的地方,一下凉到了皮肤,他瑟缩了一下。
宁木均带他回房,刚从翠花那里拿回了新的衣服,一转身就见着里溪脚下有一滩水。
他一脸惊讶:“你尿裤子了?”
里溪的脸蛋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后,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我……这个……这个不是尿。”
“嗯?”
见他不信,里溪拿手一晃,手中流出和翠花一样的水,再翻转手一变,又变成了陈光的雷电。
“你……”宁木均皱眉,前世的丧尸王拥有模仿的能力,这世的里溪看过别人使用异能就能学会,这是巧合还是……
不管如何,还是先到了h基地再做定夺,而现在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不对劲,特别是那些丧尸,让他觉得是一个隐藏的后患,宁木均还是决定探探他们的底细。
“怎么了?”里溪只觉得他情绪有点复杂,却不知这复杂从何而来,“我学会了异能不好吗?”
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宁木均把疑虑压回心底,“没事,先把衣服换了。”
“哦。”里溪张着双手任他脱衣服,记得开始他想自己穿衣服的时候,结果因为手脚不协调,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自那以后衣服就都是宁木均给他换了,习惯之后他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里溪现在还未长开,身体就是一个白嫩嫩的肉团子,特别惹人爱。
没过一会翠花又来了,她隔着门问道:“白临哥,小溪的衣服还合身吗?”
宁木均上前打开门,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很合身,多谢。”
翠花笑眯眯的,手中托盘端着两杯冒热气的茶水,不知道用的什么茶叶,味道清冽,闻着就直叫人陶醉。
她把托盘往前一递:“这可是阿婆泡的茶,很好喝的,平时阿婆可不常泡,算你们有福气了。”
“谢谢。”宁木均接过托盘的一头,她却不放手了。
翠花不舍的看着茶叶,道:“你尝尝呗,我们想喝可都喝不到呢。”
宁木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是吗?那多不好意思,要不还是你喝吧。”
“可别。”翠花一只手挥了挥,一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阿婆特意给你们的,我喝了可要被念叨死。”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端起其中一杯,先是闻了闻。
“系统。”他在脑海里呼唤。
这回系统回的很快:“在呢。”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他面上不动声色,一般自己能解决的事他都不用系统。
系统上个世界的能量吸的很足,所以现在精神气非常好,“茶叶是好茶叶,不过里面加了点安眠药。”
得到答案,感到有一道视线一直黏在了他嘴边,他才吹了下喝了一口。
再次放下茶杯里面的水已经少了一半,他感叹道:“嗯,确实不错。”
翠花嘿嘿一笑:“是吧,我们这好东西可多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啦。”
一关门,宁木均就把喉咙里的水吐了出来,虽然还是咽下去了一些,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转头不怀好意的看着里溪:“小溪,这会可得靠你了。”
里溪一脸纯真的抬头。
宁木均让他把茶水过滤一边,变成了干净的水,然后往湿掉的衣服上一倒,茶杯里就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茶叶。
然后抱着里溪上床睡觉,叮嘱他等下无论如何都不要醒来,他对里溪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没办法拿他和普通的孩子归类,大概就是因为他太乖了。
果不其然,也不知翠花是对她的安眠药太放心了还是什么,才一个小时就按耐不住来敲门。
“白临哥?白临哥,白临哥……”
反复叫了几声,这才扭开门把走进来,看着床边桌上遗留的茶杯,轻笑:“还以为真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
翠花走到门口,毕恭毕敬的朝门口的人报告:“他们喝了茶,现在睡的沉了。”
紧接着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却不似饭桌上的和蔼,阴冷的语调让人头皮发麻:“抬下去吧。”
一阵????的声音过后,宁木均手脚被捆着推上了轮椅,他们怎么都拉不开宁木均和他怀里的里溪,便一起被抬上了轮椅。
阁楼上没有人说过,十分寂静,车轮在木质地板滚动,发出咕噜的声音。
下了一个坡,宁木均能感受到光线突然变暗了,里头还有锁链的拖拽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腐臭味。
里溪闻着都快吐了,脑海里谨记宁木均和他说的话,趴在他的胸前,双手揪着他的衣服,小脸蛋惨白惨白的。
好在光线暗,翠花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走过一段路,翠花拿钥匙开了门,粗鲁的把他们摔在了地上,脚步声逐渐走远。
宁木均直到精神力探知不到他们,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打量四周,他们的身下垫的是枯草,没有一点光线,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是一个牢房一般的地方。
“哥哥,我难受。”里溪趴在他肩头,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入鼻确实各种难闻的味道,头脑发晕,有种就要歇菜的感觉。
宁木均曲起手臂坐起,他们为了防止他们两个挣脱绳子,里溪的手臂是绕过宁木均的腰绑起来的,而宁木均手脚都被绑住。
他坐起来,里溪坐在他的大腿上,头只到他的胸口,两人相对而坐。
他闭眼用精神力舒缓他过度紧张的神经,里溪一脸委屈的抬头看他,心中倒是比刚才好受了不少。
“呵,看来你走丢前还是个娇养的小少爷。”宁木均同他调笑。
“才不是。”他凶巴巴说道,清脆的声音没有一点气势,反而让人觉得在撒娇。
宁木均没有一点原则的改口:“好好好,不是不是。”
里溪气呼呼的看着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别过头把冻出来的鼻涕糊在他胸口,以此表达愤怒。
他知道宁木均是在逗他,可是还是很容易炸毛,明明内心都是一个成年人了,让他稍微的感到羞耻,特别是宁木均用逗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就止不住的心塞。
宁木均看不出他这些弯弯道道,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你用火把绳子烧断,能做到吗?”
里溪的头闷在他的胸口,“我试试。”
为了方便他操作,宁木均把他抱紧了一点,给后面留有空隙。
一小撮幽幽的火苗把这里面照亮了一点,里溪小心翼翼的点在手腕的绳子上。
“啪”。
绳子掉在了地上,火势开始蔓延,里溪有一把水浇在了上面,接下来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很快宁木均手脚也得到了自由,他发现在角落里的枯草上面,有已经干了的血迹,一路到门口。
左右两边的墙都是实心的,看不到对面,但能听到声响,听声音可以判断一直有人在走路,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哥哥。”里溪小声的惊呼。
“怎么了?”
他泪眼汪汪的投进宁木均的怀里,“有人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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