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年轻人, 怕是不知道这两个字还带着其他意思。
黄毛擒住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了另一个角落,正是他那次过来的地方, 是学校外的一个围墙角落,人烟稀少, 是个搞事情的好地方。
“今天找夏甜干嘛呢?她又给你什么东西了?拿出来看看。”
一群不良少年抽着烟, 围着一个少年,怎么看都是在欺负弱小。
“没给什么。”宁木均低着头,饼干他还只吃了一半, 还有一半打算拿回家吃。
“没给什么你不让我看。”黄毛一掌扇过去,扇了个空,“呦呵,你还敢躲。”
宁木均眯着眼睛,心底非常不愉悦,陈述一个事实:“你打不过我的。”
黄毛一直坚信, 之前在厕所只是一个意外, 他们没有防备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这次特地多带了几个, 一听他这话, 上次夹杂着的怨气和怒气重叠上来,一下让他没了理智,拳脚毫无章法的打。
其他人看他出手了也纷纷围上去, 结果片刻后, 他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连宁木均的衣角都没摸着。
而后宁木均一转头就发现江子叙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双眼不起波澜,一手揣在兜里,背包随意的搭在身后,从他身边走过去,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了?”宁木均耸耸鼻子,忍不住问,心底总想关心他、接近他,问完他又皱眉,这不是属于他的感情。
“嗤。”江子叙转过头,黑眸幽深,嘴角扯起一个冷冽的弧度,一字一顿的说:“关你屁事。”
然后从他身边走过,衣角在他手上滑了一道,痒痒的,宁木均控制住想要拉住他衣角的手,脸上表情莫名。
“系统,我怎么了?”他有些烦躁。
系统:“……原主的情绪太深刻,身体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包括感受……为了防止宿主初来乍到,一下子改变,身份引起别人怀疑。”
很好,这该死的情绪已经完全影响到他的心情了,该死的想要靠近江子叙,该死的想和他做朋友。
而偏偏人家对他表现的可有可无,甚至有些厌恶,他居然会难受。
不受控制的感觉还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宿主放心,这种限制只会维持一个月,到时候宿主也融入生活了。”系统又说道。
他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多想,他今天算是上班的第一个晚上,以后学习的时间会更少,还是要加把劲。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宁木均领到服务员的制服,穿上后很合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青涩,介于成年人和少年之间,但无疑颜值是非常够的。
第一个晚上的工资要明晚才能领到,索性他也不是很急,手头还有点钱,以后中午就不用饿肚子了,到家后吃掉了剩下的饼干填了填肚子,聊胜于无。
不知道明天夏甜还会不会给江子叙送吃的,他默默的想。
而他的期盼自然是落空了,上次拒绝了夏甜,她被气的好几天没找宁木均,可能就是因为原来的陈郁从来没有拒绝过她,前后差异让她放不下自尊再来找他。
黄毛每次碰到他也是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但没有再告状。
两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很丢人的好吗!而且他还带了那么多人,这个年纪的男生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别人问他伤怎么整的,他也就含糊不清的蒙混过去了。
宁木均的桌子被人敲了两下,他起抬头,他们班的文娱委员站在他面前,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羞涩的朝他一笑。
“陈郁,可以让一下吗?我想和江子叙谈谈篮球拉拉队的事。”
“哦。”宁木均抬手拿起刚刚写的试题,正准备换一个地方再战,不料手被拉住。
“坐下。”江子叙的手带着点凉意,和他的人一样,“拉拉队的事不用找我,你们要怎么安排随便你。”
拉拉队本身就和江子叙没多大关系,文娱委员也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多和他搭话,她暗恋江子叙这件事在班上也不是多大的秘密。
文娱委员咬咬唇,有点委屈的模样,奈何江子叙完全不抬头看她一眼,到底脸皮薄,被下了面子,红着眼眶走了。
待她走后,江子叙一把扯过宁木均的草稿纸,对方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他上下探究的看了宁木均一眼,有些怪异的问:“你怎么回事?”
“什么?”宁木均一心想着试题,他就快要解开了,什么怎么回事,他完全不知道江子叙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你以前不是都不肯让座的吗?”江子叙一脸古怪。
平时这种事情也发生过不少,别人让原身让座,原身理都不带理的,也正是这样,江子叙才一直和他同桌,能清静不少。
他坐在靠窗的里边,宁木均不让座别人就进不来,自然被江子叙视为风水宝座,他是烦透了一下课就有人来找他问题目了,明明都是老师上课说过的。
“给我。”宁木均一摊手。
“什么?”
两人的对话都是无头无脑的。
“草稿纸。”
“那你以后不许给别人让座。”江子叙难得的无赖了一回,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宁木均抿抿唇,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重新开始演算,他最讨厌威胁了,可怕的是他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喜悦。
或许对于原主来说,这让他感到了江子叙对他的在乎,在宁木均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免费的挡箭牌,专给他挡麻烦的那种。
没过几天,他终于见到了原身的母亲,陈桑怀。
彼时他刚从酒吧工作完,骑着他的自行车,在楼下锁好车,扶着晃晃荡荡的楼梯扶手上楼,楼梯间只有微弱的光芒。
插上钥匙的那一刻他心底就升起不太好的预感,果然打开门就应验了,穿着黑色v领短裙的女人端坐在沙发上,拿着手里打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引的她咯吱咯吱笑的花枝乱颤,脸上还抹着浓厚的妆容。
看到他回来了也不理睬,不急不忙的打完电话,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一身行头,书包上还缝着线,针脚清晰可见,不算难看,但是显得有点穷酸。
这是他来的那晚,书包的背带被黄毛那群人扯断了,他找出针线亲手缝制,反正他觉得挺满意的。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陈桑怀毫不掩饰那一脸的嫌弃。
她这儿子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她,也就那张脸还能看,浑身一股子穷酸样,这个贫民窟她也挺久没回来了,但现在她当然不会再在这里住,只是回来问问进展。
“今天……”
“行了行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陈桑怀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答案,她直奔主题:“你和江子叙处的怎么样了?”
宁木均回想了一下,“嗯,挺好的。”
除了人家有点不喜欢他,好像一切都挺好的。
“他有没有带你去他家?”陈桑怀一脸期盼。
“没有。”宁木均实话实说,他实在是不想应付面前的女人。
陈桑怀翻了个白眼,又问:“上次我让你弄来的头发,你确定是江子叙的?”
头发?他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一件事,头发还是原身趁着江子叙趴着睡觉亲手揪的。
他点点头,突然觉得江子叙讨厌原身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了。
陈桑怀皱眉自言自语:“不可能啊这……”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拍手从沙发上坐起,匆匆拿上包包又出门了。
宁木均完全不知道她来干嘛的,只不过走了好,今天晚上依旧可以睡床,他翻了翻藏在花盆底下的钱,都还在。
他安心的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离篮球友谊赛还剩下两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参加比赛的都在练球,女生们在一旁看着,剩下的人该干嘛就干嘛。
宁木均正好是剩下的那一波人,他虽然沉默,也没有完全把自己和同学隔离的意思,所以还算积极的参加到他们之中。
先是打羽毛球,听到他要加入,正在打球的人一愣,同意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过节,要不是原身不少交流,甚至完全拒绝交流,也不会被孤立。
然而刚开始五分钟,他又被嫌弃了,原因是他力气太大,打的球太高,别人接球太难,而且几乎两分钟打坏一个球。
宁木均捡起羽毛掉的只剩两三根的羽毛球,抿了抿嘴,抬眼看其他四人,那四人纷纷躲避他的目光。
这哪是打球啊,确定和这球没仇?
宁木均叹了一口气,还是他太过急功近利了,还是先学会控制力道的好。
他把球拍递给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那人摆手,脸上一脸惊恐,球拍被他甩了两下,断了……
宁木均再转战其他地方,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最终他还是决得自己没有运动细胞,干脆坐在了女生堆的一边看他们打篮球。
女生们激动的看着篮球场上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江子叙发育极好,看样子已经有一米八左右,脸长的好看,成绩也好,还会打篮球,简直就是女生中的梦中情人了。
宁木均的视线也不自觉的被他吸引,看着他运球、投球、灌篮,身姿挺拔,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他,手臂漏在外面,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运动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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