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继兄为夫郎

39.阿醉背我回去

    
    预知后事如何, 还请补齐订阅~
    是怎么回事呢, 今个赶早市午饭后从集上回来的人告诉沈母,说她杀猪的那家猪肉铺掌柜要找她, 怕是知道她今个成亲准备给她割一块猪肉。
    沈母正跟村里来帮忙操办婚宴的人一起吃饭,喝了点小酒, 当下高兴的面色潮红, 站起来说道:“那我得亲自去看着割猪肉,可不能让那帮猢狲动刀。”
    走之前她还交代沈沉醉,“你要是不乐意出来看我成亲, 那就把放杂物的那间屋子收拾干净,回头给你那犊子住。”
    沈母说沈沉醉护陆小渔的时候跟护犊子一样, 从那天起她那继兄就成了沈母嘴里的犊子。
    沈沉醉眉头皱了一下,看沈母起身要去集上,心里有点不赞同, 但碍于母子之间僵硬的关系, 到底没开口。
    她想说这猪肉让别人帮忙捎带回来不就行了么, 她今个成亲,自己过去不太合适,万一耽误了拜堂时间,丢的可就是两家人的脸面了。
    村里人到时候该取笑张家父子,说他张氏一个温香软玉的活美人,在沈母眼里竟还不如一块猪肉。
    沈母做事从来没顾及过后果, 也没想过替别人考虑, 决定去拿猪肉后就没再耽搁时间。
    她还打算把肉拿回来后给婚宴加菜呢。有了猪肉荤腥的酒席, 那才叫脸面。而且掌柜的让她去割肉,也是看得起她这个人。
    猪肉铺的掌柜也不是个吝啬的人,念着沈母是店里的老手了,亲自操刀给她割了一块猪腿肉。
    沈母乐的见牙不见脸,拎着肉热情邀请掌柜的去村里吃席。
    “我就不去了,替我向妹婿问声好。”掌柜的摆手推脱,装作不经意的想起什么,又从袖子里摸出些零碎银子给她,“沉醉今年考举人,你又娶夫,双喜临门的事情可不得买酒提前庆祝一下吗?”
    沈母手上接过银子,嘴里却道:“瞧您说的,这不是还没考呢么。”
    “临门一脚的事情。”掌柜的拍拍沈母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到时候沉醉考上了,可别忘了提拔一下她这妹妹。”
    沈沉醉独苗一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掌柜嘴里的“妹妹”,其实指的是她自己那还在念书的十岁女儿。
    掌柜的之所以对沈母这么客气,一是因为沈母的确是个杀猪的好手,第二嘛,就是因为沈沉醉了。
    沈家那孩子她也见过好几次,长的一表人才又有潜力,要不是掌柜的家里头没儿子,她都想跟沈家结亲了。
    沈家穷没事,她有钱不就行了。再说她看中的是沈沉醉身上的潜力,现在的这点钱算什么,等日后沈沉醉做了官,那还不是在家坐着等钱来?
    不少人的看法跟掌柜的相同,凡是上赶着跟沈沉醉说亲的人家都是目光有远见的,可惜的是沈沉醉摊上这么个母亲,生生给她推了各种亲事。
    不然以沈沉醉的容貌跟才气,随意在城里找个夫郎,靠着夫郎家的财力支持,脚下的路可比现在好走太多了。
    偏偏沈母能力不大却格外看重自己那点脸面,说这样她女儿就成倒插门入赘的了,死活不同意,还嘴硬的说,“我女儿以后得了功名,什么样的夫郎娶不着?”
    看着沈母提着猪肉乐呵呵离开,掌柜的摇摇头,多好的孩子,可惜生在了沈家,只能说造化弄人。
    沈母提着肉回去,走到街头看到打酒的铺子,掏出掌柜给的碎银子掂了两下,攥着走进去打了点酒。
    路上小口喝着,满脑子想着掌柜的恭喜的话,仿佛眼前已经看到沈沉醉考中举人后的场景了。
    到时候村里人不管心里头嫉妒到怎么扭曲,表面上还不都得谄媚的来给她说恭喜?
    沈母呵笑出声,她到时候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她老沈家祖坟不冒烟,三辈子供不出来一个读书人?
    越想沈母越觉得浑身有劲,脚下大步流星,赶着回去成亲,直到走到城外的护城河边,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站在那儿,速度才慢慢放缓。
    此时正是饭后没多久,日头正晒,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就他自己站在河边看着还挺突兀奇怪的。
    沈母狐疑的多看了两眼,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男人身段瞧着还行,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侧面跟窑子里那个叫情儿的小倌有几分相似?
    情儿是窑子里的头牌之一,价钱贵的很,沈母每次过去就只能光看着他那薄如蝉翼的青纱下,柔美诱人的身段意淫两下,莫说睡了,就是摸她也摸不起。
    沈母疑惑的皱眉,心道怕是自己看错了,情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沈母边走边想,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见“扑通”一声,河边那人一头栽进护城河里头了。
    那人明显不会游泳,跳河后下意识的扑腾两下。
    沈母攥紧手里拴着猪肉的粗绳,权当没听见,大步未停的往前走。
    管他是谁,她可不是一个善人。反正是他自己寻死,又不是她推下去的,人死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母自我安慰着,但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迷上窑子里的一个小倌,那倌儿面容清纯可人,干净的眼睛朝她眨巴两下,沈母的心顿时苏了,舍不得他在窑子里吃苦,就花钱把人接出来。
    人接出来后她也不好带回家,只能在西巷的胡同里租个小屋子给他住。
    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除了吃就是在床上滚,快活的俨然像一对刚成亲没两天的腻歪小夫妻。
    那几日三十多岁的沈母觉得自己瞬间年轻了不少,像个二十出头的人,浑身精力,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
    她赚着的钱给他买吃的,买首饰,甚至不惜借钱给他扯布料做衣服,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结发夫郎,还有一个正在考秀才的女儿。
    沈父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事,说沈母根本没去外地杀猪,而是在城里偷偷养了个人,这段日子都住在他那儿呢。
    村里人看向沈父的目光带有同情怜悯,亏他一个男人天天在家下地干活任劳任怨,他家女人倒好,拿钱在外头养男人风流快活好不自在。
    沈父虽觉得沈母平时做事有些荒唐,但心底还是相信妻主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毕竟沉醉要考秀才,沈母答应过自己说今年好好杀猪存钱给女儿读书,不会出去乱搞。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沈父摸到了胡同里,怕女儿担心,这事都没跟沈沉醉说过。
    那天下着秋雨,沈父站在沈母租的那间小屋的门口,隔着木头门,隔着身后的雨声,愣是听见里面放荡大胆的喘息呻吟声,以及沈母哄人张开腿时的腻人语气。
    沈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个什么表情,他只知道天似乎塌了,瓢泼大雨从塌陷的窟窿里漏出来,把他整个人淹没,根本无法呼吸。
    从城里出来,沈父站在护城河边,抱起一块石头,空洞灰暗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霾,没有感情的望着冰冷的河水,毫不犹豫的一头栽进去。
    他失望过许多次,却又一次次的对沈母抱有希望。
    她说进城杀猪没时间种地,沈父说没事,有我呢。他就放下手里的书,挽起袖子下地干活,晚上回来再做饭。
    她趁他怀孕的时候,在外面偷人被村里人看见说给沈父听,沈父伤心欲绝想过和离,但看她跪在地上发誓说没有下次了,又念着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咬牙含泪信了。
    偷腥这事,有一有二就有三。
    这些年沈父想过无数法子都没拦得住沈母,好在他还有个争气的女儿。沈沉醉聪明,是个念书的好料子,才十三岁就考过童生参加秀才考试。
    那时候沈母似乎收了心,不再出去厮混,这让沈父已经快要麻木的心慢慢复苏。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沈母说掌柜的派她出去杀猪买猪肉,沈父不疑有他,就给她收拾了行李送她出门,温声细语仔细叮嘱。
    夜里沈父还会担心沈母杀猪累不累,结果,她就是这么“杀猪”的!
    沈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从年少初嫁她时的鲜活有力,慢慢被□□踩踏到麻木僵硬,现在这最后一击,让这颗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心脏,彻底崩溃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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