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继兄为夫郎

42.我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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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 这是你张叔叔的儿子,叫陆小渔。”沈母跟沈沉醉介绍着, 又把两人的年龄摆到明面上说了一遍,“别看他长的显小, 其实你俩同年生,他还比你大一个月呢。”
    陆小渔有些惊讶的看着沈沉醉, 沈沉醉整张脸都隐隐发热。
    沈母虽说先前能开口让沈沉醉叫张氏叔叔, 但现在却不会贸然开口让沈沉醉喊陆小渔哥哥。
    她怕沈沉醉到时候不说话,自己在张氏父子面前下不来台多尴尬。
    毕竟沈沉醉比陆小渔高大半个头呢。
    张氏见到沈沉醉的时候眼睛略微惊艳了一下, 不由感慨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 这老沈家的种就是好。虽说沈母混账不务正业, 但她老沈家的皮囊长相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沈母这个要考举人的女儿,模样跟沈母有几分相似, 作为一个女人,她长的煞是好看, 年纪虽轻, 但通体气质儒雅大气,往那一站不说话,光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念过书的。
    刚才连沈母见着陆小渔的时候都知道作为长辈要掏份见面礼,这个规矩张氏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把手中一直提着的食盒放下来, 转身从陆小渔斜挎在腰间的书袋里取出带来的礼物, 拿着递给沈沉醉, 眉眼温柔轻声说道:“听你娘说你功课认真, 我就寻思着要是见着你该送你点什么。”
    张氏从书袋里面掏出一个盒子,作为送人的礼物,包装的还算正式,可见用了心,打开后里面装的是块砚台,送给沈沉醉这个读书人正合适。
    有人曾说,端砚以子石为上,名贵的子石砚张氏莫说买不起,他一个没念过书的夫道人家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手里的这块砚台,就是当下书铺里很寻常的一块石砚台。
    椭圆形状,雕刻着最俗气的鲤鱼。
    陆小渔看沈沉醉脸上没有表情,也摸不清她喜不喜欢这个礼物,交握在小腹前的手指头紧张的揪成一团,小声问:“砚台是我挑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可好看了!”沈沉醉还没说话,沈母就先笑着开口了,搜肠刮肚的一阵尬吹,“我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小渔是用心挑了,你看这肥鲤鱼……雕的跟真的一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栩栩如生。而且你叫小渔,这上面还雕着条鱼,这都是缘分。”
    难得沈母认同他的礼物,陆小渔微微弯着眼睛连连点头。
    这雕着鱼的砚台他一眼就看中了,可惜自己没正式念过书,懂得字也少的可怜,根本用不着这东西。
    当时卖砚台的老板看他捧着砚台爱不释手,就说,“公子这砚台是买来送人的?那你选这块砚台简直太合适了,砚台是读书人必备用品,需放在面前时常使用,一抬头就能看得见,所以这东西,送个什么样的一定要好好考虑,最好挑个带着寓意的。”
    看见鲤鱼想起来的就是跳龙门,寓意高中。寒门穷学生考科举,可不就是鲤鱼跳龙门么,只要考中了,那便是摇身一变,成了贵人。
    陆小渔一想,这寓意也不错,能时时激励沈母的女儿好好念书,这才一咬牙买了。
    就这么一小块雕着不能吃的鱼的砚台,花了他不少银子呢。
    陆小渔掂着轻了不少的荷包一阵肉疼,读书人用的东西就是贵,可这是他爹第一次见面要送给沈家女儿的礼物,代表着他的脸面,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
    沈沉醉眼神复杂的看着沈母跟陆小渔,她觉得小公子的审美本来就很普通,这将来跟她娘一起生活,迟早得带的更差。
    沈沉醉抬眸对上陆小渔期待的目光,两人眼神短暂接触后,她脑子里莫名空白了一瞬,下意识的先垂下眼睑不敢再看,只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在说,“嗯,是挺好看的。”
    别的不说,鱼雕的挺肥,这个身板做红烧鲫鱼正好合适,但想要跳龙门怕是有点难度。
    沈母开口,“砚台是你张叔叔送的,小渔亲自挑的,喜欢就拿着吧。”
    只要她抬手接过张氏送的砚台,就意味着她作为沈母的女儿,接受了这个继父。
    沈沉醉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心底说不出的抗拒。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娘真的会再给她娶个后爹进门。
    张氏这人敏感,见沈母话落后沈沉醉垂眸站着没动,就知道她对自己这个继父从心底排斥。
    沈家的事情张氏都打听过,压根就没奢望自己嫁过来后这个继女能拿他当亲爹对待,只希望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跟尊重就行。
    张氏心思转的快,没等气氛尴尬就笑着说道:“小渔挑的砚台虽说好看,但太小家子气了,我俩都是男子也没什么见识跟眼光,要不下次跟沉醉一起去?到时候看着再选一个。”
    说着就要收回递出去的手,省的沈沉醉不接礼物,场面会变得很尴尬,到时候沈母好面子肯定会逼沈沉醉低头,现在才刚见面,若是场面闹的太僵,以后怕是更难相处。
    张氏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外柔内刚,难免有点心机。
    就比如他刚说的这段话,不经意间就带着一点示弱的意味。
    他暗示沈沉醉,自己跟陆小渔都是没主见的男子,以后她说什么依旧是什么,哪怕他跟沈母结婚了,沈沉醉在家里的地位跟之前比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沈沉醉对张氏的心机并不在意,她想的不过是,她爹当年要是有张氏一半的手腕,她娘也不敢偷嘴偷的那么肆无忌惮。
    在场四个人,张氏话里的含义就沈沉醉一个人听懂了。
    沈母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一圈,见沈沉醉刚见面就不给张氏面子,心里生出火气,用手怼了下她的胳膊肘,拉下脸皱眉沉声说道:“要什么更好的?我看这个就不错,收下。”
    而陆小渔心思没他爹细,只当沈沉醉不喜欢他的礼物,手握着身前的书袋,略微有些失落的抿了下唇。
    沈沉醉被沈母推了下后背,被迫皱眉抬头面对张氏父子。她目光不受控制的从张氏脸上略过,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陆小渔。
    自己花好些钱挑的东西沈沉醉不喜欢,陆小渔不仅心里觉得失落,也替他爹感到担心难受。
    陆小渔虽说神经大条心思不敏感,但这并不代表他傻到不明白沈沉醉不接礼物的意思。
    不就是想表明她不喜欢他爹,也不喜欢他么。
    沈沉醉看向陆小渔的时候,他正好也抬头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两边脸颊充气微微往外鼓起,眼底带着委屈。
    倒是真像个金鱼。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眼,便先沈沉醉一步别开视线低头了。
    刚才还大大方方盯着自己看的人,现在连头都不愿意抬了。
    沈沉醉心头发紧,握着抹布的手指攥了一下,到底是垂眸闭了闭眼睛,妥协般的接过张氏手里的砚台,低声说:“谢谢……张叔。”
    她抬眸看向陆小渔,又轻声补充了一句,“砚台真的挺好看的,寓意也很好。”
    这次换到陆小渔发怔了,听到沈沉醉夸砚台,他抿紧的嘴角慢慢松动,忍不住的往两边上扬,眼底的委屈如退潮的潮水般迅速散去,星点笑意从清澈的眸子深处浮现出来,聚集在一起,凑成沈沉醉眼里闪烁的光。
    看见他笑了,沈沉醉原来发紧的心也跟着舒展开,觉得浑身舒服。
    沈母也高兴,满脸笑容的去灶台旁拿碗筷准备吃张氏送来的饭。
    陆小渔偷偷看了沈沉醉一眼后,赶紧小跑跟上张氏往灶台那边走,他矜持的抬起下巴抿唇笑,两只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等走远一点,才忍不住偷偷凑头跟张氏炫耀,“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吧,你还说我选的礼物小家子气。”
    张氏侧眸看了儿子一眼,觉得他此刻的神情特别像家里那只捉到老鼠后扬眉吐气昂头?N瑟,连走路时都把尾巴翘起来的花猫。
    张氏笑的无奈,沈沉醉那分明是给面子才这么说了一句,他这傻儿子竟当真了。
    自从沈父去世后,沈家摆出来的碗筷就没再超过两副,现在多了张氏父子,沈母便要把许久没用的碗从柜子里拿出来准备重新刷刷。
    张氏动作自然的挽起袖子接过沈母手里头的碗,说:“我来吧。”
    沈母那张脸顿时笑出了褶子,满意的不行。张氏弯腰刷碗,她站在一旁看着,看他那被围裙系起来的腰肢,纤细柔软,更显盈盈一握。
    张氏清瘦没有赘肉的细腰看着柔弱无力,但在床上双腿分开跪坐在她身上自己摆动腰部的时候,又格外的持久。
    沈母看着看着心头烧起一股子无名欲火,不想吃饭,只想吃人。
    可碍于陆小渔也在灶房里,她虽说不受控制随时随地的能发情,但在小辈面前她还是要点脸面的,到底克制住了。
    饭端上来,白粥糜烂粘稠散发着浓郁的米香,包子松软滚烫带着勾人的肉味,一看就知道是早上刚准备的。
    四个人坐在一个桌上,除了沈母外,其余三人都有些拘谨放不开,不如平时在家自在。
    沈母挨个给张氏沈沉醉陆小渔夹了个包子,热情的招呼着,“快吃。”极力的扮演着一个好妻主好母亲的角色。
    张氏温柔含笑应下,沈沉醉却看的反胃。
    乡下普通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白面跟肉,一年到头来怕是也就吃个这么一两次,所以张氏就包了四个包子,有小孩子拳头大小,一人一个,其余的只有窝头了。
    沈沉醉看陆小渔在吃包子,两边脸颊鼓起来,显得那双眼睛更黑更圆,她心头微动,夹起包子递到他的碗里,行为完全没过脑子。
    与此同时,沈母正好也把自己的包子放到张氏的碗里……
    饭桌旁的四个人都微微怔了一下,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沈母对张氏献殷勤可以理解,毕竟有明显的意图在那儿摆着呢,但沈沉醉把肉包子夹给陆小渔是几个意思?
    沈母的坟安在沈父旁边,两人虽是妻夫,但死后并未同穴葬在一起。坟已经着人挖好,入葬时只需要埋土下棺就行。
    成亲时未请的唢呐班子,现在却不得不请。
    入葬那天,悲乐响起几人抬棺,由长女沈沉醉走在前面带路,继子陆小渔扶着续弦张氏的胳膊,一路送沈母离开。
    沈家地头前面围着一圈站满了人,棺材入土后,由村里几个有力的女人负责埋棺。张氏红着眼眶看着被一捧捧泥土渐渐淹没的棺材,没忍住哭了出来。
    “爹……”陆小渔担心的揽住张氏的肩膀。张氏泣不成声的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从始至终,沈沉醉都没落过泪,只是在众人离开后,自己在父母的坟前站了许久。
    沈沉醉心里对沈母间接害死沈父的事情依旧没法彻底释怀,对于这个母亲她是带有怨的,同时心底还藏有那么一丝愧疚。
    如果那天沈母去集市上拿猪肉的时候,她能不跟她置气,出声多劝上一两句,事情会不会变的不一样?
    沈母如果不去集上也就不会救人,如果不救人也就不会死,那么她也不用再守孝三年耽误科举。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她虽恨沈母,却从未想过她死,哪怕两个人这三年没能心平气和的说过几句话,可只要她在,沈沉醉就觉得自己在沈家村里勉勉强强还算有个家。
    而现在……
    沈沉醉鼻翼煽动,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圆润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用疼痛来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
    天都快黑了,沈沉醉才回去,她走在路上,一抬头就看见前面靠在树干上的人影有些熟悉,像是陆小渔,脚下不由加快步子。
    “你回来了。”陆小渔眼睛一亮,从树下朝她小跑过来。
    沈沉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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