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路, 终于到家了。
傅明月手酸脚软,精神不佳, 躺在沙发上重重呼了口气,轻磕着双眼,动都不想动一下。家里上次还剩有面条,谢引去厨房随便弄了点,不一会儿屋子里香味四溢。
两碗香喷喷的面条摆在面前。
一人一碗, 吃面的过程中傅明月突然又想起刚刚在车上那个话题, 问蒋牧沉到底是谁???
谢引眼无波澜,细细说了。
原来蒋牧沉和谢引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同班,但都是学校所有人眼中的宠儿, 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 甚至是家长都赞叹不已。
学习好,听话,生得好,不早恋。
谢引常年稳居年级第一, 蒋牧沉呢?当然是万年老二。前者性子孤僻, 不好结交, 常常独来独往;后者性子温润,温润中却又透露着淡淡的疏离, 不愿与人过多交往。这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人, 没想到最后会成为朋友。
两人经常一起参加学校的各种项目或者竞赛, 包括争取各种奖学金,慢慢对对方的印象愈来愈深,是各自眼中强劲的对手,平时关注自然就多了些。不过真正让两人打破隔阂,是高二下学期各自得知了彼此都有喜欢的女孩子。
谢引喜欢傅明月。
蒋牧沉喜欢郑橘。
这三年,如果说对谢引没有一点芥蒂那是假的,毕竟谁都有好胜心,蒋牧沉也不例外。可从多方面了解了谢引,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居然与自己离奇的相似,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加上得知他喜欢的人是傅家小公主,人家女孩又出国留学了,两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蒋牧沉想想都替他难受,所以,凭这一点,他对谢引仅此的一点芥蒂和好胜心彻底消失了。
俗话说,情场失意,学业得意。当然是化悲愤为力量,谢引第一,也名副其实。
蒋牧沉再想想自己,郑橘这只温顺的小白兔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迟早会被他拆了入腹。还有一年就高考。
嗯,快了。
吃饱喝足后,傅明月更加懒散。
窗外阳光正盛,室内冷气适中,翻了几下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谢引从厨房收拾完出来,见傅明月睡着了,无奈一笑,走近了,看着她眉眼带着疲惫,心疼得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把她轻轻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替她盖好被子后出来。孑然一身去超市采购食材,不然晚上可就没得吃的了。
几个小时后,傅明月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晃眼一看,是陌生的环境,她掀开被子,“噌”地下坐下来,低头看自己,衣服完整无损,屋子里摆设简单,简洁明亮的风格。
她记起来,这是谢引的卧室。
揪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她人也跟着躺了下去,打了个哈欠,身心俱轻,转眼看窗外一片乌黑,天都快黑了,她是睡了多久啊。
须臾间,外面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傅明月饿了,真饿。在床上磨蹭了几下起来,推门出去,一眼就看到谢引,他宽阔又挺拔的背影,在厨房去忙着,晕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一室温馨。
这一刻,忽然有种家的感觉。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她抿了抿唇,挪着小碎步跑过去,双手不动声色的环抱住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后背,夸赞道:“真香!谢引你好厉害。”
男朋友会做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谢引身一僵,倏地转身,臀部轻倚在琉璃台上,手上不干净,便微微往上举着,低敛着眉眼看她,嘴角勾着笑,音色嘶哑,轻声问:“睡好了?”
“人家本来还想睡的,被你勾起来了,怪你怪你都怪你。”傅明月抱着他的腰,仰着头,眼里像是有星星,嗔怪道。
甜腻腻的嗓音,娇艳的脸庞,唇瓣一张一合。
谢引喉头发紧,不自然的撇开目光,轻咳了两声,说:“出去等会,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吃了。”
傅明月眼里闪过一过狡黠,贝齿轻咬着唇瓣,眼波潋滟,带着一丝初醒时的媚态,脚尖微微踮起,双手收回,挂在他的颈脖上,勇敢的送上自己的红唇。
怔了会儿,青涩的吸吮了两下。
“奖励你的。”她语调微扬,带着笑意,正准备撤回。
谢引眸色渐深,呼吸声愈来愈粗重,反手关了火,迅速转了个身,把她压在琉璃台上,这一吻来得又凶又急,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带着一股男人的雄风,不温柔,一点都不,像是在掠夺城池般。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傅明月来不及反应,就这样被迫受着,娇嫩的下唇被吮吸得生疼,小手揪住谢引腰间的衣服,呜呜呜了两声,钻空直呼,“疼,不要了……”
谢引像是没听到似的,半晌,从她唇上徐徐移到耳垂,明显感觉到她身子蓦地一颤,吻里不自觉带了一丝怜爱。顿了片刻,也不管双手干净与否,禁锢在她腰间,微微用力,使两人的身体无间隙,吻还没停,缓缓向下,星星点点的吻缀在她锁骨上,颈间,最后一个重重的吸吮后,终于停了下来。
“——啊,谢引,你要死啊。”这男人不要太粗暴,傅明月的眼泪蓦地从眼眶滑落,一颗接着一颗,疼得一逼。谢引双手掐在她腰间,手臂如山般不可动摇,像是要跟她融入一体似的,喘着粗气,脑袋埋在她颈脖间,情绪还没平复下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脖间,傅明月脸红心跳,痛意让她清醒了两分,轻轻挣扎,委屈的哭着:“你这个野蛮人,知道不知道我很痛啊,就不能轻点么……”
“我再也不给你亲了,丑谢引,坏谢引,坏坏坏谢引。”
谢引正煎熬着,弓着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以唇相抵,音色嘶哑得不成样子,“别说话,乖~”静静的,静一会儿。
忽然间,傅明月忘了哭泣,她不是十七岁的懵懂少女,而是二十七岁含苞待放的小女人,僵着身子不敢动了,愣着两秒,抬眸,眼里满是惊恐的看着谢引。
谢引额头上渗出汗,半眯着眼,正经的面皮下满是不正经,忽地失笑。
他把媳妇吓着了。
傅明月顿时无地自容,红着脸,眼神慌乱,乱扫,往下一看,不管不顾了,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谢引,“嗖”地下逃出厨房。
谢引退到墙角,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见傅明月往门外的方向的方向走,他面色一沉,这小妮子到底是有多单纯,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追出去,在门口拉住她手腕,无奈的叫了声,“明月……”这个他要如何解释,没法解释啊,也没法认错啊。
本就没错。
傅明月低着头,没回头,低低的说,“我冷静会儿。”话语中还带着颤音。而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声音要比刚刚正常了些,又补充了两句,“我过去洗澡,身上汗了。”
谢引看着她匆匆开了门,身影没入。转身回了厨房,先前炒好一盘泡椒牛肉炒芹菜,炝炒时蔬,再弄一个番茄蛋汤好了。
傅明月再次过来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换了一身略宽松的长裙,带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沐浴香。
饭桌上。
她不敢跟谢引对视,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扒着饭。
谢引思量了下,决定坦白交流,放软了语气说:“明月,那是正常反应,作为一个男人的反应,证明你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们是男女朋友,以后会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傅明月:“……”她知道知道知道知道知道,只是害羞,也是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啊,证明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不是吗?
见她不语,谢引放在碗筷,眉头紧锁,“我……”
刚开头就被傅明月打断了,夹了菜放在他碗里,别扭,又小不耐烦,佯装风轻云淡地说:“饭菜堵不住你嘴啊。”
“明月,我……”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啦。”
“……”
饭后,两人也没怎么讲话,默契的把碗刷了,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涌动着。谢引见机行事,傅明月心情平复了下来。
觉得也没什么,反正两人都确定关系了。
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这点事不过是早晚而已。况且过两天谢引又要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唉,发展得快点就快点吧。
两人各怀心思。
十点都过了,谢引轻声说:“不早了,过去睡吧。”
傅明月怔了下:“……”他、他他居然赶她过去睡觉。她磨蹭了两下,站起来迈着猫步往门的方向走,余光看着他也起身了。
到了门口。
真的不准备开口留她吗?傅明月腹诽道。
失望,伤心。
门开了。
她一只脚迈出门外,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谢引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眼睛,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傅明月贪念他身上的味道,回抱他,小声说:“都可以。”
“晚安。”一个吻落在她额头。
“晚安。”她声音很轻,依依不舍。
傅明月出来,谢引也跟着出来,她不解地问:“你出来干什么?”
谢引偏头看了她一眼,“送你进去。”
“这几步啊,没事的,你进去吧,外面热。”
“你进去吧。”
“嗯,我进去了啊。”
“进去吧。”
“我关门了哦?”
谢引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她,淡淡“嗯”了下。
傅明月抿唇,眼睫轻颤,“真关了?”
……谢引没应,看着她,颈脖活动了两下,带风般上前,弯腰亲她,以唇渡气,“晚安,好梦。”抽身回来时顺手把门关上。
“嘭”的一声,在这寂静又燥热的夜里,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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