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

29.第二十九章

    
    到陆家的时候正好中午, 陆玉锵带着牧清一进门, 向暖听见动静就汲着拖鞋飞快跑来, 陆振东紧跟其后,两个年龄加起来快到一百的人气喘吁吁地问:“清清呢?”
    他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见牧清,顿时急得不行,向暖差点又要去抹眼泪, 边说:“我给清清准备了他喜欢吃的芒果蛋糕, 他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见了,怎么出去的,孩子呢,你不是说找到了吗?”
    牧清一听蛋糕, 便咽了口口水,他想解释的,想同上次跟陆玉锵那样地解释,所谓近乡情更怯, 本来打好了腹稿,但发现开不了口。紧张、忐忑、不安, 悉数情感让他怯步,在这里呆久了,渐渐的也能明白大家的思维,普世世界观是妖魔鬼怪并不存在于世界中, 与此同时, 向暖要的是一个孙子。
    可他不是孙子啊, 他甚至是陆玉锵的干爹,当时在院子里说好了的,这种事情应该是反悔不了的。
    陆玉锵把牧清推至跟前,说:“你们看看他。”
    “他是谁啊?”向暖这时候才发现家中多了一个陌生人,她凝了牧清片刻,突然喊,“你怎么跟清清长得这么像?”
    陆振东也凑过来看,评价:“你生的儿子,哎,肯定是你的儿子,清清被你抱走了?”
    牧清的腿突然就软了,软了之后就觉得这样不行,他一向是天不怕也地不怕的,更加不应该害怕这种事,于是定了定神,安慰自己冷静一些。
    碰巧陆玉锵在旁边喊了一声妈,他还是紧张,也跟着喊:“妈。”
    “你叫谁妈呢。”陆玉锵拿胳膊肘捅他,“还解释吗?”
    当时是牧清非要解释的,急迫得不行,恨不得是立即同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陆玉锵看他这模样着实可怜,自己也隐约有些心疼,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的,带他回了家。
    牧清更加语无伦次:“不是不是的,不是妈。”
    向暖露出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视线在陆玉锵和牧清两人中间来回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这种视线陆玉锵最懂了,他以前就深受其害,被迫承受他妈异常奇怪的脑补,这会儿无奈苦笑,去看牧清。
    陆振东也跟着看过去。
    三个视线一重叠,牧清把打好的腹稿也忘了,在向暖那种慈母般的眼神下,只会说:“我就是清清,我就是那棵树。”
    “什么树?”向暖条件反射地问。
    “桃树,那棵老宅的桃树。”牧清试图去解释,“清清也是我,我之前因为意外才变成那个样子的,我是锵锵的干爹,真的干爹的那种。”
    “哎。”面前的向暖和陆振东露出一副呆滞的表情,牧清着急去看陆玉锵,后者会意,笑着喊,“干爹。”
    算是确认了自己跟牧清的关系,向暖愣了一会儿,张嘴片刻后才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你说自己是老宅的那棵桃树。”
    “哎对,你说你是那棵树。”陆振东刚才竖起耳朵也听了一阵,他恍然大悟,竖着一指指着牧清笑,“你是那棵树,哈哈那棵树,树——”片刻后他的笑容呆滞,像是才刚反应过来,“什么树!”
    “桃树。”牧清老实给他解释,“就是那棵你一直在下面坐着喝酒的树。”
    “就下桃子很甜的那棵树。”陆玉锵粗暴地给他解释。
    “对对对,很甜的,我还会做桃子干,下次给你们带过来。”牧清点头,他觉得自己解释完了,松了一口气,抬头去看陆玉锵,一副邀功似的模样。
    陆玉锵这时候再出来总结道:“所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成精了,觉得我是他干儿子,你是他弟弟,你是他姐姐,就进城过来找我,一个月还没到,刚见面的。”
    向暖根本没办法接受,虽然在外面见识广,但一时也不能接受这种非正常事件,她确实是被吓坏了,和陆振东面面相觑,之后派了一个代表问:“怎么证明?”
    “我会下桃子。”牧清这么说,刚说完陆振东就问,“怎么下?”
    他边问还边去看牧清的小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陆玉锵在旁边就问他爸:“爸,你不会是以为跟下蛋一样地下吧?”
    “还真是。”陆振东点头,话音刚落就被向暖捅了一手肘,说他老不正经,之后两夫妻便一直看着面前的陆玉锵和牧清不开口,沉默是最大的杀器,牧清小心喊,“向暖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还是开心的,哈哈。”向暖尬笑,“那你证明一下,锵锵不靠谱,我们也不敢信。”
    “我哪里不靠谱了?”
    别说陆玉锵有些地方还真不靠谱,以前就把考的不好的试卷埋土里藏起来,作业本当柴木烧,烧得连灰都找不着,那几个学期因为贪玩,成绩一落千丈。
    不过陆玉锵自然是不会愿意承认这一点,他抓了一把牧清的头发放手里,给他们看,又给牧清说:“变片叶子出来。”
    牧清把脸都憋红了,但叶子就是见不着,他自己也疑惑,又生气又懊恼,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憋,后来还是出不来,旁边陆振东就笑:“你这孩子,怎么跟上厕所一样的,别憋了别憋了,就冲你这个劲我们也信了。”
    向暖瞪他也没用了,陆振东这个人说话一向就皮得不行,年纪小的时候叫小顽童,现在老了之后就被人称作是老顽童,他觉得自己挺幽默的,一看大家都没有笑,自己也就尴尬地哈哈了几声,站那旁边没敢说话。
    “对不起啊。”牧清低头,“我证明不了我自己。”
    他憋的脸都红了,白净的脸颊满是沮丧,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双手揪着陆玉锵给他买的那套白色卫衣,陆玉锵生得是比他高,稍一看便能看清他头顶那个小漩涡,卷毛都有些长了,许久未剪,同主人沮丧的心情一般,丧耷耷地垂在头顶上。
    陆玉锵揉了把他的脸,叫他别难受了,他抬头去跟他爸妈做嘴型,认真道:“是真的,没骗你们。”
    他鲜少会这么认真,向暖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他后来又用嘴型说了些话,不过这些牧清都不知道,之后尚处于情绪低谷的他就被向暖热情拉到了餐桌上,面前正好放着给小清清准备的蛋糕,有满满一大盘,向暖就拿了一个亲自给他剥掉下面的纸皮,放进牧清的餐盘中。
    陆玉锵随后坐下,给他切了块牛排,握着叉子送至他嘴边,沾了些牛排酱,粘多了,他便抽了张纸巾去接,两手都靠着牧清,一副亲密喂食的模样。
    陆振东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他刚才一时失神没看到儿子的口型,只觉得这气氛突然间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自己不能落后,于是跑去地下酒窖淘了瓶珍藏多年的老茅台,上桌给牧清倒了满满一大碗。
    向暖怒道:“又喝酒了?”
    “这不是见清清开心嘛,是叫清清吧?”
    “是的。”牧清顿时有种突如其来的受宠若惊,他赶紧再解释,“你们前几天抱的那个小孩子就是我,我叫牧清,因为当时一些原因,变成了那个样子,不是故意骗你们的。”
    “吃吧。”陆玉锵把牛排塞他嘴里,“吃,好吃吗?”
    “好吃的。”牧清点头,又喝了一口旁边的牛奶,牛奶倒得满,放下杯子时见嘴边起了一圈的奶泡,他舔唇舔得干干净净,又规规整整地坐着,标准的学生坐姿,手安静放于双腿之上。
    “他是挺乖的。”陆玉锵这时候一心向着他,给向暖他们说,“当时我是回老宅看到的,就一个人坐在那边看书,读英语字母,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还给自己买了手机。”
    陆玉锵说到这里也觉得奇怪:“钱哪里来的?”
    “卖桃子干赚的,差不多卖了一个月,赚到了一部手机的钱。”
    陆玉锵就给向暖说:“你看,他还是很厉害的。”
    “桃子是挺甜的。”向暖去回忆以前的事,“当时好大一棵啊,比二层房还要高,你爸从外面买回来的,那时候价格便宜,我记得不贵的,多少钱来着?”
    “不记得了。”陆振东想不起来了,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能清楚记起来,不过那时候买东西的场景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去他们场地里挑树,本来想挑棵松树的,后来他们跟我说桃子树划算,就那一棵,又矮又胖,很会生桃子的,就中了。”
    牧清快笑出来了,原先的拘束一扫而空:“我记得的,你那时候还说能不能便宜一点,说我太贵了,但是我就是值那个价。”
    他学着当时买卖的语气词:“不能再减了,就值这个价,你看看别的树,都没有这一棵好看,以后日子到了给你挂满一棵树的桃子,老划算了,你爱买不买。”
    向暖也笑得去拍大腿,说:“陆振东啊陆振东,忆苦思甜是老美德,现在花钱大手大脚了,多不好。”
    “你居然还记得啊。”陆振东说起来唏嘘不已,“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是老了,他们说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还记得的。”牧清重重点头,他像是邀功一般地说,“我什么都记得,一直都没有忘记。”
    陆玉锵就坐在牧清的旁边,他同牧清接触的这一个月来,总会听他不经意地说起自己的那些过往和难耐的等待,他会用那种懵懂的,毫不在意的,波澜不惊的语气去诉说这十五年来孤独的经历,说者可能无意,而听着则格外痛心。
    妖怪有十分漫长的人生,等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司空见惯,从牧清的叙述中,他可能会觉得孤独,但又觉得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不过想念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思维,这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受。
    他难受了,陆玉锵突然也觉得难受,他很想把牧清就这么抱进怀里,揉他的脸蛋,搓他的头发,捏他的鼻子,像是对待洋娃娃一样地养着他,这种情绪十分恐怖,有一瞬间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赶紧回神,同他错开视线,继续低头去切牛排。
    切完后他便放进牧清的碗中,替他蘸好酱,替他倒上牛奶,牧清在旁边同陆振东一起喝酒,喝得正起劲。
    其实他不会喝酒,但这种大喜的日子意义非同寻常,牧清就破例了,说起来他跟陆振东也算是老哥们的关系,老哥们见面哪有不畅饮一杯的道理,江湖规矩牧清都懂,当时一直有不少人过来院子中找陆振东喝酒,牧清见多了。
    “你会喝酒吗?”陆玉锵不由有些担心,伸手去拿牧清的酒杯,被牧清用那种含水眼给瞪了回去,牧清第一次瞪着他,不满道,“再喝一点,你急什么啊。”
    看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陆玉锵就知道他喝醉了,更是不想再让他碰酒,蛮横地去夺牧清手中的酒杯,牧清自然是不肯,同他争抢了好久。
    抢着抢着身子忽然就上下颠簸了片刻,紧接着,一行清泪从他本就蓄着水的眼睛中滚滚而流,很快湿哒哒地流至下巴,浸入他的白色卫衣中,一摸便有濡湿的手感,不止是陆玉锵,旁边的向暖和陆振东也呆住了。
    “小老哥这是怎么了?”陆振东也有些醉,羞耻的称呼随口就来,丝毫不顾忌辈分,他打了个酒嗝,半醉半醒地继续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锵锵?”
    向暖也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拿了个蛋糕往牧清手中塞:“那吃点蛋糕,别哭了啊,蛋糕好吃的,就给你做的。”
    在牧清还是小小清的时候,他在陆家好吃好喝地住了好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类型,那几天就突然挑嘴,独独喜欢吃芒果蛋糕,最好还加了奶油炼乳,一下能吃好几个,向暖自然是宠爱孙子的,每天都给他备着这些零嘴。
    “清清别哭别哭。”向暖走过去拍他的背,一着急就说错了话,“让奶奶抱抱好不好?”
    牧清说好的,向暖虚虚抱着他拍了拍背,他身上酒气冲天,喝得是多了,向暖受不了酒味,嗔怒去看陆振东,责怪他突然就把酒拿出来。
    陆振东是个妻管严,敢怒不敢言。
    陆玉锵大致能够猜到牧清难受的原因,平常时候他又好面子又坚强,断然是不会哭成这个模样,只能说酒后才发泄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心中大概是真委屈万分。
    这哭应该是既高兴又委屈了。
    陆玉锵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一面慢慢叫他不要哭了,后来牧清越有人劝却哭得越凶,陆玉锵适时想起一个词叫恃宠而骄,实在没办法,就把他拉到了自己卧室,按着他在椅子上坐好,拿毛巾沾了水,给他擦脸。
    牧清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陆玉锵把毛巾给他,他抱了一会儿又突然耸肩,脸埋进手心,说我今天好开心,语无伦次的,又说对不起了,一直哭,但是止不住,弄到后来就困了,耷拉着脑袋闭上眼睛,下巴磕在桌上,睡着了过去。
    陆玉锵把房间让给他,自己出去找客房睡,一开门,猝不及防间看到他爸他妈佝着背蹲在墙边,挨着门听得开心,一见儿子就出来,双双尴尬地起身,说:“不哭了?”
    “嗯。”陆玉锵把门带上,“不哭了,喝酒了有点难受。”
    “哎。”向暖也不知道说什么,“老实说我现在的心还在跳,好端端一个孙子突然变成变成了我弟弟,乱的我难受。”
    “本来就不是孙子。”陆玉锵跟他妈说,“我的事也慢慢来。”
    他指自己结婚生子的事,结婚自然是不会结了,公开出过柜,生孩子,估计也不会生,这事慢慢来,都不着急,不过他妈想要抱孙子的愿望迫切,尤其是这回被她抱到了牧清尝到了甜头,更是心中对未来的孙子有了企盼。
    尤其他还听说了,这个孙子会被三字经,认字,口齿清楚,一般小孩还没法同他相提并论,抱着出去在邻居中也特别好面子,也难怪向暖喜欢他喜欢得紧。
    “知道了。”想暖应道,过了一会她追出去问,“那牧清户口的问题怎么办,放哪呢,要放咱家吗,我想了想,还是可以放的,当儿子放。”
    陆玉锵说到时候问问他,不过他听说牧清已经有了正式的身份证,自己单独有个户口,只缺一个小孩子的身份证明,万一到时候又突然变回去了,可以用到。
    牧清喝了酒后睡得沉,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他先是摸了把脸,摸到脸上泪迹干枯,昨天晚上那些事也悉数涌进他的心头,一时间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眼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蓝白色的装潢,其余部分便是黑色装饰,整个房间大到令人咋舌,大了别墅的房间不止一倍,中间甚至还有台阶,由台阶分成上中下三块空间,牧清睡得床位于最高处,能够清楚俯瞰一切。
    他赤脚站起来,开门出去,衣服皱成一片,头发也乱着,但却迫切想要见到陆玉锵,如此走了几步后,正巧遇到进屋的向暖,两人对视了片刻,牧清先喊:“向暖姐姐。”
    “清清醒了啊。”面前就是她宝贝了好几天的乖孙子,如今长得是比自己还要高了,向暖昨天一时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缓过一晚就认清了现实,对牧清更是和颜悦色,问道,“要吃早饭吗?”
    “嗯。”牧清边答边往四处看,向暖意会,就笑了,“找锵锵啊,他锻炼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玉锵脖子上挂着块毛巾,整个人跑得汗淋淋,刚好也推门进来,他身后泄了一地的晨光,带了一条白色束发带,衬得眉目愈发俊朗,身上的运动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双手的手臂结实有力。
    牧清站那儿喊:“锵锵啊。”
    笑得都快开出一朵花来,他分明就是高兴的,昨天哭,一是因为喝了酒,酒精上头,二便是因为喜极而泣,所以才丢了脸失了态,陆玉锵走过去,嗯了一声,虚虚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就先进浴室洗澡。
    下午的时候,他开车送牧清去荆江分所。
    作为分所的正式员工,牧清拿着高到令人咋舌的底薪,自然也要为分所多费些力,他便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况且刘玄通在那边还说了,专门给他办了一份小孩子的身份证明,到时候万一变不回去了,那还能派上些用场,他讲义气,牧清也要讲义气。
    到那边的时候是个大中午,他们进去时分所闹得厉害,桌子凳子飞得到处都是,吊灯坏了半只,地面全是粼粼反光的玻璃渣,踩一脚??作响,就像是踩了一地碎了的干薯片。牧清跟陆玉锵慢慢走过去,见分所的几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围着中间一只被捆绑得严实的妖怪。
    一只肉肉的大白胖子,巨大的头颅高高扬起,四肢及躯干却小得不行,整体比例失调,最为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几乎看不清五官,或者说根本没有五官,只能依稀看到鼻子和嘴巴的影子。
    牧清叫不出来,问刘玄通这是什么,是宴回替他回答的,是一种具有混沌血脉的妖兽,外形同混沌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应该是杂交种,不过混了好多血脉,所以能力远远不及混沌。它的嗅觉格外灵敏,靠吞噬其余生物为生,手中已经沾染了三条命案。
    不过由于是杂交新品种,宴回他们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录,所以暂时根据他的外表,取名叫做白妖。
    这种作恶多端的妖怪是要被关进妖怪监狱终身囚禁的,混沌是上古时期的四大凶兽之一,品行残暴恶毒,厌恶德行高尚之人,因此在上古时期时长助纣为虐,为世人所厌恶,拥有他部分血脉的白妖自然也继承了混沌凶残的性格,必不能放他在外面为非作歹。
    白妖安静伏在地上,刚才他差点可以逃脱成功,但最后还是被分所的人合力抓捕,此时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只能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过了一会他几乎不存在的双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忽然用鼻子用力在四处一吸。
    他嗅觉灵敏,此时大惊道:“为什么会有金龙之气?”
    金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几乎可以算是天道的宠儿,不过金龙早在多年之前就随着那一批大妖一起消失不见,他们本就物种稀少,之后世人就再没见过浑身呈现金光的天道之子。
    白妖抬起他那张可怖的脸,视线在牧清身上久久停驻,随后问:“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金龙之气,你是我们的金龙大人?”
    “你不是一棵树吗?”陆玉锵奇怪,“怎么成龙了?”
    “你的身上——”这时候白妖又说,他看着陆玉锵道,“为什么也有我们金龙大人的气息。”
    一时间,分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牧清和陆玉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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