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千之路

    
    我吞了口唾沫，感觉事情一下子有了转机。如
    果我猜得没错，他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慕哥，荆天都也告诉过我，这个切牌的手法一开始就是慕哥发明的。可
    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个马老板是否是慕哥的仇人？万
    一他也是慕哥的仇人，我一说出来，那我岂不是又被人给盯上了？江
    湖水深，我已经体会过很多陷阱，这分明就是给我一个机会，可我却犹豫起来。马
    老板见我沉默，又说了一句：“或者，你可以用一个字来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你可以用一个字来说服我放过你！”出
    千被人抓住，下场有多惨我是亲眼见过的，要是马老板和暴发户想要赶尽杀绝，那我根本没得跑。
    沉吟了一阵，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我才咬牙说了一个字：“慕……”
    “哪个慕？”马老板听了之后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淡淡地问了一句。“
    爱慕的慕……”说完这句话，我垂下了头，感觉自己好像出卖了慕哥一样。我
    静静等待着结果，我不知道这样能否保住我的手，可老千只要手还在，就一切还有希望。
    马老板和暴发户也是很久没说话，过了许久，我才听到马老板哈哈大笑起来。我
    抬起头，看到马老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暴发户也笑了，只不过笑着笑着，他起身就离开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我总觉得……事情可能真的有转机。马
    老板一根烟抽完，又抽出一根点燃，抖了一下烟灰，缓缓开口道：“当年就是因为这一招抽刀断水……让我失去了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我有些发愣，马老板的手不是好好的么？可
    是当马老板把手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左手有三根手指非常僵硬，非常不自然，手指关节处还有淡淡的白色细长疤痕。
    “这三根手指，让我退出江湖十年……十年我都没进过一家赌场！”马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了一句。我
    立马心中一沉，感觉事情又有些不妙起来，难不成马老板这三根手指是慕哥给……要真的是慕哥，那现在我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我感觉心跳再次加速，快要跳出胸腔一样。可
    接着，马老板又说道：“当年谁也不会想到，创造这个抽刀断水的老千，竟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儿……如果那个小屁孩儿还活着，估计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六七了吧？”马
    老板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虽然我感觉这三根手指跟慕哥脱不了干系，可我根本从马老板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恨意，甚至……马老板的目光中居然颇有一种怀念的意味？
    我无法接话，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我生怕我说错一个字……就会成为马老板要处理我的理由。“
    小兄弟，你想加入咱们这个局，目的是什么？”马老板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我。他
    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一切，根本无法让我有说谎话的机会。我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不是想赢你们的钱，我只是想把一些现金换成银行本票，因为这些现金太惹人注目，换成银行本票方便许多！”马
    老板嗯了一声，又问道：“要多少银行本票？”
    我咬了咬牙道：“两千多万，快三千万的样子……”
    马老板目光有些惊讶：“哦？三千万？有点意思，提着三千万来我的洗浴城消费，小兄弟还真是大手笔啊！”他
    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调侃还是讽刺，可我听着语气有些不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马
    老板拿出手机，我的心立马又变得紧张起来。他
    拨出去一个号码，只是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去给我搞一些银行本票过来，三千万！”说
    着马老板直接挂了电话。我
    一听就有些懵了，难道马老板这是想帮我？我
    出千被他抓住，他不仅没处置我，还想帮我？
    马老板拿起烟盒，递过来，示意让我抽一支。
    我虽然浑身不自在，但还是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点燃。燃
    烧的烟丝瞬间弥漫我的大脑神经，让我的心情逐渐变得平和起来。“
    在你做局之前，有没有想到在桌边上坐着的，是四个很厉害的老千？”
    “四个……老千？”马
    老板一句话，我惊愕地瞪大眼看着他。
    “只不过当年咱们几个朋友都赚够了自己的本钱，彼此也有了自己的生意……今天难得坐在一起玩儿上两把，也只是为了怀念当年我们在赌桌上厮杀的岁月……我们曾经是老千，但刚刚那场赌局干干净净，我们没有一个人出千，我的两个朋友不想一场干净的赌局被老千污染，所以才起身离开了！”听
    了马老板的话，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我
    原本以为这只是几个等着被我宰杀的水鱼，可谁曾想到这些人都曾经是宰杀水鱼的屠夫！“
    不过，有一点你还是值得肯定的，至少你能看出咱们几个人的身份……”马老板笑道。
    我苦笑道：“我……我没有看出来，你们都是……老千！”马
    老板摆了摆手，摇摇头道：“你没有看出来的只是我们的过去，一个人再厉害也无法知道别人的过去……至少你现在的判断是正确的，也许你把我们几个人都看成了老板，你没看错，我们现在确实都是老板……”马
    老板的话让我有些汗颜，其实我真的不太会看人……一切的判断都是曾儿指点的。
    “只是你把一个局看得太简单了，也做得太低端了，至少你在做局之前，你得先把一个人的身份搞清楚……这里不是赌场，赌场的荷官会根据一个人的外表判断一个人是否是优质赌客，可是洗浴城不同，而我们也不是赌客！”
    我静静地听着马老板的教诲，一个字都不敢搭。就
    在这时，又来了一个人，就是之前帮马老板送现金的那个西装中年人。我
    一眼就看到西装中年人这次手里多了一个公文包，他直接把公文包摆放在马老板面前，转身就走，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一个。
    马老板拿起公文包，笑了笑，道：“既然能坐在一起，那也算缘分，你的现金在哪里？”说
    着，我看到马老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银行本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