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已准备妥善,诸位若当真这般悠闲,不如想想到时要如何辅助吾国祷告,微臣偶感不适,先行告退!”
也不知是不是同样觉得无趣至极,花无叶边懒散起身边情绪不明的轻声说着,语毕,人已经含笑走出大殿。
这下,人们不笑不闹了,纷纷干咳掩饰尴尬,别看那花无叶只是云蟒国一个小小祭司,其受诸国百姓爱戴决计在君王之上,哪国没受过他恩惠?天灾这种东西,避无可避,偏偏人家就有本事让大旱之地天降甘霖,早早预测何地火龙喷发,救百姓脱离苦海,且从不收好处,无私奉献大爱,实难不被世人尊重。
一下子,整个大殿都变得和谐起来,推杯换盏,相互客套,再无人生事端,仿佛全当是给花无叶一个面子一样。
祝思云咂舌,不会吧?这花无叶的影响力竟这般大?各国最有威望的人都在这里,他们如此厚待那人,更何况各地百姓了,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他了?但那些火药的确存在,还无一人知晓,真想做好事,何必藏着掖着?
这蛇界的人啊,个个难以捉摸,想法比人类还复杂。
接下来人们所说的皆是客套话,某女不参与,也未认真去听,始终保持着笑脸全当陪董事长应酬,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必替墨千寒挡酒,今天本就是过来探探敌情,大典完了再一一击溃。
能歌善舞,还生得万千妖娆,美眸含情,楚楚娇俏,苏紫国的陈王长得不咋的,却有个羡煞旁人的美后,不论是现代的祝思云,还是此地的白月湘,光相貌上与人家一比,大打折扣,当然,这是以正常男人的角度来判断,谁叫男人就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可人儿呢?
但站在祝思云角度来看,她还是比较喜欢女儿当自强,永远不会想着只靠依附男人而活,那陈王帝后绝对把手段都使在一个男人身上,没见她身后其他妃嫔个个对她鞍前马后、屡屡讨好么?说话都小心翼翼,深怕得罪。
还是她和阿娇她们这样活得轻松,好姐妹,谁也不用刻意去讨好谁,以心换心。
虽然涟依方才对她有了不爽,可看她被评头论足,也会第一个冲出来打抱不平,这才叫真情,忽见涟依投来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苦笑,还用两指偷偷冲她做了个想离开的动作,同样无奈的耸肩,后轻轻摇头,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走。
落玉娇也表示听不懂那些虚假的国事商讨,明明都恨不得吞掉对方,却还能在一起心平气和交流治国之道,挑挑眉,端起酒樽跟旁边柳芯蝶咬耳朵:“你倒是好脾气。”从头到尾都笑颜如花,脸不僵吗?
“呵呵,否则能如何?”柳芯蝶不动声色揉揉脸颊,难得落帝妃肯主动和她说话,也坐近了些:“他们要谈论这些,不是该让咱们女眷退下么?”看样子,还少不了几个时辰。
“是啊,全是些毫无意义的虚情假意,芯蝶,我总觉得你最近神情不对劲,老是心事重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听闻你母亲好似经商失意,你别担心。”看女孩儿拿着酒樽的手抖了抖,落玉娇赶紧安抚:“我没有责备你母亲经商一事,反倒觉得挺钦佩的,谁说女子不如男了?所以你别怕我会传扬出去。”
柳芯蝶斜睨了周围一眼,发现人们眼光都不在这里才感激道:“多谢姐姐体谅。”
“我也是因着查月月那日被陷害出宫一事,才得知了这些,并非有意打探你的家事,当然也不是怀疑你,那事人人都有嫌疑,你也无需多心,今早我与月月商议过你母亲之事,若你有需要,我俩愿意帮你一把,本就是一家人,你有事,大可以向我们求助。”月月也同意姐妹们出钱帮芯蝶母亲度过难关。
这事不能被墨千寒知道,官宦家,除去子女,夫妻不可再从商,历代规矩,特别是这种做生意赔本了,不及时补上,芯蝶的父亲很可能被罢官,月月那话,有时候靠男人不如靠姐妹,她很认同。
女孩儿静静凝望着落玉娇充满热忱的眸子,须臾,眼眶内溢出一层水汽,吸吸鼻子,点头道:“那就有劳两位姐姐了,实不相瞒,妹妹近几日正想着去寻你求助,大概要一千九百颗金珠,不知姐姐能否先拨给妹妹?往后再从月银里扣!”
一千九百……还金珠?落玉娇愣了,她那里的银子和值钱物件变卖掉,也只够凑上一百来颗,月月刚得宠不久,帝君赏赐的东西全卖了,也还是不够的,而且很多东西更是无人敢收,宫中物品,都有标记,规定不可私自买卖,至于什么先给支出往后数百年月银,那更不可能。
属于监守自盗。
云蟒后宫本就屡次遭人非议,若大伙再不小心谨慎,将更加给人瞧不起。
但话已经说出,难以收回,按捺住迥异,笑笑:“你且放心,这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帮你母亲解除燃眉之急的。”大不了让月月和涟依跟她们家人借,到时候芯蝶母亲再赚了钱,帮着还上就行,听闻经商很赚钱的。
“谢谢各位姐姐,妹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真的感激你们。”柳芯蝶感觉眼泪即将控制不住,赶紧垂头用手绢掩住,避免失态,心情平复后,又忽然抬头:“对了落姐姐,今日听蔓儿说你们好似在找一个粉衣宫女,是她的同乡告诉她的,可有找到?”
落玉娇似乎也不怕她知道,苦笑摇头:“大海捞针!”
柳芯蝶拧眉,暗暗想了下,疑惑道:“要说粉衣宫女,妹妹倒是觉得有件事很可疑。”
“什么事?”果然,落玉娇来了精神。
“那日妹妹在明夜湖旁散心,也瞧见了位形迹鬼祟的人,就身着粉衣,好似先是程姐姐和沫儿经过,后那粉衣宫女就匆匆忙忙自花丛后出来,直奔梧桐居方向……”
不等柳芯蝶回忆完,落玉娇便抬手抓住她手腕,急切追问:“可看清是谁?”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的,雪歌压抑感情已久,认为身边无人,和沫儿讨论起云三齐也合情理,不想却被人听去。
柳芯蝶拍拍落玉娇手背,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看清了,是梧夫人身边的梅红。”
“梅红?她不是一身红妆吗?”
“所以妹妹觉得可疑啊!”
落玉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总算是给她抓到了,梅红,哼哼,要说那次也穿粉衣,见小三子时还穿粉衣,那么那套衣物定还在梧桐居,危险眯眼,简直可恶,早就说过,嫔妃不许在后宫兴风作浪,云栖梧,你险些将雪歌害死,给我等着:“芯蝶,此事你万不可再与第二人说起,特别是帝君,也别问为什么,总之你将这事给忘掉知道吗?”
柳芯蝶扬唇:“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副你们愿意帮我,我当然愿意将心比心。
等落玉娇回头开始着重思考怎么揪出云栖梧的把柄时,没有看到柳芯蝶眼底划过的刹那内疚与难以摆脱命运捉弄的伤神,后眼睑抬高,复杂地瞧了眼对面的纳兰流川,见他一条手臂不知何时搂过了一位美貌女子,正相互把酒言欢,唇瓣抖颤数下,快速垂头继续饮酒。
“爷,酒多伤身,您莫要贪杯。”闻香见男人又要饮酒,赶紧伸手按制,并悄悄把环在她腰上的大手轻轻拉开少许,似乎不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搂抱。
纳兰流川却不容美人推拒,铁臂用力,口气不容拒绝:“别动!”
闻香便再也不敢反抗,嘴角流出丝丝自嘲,干脆软若无骨的倾倒其怀中,柔声道:“您要喝便喝吧,反正醉了,闻香也会好好看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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