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孜怎么都没想到,几天不见, 贾敏竟突然给她带来一个令人如此震惊的消息:贾政要娶平妻了;只不过, 这消息怎么只起来就令人觉得这么的难以相信呢?
看着贾孜脸上那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贾敏的心里瞬间觉得平衡了不少:幸亏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这个消息震惊得失掉了应有的仪态。
“小敏,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贾孜连忙笑眯眯的凑到贾敏的面前,拉住贾敏的手,好奇的道:“好小敏, 你快点说说,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开眼,竟然要给他当平妻啊?还是说……”暧昧的朝贾敏眨了眨眼睛,贾孜一脸坏笑的说道:“那女人的情形跟当初尤家的那个女人是一样的:贾宝玉那小崽子又要多几个兄弟姐妹了。”
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打听,可贾孜还是多少能够猜出一点贾政被逐出宗族后的日子是多么的精彩的。从自己的侄子贾琏那里抢走了爵位,贾政面对的不过是众人的指指点点;可是被逐出宗族,他要面对的却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鄙视与憎恶。
宗族不同于官场。官场上起起伏伏本就是很正常的, 无故被免职者也不是没有;可是,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宗族会无故的将自家子孙逐出去。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做出了危及整个宗族的生死存亡之事,很少有人会被逐出宗族的。就算是渐渐沦落成普通的族人, 也比人被逐出宗族要好得多, 特别是金陵贾氏这样的大族就更是如此了。
虽然金陵贾氏早就已经风光不再, 可到底曾经是声名显赫的一门双公的贵勋世家。而且, 贾敬现在还是有头有脸的宁国公, 贾孜更是倍受重用的本朝唯一一位女将军。作为贾敬、贾孜的堂兄弟, 就算贾政从来不肯承认,可是他和他的家人,还是得到了很多实惠的。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贾孜、贾敬的关系,贾政恐怕早就被罢官免职了,贾宝玉也可能早就被忠顺王爷的人堵在某个角落里打死了。
在被贾敬逐出宗族后,贾政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背景可言的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罢了。在这达官显贵众多的京城,贾政这二十多年没有任何晋升的从五品自然无足轻重。至于他身上那所谓的五品将军的爵位,更是不值一提:整个京城皇亲国戚都是数不胜数的,一个没落的贵族自然不会被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贾政的名声早就臭了。
因此,无论是贾母,还是贾政,都急需再给后者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萌友,或者说是后台,让他可以继续在这天下最富贵之地生存下去,而不是成为任何人都能够踩一脚的蝼蚁。而最牢不可破的关系自然就是姻亲或者是亲情了。
本来,贾政最可靠的后台应该是他那位高权重的大舅哥王子腾才是。可是,一来,王子腾现在远离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二来,贾政关了王子腾的亲妹妹,贾琏休了王子腾的亲侄女,贾孜将王子腾的妹妹、侄女、外甥女通通送进了大牢——虽然贾琏、贾孜现在与贾政已经没有关系了,可这并不妨碍王子腾迁怒于贾政。所以说,莫说王子腾不在京城,就是在,他也未必会管贾政的事。
至于一直被贾母视为会有大造化的贾元春,对于贾政的这种情形也是爱莫能助的:本来,贾元春之所以能成为太妃,就是因着她出身于金陵贾氏的缘故。可是现在,随着贾政身份的改变,贾元春一直引以为傲的荣国公嫡孙女的身份也不再了。因此,贾元春不被贾政拖累就算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帮得到贾政呢!
只不过,贾孜怎么也没想到,贾母竟然会想到给贾政娶平妻这么愚蠢的办法。就算是她用贾宝玉来联姻都比给贾政娶平妻强: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样一来,贾政得罪的可就是两家了。平妻虽占着一个妻字,可实际上却也只是比妾好听一点罢了,地位比起元配来,可是差得远了。因此,贾政此举就等于是同时得罪了王家和这平妻所在的家族两家:在王夫人尚在的情况下娶平妻,这打得可是王夫人以及其身后的王家的脸。
当然,在贾母看来,自己的作法或者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虽然贾政已经得罪了王子腾,可她并不甘心真的放弃王家的势力——否则的话,她早就把薛姨妈母子三人赶出去了。只要贾政没彻底的休了王夫人,王子腾就不会彻底的与贾家翻脸。更何况,宫里还有贾元春在呢:只要贾元春能够得宠,甚至是给上皇再添上一个皇子的话,那么无论是贾政还是王子腾,都会得到不菲的好处。
至于说得罪人的事,贾母更是不放在心上。就像当初她坚定的认为贾政是状元之材一样,她一直认定贾政才华出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会被贾政迷得神魂颠倒。因此,在她看来,即使那位平妻,也一定与当初的尤母一样,心中巴不得贾政将她娶进门呢。她自然不用担心贾政只是给了一个平妻的名分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贾孜自然不知道贾母心中这过于畸形的想法,此刻,她对那即将成为贾政平妻的人家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哪家人,竟然会受到贾母花言巧语的蛊惑,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贾政这种华而不实的废物,除非……那人如尤母一样是寡妇还差不多。只不过,贾孜在心里快速的扒拉了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这么蠢又有些门路的寡妇。
“去你的。”贾敏推了贾孜一把,一脸嫌弃的道:“你当谁都像尤家的那般啊!”想到尤母带着尤二姐、尤三姐进了贾家大门的事,贾敏就觉得恶心不已。她倒不是对尤母的出身有什么偏见,而是单纯的对尤母进入贾家的手段表示不耻。
“对了,你还没说呢,”贾孜随意的搭着贾敏的肩膀,一脸好奇的模样:“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没眼光呢?难道她爹就不知道,平妻也不过就只是说着好听罢了,可实际上却依然要低元配一头?”贾孜听得出来,贾敏刚刚的话已经否定了贾孜关于贾政要娶的平妻是寡妇的猜测,那么也就是说,那女人必定是哪个官员家的闺女。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庶女。
提到那个即将成为贾政平妻的女人,贾敏撇了撇嘴,一副嫌弃的语气:“那女人你可能也听说过:傅秋芳。她的哥哥是……”
“通判傅试。”贾孜勾了勾嘴角,与贾敏同时开口说道。说话的同时,贾孜的眼睛里还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她倒是没想到,贾政那即将进门的平妻竟然会是傅秋芳。只不过,现在的贾政,似乎不符合傅家兄妹一直以来的大志向、大抱负啊!
对于傅试及其妹妹傅秋芳,贾孜不可谓不熟。而贾孜对于他们兄妹二人的熟悉,则完全来自于他们对林海的惦念与算计。
在贾孜看来,傅试的一言一行倒是极符合他的名字:附势——趋炎附势。傅试虽然出身卑微,根基浅薄,却颇有凌云之志。为了向上爬,傅试用尽了一切手段,甚至是利用自己的妹妹:虽然傅试本人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他的妹妹傅秋芳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这自然给了傅试妄想的条件和机会。
傅试仗着自己的妹妹傅秋芳有着几分的姿色,便想寻一门有权有势的豪门世家作为自己的姻亲,以为自己增添一些向上爬的资本。只不过,那些豪门公子却根本看不上傅秋芳:以他们的权势和地位,什么样美貌的姑娘没见过,傅秋芳就算有几分姿色也不会令他们神魂颠倒到娶其为妻的地步——豪门世家子弟的婚姻是巩固其权利与地位的最好手段。因此,傅试的如意算盘一直没有打成,傅秋芳的婚事也被拖到了二十多岁。
本来,这事与贾孜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奈何这兄妹两个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林海的身上:纵然所有人都知道贾孜和林海鹣鲽情深,可是却总是有人自说自话的认定贾孜和林海是貌合神离,只有自家的女孩子才是最配得上林海的人——林海相貌俊秀,温文尔雅,再加上位高权重,前途无限,纵然是当妾,也有很多姑娘前赴后继的往上扑。傅家兄妹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为了成功的将自己的妹妹塞给林海做妾,傅试三番五次的邀请林海去其家中吃饭,其用意不言自明。就是傅秋芳本人,都曾借诗传情,表达自己的仰慕。
贾孜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却一直都没的时间去处理这兄妹两个:毕竟,平日里她既要忙着京畿大营的事,又要忙着林府的事,哪有时间去理会这种跳梁小丑呢?况且,只要林海不动歪心思,这兄妹两个的算盘就是打得再响,也只不过是白费心思。
“你也知道他们?”听到贾孜直接就说出了傅试的名字,贾敏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傅试和傅秋芳的名气还是很大的。
贾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会知道这兄妹两个,还真的与她们兄妹两个的名气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惦记上了林海,她才不会注意到这种不相干的人呢:管傅秋芳是二十多岁还是四十多岁,通通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贾敏勾起了嘴角,不屑的说道:“那傅试一心想要攀附权贵。没想到,最后傅秋芳要嫁的竟然是他。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
“怎么,”听着贾敏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贾孜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探问的道:“那傅试以及傅秋芳得罪过你?”贾孜边说边在心里决定:只要贾敏点头,她马上就去抽傅试和傅秋芳一顿,替贾敏出气,同时也替自己出气。
贾敏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贾孜竟然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出了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事。
“他们真的得罪过你?”贾敏的脸色令贾孜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心中更是愤怒不已:这傅家兄妹真的是猖狂啊,看她懒得搭理他们两个,就蹬鼻子上脸的连贾敏都敢招惹了。哼,她只不过是没有时间理会他们两个,可不是怕了他们。既然他们兄妹两个找死,那么她也不介意送他们两个一程。
看着贾孜真的急了,贾敏连忙拦住了贾孜,并揉了揉贾孜紧绷的脸,笑道:“好了。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你跟他们一般计较,不是抬举了他们嘛!再说了,就傅试那龌龊的心思,满京城谁不知道?可又有哪个人说出来了。你要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岂不是承认了这件事?这样对林妹夫也不好。万一到时候他再毁了那边的亲事,赖到你的头上,我看你怎么办?”
听到贾敏的话,贾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接着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打过卫诚的主意?”既然傅家兄妹打过林海的主意,那么他们同样打过卫诚的主意也就不足为奇了:总不能是卫若兰吧?
贾敏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卫诚根本就没搭理过他们。而且,也不只是卫诚,几乎京中所有的豪门世家的公子,几乎被那傅试盘算了个遍。这么说吧,当初也就是贾宝玉的年纪太小,要不然的话,他也难逃那傅试的魔掌。”当然,贾敏不知道的是,贾宝玉对傅秋芳这位才貌双全的琼闺秀玉也是倾慕已久。
贾孜勾起嘴角冷笑的道:“豪门世家的公子是那么好攀附的吗?”对于自己不思进取,一心只想走捷径、攀权贵的傅试,贾孜自然是十分看不上的,而且在贾孜看来,他们的想法也是十分的单纯:豪门世家哪有那么简单。对他们来讲,婚事讲求的是门当户对、互惠互利。因此,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根基浅薄、心思不纯的傅试以及傅秋芳呢?
贾敏也是一脸的不屑:“没办法,谁让人家傅试觉得自己的妹妹姿容出色,才华横溢,天下的豪门公子都会哭着喊着争着抢着要呢。人家非要这么以为,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个,”贾孜不禁有些好奇:“你见过那个傅秋芳吗?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吗?对了,我听说她还很有才华,到底多有才华啊?”对于贾孜来说,才貌双绝这个词,也只有贾敏才配得上。而那傅秋芳,不冲别的,就冲她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就配不上这个词。
贾敏疑惑的看着贾孜:“你听谁说她漂亮的?”
“咦?”贾孜更加的好奇了:“不漂亮吗?不是说她容貌出众,所以那傅试才打起了那些豪门世家公子的主意吗?如果那傅秋芳长得跟她哥似的,傅试怎么有勇气有这么荒唐可笑的想法啊?”
“你这张嘴可是够缺德的。”贾敏好笑的点了点贾孜的额头:“你要是打算卖什么东西,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好吗?这么说吧,漂亮要看是跟谁比:跟王氏比,那傅秋芳还真的是满漂亮的。可若真的说起来的话,她还比不上尤二姐、尤三姐。至于你所谓的很有才华,她比不上大观园里的那几个姑娘。”
贾孜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就是说,傅试是臭不要脸的说大话,对不对?”
听到贾孜的说法,贾敏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边笑还边猛点头:贾孜的话确实说到她的心坎儿里了,那傅试确实是臭不要脸。
“对了,”与贾敏笑闹了一阵,贾孜才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他娶平妻的那天,你要去吗?”
贾孜了解贾母与贾政的为人。因此,她知道贾政娶傅秋芳的时候,贾母和贾政肯定是要贾敏回去撑场面的:毕竟,以贾政如今的情势,也就只有贾敏及卫诚能拿得出手了。贾母和贾政的心里很清楚,不管贾政是娶平妻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事也好,贾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过去给他捧场:就算是贾母的命令也是一样。他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贾敏了。
贾敏自然也能够明白贾母特意派人来告诉她这件事的意图。只不过,听到贾孜的问题,贾敏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去干什么,又没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绝情,可实际上却又没有任何问题。贾敏是金陵贾氏一族的女儿,而贾政却与金陵贾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贾敏和贾政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其实,以贾敏的性格,能够说出这话来,同样也证明她已经被贾政和贾母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当初,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荣国府,可贾母却连派人来问一声都没有;可是这次贾政一被逐出宗族,贾母马上就派人来了,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命令自己和卫诚不顾一切的帮助贾政。贾敏真的很想问贾母一句“凭什么”,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然而,她与贾母的关系却是越来越疏远了。
“你不去的话,”贾孜松了一口气:“那我也不去了。”说实话,贾孜还真的有点担心贾敏会一时心软而去给贾政撑场面呢。
“小孜……”察觉到贾孜的担心,贾敏的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贾家的人,也只有贾孜才会这么担心她,事事都为她着想。
贾孜不解的看着贾敏:“嗯?”
“没事。”贾敏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贾孜挑了挑眉毛:“你不留下吃饭了?我可是让人做了你爱吃的。”
“不了,”贾敏笑着捏了捏贾孜的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卫诚说了要带我去夜市呢!”也许是察觉到了贾敏最近的情绪有些低落,因此卫诚便想着要带贾敏出去转一转,散散心。只不过,卫诚的公务缠身,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也就只能趁着今天晚上有夜市,带着贾敏去逛一逛,哄一哄她了。
看着贾敏一副“你可别耽误我约会的时间”的模样,贾孜好笑的捏了贾敏的脸一把:“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免得到时候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再挠我。”
贾敏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又亮了亮自己的小“爪子”,一副娇嗔的语气:“你知道就好。”
“怎么回事,”贾敏刚刚离开,林海就过来了:“我怎么听说贾政要娶平妻了?”
“还能怎么回事呀,”贾孜笑着靠到林海的怀里:“想要给自己加强点实力呗。只不过,哼,他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东西。”
林海轻轻的拥着贾孜,笑道:“除了傅家,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人会将姑娘许给贾政呢?”豪门联姻向来都是强强联合,贾政的条件自然是入不了那些豪门世家的眼。因此,他也只能找傅试这样的眼皮子浅的人来加强自己的实力了。而对傅试来说,贾政的女儿贾元春贵为太妃,母亲又是超品国公夫人,自然也勉强可以算是一门权贵了。
“对了,”贾孜好奇的看着林海:“假正经到底是怎么跟傅试勾搭上的啊?”
“你不知道吗?”林海亲昵的捏了捏贾孜的鼻子:“傅试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据我所知,傅试的那个通判的位置,就是他给跑下来的。”林海边说边拉着贾孜的手,缓缓的朝饭厅的方向走去。
贾孜吃惊的看着林海:“你说什么?假正经竟然也会有门生?就他肚子里那点子墨水,怎么好意思收门生啊?怪不得傅试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呢,竟然还妄想成为豪门世家的姻亲。”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林海笑道:“只不过是挂个名罢了;你还真以为这门生是要贾政亲自去教傅试学问呀!”
贾孜扁扁嘴:“好吧,你说得有理。”
然而,贾孜特意让人准备的这顿饭她并没有吃到;她和林海刚刚到了饭厅,就被新皇派人叫到了宫里。
“陛下的意思是……”听着新皇的旨意,贾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接着,她才在一旁杜若小心的提醒下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一副郑重的样子:“微臣遵旨。”
新皇看着贾孜那强忍着笑容、满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好笑的道:“行了,知道你想笑,想笑就笑吧。笑完了以后,就去做事。事不宜迟,你和杜若今晚就连夜出发吧!”
贾孜抿了抿嘴角,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遵旨。”
直到和杜若一起从御书房里出来,贾孜才抬起头看了看金陵方向,露出了一丝?人的冷笑,心里阴森森的说道:“甄应嘉,脖子洗干净了吗?”
杜若知道贾孜与甄家的恩怨,因此也一直没有出声打扰贾孜。直接贾孜转过头来,杜若才笑道:“阿孜,怎么样?如果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贾孜轻轻的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好了,都准备好多年了。”
“放心吧,”杜若也是一副阴森森的语气:“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对于贾孜和林海在扬州经历的事情,杜若也是有所耳闻的。想到甄家竟然敢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到这样的委屈,杜若连吃了甄家的心都有了。
京城的大街上热闹依旧,谁也没注意到,一队人马趁着月色悄悄出城,披星戴月、快马加鞭的直奔金陵。
林侍郎府上,林海仰着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突然开口轻声的吟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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