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真数千手，顶上乱杀！

    
    两人熟络的走进岛屿树林中。
    卡恩见到一个令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莱娜，我们刚才是不是见过白胡子海贼团？”
    “是。”
    这一次，卡恩是真的意外地问道：“泽法，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很意外？我更意外。”
    紫色短发，金丝眼镜，满身肌肉，又文质彬彬的海军。
    正是泽法。
    “我一回到海军总部就听说你在香波地群岛搞事情, 赶到香波地群岛，你人都没了。多拉格猜测你偷偷进入新世界，联想到最近白胡子海贼团的行动，我们猜测你的目的地与白胡子海贼团所待的地方一致。”
    卡恩奇怪道：“你是怎么比我还要快到达这里？”
    泽法回答道：“有人会飞啊。”
    “……”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接到任务都这么难，泽法自我调侃道：“来的时候，还跟白胡子打了一架，你要是联手白胡子, 我估计要狠狠栽一跟头，你不会为了一份份子钱, 在这里对我动手吧？”
    “泽法，我可不是来打架，你别老追着我。”
    “不是我想追着你，这么短的时间，你从阿拉巴斯坦附近，一路来到新世界，还在香波地群岛大杀四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卡普追罗杰，战国追白胡子，你追我？！”卡恩真不想被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追，“你不应该追金狮子么？！他的重要性不比我大！”
    泽法手一摊，“我打不过金狮子，史基嫌弃我。”
    老实人也是记仇的。
    神之谷大战。
    史基说不要泽法，伤害性不大, 侮辱性极强。
    “你……”
    卡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猜的果然没错，曾经的洛克斯海贼团残党们，有联系。”这时，多拉格站出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听说你跟凯多在一起了？”
    “……”
    卡恩差点破防。
    这一刻，他想揍一顿多拉格。
    “你从哪听说的？”卡恩脸色冷下来。
    “泽法中将说的。”多拉格见不妙，当即甩锅。
    “不是小混蛋你说跟史基，凯多在一起吗？”泽法不解道。
    “……”
    “你们确定不是一个一个过来专门气我的？”卡恩把背在后背的剑，拔出来，指向两个海军，“我可不想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有事等下说，通通给我闪到一边。”
    多拉格眼见泽法退到一边。
    他也不傻。
    立马闪到一边。
    卡恩收回剑。
    调整心情。
    去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
    一名满头皱纹，眼神浑浊的老人。
    正静静地坐在一处树桩上。
    他目光遥望着远处。
    似有期待。
    似有不舍。
    终于老人神情激动，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步履蹒跚。
    缓缓向那道身影走去。
    在快要跌倒在地的那一刻。
    一双手搀扶住老人。
    卡恩看着这位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老人，他是怎么也无法与记忆中那个身子骨强健的老村长，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活着就好……”老人牵住卡恩肩膀上的衣服，和蔼的笑道。
    “村长，你怎么会变成……”老人的模样，让卡恩心头仿佛有什么被扫清, “村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村子现在还在，有什么用！”
    老村长突然激动。
    一只手紧紧抓住卡恩衣服, 另一只手不停颤抖地在身上摸索想找的东西。
    “海军也好，海贼也罢，我们这些贱民比谁都清楚谁对自己好……”
    老村长在众人前，拿出王直等人的通缉令，额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一双眼睛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苍老的嘴角露出一丝慈祥。
    到头来。
    他在心里一直记得谁对自己好。
    卡恩浑身一颤。
    有人还记得……
    “村长，你别激动。”
    卡恩眼中有哀伤，有不甘，有追忆。
    唯独没有迷茫……
    他很清楚老村长目前的状态，若是自己能晚来一段时间，或许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可再继续撑下去……
    没意义……
    卡恩能感知到老村长开始自动泄气，就像是自己前一世收养自己的老头子一样，明明能活得更久，也能去世的更快。
    但就是死死撑了一段时间。
    在不舍与挣扎中死去。
    老头子舍不得自己，又不愿继续活下来，老一辈人心中有一股年轻人心里没有的‘气’。
    有时候活得久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这世道……好人不长命啊~”
    老村长红着眼。
    手里死死握住一张纸与一叠通缉令。
    视若珍宝。
    “这个世界能往哪跑？”
    “跑了一辈子，没地方跑，遇到恩人，恩人也没了……”
    “我看不到这个世界又被改变的希望！”
    “我不相信世界政府说的报道是真的，对吗？”
    老村长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滴落，泪水中包含着辛酸与无奈。
    这一生，太苦太悲！
    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最后的答案！
    卡恩回答道：“是假的。”
    “好……好啊……”
    那个答案得到，那口气也消散，或许还能继续活下去。
    可这世道有必要活那么久吗？
    他活够了。
    老村长抓住卡恩的力道越来越小，缓缓落在地面上，永远闭上了眼。
    如一颗杂草般卑微的死去。
    莱娜乖巧的把老人重新扶起。
    卡恩捡起老村长散落一地的通缉令。
    抬头看向不远处。
    家家户户的平民们都在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们高举着曾经王直派系专用的海贼旗。
    不发一言。
    大多数人在迷茫，所有人都在期待。
    这一幕。
    深深刻在卡恩的脑海中。
    感染与震撼周围的所有人。
    泽法，纽盖特，多拉格……这些未来名震大海的人物都聚集在这一起。
    这一刻如同注定一般。
    卡恩拿起通缉令。
    望着老村长。
    在……在这个世界像老村长这样的人太多太多……是他们错了？
    是他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卡恩询问自己的内心。
    他是投胎来到这个世界上。
    两个世界，有两世的记忆，有两种不同的经历与人生。
    上一世先入为主的记忆，让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让他无法接纳这个世界，让他只在乎少数人。
    卡恩想过接受这个世界……但怎么接受？
    他不愿去想会有多少如同桃源般的岛屿，化作人间炼狱，一个人怎么可能守住上千座岛屿？世界政府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
    米勒夫人有错吗？
    老村长有错吗？
    ……
    这些底层人物苦苦挣扎，连反抗命运的资格都没有。
    夏洛特·玲玲，凯多，纽盖特等名震大海的大海贼都是迫于无奈出海。
    纽盖特国家破灭了。
    他是流民，赚不到钱，没人收留，必须做海贼。
    未来世界最强男人就……这么可笑的诞生。
    背后的理由是无奈。
    卡恩两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碰撞。
    前一世，以人为本，人命高于一切。
    这一世，命如草芥，神明高高在上。
    前一世，吃饱穿暖，人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思想，让他们在网络上‘挥斥方遒’。
    这一世，易子相食，人们不敢去想，没有精力去想，他们唯一希望的是活下去。
    ……
    卡恩前一世的世界中有缺点，但在不断地改正，不断地完善，不断地变得更好，人们过着古时人，太平盛世都不敢想的日子。
    世界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才能允许各种各样的思想在网络上盛行。
    人们能吃饱穿暖。
    人们能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
    人们能用法律保护自己。
    ……
    有伟人凭一己之力让全国人民吃饱饭。
    有普通人站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
    有人默默奉献，
    有人十年如一日镇守边疆……
    那个世界让他无奈，却也愿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
    泽法看着久久未动的卡恩，忍不住提醒道：“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你看多……唉~”
    身为海军，他看得足够多。
    但刚才那一幕，还是让他自己感到震惊。
    纽盖特摇了摇头。
    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改变不了世界，必须保护自己的家人。
    组成一个家人般的海贼团就好。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我无法认可这个世界的秩序，无法承认天龙人的统治。”
    多拉格替卡恩回答，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一旁的泽法吃惊的望着多拉格。
    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这个垃圾的世界！！！
    垃圾的天龙人！！！
    “我无法习惯这个世界。”卡恩平静的说出自己内心想法。
    本以为这个世界再差，也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可终究是避不开，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这个世界。
    为什么会主动去帮洛克斯？
    为什么会在洛克斯海贼团的时候就提出与这个世界不同的思想？
    为什么明明知道王叔不愿自己去承担这个世界的重任……可还是去做一些事情呢？
    卡恩终究不是仙佛，也不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他们看淡凡人的一生，好比看一场电影，读一本，会为里面的人物所打动，所欣喜，看完，读完，也仅仅是当作一场虚假的梦。
    偶尔会回味。
    但大多时候会遗忘。
    他们不在意。
    卡恩在意。
    他性情凉薄，专对外人而言，没有丧失做人的情感，也没有经历数百年岁月的洗礼，受上一世的影响很深刻。
    卡恩曾在心里想过很多次。
    二十岁那年，便去找青梅竹马说清楚一切，但很可惜，他永远没有二十岁……
    若是世间有如果。
    选择在上一个世界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重活一世。
    为了信念，卡恩没有对死亡的惧怕。
    唯一的是害怕失去。
    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经历。
    在卡恩脑海中。
    不断成画面快速闪过。
    这个世界与原来世界的对比。
    卡恩曾经对自己的内心，发出一次次提问。
    为什么你要做这些？
    为什么你已经定下登临顶点的目标，还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可能是……他也有点……意难平！
    他啊。
    想将改变这个垃圾的世界与登临顶点两件事。
    合二为一。
    “这几封信……”卡恩从一叠通缉令中抽出几封信。
    数了数。
    一共三封信。
    他拆开第一封信。
    “约翰？”
    卡恩见到署名笑了。
    这家伙还没有死在神之谷……提前给自己留了一封信……
    洛克斯海贼团顶层干部中，除了王直外，卡恩最熟悉，最亲近的干部就是约翰，可能是经常接触，经常见面，对这个西洋面孔的约翰感官比较好的缘故。
    事实上，洛克斯海贼团，自己真正想拉拢的两个顶级战力，一个是王直，另一个是约翰。
    纽盖特心气不够高。
    史基神经兮兮。
    夏洛特·玲玲时不时疯癫。
    银斧是条忠犬，也是个疯子。
    ……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自顾自读起这封信。
    “啊~啦啦啦~我就是洛克斯海贼团最靓的那个崽。”
    “少年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从神之谷大战活了下来，不知道我这个最靓的崽有没有活下来。”
    “你看到我留下的信，不用感到太意外，肯德这家伙比王直更加极端，他可是非常想你去承担起重任，去改变这个世界，甚至成为一个魔障。”
    “要是我们都能活下来，或许能看到肯德那个把所有人当成笨蛋的家伙，被王直打得眼镜片子碎一地的模样，想想就好激动！”
    “好像有点不太正经，说点正经的事情，我没什么太大的遗憾。”
    “唯一的遗憾是格里芬的归属。”
    “这把剑象征着尊贵，高贵，专门用于惩罚贪财的人，实际上可能持有这把剑的人才是最贪婪的人，帮忙观察下一任持有者是不是一个搅屎棍……哦~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持有者。”
    “要是不合格的话，帮我干掉他。”
    “最好你自己来使用这把剑，你不是双剑流吗？我和王直生前是最棒的搭档，死后我和他的剑也一定是最好的伙伴，好好对待，我的老伙计会陪你征战四方。”
    “……”
    卡恩读完这封信。
    随意扔掉一部分贝利与金子。
    把储存满满的空间储物留出一个小空间，把这封信收了进去，储存在自己的身体内。
    紧接着打开第二封信。
    是王直派系绝对智囊肯德留下的信。
    “要是我和王直都活着，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看到这封信，可能我真的无法劝王直离开那处战场，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让他在黄泉路上不寂寞。”
    “洛克斯是压在所有人头上的一座大山，王直却对他很信服，当初没人肯收留王直这个斩杀天龙人的海贼，是洛克斯主动收留，他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认为他太执拗。”
    卡恩知道这件事。
    当初那批贵族中有一个活该的天龙人，明目张胆杀了一个天龙人，很多大势力都不想惹上这个麻烦。
    在不少人眼中，天龙人代表大麻烦。
    有能力，有资格收留王直的人太少，洛克斯是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
    “约翰那个人真的是超级烦，一直跟在王直后头，天天盯着我不放，智商够了，格局不够，早就想吐槽这个混蛋了！”
    “这个世界上层制度的腐朽才是最大的毒瘤，是对大海与秩序最大的恶，造成这个世界恶源源不断，我们海贼顶多算是散兵游勇，改变不了大环境。”
    “天龙人这种垃圾……有一个算一个，全弄死不无辜，比绝大多数海贼还要垃圾。”
    “简直是垃圾中的大垃圾！”
    “凭什么高高在上！！！”
    “我是为了大海，为了世界的未来，为什么一定要一成不变？为什么不能去改变？”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心里多出另一道想法，想去改变这个世界。”
    “我也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
    “无人能阻止你。”
    “一切都是我擅自主张，与王直没有丝毫关系。”
    “我知道我这个当大人的很过分，但那是王直一生的心愿，也是我这一生的执念，你有能力，你天生不凡，我希望你能打造出来一个更好的世界。”
    “我和王直的要求都很低，大部分人能吃饱穿暖就好，废掉奴隶制，让天龙人不在高高在上，把人命的地位抬高。”
    “要是能诞生出你说的键盘侠，嗯，这个形容词不错，那就更好了，都能吃饱了撑成这样，真希望能和王直一起看见那样的世界。”
    “抱歉了，一切都是我自做主张，百年后，你可不要下来质问王直，记得给我留点面子，偷偷揍我几拳就好。”
    “我和王直就先在下面喝酒了。”
    “好好照顾你的妹妹莱娜，这可是我留给你为数不多的宝物。”
    “……”
    “不用的……真的不用的……肯叔跟我说一声就好。”
    “肯叔，你果然……是个最天才的海贼，是海贼团最优秀的智囊。”
    卡恩读完这封信。
    收进空间储物。
    埋藏在身体中。
    拆开最后一封信。
    王直只留下短短两句话。
    “卡恩，不要受任何人限制，包括我，想做的事就去做，去展翅高飞，告诉这个世界，你有多么耀眼！！！”
    “我以养育你感到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