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背着佐助回公寓,但时间溯行军已经把公寓给毁得不成样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走到玄关的时候, 刚好对上正在吃夜宵的同伴,千绘京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出现难得的惊讶:“佐助?”
佐助也是同样的表情, 鹤丸蹬掉鞋子, 把前者往沙发上一放, 然后到千绘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千绘京终于明白过来,溯行军想杀掉佐助给这个世界造成巨大漏洞。
这里是别人的房子,佐助有些不自在。
“三浦,”他忽然出声,打断了千绘京和鹤丸的谈话,“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
千绘京想也没想就说:“我也不清楚。”
“但是他对付怪物的时候好像很有经验。”
对上小孩子认真的审视目光,鹤丸一点都不慌乱:“不是有经验,而是有足够的实力杀掉他。”
佐助没话说了, 这时千绘京来到他身前弯下腰, 伸手撩起他断掉的一截头发。
“差点划伤了。”
千绘京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耳根,佐助不由得偏头,很排斥地说道:“无所谓。”
他是无所谓, 但千绘京不这么觉得, 她稍稍蹲身, 戳了下佐助的脚踝, 佐助立刻把脚往旁边缩了缩, 脸色也有瞬间的变化。
“脚抬起来。”
这命令一样的语气让佐助拒绝顺从,仍然保持着一言不发的样子,直到千绘京强行抬起他的脚,他有些慌了:“你干什么!”
看着脚底上血淋淋的划痕,千绘京皱了皱眉,并不理会佐助的挣扎:“烛台切,帮我把医药箱拿来,还有剪刀。”
佐助已经很久没让别人来帮忙处理伤口了,一时间很不习惯,本想拒绝,可一看见千绘京皱起的眉心和藏不住担忧的眼神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别开视线,任由对方把自己的脚放在膝盖上,微凉的膏药轻轻擦过脚心,怕弄疼他,千绘京还一边擦药一边吹气。
屋子里开了暖气,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舒适太多。
也不知道是暖气温度太高还是不好意思,佐助的脸颊有些泛红。
把药擦完之后千绘京拿起剪刀帮他修头发,两人近在咫尺,佐助一抬起眼睛就能撞见那双幽深黑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张脸配不上这双眼睛。
“待会儿去把饭吃了,”千绘京装作没看见他打量的目光。
佐助望向饭桌那边,正位空着,左右两边分别是救过自己的银发男子,长得和狐狸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还有戴着黑眼罩的男人……
按理来说住在一起的都该是家人,可他们长得并不像。
“他们是我的兄长,”千绘京在佐助发问之前说道,“同父异母。”
小狐丸和烛台切同时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鹤丸,鹤丸挑了挑眉。
要不是药师兜说兄妹关系更容易造假户口……
公寓是回不去了,佐助只能住在千绘京这里,怎么说都是师生关系,传扬出去也不会引来怀疑,千绘京把他带去客房,障子合上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句细若蚊呐的“谢谢”。
千绘京无声叹了口气。
她对佐助的种种好意都是为了将来更好地报复鼬,她想把佐助培养成报复鼬的工具,看着他们亲兄弟自相残杀,可是……
现在的佐助让她狠不下心。
她能利用斑,利用泉奈,利用柱间,却唯独对从小看着长大的佐助抱有一丝怜悯。
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千绘京来到院子里,想借风雪把那份怜悯给冰封起来,谁知鹤丸和小狐丸正在这儿商量明天铲雪的事情。
“主公来了啊,”小狐丸站到千绘京身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冷风侵袭,“小家伙没事了?”
千绘京摇头:“没事了——你刚才在跟鹤丸聊什么笑那么开心?”
闻言,小狐丸眯眼笑道:“在聊主公该怎么称呼我们。”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小狐丸下一秒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从没有人叫过我哥哥,主公要不要试试?”
千绘京沉默几秒,手掌往小狐丸鼻子上一拍,后者下意识收回爪子,她趁机走回房间决定去跟药师兜好好聊聊关于户口设定的问题。
“啊,这是害羞了吗,”小狐丸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主公也有可爱的一面啊。”
转过头,和鹤丸四目相对。
鹤丸脸上带着笑,小狐丸却觉得有些渗人,他走回原位,清清嗓子打算继续铲雪的话题,不料鹤丸突然抬脚往树干上一踹,满树的雪哗啦哗啦地落下来,砸了小狐丸一个猝不及防。
“鹤丸!!!”
他扒开雪狂甩头发,正想找鹤丸算账,可哪儿还找得到后者的影子。
转换场景,佐助正在玄关换鞋子。
千绘京刚好经过,问:“去哪儿?”
佐助没察觉到身后有人,穿鞋子的动作一顿:“……回去找东西。”
他刚才跑得很急,那东西应该对他很重要。
千绘京没有拦他,只是默默往他身边一站,也开始穿鞋。
佐助面露疑惑:“你……”
“我跟你一起去,”千绘京说道,“再怎么说我都是你老师,大半夜的让受伤的学生一个人出去像话吗?”
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她在佐助面前蹲下身:“上来。”
佐助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爬了上去。
他们迎着细雪出门,还开着暖灯的玄关处出现鹤丸的身影。
“主公对他好像特别上心,”烛台切站在走廊阴影里,问,“主公的事情你最清楚,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谁?”
有一个答案在心底叫嚣,鹤丸闭上眼,沉声回应:“我宁愿自己不知道。”
雪街映着溶溶月光,恍若颠倒的白昼。
佐助趴在千绘京背上,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成了白雾,他垂着眸子,鼻息间的冰雪夹杂着入让人无法忽视的柔暖体温。
曾几何时,也有人背着他走过这一路漫长雪夜。
“三浦。”
千绘京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叫老师。”
“……你以前不是木叶村的人?”
“火之国不止一个木叶村,我在其他村子里住了十几年,最近才来这儿教书,”千绘京的谎话信手拈来,“怎么问我这个?”
佐助貌似很失望:“没什么,问问而已。”
他们离公寓越来越近,逐渐听到了人声。
走进一看才发现,被毁掉的公寓门口站了好多忍者。
人群之中的卡卡西格外显眼,他观察着门上的刀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与此同时一个白眼忍者从屋里走出来,对他摇了摇头。
两个人千绘京都认识,特别是那位白眼忍者,她曾经的队友日向濑生。
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边,日向濑生最先开口:“宇智波佐助?!”
佐助压根没料到会出现这么多人:“你们是?”
“犬冢一族的人在巡逻时发现了血迹,追查过来才知道出事地点是你家,”卡卡西看着佐助,然后把视线移到千绘京身上,“你是今天到学校任职的三浦姜岛?”
千绘京的神情自然无比:“是。”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送他回来拿东西,”千绘京偏开头,把佐助的脸全部露出来,“或许你可以让我们先描述一下事情经过。”
卡卡西和她对视片刻,同意了。
人找到后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该巡逻的继续巡逻,该封锁现场的封锁现场,千绘京则在旁边做着类似笔录的工作。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佐助在回答问题,一轮到她就一问三不知,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有实际意义的话:“是我兄长救了他。”
卡卡西:“你兄长是忍者?”
“不,是武士。”
最近来村子里的人多,卡卡西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调查一下这些外来人口比较好。
他朝对面招呼了一声,示意尽快结束封锁工作,这时候佐助突然喊道:“等等,我的东西还在里面!”
“村民遭受袭击,所有的物品都要经过检查之后才能归还,”卡卡西面色平静,“你家里受损情况严重,估计得等几天。”
“可那相册是我——唔!”
佐助一个激动差点从千绘京背上摔下来,幸好千绘京及时接住,卡卡西看了他一眼,语气说不清是关心还是冷漠:“嘛,他就交给你了。”
他离开后佐助还想追上去,千绘京抓住他的胳膊:“别冲动,检查程序是由火影制定的,这人也没办法轻易改变。”
就算着急也没用,该等的还是要等。
佐助被千绘京扶着,站在原地看忍者们把公寓贴上封条后各自散去,肩膀上的温暖触感蓦地消失,佐助回头一望,千绘京松开了扶着他的手,也走了。
晚风寒冷,他就这样孤零零地站着,双眼藏在一片阴影之下。
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时针已经指到半夜三点,漆黑的夜晚屋灯尽灭,佐助望着那栋公寓突然什么感觉都没了……封就封了吧,他不在乎,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转过身,面向看不到尽头的街道,那上面还留有一些凌乱的脚印。
正当他准备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时,一阵细微的叹息从背后传来:“我就是去拿个东西而已,怎么这幅表情。”
佐助惊讶地回头,发现本该消失的千绘京现在就立在自己跟前,手上拎着本相册,她松开手指,相册掉下来,佐助赶紧扑上去接住。
“以为我走了?”千绘京朝他额头拍了一巴掌,“能不能对老师有点信心?”
这力道不轻不重,比起拍打更像是在安抚,佐助抱着相册不看她:“我还怎么知道你去拿……”
话说一半他陡然怔住:“不是说已经封锁现场了吗?”
“心里清楚就好别说出来,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去偷东西了吗?”
千绘京轻轻一笑,不顾佐助的挣扎把他抱了起来:“走,回去睡觉。”
“你,你这是什么语气,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听不见。”
“……无赖啊你!”
佐助家被毁,重新修整的话估计得要一个多月,千绘京干脆让他住在自己这里,等翻新好了再搬回去。
隔天是星期六,千绘京和鹤丸一起去书店找药师兜,和约定的一样,药师兜在固定的分类书柜前等着,开口就是问千绘京打探消息的事有没有进展。
有进展,他就会根据千绘京这几天接触过的人锁定目标,没进展就可以排除她接触过的人,毕竟大蛇丸大人对这位武之国的国主还是挺感兴趣的,包括她正在调查的事情。
千绘京对这种问话技巧再熟悉不过了:“没有。”
“是么,那真是太遗憾了,”药师兜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需要在下帮忙的话还请国主大人不要客气。”
“刚好,确实有一件事需要用到你。”
千绘京刚准备说把那糟心的户籍关系给她改了,结果抬眼就瞧见了另一样东西。
药师兜的头顶上方,一副巨大的海报挂在那里,上面画着个金发红眼的性感男人,敞露胸膛,斜躺在金丝软被的长椅上,手中还拿着杯色泽纯亮的红酒,眉眼桀骜又风流,活脱脱一个妖孽。
海报上标着相当醒目的毛笔大字——
狂野贵族,黑暗中的孤高帝王!
睥睨天下,与君共谱乱世恋曲!
他,武之国最让人欲罢不能的男人,吉尔伽美什!
鹤丸:“……”
千绘京:“……”什么都不想说了。
药师兜还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到底怎么回事,千绘京就按着太阳穴吩咐鹤丸:“回去看看Archer在搞什么鬼。”
她武之国的名声绝对不能毁在这张牛郎海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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