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笑着挠了挠脸, 满脸无奈地等千绘京打完电话。
“不是牛郎海报是什么,征婚广告?”
电话那头的吉尔伽美什明显怒了,隔着这么远烛台切都能听见他骂杂种的咆哮声。
千绘京懒得跟这败坏家风的人讲道理,直接挂断。
“三浦, ”佐助在外面叫她, “上学要迟到了。”
这两天混熟之后佐助对千绘京客气了不少,出门也会通知对方一声。千绘京拿起柜子上的文件袋离开房间:“记得把Archer的海报全部买回来。”
烛台切将通讯设备收好:“然后全都烧了, 对吧?”
“嗯,一粒灰都不能留。”
打电话耽误了吃饭的时间, 千绘京也不在意, 穿上鞋子就出门,佐助在门口等着, 见她出来给她递了两片面包。
还不跟她对视。
千绘京顺手揉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在对方炸毛之前拿起面包就走。
今天是千绘京讲课的第一天,基础文化课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没想到下课后还会有人来问问题。
“老师,第三题的解题步骤还能帮我再讲一遍吗?”
女孩子问得很小心, 脸都红了,千绘京看了眼习题集上的名字, 春野樱:“当然可以。”
现在是课间休息,忽然走廊上响起脚步声,门被打开, 走进来一个胖老师:“咦, 伊鲁卡不在吗?”
“这节是我的课, ”千绘京说道,“您有什么事吗?”
胖老师抓了两把头发:“是这样,今天下午不是要组织一场家长会吗,我来问问伊鲁卡布置好了没有。”
随堂测试刚结束不久,这场家长会对学生来讲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很多小孩儿都发出了哀嚎声。千绘京从胖老师手里接过家长名单,略扫两眼:“他今天估计要晚会儿才能来,我先布置着,你看行吗?”
“行啊,”对方一口答应,“你刚来不久,刚好能趁这次机会练练手。”
把任务交给新老师他就能偷一个下午的懒了,岂不美哉。
下午四点,千绘京把成绩单发下去后成功从各个家长的表情上看到了他们孩子今晚的命运,这时候伊鲁卡刚好回来,感谢完千绘京又开始上台讲关于两周后期末考试的事。
千绘京收工下班,在校门口遇见了正在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鸣人和佐助。
家长会和他们没有关系。
她走到两人中间,成功隔断了火/药味,佐助低哼一声,鸣人则把头扭到另一边,坐在秋千上抓着绳子瘪嘴。
“等会儿去买生活用品,”千绘京捏了捏佐助的后颈,拎猫似的把人给带走,说,“鸣人,一起去吗?”
闻言,鸣人转头左右一瞧,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佐助的脸色不好看了:“他去干什么?”
千绘京捏他脖子的力道蓦地加重,佐助“嘶”了一声,还没反抗就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喊:“哟,三浦。”
几人同时回头,见不远处站了一个男人,凌乱的银发蓬松柔软,浑身散发着野性难驯的感觉,旁边经过的女性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
千绘京疑惑:“你怎么来了?”
小狐丸迎面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鹤丸不在,我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包括接你下班。”
刚说完,秋千上的鸣人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声音,探着脑袋八卦道:“老师老师,你男朋友啊?”
“……我兄长,”千绘京已经放弃抵抗了,揽过佐助就走。
鸣人低头偷望他们的背影,抓着秋千绳的手渐渐收紧,直到千绘京忽然停下:“还不跟上来?”
他顿时睁大双眼,下一秒就跳下秋千,撒开步子跑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小狐丸身上挂满了零食玩具手提袋。
他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三个人,这简直就是小学生春游。
大街上的宿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但山脚仍然积雪未消,鸣人团了个雪球,然后冲一旁的佐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佐助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抓起一把雪藏在手里……
可惜千绘京突然出现,伸手分别摁住两人的脑袋:“带你们来不是打雪仗的,我数到三,大家把手里的东西丢掉怎么样?”
她说得漫不经心,佐助和鸣人却凭空感觉到一股杀气,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把雪球丢了。
“很好,”千绘京就着这个姿势抬起头,看向小狐丸,“距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训练他们。”
听到训练,佐助的脑海里倏地闪过鼬灭族时的身影,他甚至没打开千绘京按着自己脑袋的手,问:“怎么攻击都行?”
这是来劲了。
小狐丸笑了笑:“三浦真是会物尽其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提袋,扔掉太刀只拿刀鞘:“我可不会留情啊,小家伙们。”
此时此刻,武之国。
一期刚完成日常带队出阵,正准备去手入室检查身体,谁知在半路遇见了鹤丸。
不是说跟主公去火之国了吗?
他想去打招呼,不过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鹤丸大人!”一名女侍慌慌张张地跑来,挡住鹤丸的去路后拿出一份被粉红色布巾裹住的便当,“那个,那个……”
她扭捏半天,脸红得像熟透的虾:“送给你。”
鹤丸没接,女侍厚起脸皮把便当塞进他怀里,掉头跑远。
像是无可奈何似的,鹤丸叹了口气,然后逗来正在树丛里撒娇打滚的虎崽,把便当盒子打开给它当虎粮。
一期轻笑出声,从拐角处走来:“很受欢迎啊。”
鹤丸起身看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会去跟长谷部提议加强仆侍管理制度的事的。”
“确实该加强了,”一期单膝蹲下抚摸着虎崽的脑袋,虎崽舒服得喉咙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火之国出现了Archer的牛郎海报,主公让我回来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Archer君还有这种癖好?”
远处的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喷嚏。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鹤丸虽然和英雄王不对盘,但还是清楚他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总之先调查看看吧。”
第二天,鹤丸从英雄王的寝殿里出来,回想着对方跟自己说的话。
‘本王身份尊贵,怎么会给那些杂种拍海报!’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另一条路上的今剑,今剑领着一车草料,应该是要去喂马。虽然已经有仆侍了,但付丧神们不放心把内番假手于他人,通常都是自己亲自监督。
鹤丸给今剑打了声招呼,两人一起往养马场走去。
靠近养马场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道陌生的背影。
看穿着应该是名女侍,大冬天的自己一个人在换马槽饲料,她双手冻得通红,换到一半实在受不了了,抱住自己胳膊瑟瑟发抖,还连打好几个喷嚏。
不管怎么看都特别可怜。
今剑往她身边一站,低头瞧了瞧槽
里的东西,然后望向那女侍:“你没事吧?”
女侍的目光瞬间柔和不少,都能掐出水:“没事,大人……”
“你没事,马有事,”今剑往槽里一指,“这是什么?”
他语气里的质问把女侍吓了一跳,随后不明所以地说:“稻草……”
“稻草有腊膜,喝水后马会腹泻,”今剑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你来喂马连常识都不知道?”
女侍顿时慌了,余光一转捕捉到鹤丸的身影,像抓到了救命浮木一样立刻挤出眼泪:“鹤丸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这位可不就是昨天送便当的女侍嘛。
鹤丸有些好笑地注视了她一会儿,走到她面前问道:“外人没有资格进养马场,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
“还有,你这衣服穿得也奇怪,”他一手拖肘一手轻抚下巴,打量着女侍身上单薄的衣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夏天的服饰吧,冬天当夏天过,你的皮有多厚?”
女侍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鹤丸不理会,直接提议:“既然喜欢换饲料就接着换。”
这养马场占了小半座山,一个人的话就算是一天一夜都换不完,更别提身处于腊月寒冬:“别想找别人帮忙,晚上我们会来验收,偷懒的后果你自己清楚。”
女侍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等自己的手被草料割出满满血痕的时候才知道鹤丸是认真的,她委屈极了,又冷又饿手上还全是伤,最后终于忍不住往马槽上踢了一脚:“我不干了!”
这个时间天刚擦黑,女侍借着采办的名义一路跑到城下町,离城下町不远有块大岩石,她在岩石上摁了一下,地面立刻陷出大洞。
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却半点犹豫都没有,摸索着走到最底层。
死一般的寂静。
“喂,有人吗!”女侍扯开嗓子大喊,“是我,你还在不在!”
洞窟里传来回音。
“吵什么,”阴暗角落里走出一道人影,披着斗篷看不清脸,“这么快就找来了,任务完成得很顺利?”
听到他的话女侍气得直跺脚:“顺利什么,鹤丸大人蠢死了,不解风情!”
她故作骄矜的样子让男人失了不少耐心:“你没成功。”
“可不是嘛,”女侍满口怨言,“你送我进养马场之后我就按照你说的一步步来,可是你看看,我这双手都成样子了——哎你走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把我送上鹤丸大人的床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她怕这个男人失言,急忙跑过去抓他的胳膊,结果只抓到了衣袖,她瞠目结舌:“空的?!”
男人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当即拽回袖子转身给了女侍一脚,女侍捂着肚子跌到地上,眼泪瞬间涌上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哭声越来越大,男人简直想把她的嘴撕烂,不过被吵到的人明显不止他一个。
“你让这种货色去破坏鹤丸国永和千绘京之间的感情未免也太愚蠢了。”
女侍被这沉稳的男音吓了一跳,把眼睛擦亮后才发现对面有个黑发青年,青年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环境掩盖不了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光芒。
“呵,”斗篷男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你了解她多少,宇智波斑?”
昏暗的视野里,历经了八十多年岁月磨砺的斑没有半点老态:“你被她砍掉一只手,了解自然深刻。”
“你在嘲笑我?”
“难道不是事实?”
斗篷男人啐了一口,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又如何,我迟早要她好看——”
“恐怕没这个机会。”
三人同时抬起头,赫然发现洞窟周围的凸起岩石上多出了几个人,鹤丸站在离斑最近的地方,双方四目相对,碰撞激烈。
是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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