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 易棠棠轻笑起来, 知道毛豆这样肯定是在叫哥哥易枭。
不到半分钟,门外传来轻响。
易枭开门进来, 毛豆瞬间从门口跳开, 舌头甩出嘴角跑到易棠棠床边, 又四脚腾空地跳到易枭身旁, 浑身上下散发着呼唤雀跃的气息。
“毛豆出去吃饭吧。”易枭任由它在身边扑腾够了, 开口道。
“汪汪!”完成了重要任务, 毛豆自豪地赶赴自己的全肉宴!
走了热闹的毛豆,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易棠棠见易枭坐在床边的小沙发, 也不正眼看她,只动作冷淡地顾自倒水。她闷闷地咬唇, 从被窝里掏出手, 去扯他衣角。
见他不理, 她噘着唇软软地出声:“哥哥。”
易枭倒水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水将要漫过水杯, 他猛地回神, 收臂停了动作, 眼神复杂地侧眸看了她一眼, 唇角紧抿着还是没接话。
易棠棠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之前的气根本没消。
易枭即使她生气,也只会冷处理, 僵着一张脸不和她说话, 也不和她笑, 除了这些, 从前该做什么,现在依旧继续。
等易棠棠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般靠在他的胸口,故意折腾地一小口一小口将温水喝完,她偏过脑袋去看他的眼睛,故意不满地咂了咂唇:“我还要喝。”
易枭避开落在她莹润唇瓣上的视线,薄唇抿地更紧了两分,没将怀抱中的她放下,只偏过身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连喝三杯,喉头的干涸感早已褪去,久睡之后懈怠的力气也一点点复位。
易棠棠见易枭将杯子放好,作势要将她移出怀抱,她吞了口唾沫,心头给自己打了个气,迅速翻个身将自己彻底投到他的怀抱中,双臂展开紧紧环住他的腰。
易枭胸口一震,酥酥麻麻又夹杂着某种喜悦激切的情愫一起冲击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忍不住呼吸加重。
“哥哥,你不是答应了我不生气的吗?”易棠棠鼓着脸颊,将埋在他的胸前的脑袋抬起,仰着脑袋朝上看他。
易枭的视线胶颤在她身上,已经挪不开。他眸色微微发沉,用力克制着轻喘的呼吸,喉头滚动了一下。
“我反悔了。”
他磁性的音色中带了点冷调,萦绕在她的耳侧。
易棠棠听罢,轻声哼唧了一声。
她垂放在他胸前的视线半带犹豫,随后想到了什么办法,眼睛一亮。
她将搂着他后腰的手撤开,转而攀着他的胸膛肩膀,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原本被她披在后背的印花被子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洁白的床面上,宛如花朵点缀。
易枭察觉她又来折腾自己,内心轻叹,还是伸出一只手轻搂在她的腰上,控制着她跌跌撞撞的动作,他的视线落在散开在她背后的被褥上,眸子愈发深邃。
他原以为自己还和原来一样能够忍住,可当两人呼吸相触,他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是崩开了。
“棠棠?”他急促出声,却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里的轻喘。
她和他贴得太近了,近到即使他不刻意去瞧她,余光里却全是她的影子。
他的鼻息间弥漫地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微微的甜,却十分诱人。
易棠棠将双臂搭在他的后颈,感受着紧贴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腔时,她的呼吸也乱了。
明明不是刻意想要到这样的地步,在这个时候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微微喘息,下颌一点点挑高去靠近他的耳边:“那哥哥说,怎么样才不生气,不如……棠棠亲你一下?”
她说着,唇小心地贴上了他的耳垂。
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俱是触电般地一颤,易枭呼吸一重,残余的理智在这一刹那被他彻底甩到了一边。
他的大掌重重压在她的后腰,将她用力压倒在床面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疯狂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牙关被重重挑开,舌头有些粗鲁地探了进来,挑动翻搅。
易棠棠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一张脸在片刻间爆红,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推他,想要阻止他近似疯狂的亲吻。可她那点力道对易枭来说就像是动情的抚摸,他轻松地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拨在一边,和她的手指紧紧相扣,吻更加生猛地落在她的唇上。
好半晌,易枭才停了动作。
他慢慢从她的身上起来,坐在床边重重喘息。
一双黑眸中的欲望还未退去,压抑地紧盯着她,他像是一只得不到餍足的贪狼,静静蛰伏在自己的猎物身边。
易棠棠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胸腔。
她急促喘着气,呼吸稍稍平复,就翻了个身,将羞红的脑袋埋到了被褥里,同时遮挡住那令她几乎要窒息的目光。
按理说,是她主动挑拨易枭,也是她没忍住先亲了他,可结局变成这样,她真的始料未及。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令易棠棠心一慌,她条件反射地扯开被子就钻了进去,等严严实实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她才重新获得安全感。
易枭见她一连番的动作,眉梢上不觉地染了一抹笑意,他看向门口,嗓音低沉平缓:“进来。”
“易哥,我给棠棠煮了瘦肉粥。棠棠这是?”丁瑶诧异地看着床上露出的一小块鼓包,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易枭起身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形挡住了丁瑶的视线,他接过她手中的粥碗:“粥给我吧,谢谢你。”
丁瑶虽然疑惑,见易枭一副赶人的架势没敢多留,关了门准备出去。
门还没关紧,刚刚饱餐完一顿的毛豆顺势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毛豆,出去。”易枭眯了眯眼,语气严厉。
毛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昂着脑袋望着他,害羞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汪!”
一笑你干什么,人家只是来看棠棠哒!
易枭对这只傻狗无奈了,发觉无效后也不再赶狗,端着瘦肉粥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易棠棠仍旧窝在被子里,丝毫没有想出来透透风的意思。
“棠棠,出来喝点粥。”易枭说话之间,嗓音中透着暗沉地哑。
易棠棠隔着被子听到他的声音,心口一紧,脑中不自觉地飘出刚才的画面……
她用力摇头,甩开脑中的场景,抱紧了被子,决定当一只没用的缩头乌龟!
“汪汪!”
毛豆蹲在易枭脚边,见棠棠主人居然没反应,忍不住大吼了两声。
易棠棠闻声,愈发搂紧被子,暗暗决定将毛豆豆归为易枭一个阵营。
毛豆瞧着棠棠主人听了它的叫声居然不动,它不明所以地用爪子勾了勾易枭的小腿,黑豆眼亮晶晶地望向他:一笑,快看看棠棠怎么了啊?
最终,一心装死的易棠棠还是被易枭从给她无限安全感的被窝里掏了出来。
易棠棠后背枕着靠枕,半坐在床头,看着易枭手里的粥碗,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哥,我有力气,我自己喝吧?”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个吻让他的气全消了,如今他的眼里,一片温和的柔光。
“我喂给你。”易枭不容置喙地说。
啪!
温和、柔光?不复存在的!
易棠棠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四处乱瞟,在白瓷勺探到了嘴边,她才不自在地张开口。
按理说从前她可是懒得经常央着易枭给她喂饭,可现在……她觉得哪哪都不对。明明是香味四溢、软糯可口的肉粥,她根本食不知味。
易棠棠艰难地咽下口里的热粥,不抬头都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像是找到了据点般地一直扎在她身上,不自在和窘迫感在秒秒钟里生根发了芽,疯狂地生长着。
一股热血冲到了发顶。
易棠棠将红到脖子根的脑袋抬起来,看着眉目清淡的易枭,她心虚地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后,张口道:“哥,要不你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吧,我们就当没它发生?”
说完,她讪讪地笑了起来。
易枭闻言,执着瓷勺的指尖一顿。
时间恍若瞬间拉长,她清晰地看着他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浅浅的褶皱令他清冷地脸愈发沉着。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下,闷闷地发疼。她仓促地错开视线,对刚才的话竟有些后悔。
易枭眉间的清愁快速散去,他撩开眼皮正正地看向她,薄唇开合,声音坚定:“忘不了,已经刻在脑子里了。”
“毛豆。”她抿出一个笑容,翻了个身面向它,本来安份躺在地毯上的毛豆顺势凑了过来,将黑黑的大脑袋压在床边,探出长舌头舔了舔易棠棠伸出来的手。
毛豆的舌头又软又烫,舔在手心有点痒。
易棠棠笑着躲开它的舔舐,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一本正经地出言问它:“毛豆豆,你之前那么脏,洗澡了吗?”
毛豆拱起壮硕的身子,尾巴飞快地摇晃着:“汪!”洗了,一笑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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