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迟看着将军窘迫的模样,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果然,这幕后之人,针对的将军府。
不然,不会这般的打压。
甚至图纸都给盗走,如此这般,当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留。
景初迟看着苏将军,道:“将军为何迟迟不拿出图纸?”
苏将军立刻跪下,请罪,开口道:“皇上,臣……臣昨日那图纸……被盗了。”
景初迟冷眼看着苏将军,道:“将军这图纸被盗的还真是时候,偏偏是这两日?”
苏将军看着景初迟,只道:“臣,绝无半句谎言,图纸被盗,实属是真。”
景初迟挑眉:“哦,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不知,这件东西,将军作何解释?”
话落,李寺卿将东西呈给了皇帝。
皇帝看罢,气的将东西扔向苏将军。
“这韵锦,是朕只赐给将军府的,苏将军,你这还怎么解释!”皇帝的声音,显然是愤怒的。
他纵然想动手除去景王府,但是护城河之事,兹事体大,他也断然不会容忍。
“苏将军,这可是从护城河旁边搜到的,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景初迟淡淡开口。
苏将军整个人都蒙了:“这定然是陷害!”
“陷害?那这件东西呢?”景初迟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图纸的右下角,写着一个“苏”字。
这张图,正是那苏将军所说的,丢了的图纸。
“这张图,是本世子与李寺卿在今日清晨的时候,在护城河的下游发现的,昨天没有注意到,哪料到今日放晴,有些东西从泥泞里面露出一点边角,这才发现了。”景初迟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呈给皇帝。
这一系列的证据,想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将军府。
苏将军眼睛都红了,看着景初迟,愤恨开口:“景初迟,你诬陷本将军!”
景初迟没有说话,眸光之中,但是寒冷。
诬陷?
他这般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他当年,取得自己信任之后的背叛,又让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种彻骨寒心之感,被信任的人所背叛,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的景初迟,是怎么撑下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之下,还江山一片祥和。
上一世史载,皇帝为帝不君,为暴政,残害忠臣,景王府反,平战乱,而后,天下定,景王爷成为新皇,万世开平。
月余,新皇之妻,虞氏丧礼,新皇禅位于虞氏兄长,当晚,帝殁,亡于帝后棺之侧。
世有传言,那一日,帝后棺旁,乃是新皇鲜血所染,成曼珠沙华之状,两人皆是一袭红衣,宛若初嫁之时,那十里红妆。
上一世,景初迟离开之后,关于结局的记载,只有这些。
这个啊,是两人上一世最终的结局。
所以,景初迟看着苏将军,只有恨。
苏将军不明白来自景初迟深深的恶意是什么意思,他的印象之中,似乎并没有与景初迟交恶过。
所以,还在怀疑是景初迟诬陷自己的苏将军,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景初迟只是对着苏将军微微一笑,带着阴森的凉意。
苏将军浑身一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诬陷?苏将军,你是说朕的大理寺卿是会诬陷人的吗?”皇帝虽然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对大理寺卿,还是有着绝对的相信。
毕竟,他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代表的是绝对的公正。
苏将军坐在地上,沉底的不吭声了。
所有的证据确凿,他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传朕旨意,将军为臣有二心,但念其护国有功,罚一年俸禄,收兵符,钦此。”话落,便直接离开了,可见皇帝之气。
景初迟对这个结果尚且满意,便也不再多留,也离开了大殿。
苏将军的身子都站不稳了,强行走在了景初迟的后面,待出了大殿之后,见四下无人,才拦住了景初迟。
苏将军看着景初迟那冰冷的眉眼,身子微微一颤,一字一句问道:“景世子,本将军不知道何时得罪于你,竟惹得这般祸事?”
景初迟看着苏将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却不像平日里面看虞笙之时那般的随和。
“无冤无仇?”景初迟薄唇轻启,声音似夜空中的风一般,带着渗人的凉意。
苏将军看着景初迟,等着他的下文。
“华宁六十三年,帝王昏庸,景王府,泽华王爷,顺应民意而反之,时大胜,却在最后一役,遭心腹将军府背叛,大败,而后,泽华王爷之妻虞氏亦到战场,为救王爷,遭人杀害,一尸两命。”景初迟的语气平淡,轻描淡写的说着前世之事。
苏将军一脸糊涂,如今是华宁六十年,况且,如今的景王爷,号承德,又那里是什么泽华王爷?
苏将军不懂,也听不明白。
景初迟笑了笑,又道:“你无须明白,你要知道的是,有人想要害将军府,本世子,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幕后之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话落,景初迟便离开了。
前尘种种,关于那场战役,关于苏将军的背叛,今生,他也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而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
苏将军对景初迟所说,一头雾水,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真的栽了。
景初迟回了景王府之后,看到虞笙,微微皱着的眉头似乎有了那么一刻的好转。
幸好,她还在。
虞笙看到景初迟来了,放心手中的东西,哒哒跑到了景初迟跟前,献宝似的送上攥着的手。
景初迟笑着问她:“这里面是什么?”
虞笙挑眉,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猜?”
“笙儿送的东西,定然不是寻常之物。”景初迟覆盖上虞笙的手,低头亲了一下。
虞笙慢慢的将手掌摊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香囊。
“我今日无聊,便学着书中的描写,给你秀的小香囊,怎么样,喜欢吗?”虞笙递到景初迟的手中,笑着问道。
景初迟接过香囊,点点头:“喜欢,不过笙儿的这梅花,为什么一眼看过去,都是黄色的?”
虞笙瞬间将香囊抽走了:“这不是梅花,这是米黄色的鸳鸯,你既然不识货,那就算了。”
话落,随即准备转身离开。
景初迟从虞笙的身后将虞笙抱住,下颚放在虞笙的头顶,刚刚好。
虞笙只听到景初迟带着磁性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入自己的耳膜:“好笙儿,我错了,是我眼拙,不过我甚是喜欢。”
虞笙方才只是假生气罢了,说白了还只是傲娇一把。
见到景初迟这样说,自己也就不别扭了,伸手将香囊挂在景初迟的腰间。
只是虞笙看着,怎么都与景初迟的这一身不甚搭配。
想到这里,虞笙叹气:“算了,与你的气质着实不搭配,还是扯下来吧。”
景初迟的手按住了虞笙刚刚伸过去的手,温声道:“怎会不搭?笙儿的东西,与我甚是搭配。”
虞笙看景初迟喜欢这个香囊,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喜欢,带着也无妨,兴许过段时间就不耐烦了,便不会再佩戴了。
只是让虞笙想不到的是,景初迟将这个香囊一直随身携带,香囊破了之后便让虞笙给自己补一下,补好了之后接着戴。
这倒是让虞笙未曾想到。
“护城河的事情,可是已经解决了?”虞笙这才想起来景初迟今日进宫便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由此便问了一嘴。
景初迟点点头:“是将军府所为。”
虞笙似乎对这个结果带着几分质疑:“苏将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有人在针对将军府,只是将矛头指向了我们罢了。”景初迟解释道。
虞笙有些惊讶:“是有人想要借你的手,削弱将军府的势力?”
“准确的说,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景王府和将军府,只要能重创其中一个,那人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景初迟解释了一番。
虞笙皱眉:“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隐藏的太深,未必能查到,他既然在幕后操纵着,便一定会有露出面的一天,我们且耐心的等待便好。”景初迟牵着虞笙的手回了房间。
夏日里,阳光总是有些烈的,站在院子里总有些晒。
回到房间之后,景初迟给虞笙倒了一杯解暑茶,淡淡开口道:“我母妃下个月生辰,你可愿意为她布置一番?”
虞笙看向景初迟,笑着问道:“母妃生辰吗?下个月什么时候?”
景初迟听到她的称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下个月二十一日。”
虞笙想了想:“那还有一段事情,刚好可以去布置这件事情。”
“母妃若是知道了,想来应该会很开心。”景初迟轻轻的捏着虞笙的手,温声开口。
闲着的时候,他似乎颇喜欢捏虞笙的小肉手,软软的,很舒服。
虞笙想到这里,便又道:“那就这样说好了,你先忙你的,我先去找母妃问一些事情。”
景初迟虽然心生一些被冷落之感,但是看着虞笙这正在兴头上的模样,也不好打击她,便道了句好。
虞笙撒欢一般的,朝着景王妃的院子便过去了。
待真正到了这里,虞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景王爷和景王妃宠着她,免了每天的晨昏定省,所以她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景初迟的院子里。
门口的侍女看到是虞笙来了,有些惊喜:“世子妃今日怎生来了,王妃方才还提起你,说有些想你了。”
虞笙大喜:“是吗?那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到底是长辈的房间,虞笙自然是有分寸。
“奴婢这就进去通报一声。”婢女福了福身子,转身进了院内。
未几,便回来了,是跟在景王妃的身侧回来的。
景王妃一听是虞笙来了,便亲自来接虞笙。
见到虞笙之后,便拉着虞笙的手,笑着道:“小笙笙,你可算是来找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虞笙看着景王妃,倒是颇有几分愉悦之感。
景王府对自己是极好的,两个人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一样。
“来,进屋说,外面有些晒。”景王妃拉着虞笙进了房间。
虞笙随着景王妃进了房间,这仔细看了看,她与景王妃,还真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两个人的品味,倒是很相同。
“笙儿觉得母妃这里的摆设如何?”景王妃笑着问道。
虞笙赞叹道:“华而不丽,不雅不俗,是我很喜欢的风格。”
“毕竟我们都是做混混的,审美一定是一样的。”景王妃笑着开口。
她疆场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做混混的,嫁给景王爷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改回来这个毛病。
为此,景王爷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虽然景王妃有所改善,但是偶尔还是会提起这句话。
景王爷听习惯了,也就不说什么了,时间久了,便随着她了。
“小笙笙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景王妃牵着虞笙的手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虞笙道:“初迟跟我说,下个月二十一是母妃的生辰,我想着帮母妃办一下,不知道母妃想要怎样的?”
景王妃有些不悦:“小笙笙,叫我娘亲,母妃母妃的,一点也不亲近。”
虞笙着实有些为难,毕竟自己长怎么大,还不曾这般亲呢的喊过谁。
“母妃,这……”虞笙话就说了一半。
景王妃真的是,超级不开心了!
但是,她作为,景王爷眼中的小可爱,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算了算了,她一定会暖化小笙笙,然后让她喊自己娘亲的。
“算了算了,我们都是小可爱,不能相互为难。”景王妃摆摆手,一副颇为难受的模样。
景王妃的模样特别可爱,这般性子虞笙倒是喜欢。
不娇柔,不做作,是最真切的模样,未有城府。
“难得迟儿知道我的生辰,每年虽不曾主持过,但是都会记得,今年倒是告诉你了。”景王妃还挺是欢心。
虞笙笑着道:“这是我来景王府的第一年,将来母妃的每一个生辰,都有笙儿在旁,一辈子。”
景王妃开心的抱住笙儿:“若是将来迟儿欺负了你,你尽管与我说,我虽然不是迟儿的亲生母亲,但是迟儿还算是听话,我定然为你好好训他。”
虞笙点头:“若是景初迟欺负了我,我一定会告知。”
“若是迟儿敢娶侧妃,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呀,只认小笙笙这一个儿媳妇。”景王妃又道,这是俨然已经将虞笙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了。
看到景王妃这般的喜爱自己,虞笙的心里啊,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虽曾有十年漂泊,但幸好,她很幸运,余生遇到了一群可爱的人。
“景初迟若是敢娶侧妃,我直接与他和离!”虞笙愤愤开口。
这一下午啊,婆媳两人又聊了很多,关于景王爷和景初迟的,还有一些生辰宴会的大致细节,邀请什么人,用多少东西等,这一聊,就到了晚上。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景初迟来叫虞笙的时候,虞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母妃,你也该把笙儿还给我了。”景初迟来到景王妃的院子,笑着道。
景王妃拉着虞笙的手,似是有些恋恋不舍:“小笙笙若是今晚能陪着母妃多好?”
景初迟神色淡淡,道:“母妃,父王不会答应的。”
景王妃攥紧自己的小拳头,道:“你父王听我的,当然不会不答应!”
景初迟牵着虞笙的手,温声开口:“母妃,你莫不是不想抱孙子了?”
虞笙,忽然间便愣住了。
自己仿佛与景初迟,大婚那日,的确没有行圆房之礼。
景王妃一听大孙子,眼睛都亮了,笑着道:“对对,老大那成天不见女孩子,老五又天天不着家,这孙子,只能寄托在小笙笙你的身上了……”
虞笙:……
她,该说什么是好?
话落,只听到景王妃又问:“对了,你们两个都大婚这么久了,这肚子……可是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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