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小针从小木桶上面的孔中射出,直直的扎进树上,力度非常大,扎的都非常的深……
虞笙惊叹之余,又按了一下那个小按钮,只片刻,两三根细丝线便飞出,力道也是很大。
虞笙再按一下,细线收起,当真是方便极了。
“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带着方便,杀伤力还大。”虞笙感叹道,这个东西,还真是好极了。
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被偷袭的时候没有武器了,还能带着防身。
用处真是大极了。
虞笙颇为满意这个礼物,将东西收起来之后,便对景初迟道:“他送我了一件这样好用的东西,我应该也要准备一样东西做见面礼,你说应该准备什么好?”
“木头,小五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木头。”景初迟笑着开口,投其所好吧,大抵就是如此。
虞笙想了想:“那我找时间去师父那里,将他中的那檀木给小五弄来一些。”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要送给小五的礼物。
景初迟点头:“那小五应该会很喜欢。”
“如此说来,就刚刚好了。”虞笙也很是满意。
话落,她又道:“走吧,我看这会儿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这吃的喝的让下人去招待就好了,我们去找母妃吧。”
景初迟点点头。
生辰宴举办的时间是晚上,这个时候,整个景王妃都烛光摇曳的,当真是美极了。
两人到景王妃的院子中时,景王爷正在为景王妃挽发。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却愿意为了他,放下所有的矜贵,将青丝一丝丝缠绕,挽出爱人最美的模样。
看着手法,极为的熟练,想来是平日里都是这般做的。
挽发之后,便拿着景王妃的胭脂水粉为她上妆,眼睛,眉毛……一点点的勾勒,小心翼翼。
许久,景王爷才让景王妃睁开眼睛,眉眼之间,清丽到了极致。
恩爱夫妻,纵然是时间推移,那份感情,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的浓烈。
“走吧,我的王妃。”景王爷牵着景王妃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他爱着她,所以眼睛里面啊,都是她。
景王妃与景王爷出去对宾客感谢问候一番之后,便由着各位宾客享受这宴会美食。
其实京都的权贵们,在意的倒也不是美食,到底只是一个场合,相互迎合,相互结亲相识的地方罢了。
所以啊,看着这热闹繁华的模样,觥筹交错之间,到底不过是一群人的孤单罢了。
有人高谈阔论,说着自己的雄心报复,抒发着自己内心的郁郁不得志;
有人躲在角落里面孤影独酌,借着繁华的烛光,藏着自己的悲哀。
但是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渴望着被发现,被认可。
有些惆怅仕途,有些惆怅感情。
世间繁复的百态,都在这些人的脸上,心里。
虞笙站在小桥之上,看了很久。
“你知道吗,当我很多人的时候,才是最能看出人心的时候。”虞笙淡淡开口。
世间百态,一览而知。
“母亲离开的第二年,我便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知道。”虞笙轻声道,眸光里面,似是映着万千烛光的影子,熠熠生辉。
话落,她又道:“后来胆子大了,本事大了,便肆意妄为,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那个时候,我便可以保护永宁巷里面的人。”
“但我错了,哪有那么简单,并非是所有的强大,都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虞笙许是喝多了,才会这般惆怅。
景初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虞笙说着。
“永宁巷的人,你放心,我保护的很好。”良久,景初迟将虞笙抱进怀中,轻声开口。
虞笙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却在保护家人这件事情上无能为力。
只是因为那永宁巷……也是师傅眼中的刺。
他不想让虞笙有软肋,所以一直都不待见永宁巷的人。
他们两人,在小桥上,相互依偎。
桥下的人,正看着他们两人,眸光而伤。
桥下那人,是昭黎。
院子里面太吵了,太闹了,他不喜欢,所以便寻了此处。
却不曾想,看到了虞笙和景初迟。
只是看了一眼,自嘲的笑了笑,便去了另一处安静之处。
醉意微醺,似是有些热了,昭黎轻轻扯开了衣服的领口,里面的吊坠掉了出来。
那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吊坠,翠绿的石头,上面已经被磨得光滑,仅仅只有一个字,生。
是有一年,虞笙在河边捡的一块石头,然后拿着小针,在上面刻的自己的名字,很丑,歪歪扭扭的。
然后她放到自己面前,说这是付给他的酒水钱,让他一定要收着。
小小的一块石头,被他保存的很好。
那是放在他胸前珍藏着的东西,谁也触碰不得。
昭黎看着那块石头出神,很想回到原来的时候,他们之间,无关风月,无关其他。
只一壶酒,便能坐一天,谈笑风生。
“昭黎,你在这啊,我找你都找了好久了。”是女子的声音,言笑晏晏。
昭黎闻声,将石头藏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是宁云芍,似乎在那次见面之后,她们总能在不同的场合见面。
而每一次,宁云芍都是这样笑着,好像从没有烦心事一般的。
“你找我作甚?”昭黎的语气并不是很亲近,不冷不热的。
宁云芍笑着道:“喜欢你呗。”
说着,她从背后拿出一朵小花,递到昭黎的面前。
一看就是方才刚刚从路边扯的,一点也不用心。
昭黎没有接,也没有理她。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昭黎淡淡开口,话落,起身准备离开。
宁云芍拦住了昭黎,开口道:“别着急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昭黎的脾气算是好的,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的问道。
宁云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怎么什么情绪都没有的?”
昭黎不说话了,绕开宁云芍便准备离开。
宁云芍扯住了他的衣袍,昭黎看了一眼,直接撕碎了。
宁云芍先是一愣,然后又赖着问道:“怎么,这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昭黎皱眉:“无赖。”
“我就是无赖啊,我不仅无赖,我还没脸没皮呢!”宁云芍笑眯眯的开口,然后凑到昭黎的脸上便亲了一下。
只一下,亲的快,躲的也快。
昭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宁云芍就已经离开了。
“你……没脸没皮!”昭黎生气开口,跨着大步离开。
却没想到宁云芍一直跟在左右,也没有生气,只是在说:“方才我就说了呀,我不仅无赖,我还没脸没皮呢。”
见昭黎不说话,她就接着说,边走边说:“我喜欢你,我就会无所不用其极,除非你娶了别人。”
话落,她又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不喜欢我呀,不过没关系啊,我喜欢你就行了,反正知道我的人,都了解的,我喜欢的,我会努力去追。”
昭黎皱眉,一句话也不说。
“你别生气呀,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我喜欢我的,你不理我就不理我……”话,忽然间便顿住了。
因为昭黎停下了,跟在昭黎身后的宁云芍,自然而然的撞在了昭黎的后背上。
“你说够了吗?”昭黎的声音不冷不热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的悲欢。
宁云芍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啦。
“我喜欢的人,已经被我弄丢了,我这一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不会再喜欢别人。”这是第一次,昭黎这般决绝的告诉宁云芍。
他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宁云芍不说话,只是看着昭黎。
“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于我来说,余生若没有她,便自己一个人。”昭黎淡淡开口,眼睛里面,是看不清的落寞。
宁云芍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眼底这般落寞的光影,像是碎了一地的波澜。
昭黎走了,宁云芍没有再跟上去。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头,丢了平日里的嚣张。
良久,她看到地面上有一双男子的鞋子出现,她抬眸,看到了宁云温。
“哥哥……”宁云芍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宁云温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
“哥哥,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的心里,没有我。”宁云芍的语气,一如方才昭黎说话那般,落寞的看不到半分的希望。
“我本来以为,自己不过是一时欢喜,乍见之欢怎么比得上久处不厌……”
话落,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抽泣:“可是我错了,他眼底细碎的孤单和落寞,我想好好的呵护着,想藏起来一辈子护着。”
爱一个人啊,如果不能相互爱着,便动辄伤筋动骨。
一如宁云芍一般。
宁云温将她抱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我家的云芍啊,一定会有一个如意郎君,会有一辈子的幸福。”
宁云芍在他的怀中点点头:“一定会的,会有那么一天……”
她会用尽一生将他呵护,将他放在心上,开出一朵朵的花。
而后,宁云芍真的用一辈子去实现了这句藏在心底的话。
宁云芍啊,她会用一生,守着这片疆土,守着他所在的家国。
昭黎所至,宁云芍所守。
一生一世。
小厮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急急忙忙的,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发生。
“世子,不好了,前院有些吃饭中毒了。”事情有些紧急,那小厮也慌慌张张的,想着该如何解决是好。
景初迟皱眉,今日来的宾客,都是这京都的权贵,若是谁出了事情,都会为景王府落下话柄,落人口舌,难免不会为景王府树敌。
虞笙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情,也是有些惊讶,今日所有的吃食她都是亲自看着的,不可能会有一点点的纰漏,更何况还有景初迟的隐卫在暗中守着,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下毒。
随后景初迟与虞笙一同便去了前院,却发现前院中毒的还不止是一个人,约莫有二十多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虞笙走过去,看他们桌面上的吃食,问道:“哪一道菜是这边几桌已经上过的,但是别的桌还没有上?”
这么多的人同时跟食物中毒了一般,一定是吃了同样的东西。
“世子妃,是这银耳红枣粥,这是刚刚上的,每个人都一碗,也是饭后留给大家的点心。”一个婢女回答道。
虞笙走进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粥,色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随后,虞笙又拿银针测试了一下,也没有任何的毒素,这是怎么回事?
宁之凌似乎也是听说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班,宋宋。
拿起一碗粥嗅了嗅,宁之凌皱眉道:“这银耳,看着是好银耳,但实际上却是被浸泡了之后又经过处理的银耳,看着上好,但其实早就不能吃了,你们去小厨房煮点绿豆汤,应该就能排解一下。”
话落,他又道:“并无大碍,不过就是肚子有一些不舒服罢了。”
虞笙松了一口气,景王府如今本来就是皇帝的眼中钉,正愁没有抓住景王府的把柄呢,若是今日这些权贵当真在景王府出事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虞笙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究竟是谁将上好的银耳换成了这般劣质的东西了。
“后院负责采买的人,是我的人,但……”景初迟淡淡开口。
经过这件事情,他不得不再考虑一下,这个人是否真的是他的人。
“景初迟,这件事情,你需要好好再认识一下那个人了,这件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是若是这背后之人再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事情,可能结果就不是这样了。”虞笙提醒道。
景初迟点点头。
厨房的绿豆汤送来了之后,这些个人喝了便好了很多,虞笙好生解释一番,又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宴会也基本上结束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自然也都知趣的离开了,剩下的,就是景王府的家务事了,他们也总不能插手。
待宾客都离开了之后,虞笙坐在凳子上,刚想问景初迟觉得是谁,便听到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呦,这景王妃一手准备的宴会,竟然还出了这种事情,景王妃真是驭下不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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