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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苏看了眼,也没多问。
她刚转身, 佟桐忽然叫住她, “这个很重要,你小心保管。”
小苏原本以为只是一支普通钢笔,听了佟桐的话才重视起来, 她疑惑地问, “桐姐, 这个钢笔不是你的吧。”
佟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眼神躲闪着, 一边把她往外面推一边说, “哎呀,你别问啦,就当帮我一个忙。”
“好吧。”小苏不再追问, 拿着钢笔出去了。
佟桐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转而坐了下来, 白色的纸袋就放在她旁边,她突然低头看了一眼,眼神糅杂着复杂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拿起它往外面走。
司机小何早就在外面等着,佟桐上了车,刚想跟司机说话, 电话却响了起来。
“小桐, 我准备辞职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直接, 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佟桐。
“南姐?”佟桐听到声音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啊?发生什么了?”
顾南那么开门见山,就像是一句冰冷的通知,让佟桐满头雾水,她从未想过顾南会有辞职的一天,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她听那头不说话,又问,“南姐,你是准备跳槽了吗?”
“不是跳槽。”顾南顿了一下,“是暂时不做这个工作了。”
佟桐很诧异,她听到那个暂时,却隐约觉得顾南是要离开这个圈子了。她突然想起,顾南和她的合同快要到期了,前段时间还说要续签,没想到顾南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顾南是圈内少有的负责的经纪人,她虽然算不上金牌,但资源很好,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她事业心非常重,为了当好经纪人,甚至连家庭都顾不上。佟桐没想到她会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职业。
佟桐心里有些难受,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真的要放弃吗?”
“嗯。”她的声音很平静。
佟桐这一下子哑口无言,很多话刚冒上来又被她一一咽了下去,不知从何说起。要说挽留,顾南跟她感情纵然很好,那也没到可以改变顾南决定的地步。
就在她沉默时,那头突然说,“想了几天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可这次我孩子生病,我突然觉得为了做好经纪人,我实在太忽视他们了。我不想失去家庭,所以准备暂时离职,小桐,对不起。”
顾南比很多经纪人忙,因为她很负责,如果没有她,佟桐这几年恐怕无法崭露头角。
佟桐理解她,“南姐,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
“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只是以后你的路可能难走一点。”
佟桐心里咯噔一声,她刚出道时经纪人不是顾南,走了很多弯路,直到跟了顾南,才总算是接到几部像样的剧。如今顾南走了,她的路确实更加难走。
佟桐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说,“谢谢南姐。”
挂了电话,佟桐摇下车窗,裹着独属于城市的气息的寒风覆在她面上。她就是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的,所有的人都会相继离开,只有她自己。
只有她。
她对司机说了句什么,窗外的风景开始移动起来。佟桐突然在想,当初她究竟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也许是因为宋辞笙,也许是因为命运的心血来潮。
谁知道呢。
顾南离职以后,公司给佟桐又安排了一位经纪人,叫张力伊。佟桐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这位经纪人背景不凡,所以手下的艺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她。
佟桐对此很头疼。
更让她头疼的是,宋辞笙的那支钢笔竟然修不了,修笔的那位说钢笔是很多年前的,都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了,结构也很独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笔尖换上,更何况这么老的钢笔,哪有什么维修的价值。
佟桐从小苏传达的话里听见了一丝不耐烦,她知道这支钢笔不贵重,可宋辞笙既然说她赔不起,对他来说,意义一定很重大吧。佟桐想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让小苏去跑了很多家店,但都没有结果。甚至后来她有些着急,戴着口罩伪装一下自己去找,可是得到的依旧是一样的答复。
她正苦恼着,宋颂却突然给她发来了一个地址。
佟桐不明所以。
宋颂:想修好就去这里。
佟桐一下子反应过来。只是她不理解宋颂这有些诡异的行为。但是佟桐没有细想,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店。上面只是一个简单的木招牌,在繁华的城市里,朴实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走进去之后看见了一位老人,“师傅,麻烦你帮我修一下钢笔。”
老人拿到佟桐递过来的钢笔之后,拿起旁边一个同样看起来岁数很大的放大镜盯着笔尖看,他戴着眼镜,神情十分地认真,指腹不停地摩挲笔尖。
佟桐的眼神也钉在上面,显得有些紧张。
老人突然说了句,“很久以前的钢笔了吧。”
佟桐点了点头,期待地问,“嗯,还能修好吗?”
“能。”老人的声音很自信,“但你要等一会儿。”
佟桐顿时安心下来。
老人拿出尖嘴钳开始正笔尖,细细拧了二十多分钟才修好,再下笔时已经流畅如初了。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
佟桐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觉得特别神奇。
她接过钢笔,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老人看见她高兴的神情,也感到了满足。
佟桐付完钱刚准备出去,她想马上将钢笔还给宋辞笙。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佟桐?”
似是试探,当佟桐转过身露出同样疑惑的脸庞时,窦昀嘴角弯了弯,“没想到真是你。你也来修钢笔么?”
佟桐抿着唇笑了笑,她对这位学长交往不深,此时也只是说,“是啊。”
窦昀看了眼她手中的钢笔,“这不是宋辞笙的么?他以前一直带在身边。”
他又笑了笑,“当时我们都说,这钢笔就跟他女朋友似的。”
佟桐心虚地握住了笔,“我把他钢笔弄坏了。”
窦昀似乎想到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简单寒暄了一下。
佟桐走出店铺时,恰好收到宋颂的消息——是一个笑哭的表情。
她疑惑不解,却不知道那头的宋颂发完表情之后就笑出了声。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宋辞笙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有意思吗?”
宋颂作为他的经纪人,三天两头生个病,剩下几天还要看心情来剧组,比宋辞笙还要大牌。
宋颂听出了他的嘲讽,却不在意地说,“您本事这么大又不需要经纪人。”
宋辞笙皱眉,“怎么就不需要经纪人了?如果我不需要,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要进公司的。”
他说得那么严肃,宋颂却很不耐烦,“哎呀,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以后也准备放弃演戏了,不是么?”
宋辞笙一下子沉默了,他抿了抿唇并没有否认。
演戏也算是“误入歧途”,他早就有转到幕后或者直接放弃的打算。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宋辞笙有时候会感到迷茫和疲倦。
他沉默了,一旁的宋颂却笑出了声。
“我真没见过那么傻的人。”他一边说还捣了一下宋辞笙。
后者并不感兴趣,只是轻轻皱着眉表达自己的不满,继而又认真地看向手上的东西,并不想理会他。
“哎呀,真好玩。真是的,比待在家里玩游戏好玩多了。宋辞笙,你听不听,我跟你说啊。”宋颂凑到他身边,却被他挡开了。
“真不听?这可比你的文件好玩多了。”宋颂见他不在意,就离他远了些,假装无意地说道,“某些人啊,真是绝情呢,都不知道有些人为了他做了很多。”
见宋辞笙还是不理会,宋颂继续说,“我不过骗她钢笔是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她就想尽办法去修,你说,傻不傻啊。”
宋辞笙的眼神终于顿了一下,他微微地抬了抬头,呼吸紧了紧。
“随便编造的一句话都信,还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宋颂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她恐怕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冷血。”
他说了很多,宋辞笙眼神几分呆滞,像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用冰冷的声音倏忽打断他,“你说你骗她那支钢笔是爷爷的遗物?”
“对啊。”宋颂毫不心虚地承认。
薛畅的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牵强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会增加我们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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