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在夜色中,三日月取消掉压切长谷部的外表, 重新变回自己的样子, 慢悠悠的往天守阁走。
在经过建筑群的时候, 幛子门后面已经隐隐透出灯光。
“卡啦——”
一扇幛子门轻轻拉开,烛台切站在里面, 温暖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安静的鞠躬, 语气恭敬, “审神者大人, 十分抱歉, 夜色来临,没有去迎接您。”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三日月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烛台切的语气好像变的更加疏离了。
“其他的刀剑呢?”
烛台切飞快的接口道:“他们已经准备休息了。”
之前在餐厅的时候, 大家已经把审神者分析了一个底掉:实力强大, 背景深厚,时政戒备,对三条有特殊的爱,对三日月宗近更是‘偏爱’。
如果是一般的审神者, 他们早就像上次一样, 直接尝试神隐, 不成就下手。反正预定送来黑暗本丸的审神者, 一般也是在现世有案底的人, 他们下手一点都不心疼。
可是偏偏, 这个大人是时政特殊照顾的。
大家可忘不了,因为这个审神者走错了本丸,大家就差一点被全体刀解的事情。
所以,尽可能的恭敬与远离、保护好自己的本体,这就是大家达成的一致观点。
烛台切不禁把自己的姿态再一次的放低视线紧紧的顶着地板,静静地等待审神者新的发言。
地面上的影子动了动,似乎是审神者点了点头,随后,烛台切就听到审神者开口说。
“烛台切,找一个近侍,晚上过来。”
烛台切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猛地一张,在审神者察觉以前,急忙低头,掩饰掉失态。
“大人,今天大家很累,而且大部分已经睡了,您看要不……”
今天新上任的审神者不在乎的摆摆手,看上去有些疲倦的样子,他继续往天守阁走,“随便谁都行,如果大家都睡了的话,烛台切你也可以。”
听到这话,烛台切手猛地攥紧,指甲掐入肉里。等到审神者都走出去几步了,才回复到。
“……是,审神者大人。”
“哈哈哈,别让我等太久。”
眼看着审神者的身影远去,号称已经休息的全体刀剑们,齐刷刷的出现在部屋里,看着烛台切,满是担忧。
三日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走进天守阁的保护结界里。
沿着黑暗的廊下往里面走,小心的扶着墙壁走上台阶,终于来到睡觉的部屋。
三日月沿着墙壁找了半天,最终在夜色中,败给了自己的视力,还是没有找到审神者房间的电灯开关,只好从芥子空间里面,弄出来一个夜明珠当灯泡凑数。
他弄出来一个矮榻,上面又放了个门派小姑娘送的刺绣垫子,坐了上面,静静地等待着烛台切安排的近侍。
安排近侍这件事情,是三日月想要回来睡觉的时候,刚刚想起来的。
他现在身上的华服,繁复精美的程度,那是一点都不亚于自己的出阵服。而这也代表一点,那就是,这衣服,穿起来和脱起来一样的麻烦。
正好审神者都有近侍,他让近侍帮忙换一下衣服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安静地坐在矮榻上,三日月等待的同时,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这座黑暗本丸里,得到刀剑分灵手里的本体。
毕竟不是自己的刀,本丸里的又全是分灵,所以感应起本体的位置这件事情,估计会很麻烦。
三日月已经做好了准备,很有可能感应一把刀都需要很久的时间。
“啊,真是麻烦啊,烛台切好慢。”三日月再一次打了个哈欠。
就在他身体一瞬间放松的时候,天守阁里,号称是审神者最后的安全港湾的阵法里,三日月身后的空间猛地裂开一个大缝,一道白色的影子伴随着刀光突击而出。
“哈哈哈哈!大惊喜!”
三日月惊愕的瞪大眼睛,抬手架刀挡住攻击,雪白的刀光从上而下竖劈,砍在黄黑月亮的刀拵上。
在窗外月色和夜明珠的光线下,三日月看清楚了来着的脸。
“哦,五条家的。”
话音刚落,就见鹤丸国永抽刀,再度横砍过来。三日月不敢拔刀,生怕伤了鹤丸国永分灵的本体,只好继续用刀拵抵挡。
对方连攻不下,居高临下的往下压迫。
一时间,刀光飞成一片。
“哈哈哈,还真是惊喜啊,没想到鹤你居然从天空中飞出来了。”
三日月用刀柄一个抽击,逼退了鹤丸国永,试图从矮榻上站起来。
可是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再一次贴身攻击过来,三日月无奈的再次抵挡,站不起身来,也攻击不开。
一时间,为了不伤到对方,三日月形势变得有些尴尬。
可是鹤丸国永也是同样的骑虎难下。
他惊险的躲开审神者的抽击,又是一刀刺出,却再一次被那柄和三日月宗近十分相像的刀拵挡了下来。
锋利的御用太刀,居然没有在对方的刀拵上划出一个伤痕。虽然鹤丸国永的出招依旧犀利,但是额头的汗却渗出了出来。
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审神者居然这么强!
鹤丸作为本丸里实力最强的一员,满级的太刀付丧神,他对于攻击审神者这件事情,本来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尤其是,他还自己瞎作死,研究出来了空间阵法以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藏进空间里,甚至可以进入审神者的保护结界。
他就没有想到过攻击失败的事情,前几任来的审神者,全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控制住。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听到狐之助传来新任审神者的消息后,直接躲进空间裂缝里面等着。
可是眼前的这个,从反应速度,到出刀抵抗的能力,甚至是力度与对阵时机的把握,完全都不输给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刀剑付丧神。
甚至因为对方坐在矮榻上别扭的姿势,外加上丝毫没有出鞘的刀,鹤丸国永可以说,在打斗这一项上,眼前的审神者远胜于他。
时之政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鹤丸一点点被逼远,再这样下去,对方很快就能站起来,到时候他绝对会被控制住,这样的话……
想到之间观察到的情况,鹤丸试探性猛地一刺。
夜色中,金色的瞳孔兴奋的收缩。果不其然,坐在矮榻上的审神者抵挡过后,依旧没有出手伤他,反而往后仰了一些。
“有破绽,难得的机会!”
鹤丸抓住机会,迎着审神者的攻击冲了上去,打定主意以伤换伤,也要控制住这个审神者。
莹白的刀光横劈过去,将将划过审神者脸上的面具,面具被刀锋带的一扬,揭开一个细小的缝隙。
审神者急忙把面具押回脸上,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破本丸的天空,与此同时,冲天的灵气从天守阁涌过来,与之前审神者温和的方式完全不同。
本来正在部屋里面秘密聚会,可是现在被吓了一跳,刀剑付丧神们惊坐起来。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汹涌冲击过来的灵力冲的一荡,空气中都被灵气激荡,泛起来月白色的波纹。
所有得到刀剑付丧神们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艰难的僵硬在原地。
这股灵力,好可怕!
如果说,之前审神者签订本丸契约的时候,那个灵力是温和的溪流的话,那现在的灵力,就像是津波中的大海。简直要浓郁成实体的力量冲击着大家。
不过还好,这失控一样的力量,只出现了一瞬。
所有的刀剑付丧神艰辛的喘着气,浑身冷汗。
太鼓钟艰难的起身,急忙冲出去,“刚刚是鹤先生!”
刀剑们脸色大变,他们刚刚已经听烛台切简述了一番,关于审神者要求近侍的事情,再联想到今天失踪已久,又可以在时空里到处乱跑的鹤丸国永。大家心里全都用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小贞!”烛台切急忙跟了上去,刀剑付丧神们也集体带好了本体,脸色沉重地往天守阁赶去。
冲在前面的小乌丸突然回头,“所有的短刀和胁差留下。”
“可这是夜战……”
“听话的孩子才可爱,留下!”
一期一振没有反驳小乌丸的决定,他回头对对短刀们点点头,和其他成年刀剑一起,赶往天守阁。
刀剑们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眼里燃烧着火焰。如果大家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些场景,还是不要让小短刀和胁差们看见比较好。
说完,三日月扭身就走,没给刀剑们拒绝的时间,直接走回天守阁,“不要忘了一会来近侍啊。”
听到身后有些乱糟糟的声响,三日月哈哈哈笑着,顺着黑魆魆的台阶,走进部屋,准备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虽然鹤丸国永的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但是现在,事先可以准备的,都已经到位。
没有坐在被鹤丸弄得皱兮兮的矮榻上,三日月掏出了一个坐垫,缓缓坐在窗下,掏出一壶茶,给自己倒上一杯。
充满灵气的茶香飘出,抚慰了他有些紧绷的心,“茶梗又是竖起来的呢。”
三日月颇为愉悦的喝了口茶水,抬头赏月。
“哈哈哈,接下来,就要看大家的发挥了啊。”
与三日月那边的悠闲不同,刀剑们的部屋里,气氛很是紧张。
偷偷跑过来的小短刀,此时正在抹眼泪。一期一振脸色很不好,一个个安抚着自家的弟弟们,捂住他们的眼睛不让看。
药研藤四郎则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给鹤丸国永上药。
刀剑付丧神们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遵循了审神者的要求,没有把鹤丸国永送到手入室。
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怕审神者发现他们没有听话,进行进一步的处罚。他们是怕鹤丸国永好的太快,审神者再一次起了心思以后,再一次来这么一遭。
这可不是他们随便想的。想想刚才,在鹤丸国永满身是血,直接被从部屋里面弄出来以后,审神者居然面不改色,还要求再来一个近侍,这种人,这种癖好,实在太危险了。
还是让鹤丸殿好好的养伤吧,至少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没想到,一天不见,我的孩子就变成了这样啊。”小乌丸端坐在鹤丸枕头旁边,神色很是阴郁。
周围的刀剑们更是如此,大家挤在狭小的部屋里,谁也没有说话。
部屋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药研藤四郎衣物摩擦声,外加上来来回回换药的声响。
所有人都看到了鹤丸国永身上的惨状,对于发生了什么,大家内心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难以启齿,难以言喻。
刀剑们但凡一想到未来几年,大家就要在这样的一个审神者手下生活,就觉得实在是让人悲伤至极。
卡啦——
幛子门被拉开,部屋里的烛光照射进庭院,被走出去的付丧神阻拦了一部分,庭院里留下来一个晃动的黑影。
“烛台切……”
刀剑们的呼唤在身后响起,可是烛台切光忠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鹤丸殿和小贞,就拜托你了,小俱利。”
“烛台切。”小乌丸坐在垫子上开口。
烛台切前进的步伐一顿,就听到小乌丸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那么不用顾及我们,请直接出手吧。”
烛台切回头,看到烛光下的小乌丸一脸的平静。其他付丧神们满脸的杀气,完全赞同小乌丸的决定。
“如果说,你为了不让审神者迁怒我们,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忍耐的话,那我们就太不风雅了,不是吗。”
歌仙兼定起身走出去,在衣袖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布包,往烛台切手里塞了进去。
“这是我从上一任阿鲁基那里偷偷拿来的,虽然是最低档的御守,没有办法治好伤,但应该还是可以抵抗审神者的一击。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烛台切低头,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被保存很好的御守躺在他的手心。他猛地攥牢,没有在说话,朝着远处更加黑暗的天守阁走去。
高耸的天守阁,在夜里有些阴森。烛台切刚才来的时候,是和本丸的大家一起来的,大家战意高昂,气势汹汹,就算是来找审神者麻烦,倒也没怎么恐惧。
可是现在,他抬头看着黑夜里,没有一丝亮光的天守阁,这把善于照顾别人的太刀,只觉得浑身发冷。
烛台切一个人走到天守阁的阵法前,两只狐之助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两只黄白色的狐之助身上,还沾着一丝鹤丸殿的血迹。它们打量了一番这把太刀,公事公办的开口。
“烛台切光忠,请你认真执行近侍的任务。”
“不要像之前的过激行为一样莽撞。”
说完,阵法上出现了一个口子,正好让烛台切走进来。
他吸了口气,迈步走进去。不用回头,他也能听到,那个阵法在身后缓缓闭合的声响。
一路沉默的跟着狐之助往上走,最后站在了审神者的部屋前。
“审神者大人,烛台切带到了哦。”
“哈哈哈,甚好,你们下去吧。”
屋子里传来审神者的声音,那声音烛台切并不熟悉,但是在广告、宣传片里面总是听到,是那把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三日月宗近的声线。
这个审神者,对于三条的爱,还真是偏执。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本丸里没有三日月宗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把迤逦的刀,不用面对这么恐怖的事情。
烛台切发散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却标准在的对着幛子门行礼,“烛台切光忠,静候您的嘱咐。”
“烛台切吗,进来吧。”部屋外面的阵法瞬间消失。
他顿了一下,暗暗调整了本体刀的位置,弄到了一个更好出手的角度上,随后拉开门。
他新上任的审神者坐在窗户下面,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窗外月光正好照在一旁的矮榻上。
朦胧的月光,配上矮榻上凌乱的样子,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汗与血的味道。
烛台切不敢想象,鹤丸国永在屋子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请问审神者大人有什么需求么。”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烛台切的问题,偏偏烛台切也不敢抬头,只能站在那里静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审神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是等待他主动?
过了一会,审神者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用紧张,过来。”
烛台切静静地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一块血迹前。随后,他就看见眼前的审神者抬起了衣袖。
“帮我脱。”
帮他……?
烛台切眼睛一下就红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侮辱的吗!仅仅是取乐还不够,居然要让他们付丧神自己动手来满足他的欲望。
可是想到本丸里的大家,练度极低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小贞,烛台切强忍住怒意,恭敬地上前,手上灵巧的给审神者褪去沾满血迹的外衣。
他一边忙碌,不时还暗搓搓的扫过审神者姣好的脖颈,思考着怎么往上面砍一刀。
似乎看起来,审神者没什么戒心。
烛台切手附上了刀柄,就在这时,门外的楼梯口传来叽里咕噜的声响。
“审神者大人!时政来人了,您快出来。”狐之助在外面焦急的大喊起来。
烛台切看着审神者要站起身,急忙后退,手松开本体,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一点点的遗憾。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没有等到回应,焦急的在楼梯口继续叫喊,却一步不敢往上走,审神者大人说了,不让他们进入这一层。
三日月在狐之助期盼的眼神中拉开门,从通道的阴影里,走到月光下,带着新月的眼眸似乎在泛着光,“哈哈哈,终于,来了么。”
完全无视了紧张兮兮的狐之助,三日月慢悠悠的带着烛台切往外面走,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老头,正是那个大御所。
大御所似乎是换了一身正装,此时带着一群护卫,站在传送阵旁边,恪尽礼仪,没有往本丸里面多走一步。
三日月走上前去,“哈哈哈,晚上正是赏景的好时光,不知道大御所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半夜打扰,十分抱歉。”大御所微微颔首表示失礼,随后直接顺着话头,把鹤丸国永分体力量暴增的事情说了一通。
“……就是以上异常,月君大人力量强大,可能对此更加敏感,不知道您在那个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三日月低头想了想,似乎很是苦恼,“那个时候,我正好和鹤丸国永在一起呢。”
大御所说:“您确定在那个时候,您和鹤丸国永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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