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叔小跟班

    
    地下室密不透风，昏黄的灯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
    青羽解决了生理问题，舒服地抖了抖，长叹一声，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然。
    他对于自己投入大蛇丸门下倒没什么在意的，毕竟活着比死了好。前世庸庸碌碌地意外嗝屁了，壮志未酬，连人生的意义都没整明白，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重来一次，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
    再说，此时的大蛇丸还没叛变革命，怎么也是“三忍”之一，要排面有排面，不亏。
    “好了么？跟我来。”大蛇丸走到墙边，推开铁门，丝丝寒气涌入。
    青羽赶紧提上裤子，不敢迟疑，跟了出去。
    乓！
    门在身后关上，青羽的心一起一伏，好像真正地活了过来。
    大蛇丸带着青羽离开了这间实验室，在灰暗的甬道里继续前行，整个通道都异常安静，除了细微的水流声，只有两人的呼吸有序起伏。
    狭长的通道不知去向何处，但两侧还有其他密室，被生锈的铁门分隔。
    青羽偷偷地探头张望，光线极暗，只能依稀看到几个柱状的东西排列在一起，大大小小，错落不一，还有软绵绵的长条状物体相连，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管道。
    之前他在实验室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主体是玻璃柱，半米多高，浸泡着墨绿色的液体，里面有各种蛇，还有人。
    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也接受过这种研究，绿色的液体从头顶浇灌，顺着脸颊流淌，到了鼻子像小溪般分流两边，滑落下颚。之后……
    闪电般的寒栗划过脑海，打断了青羽放飞的思维。
    “你在看什么？”大蛇丸的声音自带一种鬼魅效果，让青羽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没看什么，我、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呵呵，具有好奇心，才能在探寻真理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青羽讪讪一笑。
    这感觉好像夸奖自家闺女一样，不管干啥事都好。我可真就是随便看看，哪儿到什么探寻真理的层次。
    你夸就夸吧，优秀的人不会因为几句夸奖就骄傲的。
    青羽继续跟上大蛇丸的脚步，来到通道的尽头。
    那里还有一个房间。
    光从缝隙里缓缓透出，随着大蛇丸打开房门，如同新世界在青羽面前敞开。青羽第一次彻底清楚地看到了大蛇丸的样貌。
    黑色长发，面庞瘦削，戴一副青蓝色的勾玉耳环，给人尖锐高冷的感觉。紫色的眼影蔓延到鼻翼，瞳孔纵立，像极了蛇。
    他穿着木叶制式的忍者服，护额反射着灿亮的光。
    少数强大的忍者不需要服装和闪亮的护额来彰显身份，但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它是忍者的象征，意志的传承。以至于叛忍常常在护额上面刻画一刀，表示一刀两断。
    大蛇丸此刻还戴着木叶的护额。
    “进来吧。”轻声招呼一声，大蛇丸率先走进房间。
    青羽的视线在四周徘徊，惊讶不已。
    这个房间和其他的密室完全不同，明亮宽敞，排列着好几座书架和一些先进的设备，中间一张石桌很长，试管、药剂琳琅满目，但没有恶心的肢体和蛇，纯粹是化学研究的舞台。
    宽阔的空间摆放着茶桌、石椅，用来开会或打牌都行。
    书架上的书更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是不是打劫了图书馆。青羽扫过一眼，从高深学科到料理知识一应俱全，哪怕找到《母猪的产后护理》他都不觉得惊讶。
    “人们将经验写下来，把它叫做知识，当人死去，知识却保存下来。”大蛇丸笑说，“它比人更加长久，更有价值。”
    “这本《自来也的说话之道》价值在哪里？”青羽发现了一本风格迥异的小册子，它孤零零地戳出一个角，页面发黄。
    一看就是某二手市场的盗版货。
    大蛇丸愣了愣，伸手抓过那本书，半天没吭声。
    “那这本《我与纲手的二三事》呢？”青羽眼睛一亮，又发现一本劲爆的。
    刚要伸手去拿，大蛇丸抢先一步出手，抓的不是书，直接把青羽拎了起来。
    “不要关注那些东西。”他冷眸一竖，立刻镇住了青羽。
    《自来也的说话之道》从手上滑落，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条小蛇，嗤嗤嗤将黄本子啃得稀碎。
    合着这些书从书摊批发回来，你也没看嘛。
    想来大蛇丸这么忙的人，又要顾着木叶的任务，又要不停地做研究，杂七杂八的书怎么可能入眼，百~万小!说也只挑各种研究文献或者是关于忍术的资料吧。
    青羽被蛇眼一瞪不敢造次，乖乖坐着，听大蛇丸装……说下去。
    “我说到哪儿了？”大蛇丸忽然断了思路。
    “价、价值。”
    “嗯，任何东西存在这个世界上，都要有它的价值。如果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就可以轻易取代或者毁灭，你也一样。”
    兜了半天总算要说到正题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弃子。”
    弃子？
    青羽默然。他知道大蛇丸是个寡薄的人，手下说抛弃就抛弃，抛弃完了还能用来秽土，废物再利用。
    想想就一身冷汗，他可不要变成那样。
    “呵呵，不要担心，暂时你给我的乐趣还很多呢。”大蛇丸仿佛看穿了青羽的心思，轻笑起来。
    “我要做些什么？”
    “替我收集足够多的资料。”大蛇丸说，“当然，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嘛，你要学会做一名真正的忍者。”
    “真正的……忍者？”
    “我说过，你有成为忍者的才能，经过我的研究发现，你的身体细胞活性比普通人强，在生存率不足百分之一的实验中存活下来，证明了你非凡的生命力。这些可以弥补你的缺憾。”
    青羽皱眉：“我哪里有缺憾？”
    “年纪。”
    又特么嫌弃我大，人家木叶十二小强不都十二岁毕业么，我努努力两年毕业，差也差不多呀。
    青羽不服气道：“我才十岁。”
    “卡卡西六岁就是中忍了，今年毕业的一批孩子都在九岁以内，你觉得呢？”大蛇丸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知为什么，青羽总觉得大蛇丸的笑自带嘲讽。
    唉，可是和平年代的忍者学校和这时候确实不同，如今这年代，个个都年纪轻轻毕业，很早就晋升中忍、上忍，要是打仗，速度恐怕还会更快。
    搞得我压力很大啊。
    大蛇丸又道：“很可惜，在你的身上，也没有找到什么出色的血统。”
    咔嚓。
    又是一刀插在青羽心上。
    认了，反正后面都是神仙打架，一个挂比一个大。
    青羽正色道：“我不用依靠血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大蛇丸微微一怔，也正色道：“科技？”
    “没有的能力可以开发研究出来，未必比天生的血统弱。”青羽说，“再说大蛇丸大人您也没什么血脉，不照样厉害么。”
    讲道理之前先吹一波总没错。
    再说，这也不算吹嘘，大蛇丸的实力在前期也算boss级，后来晓的各种变态出现，才稍显逼格不足，到忍界战争开幕，各种眼花缭乱的招数掩盖了朴实无华的蛇的光彩。毕竟人家玩魔法，那视觉效果冲击大啊。
    但战争结束，活着的不还是蛇叔吗？
    说不定哪天坟头蹦个迪，研究一下各位牛逼的忍术，再说声谢谢，把棺材盖上。
    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黑锅还背得越多，瞎搞研究、瞎查别人的资料也有坏处，以后但凡出点什么岔子，人家第一个就想到你。
    大蛇丸听了果然认真地审视起青羽，面色古怪，良久，感慨道：“你居然有这种想法，哈哈哈哈，我对你真是更感兴趣了。”
    激动之下，他又舔了舔嘴唇。
    从小长辈就说舌头能舔到鼻孔的都是有福运的人，看来大蛇丸福气再好不过了。青羽心想。
    大蛇丸内心却是真的激动，他的想法和青羽暗合，只是一个孩子居然能和他想到一起，实在令他诧异。
    “明天，跟我去木叶上学。”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身衣服，扔给青羽：“换上吧，你身上的衣服不能见人。”
    青羽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确实，一身灰布衣跟囚犯似的，裤子也只有半截，同样灰不溜秋，大蛇丸倒是会省布料。
    他却穿得衣冠楚楚，有时候蜕皮还自带一身衣服，只能说黑科技就是黑科技。
    接过衣服，青羽准备换上，迟疑道：
    “那个……大蛇丸……大人，我换衣服……”
    “你以为我没看过你的身体么。”
    大蛇丸轻笑，转身离开，“对了，下次叫我大蛇丸‘老师’。”
    门吱呀一声半阖，随之响起????的摩擦声，毫无疑问，在附近有蛇存在。
    那令人不悦的声音有意无意地传递着一个信号，这是蛇的巢穴，你已经陷进来了。能不能逃跑呢，他跟大蛇丸只是口头约定，到时候谁能管得了？
    可大蛇丸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保险措施。青羽想来想去，不能冒险。
    罢了，从美好的木叶学校生活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