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萌

155.拆穿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 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  正安郑重一点头:“是, 便是此刻。”
    秦泽放下酒杯, 对主人翁丁永善道:“丁员外,秦某须得去后院一趟。”
    丁永善狭长的眸子一眯, 透出几分精光:“可是住在后院的那位贵客有什么差遣!?何必劳烦秦大人亲自走一趟!?派府里的下人去便是。”
    容烁的车马队是今早来的,原本他若是能提早派人来通报, 秦泽不至于将赴宴的日子与接风的日子撞在一起,可是容烁有意为之,不想惊动任何人,索性将那位夫人安置好,自己做一个随行客人一同来丁府,也不入宴席,就在后院里面选了一间厢房休息,少国公的做派可以说是拿捏的很到位了。
    丁永善不愧是能坐上四淩商会会首的人, 见到容烁的时候, 算计的眼珠子险些没转飞出来。
    秦泽一点也不怀疑他们这些人已经将他的身份刨根问底,那么容烁的身份很快会被知晓, 一点也不奇怪。
    一旁的正安忽然道:“丁员外,大人的客人与大人有重要的事情相谈, 只是没料到大人今日有应酬在身, 这才不得已随行而至,不必劳烦府上的奴仆了。”
    看来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丁永善虽然很想尽快将这两人拿捏住, 但是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吃相, 找了管家带路过去,还没忘记给管家使个眼色——机灵点!
    管家领着秦泽一路去了容烁下榻的厢房。
    丁永善想了想,将自己的夫人叫过来:“你,赶紧领着婉佳往后院走动走动!”
    陈氏不明所以,有些不愿:“这前头还有这么多客人……”
    丁永善急了:“让你去就去!”
    陈氏扶了扶发髻,不情不愿的离席,还带上了丁婉佳。丁婉佳正在跟同坐的小姐们小声说话,不亦乐乎,这会儿也很不情愿离开:“母亲,放着这么多客人不管去后院做什么!?”
    陈氏哼笑一声:“谁知道你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他想攀关系,也得看看人家给不给他这个脸啊!”
    丁婉佳想起了秦泽,脸有些红红的:“不过话说回来,秦大人……的确是生的芝兰玉树,相貌堂堂。”
    陈氏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爹以前……算了,不提也罢!”
    ……
    厢房内,丁荃还没从这场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
    阿凝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
    她本想赶紧去请大夫,可是容烁却以若是让人发现她们男男女女私会于此有失体统为由,大大方方的把她们两个小姑娘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且不说这个举动是不是更加有失体统,他们不是去请大夫了嘛!?大夫怎么还不来!?
    这两个男子,不会图谋不轨吧!
    若是他们真是歹人,她是用小擒拿手好呢,还是直接用鞭子抽一顿再说!?
    啧,本是为了与秦泽对口风才来商量对策的,难道今日注定了一架风波未平,一架风波又起!?
    闵星奉命守在了厢房外面,容烁褪了披风挂在一边,抱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姿态从容,贵气优雅。
    丁荃清清喉咙,小声的问:“容公子……方才,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么!?小妹昏过去的时候,可有什么预兆!?她先时便是因为身体不适才离席的,我有些担心……”
    容烁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打脸:“哦?方才不是说是专程来寻我的么,怎么她一昏倒,就变成是因为身体不适了?”
    “我……”丁荃在应急能力上显然是没有丁凝那么厉害,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一个理由来,容烁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做了一番评断——
    论聪明灵敏,还是躺着的那个更胜一筹,唔……长的也更好看一些,人也有意思。
    所幸外头有脚步声传来,闵星在门外低声道:“公子,人来了。”
    丁荃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裙子走到门口主动开门:“大夫——”险些和疾步而来的秦泽撞个满怀,幸而她及时收脚,话音上翘变成一个疑问:“——呢!?”
    秦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淡定的神色上闪过一丝讶异与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烁这才走过来,对丁荃道:“你们方才不是计算着要见秦大人?现在秦大人给你找来了,去一旁说话吧。”
    秦泽越发疑惑,看着两人,心中略有猜测。
    丁荃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突然的方式见到秦泽,对口风这件事情固然重要,只是……她看了看房间里头。
    容烁彷佛将她的心思看穿了一般,道:“若是你妹妹醒着,必然也希望你能将自己的事情做完,姑娘若是不信在下,也该信秦大人,阿凝姑娘留在此处,不会少一根毫毛。”
    短短时间之内,秦泽基本上已经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到事情的原委——丁荃想要见他,与自己的姐妹不知怎么的遇上了容烁,容烁得知她们的意图,索性帮忙传了个话。
    不过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容烁何时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若非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秦泽必然要好好问一问,加之他的确要见一见丁荃,遂道:“丁姑娘,本官也有话想与丁姑娘说,不会耽误很久,令妹留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有了秦泽打包票,丁荃心一横,随着秦泽去了外头说话。
    闵星看着离去的人,正准备进屋,不料容烁眼锋一利,对着他抬抬下巴,意思很明显——你,出去。
    闵星一愣,我……出去!?
    容烁的回答,是亲自伸手关上房门,哐的一声,将自己与丁四留在房间。
    一直到确定自己被关在门外,闵星都没回过神来。
    公子……好像从未和一个女子独处一室过吧……
    容烁慢慢走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
    床榻上的人平躺着,呼吸平稳规律,紧阖的双眼甚至没有丝毫不自然的颤动,连眼珠子都没滑过一下。
    呵,是个高手嘛。
    容烁忽然握住被角,猛一掀开,丢到一边。因为平躺着,丁凝的身材一览无余——她的身子骨较小,握着她的肩膀时,彷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胸前起伏有料,腰肢纤细柔软,一双腿儿匀称笔直,穿着白绫袜的小脚因为昏迷着,一左一右的倒着,果然是一身懂事的肉。
    容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身子前倾凑到了她的耳边,缓缓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昏倒,意味着什么。”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昏迷的人就悠悠转醒了。
    丁凝醒的很专业很自然,眼神里面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
    她脑袋一转,瞧见坐在床边的男人后,立刻缩成一团躲到床脚,抖着手控诉:“你……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擅闯女子闺房,无礼!放肆!”
    容烁干脆抄着手,靠着床架看她重复着那些老套的说辞。
    丁凝把这个场合该说的台词都说完了,可是眼前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她暗暗一咬牙:娘的,是个狠角色啊!
    既然对方眼神毒的很,再演下去也没意思,丁凝身子一松,舒舒服服的盘腿坐着,还顺手理了一下裙子。
    “折腾完了?”容烁噙着笑打趣她。
    丁凝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个耍猴戏的!”
    容烁一本正经:“并非如此。”
    丁凝哼哼:“枉你生的一表人材,却乐的看一个小女子的热闹,简直……”
    “若你这样也能称作猴戏,便是猴子被侮辱的最惨的一次。”
    丁凝眸子渐渐睁大,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她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跳下床穿好鞋子,单手叉腰指着他:“容烁,我虽不知你是何方神圣,但天子脚下也要讲王法!我一没杀人二没防火,你凭什么一副拿捏着我的姿态戏耍我!”
    “我丁凝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即便你今日打定主意要恃强凌弱,我也绝不会让你就这样的得逞!与你待在一个房间,真是吸气都觉得恶心!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丁凝弯弯眉毛就不是你姑奶奶!”
    丁凝豪气干云的放完话,直冲冲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容烁脸上的笑容加深——这就想丢盔弃甲的逃跑!?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一块令牌从房间里头被扔了出来,恰好丢在丁凝的脚边。
    丁凝诧异回头:“你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说不过竟拿东西砸人!?”说完,还十分给劲儿的踩了一脚!
    门口的闵星干咳一下,弯腰捡起了那块令牌,将正面亮在她的面前。
    “姑娘,您方才踩的,是当今圣上钦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即便是太守大人也要对其下跪叩拜的,您看……”
    丁凝冷笑一下,一把夺过令牌,转身又回了房间,哐的一声关上门,再次将闵星关在外面。
    她气势汹汹的冲到容烁面前,深吸一口气,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双手高举过头顶,将令牌捧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温柔又俏皮:“容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掉了东西,小女子帮您捡回来了呢!”
    眼看着容烁一个铮铮铁骨的少年郎活生生要被国公夫人弯成一个妇女之友,信国公大怒,直接将人丢到了军营里面历练,不为谋个什么功勋,只为让他在男人堆里头长成一个正常的男子汉。
    不过信国公夫人那几年的教养实在是深入骨髓,长成翩翩少年的容烁在盛京城大放光彩之时,那一位位高门贵女在容烁面前仿佛没穿衣服的人一般,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同龄人里头不少好友已经有了通房美妾,但容烁只要一想着那些对着他流口水的姑娘们不过是在谋划如何占有他那命根子,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他就觉得自己与盛京东市里头配种的马儿无异。
    并非没有好女子对他剖心泣血表白爱意,只是……不提也罢。
    所以,容烁对女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除了……眼前这一个。
    越过月亮门,他看着那个面露惊讶的少女,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丁凝愣了一下,丁荃看看容烁,又看看丁凝:“你们……认识!?”
    丁凝愣了足有小半刻,方才把刚才那个惊叹句弯成一个疑问句:“是你——在那边偷听!?你可知道这样很无礼!”
    闵星:这是什么操作?
    丁凝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上次在宫里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衣裳也与今天穿的不一样,再说她与那位贵人只是一面之缘,当是自己为了保命才胡说一通,今日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岂不是彻彻底底的拆穿!?
    她才没那么傻呢!
    而且这位贵人显然也不记得她了,她为何要傻愣愣的凑上去打自己脸!
    对,不认识!从不认识!
    ”不,我们不认识。”丁凝一本正经,对丁荃说,也对那两位不速之客说。
    丁荃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着容烁行了一礼:“公子请。”
    丁凝赶紧跟着催人走:“公子请。”
    容烁唇角微翘,冲着两人微微颔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只是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回头道:“虽说有些失礼,不过我方才似乎听到二位在谈论‘秦大人’,恕在下多问一句,可是泗淩城新上任的那位秦大人?”
    丁凝眸子一动:“这位贵人,认得秦大人?”
    容烁笑容优雅:“自然认得。”
    丁凝的脑子里迅速的回想起了那一日与他相见的场景——
    【既是如此,容烁就此别过……】
    丁凝的脸上慢慢的露出微笑来,坚定的甩开了正扯着她的袖子催促她赶紧离开的丁荃,走上前去对着容烁恭恭敬敬一行礼:“您就是容公子吧,真是让人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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