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 他不过三言两语点播, 正苦于不知以何对策助主上对付信国公府的好友便如醍醐灌顶, 之后就有了让容烁去剿匪历练一说。
他下这一盘棋, 给了容少国公一个天大人情,随后得隆恩大赦, 再被贬来蜀州做一个小小的县城主簿, 于容烁那等人来说, 不过是皇帝面前的几句美言和引导,于他来说,却是一个须得珍之重之的机会。
当日他如何从那地方走出来, 便会携成倍的荣耀再走回去。
在如今这个世道, 他不标榜做什么正人君子。有些事情,只要有作用,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只愿重归之日,心中无遗憾。
阿四的效率很高,不多时就带回来一个消息。
根据近几日的观察与跟踪, 阿四得出结论——那丁家三老爷, 似乎要迁宅,还不是迁入大宅, 而是直接迁出城去,住到那郊外之地。
秦泽闻言,先是一愣, 忽而轻笑起来。
这个丁永隽, 是误打误撞还是有心筹谋!?
……
从盛京回来, 马上又要过年了,届时走亲拜年在所难免,和大伯二伯那边会打照面,综合往年的经验,丁丁们这几日都待在各自的院子里面养精蓄锐。三个院子里,只有丁凝这边收到了丁永隽要迁宅的消息,丁凝每日都睁大眼睛看着万氏兴高采烈的作图纸,对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会就会哼哼唧唧的母亲有了一个新的改观!
这并非说笑,换做任何一个时候,让丁凝评价自己的母亲,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出一个最低分。她的母亲,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身为女人,因为怕疼便只生她一个孩子,想一想家中的格局分配,大姐二姐一母同胞,三姐与大弟一母同胞,就她,独苗苗一颗,很是孤独。远的不说,就说大伯一家,大伯母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就是丁婉佳,可还是不死心,活生生又下了两颗蛋,终于喜得贵子。
再看看他们家,和话本子里头讲的后宅根本不一样嘛!骗子!
母亲这般不思进取,丁凝只能自己发奋向上,努力研究话本子里面的撕逼技术,了解当下高门大院后宅的写实故事,她看过得话本子点燃了能烧掉三个院子,凭借这般扎实的功底,她才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是以,当她看到母亲竟然会画图纸,画的还十分像那么回事的时候,内心的小人忍不住给母亲鼓掌。
“四姑娘,三姑娘过来了。”缘竹轻声通报。丁凝眉开眼笑的:“快请进来!”
平时会经常来这个院子走动的,就只有丁荃了。
丁荃来的时候,带了一盘厨房刚刚做出来的梅花烙,她规规矩矩的对万氏行礼,万氏也对她和和气气一笑,招呼她与丁凝一起坐下吃茶点。因为东西都摆在外面,丁荃见长长的桌子上满是画纸,上面不是山水画,而是构造房屋的图纸,一下子好奇起来,万氏和丁凝向来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丁荃问了,她们就答。不过只说了丁永隽有要迁宅的意思,其他的她们不知,也就没多说。
末了,丁荃瞪大眼睛一脸惊诧:“咱们真的要迁宅!?”她盯着那图纸:“新宅这么大啊!”
乖乖呀,照三娘的这个画法,该是多大的一块的啊!丁荃心里冒起了美丽的泡泡,她刚刚损了一笔小私库,正愁着要怎么存钱呢,眼下看到这图纸,忍不住猜想他们家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宝藏未曾示人,隐忍多年,今时今日终于要一朝暴富了!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么!
丁凝双手托腮,把脸蛋挤成小包子,默默地盯着丁荃。
等丁荃兴奋完了,她平移到她的身边,中肯道:“醒醒,大娘掌中馈一日,你的银钱就不会从旁人的手里发出来,即便我们搬进了皇宫,大娘每月给你一两,你也只能紧巴巴的花这一两。”
丁荃脑中的金光悉数幻灭,小脸一垮,扼腕道:“不想大娘竟是我致富路上的绊脚石!”
万氏画着画着,头微微一偏望向他们,嫣然一笑:“荃姐儿缺钱么!?”
丁荃瞧了万氏一眼,哪怕她是个女子,竟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不得不承认,三娘……真是长得好看,不对,越看越好看!啊啊!真是个仙子下凡!
人有时候就是这般奇怪,越是在身边亲近的人,有些事情越是难以察觉,好比她自小就与阿凝是姐妹,越大走的越近,要论摸鱼打鸟,阿凝是一把好手,可是要把阿凝放到她面前瞅个美丑,她就没有概念了。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
尚未长开的阿凝已经与万氏有五分相似,她对万氏不熟悉,也敬为长辈,平日相处的不多,这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她美若天仙,但此刻把两人放在一处,她才惊觉阿凝长得很好,再长大一些或许会更好!
她第一次觉得,当日太守其实是肺腑之言。丁婉佳的嫉恨来的很有根据。
啧啧,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面对万氏的询问,丁荃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将自己想打一把刀送给贺家那位小公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贺家在盛京似乎是大官,贺景源他们这边是贺家一个分支,贺景源虽然是最小的嫡子,但是非常的争气,考上了武举人,如今正跟着朝中的四方驻扎军历练,明年秋天就差不多要回来了。谈到贺景源,丁荃两只眼睛都要冒出粉色的泡泡了,万氏和丁凝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笑容来。
忽的,万氏像是想到什么,放下笔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抱着一只木盒子。
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一物来,丁荃定睛一看,竟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
“这个真好看!”
万氏笑道:“是吧,这是一对儿呢!”她将两把匕首都拿出来了,确实是一对儿。
“何必花重金去打什么刀,我这里恰好有,这把赠与你,你只管去送给心上人便是。”
心上人几个字让丁荃红了脸,她还是知道礼数的:“使不得使不得!这东西一看就精贵,况且还是一对二,留给阿凝便是。”
丁凝在一旁猛点脑袋——这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娘您怎么不鸣则已,一鸣送人呀!
万氏倒觉得没什么:“这东西是我的陪嫁,我平日里也用不上这个,顶多就是上面的宝石值钱些,先前的确想着给阿凝,可是你也晓得她随了我,吃个果子都不愿动刀削皮,何时会有需要她拿刀的时候,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赠与你一把,剩下这把,留给阿凝日后的夫君。你与阿凝是姐妹,你们二人的夫君乃是连襟,送这个又有何不可。再者,你要赠宝刀给你那位心上人,殊不知他们将来若是真的要在御前做事,穿戴打扮周身携带都是有规制的,你那宝刀他也用不上,浪费可惜,这个不同,这个方便携带,放哪里都是好的!”
万氏说话的时候总是大大方方,俏皮可爱,岁月果然优待她一些。丁荃心里的小人还是告诉她这样不妥,即便真的有了夫君,让夫君晓得这个定情信物还是别人赠的,并非她诚心诚意一点一滴积攒换来的,那多尴尬呀。
万氏轻轻一笑,直接把匕首塞到了她的手里,像是看透了丁荃的心思似的,道:“东西赠了你,便是你的了,全由你主宰,无需过滤那么多的。”
这是万氏第一次这样亲切的与她说话,丁荃想想自己母亲的冷情,终于明白为何爹爹这般荣宠三娘,换做平时,她一定要矜持一下,但今日不知道是三娘的笑容特别美还是她的荷包特别的瘪,几番思忖,对着万氏认真一行礼,恭恭敬敬的收下了。
她眼神郑重,认真道:“三娘,您赠此厚礼,阿荃必然铭记于心!往后定待丁凝如嫡亲妹!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她!”
丁凝跳起来,指着她道:“哦——若是母亲没有赠给你这匕首,你便待我如庶妹!谁欺负我你都见死不救了是不是!”她入戏极快,帕子一扯,当空一抖,委委屈屈的擦起了眼泪。
丁荃这次没发挥好,跟不上丁凝的戏路了,涨红了脸跟浅笑着的万氏辩解:“不,不是!我没有!”
万氏抓起一个画废了的纸团扔向丁凝,丁凝闪避极快,帕子移开,脸上哪有半滴眼泪!?
两姐妹对视一眼,笑作一团。丁凝拍拍丁荃的肩膀:“别傻了,即便他日我真的有了夫君,也万不会像你这般品味,送什么不好送把匕首,你且藏好,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旁人只当做是你自己买的不就好了!”
丁荃感动极了,握住丁凝的手:“往后你若是要什么,我拼死也会帮你弄来!”
丁凝眸子一闪:“真的!?我要贺景源也行!?”
丁荃还是笑着,眸子莹光闪闪,表情不变的将匕首的刃抽了出来:“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万氏见她们两个玩闹无顾忌,继续提笔垂眸一笑,任她们在院子里毫无体统规矩的疯闹。
他下这一盘棋,给了容少国公一个天大人情,随后得隆恩大赦,再被贬来蜀州做一个小小的县城主簿,于容烁那等人来说,不过是皇帝面前的几句美言和引导,于他来说,却是一个须得珍之重之的机会。
当日他如何从那地方走出来,便会携成倍的荣耀再走回去。
在如今这个世道,他不标榜做什么正人君子。有些事情,只要有作用,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只愿重归之日,心中无遗憾。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