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萌

191.秘密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 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  管事也是一脸为难:“大公子说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这几日都在竹林那边住着, 不愿意被叨扰。”
    信国公皱起眉头, 夫人尹氏看有些恼火了,难免为儿子站队:“他在家时你总是嫌弃, 出去做了这番大事, 想要修养也是人之常情,你又恼火他不呆在家里,做你儿子可真是难!”
    信国公一瞪眼:“我、怎么说的还是我的不是了!我是怕他恃宠而骄!”
    尹氏莫名带上了几分骄傲之色:“吾儿,骄亦有道!”
    信国公彻底败下阵来,心中小人只能抖着手数落:慈母败儿!慈母败儿!
    常年占上风的尹氏理了理高耸发髻,继续精神抖擞的去帮儿子应付那些官场老油条。
    ……
    城外竹林, 手下闵星将带出去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公子,见不到人。”
    容烁正在临摹字体, 闻言连头都没抬:“嗯。”
    闵星有些拿不准了。
    要说这个秦家状元郎, 还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明明都中了状元, 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斥责朝中买官受贿之风气,当场扔了状元服大步踏过, 令那些花了大价钱都没能在状元之路上走出名堂的人汗颜,纯粹的强占资源, 此行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看到那个状元位置没?我扔了都不给你!
    纵观古今, 怕是没几个人敢这样亵渎圣恩, 直到自家公子这次被穆国公府给坑了去剿什么边境部落, 那秦家状元郎竟然送来了一份剿灭攻略。
    少国公容烁,那是名满盛京的贵族公子哥,人长得好看,文武双全,最重要的是在行军打仗上的辩论从未输过,唯一的缺陷就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穆国公府的人看中了这点,先是让皇上认定容烁是此战战胜的关键,紧接着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前线推。可怜自家公子长这么大就没有出过盛京方圆百里的位置,对前线的战况也不是很懂,如果不是这秦家状元郎的一份攻略,容家现在会是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
    容烁并非一个贪利小人,他得了秦泽的帮助,如实禀告,也得了圣上的赞赏,称他不贪慕功利,可是秦家之前实在是太折煞龙颜,之后的所谓赦免,不过是天家没有明说的一个赏赐。意思很明白,你儿子是个人才,但是还太心浮气躁,等出去磨炼两年,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适合做朝中重臣了,再叫回来重用!
    秦家得了这个圣恩,心里应该清楚容烁并未揽功,可即便不用他们感恩戴德,最起码不用这么冷脸示人吧!
    容烁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拿起一边温热的手巾擦手:“往后让大夫人和老爷不要再送礼,这礼谁该送谁,还不一定呢。”
    闵星费解的“啊”了两声,见自家公子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干脆不问了。
    有些话不用多问,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闵星道:“公子,过两日就是腊八了,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要进宫与皇后一同吃腊八粥的。”
    容烁微微抬眸,望向窗外,竟下雪了。
    今年的冬,似乎来得格外的早,天儿也格外的冷。
    走在路上呵一口气,雾气屡屡消散,也经不住这寒冬的冷冽。本该门庭若市喜气非凡的承安侯府,已经变成了面积缩小三成的承安伯府,没有了俸禄,别说过年过节张罗张罗,就是以后的日子都要紧巴巴的过,承安候一气之下把罪责全都推给了发妻赵氏,气的赵氏在房间里面哭了一天。
    好在承安候这些年来只有这一个发妻,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侍,这才没能让后院翻天,倒是次子秦朗,周旋于父母与大哥之间,险些累毙。
    大哥自小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早些年跟着敬武侯手下的副将去过不少地方,深谙行军布阵,诡谲兵法,这样的人才,竟然选择自断后路,实在是糊涂!糊涂!
    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秦朗现在只能安慰父母接受这个现实,等待兄长在蜀州洗心革面,认识错误,重头再来!
    综上所述,秦泽这个腊八节想要喝一碗热乎乎的腊八粥,只能去外头买了。
    腊八这一日,秦泽早早起身外出,只为了寻一碗好喝的腊八粥。
    秦泽是家中长子,虽然在战乱平息之后,先帝玩起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招数,将当时手握军权的祖父打压,以至于祖父生生气死,甚至没来得及安顿好父亲的将来,使整个家族都走了下坡路,但是赵氏对秦泽的培养从不含糊,请名师花钱眼睛都不眨,他想游历,赵氏险些没给敬武侯府的夫人跪下,总算打通了这道关系,让他乔装成伙房兵,随四方驻扎军外出,也保了平安。
    就这样,秦泽被养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贵公子,生活很有仪式感,既然是腊八节,一碗上等的腊八粥是很有必要的,考虑到若是在家中喝粥,极有可能会被母亲一整锅粥扣在头上,所以外出喝粥方为良策。
    秦泽刚走了没几步,远远地就看到一三五成群的人堆,各个衣着光鲜,是京城具有标志性的一群纨绔,显然纨绔们也看到了秦泽。对于纨绔来说,不付出努力却想收获,用钱是最简单暴力又有效的,可是经过秦泽这么一闹,他自己怎么作死是他的事,圣上明面上没有深究,暗地里却开始了买官受贿一事的疯狂扫荡,使得他们如今一个个只能夹紧菊花做人,对秦泽更是恨之入骨!
    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的。
    纨绔们目光阴鸷死死的盯着秦泽,眼看着他脚下一拐入了一件棋牌楼,纷纷交换眼神,确认主意,跟了进去。
    京城的贵族公子们多不胜数,用以打发消遣,又或者是文人汇聚的诗搂茶楼棋牌楼多不胜数,有不少地方甚至是皇亲贵族私底下注了银钱分红的。
    秦泽进来之后,很快就有小儿过来招呼,这里的小二穿的不俗,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家丁,不卑不亢引人入座,询问需要。
    秦泽单手支颌,另一只手食指轻敲桌面:“今日是腊八节,可有腊八粥?”
    小二恭敬道:“今儿个东家应节气,刚巧熬了,进店贵客人送一碗。”
    秦泽推出一锭银子:“先来碗粥吧。”
    换做一般的棋牌楼,本就是提供棋牌玩耍的地方,粥只是附加产品,你倒好,来这里专程喝粥,是不是要搞事情!
    可是小二并未盯着那银子看,而是认真记下了,道:“客官稍等。”
    ……
    小二前脚刚走,一个欠揍的声音就在这个屏风隔间地方响起了。
    “哟,这不是状元爷么!堂堂状元爷,怎么跑到这么个小地方,张口还只要一碗粥啊!?”说话的叫李勤颚,是穆国公府的庶子。
    “李兄,什么状元爷?咱们这一届,我怎么没听说有状元爷啊!?”这是刑部尚书府的庶子,郑尧。
    两人显然是今天这一群人里面的带头,你一言我一语,尖酸刻薄出语讨厌。
    “啧,好像是我记错了,状元年年有,可今年大不同!咱们的状元爷放着高官厚禄似锦前程不要,要去蜀州那个小盆子的州县里当主簿——高洁!漂亮!哈哈哈哈——”
    “蜀州!?就是那个终年见不到雪的地方啊!?”郑尧故作惊讶,扯了另外一人来:“赶紧的!把你家的尿壶腾一个出来,让咱们的状元爷装一捧雪去哪个小盆子地,来年连雪都见不到了,也好把存着的雪水拿出来尝尝味儿啊——哈哈哈哈——”
    又是一番哄笑。
    秦泽不动声色,已经瞧见了楼梯口冒出的人头,谁料就在这时,隔间的屏风忽然被一条鞭子直接抽裂,绣着翠竹的锦缎屏风瞬间变得稀烂,倒下的屏风直直的朝着秦泽倒去,一群纨绔吓得哇哇乱叫。
    电光火石间,秦泽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那屏风并未砸下来,而是被一只素白的手稳稳接住。
    秦泽一怔,下意识望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火红的骑马练装,披同色连帽披风,帽子上连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脚上瞪着一双羊皮靴,靴子的最后面,坠着两颗金色的小铃铛。盛京城的女子多穿绣鞋,皮靴则多为男子所穿,可是这双小羊皮靴显然是为了少女量身定做,将一双小脚包裹着,精致而不失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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