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今年三十六岁,搁古代,男人叫而立,女人却叫半老徐娘。
当然沈珂跟老态扯不上关系,她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聪慧果决,明艳伶俐,追求者众多。沈珂的眉眼跟沈槐最像,但沈槐笑吟吟的模样看着风流,她却是让人胆寒的,作为从商的女性,不以亲和力为出发点,却是以严厉冷酷著称。
有人说过,也许比起贪图玩乐的弟弟沈槐,雷厉风行的姐姐沈珂更适合继承家业,但这种赞赏不过是酒足饭饱的男人们,偶尔吐露的惋惜罢了,甚至这种惋惜都是带着沾沾自喜的,女人再厉害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知道你厉害有什么用,还是不如那个带把的弟弟。
沈珂甚至因为性别,连木字辈的名字都没有得到,他们这代的孩子名字里都要带”木“字,比如沈槐,而她本来该叫沈柯,临了被太爷插手,改成了沈珂。
小时候的沈珂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她也和弟弟上一样好的学校,得一样的零花钱和创业基金,也和沈槐一样没有得到父母的呵护。沈槐为了引起家人关注的那段鸡飞狗跳的青春期,是沈珂在一心一意地疼爱他,所以成年后,姐弟俩开始分配家族生意,终于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的沈珂也没有觉得不妥,因为她爱沈槐,她愿意看到沈槐得到一切。
沈珂把手上仅有的多摩商场从华北地区的中端商场做成了覆盖全国的高端商场,然而用一半时间风花雪月的沈槐,仅仅靠着他三心两意的小聪明,将沈氏百分十七十的生意维持在不至于亏损。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沈珂还是没有觉得不妥,她只是在想办法,让弟弟可以得到姚氏的助力,在未来的十年里,继续三心二意地享受生活。
但是沈槐为了一个男人,要把她的心血搞砸了。
“跟我说实话。”沈珂坐在沈槐对面,她面前是一杯凉了的咖啡,还是她进门以后自己泡的,她在沈槐的房子里等了沈槐很久。
沈槐进门后就注意到了,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去换一杯热的。
“你不问还好,你问我,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沈槐把换过的咖啡放到沈珂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握住杯耳:“现在还烫得很,凉一点泼我吧。”
沈珂眼里几乎要射出刀来:“别跟我油嘴滑舌。“
沈槐抿抿嘴,终于露出一些不淡定的表情,似乎是愧疚。
“我没办法和姚奕结婚,但是现在宣布这个消息的话,姚家和你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和姚奕商量后,决定我们还是会如期订婚,先瞒过这段时间,等两家的合作走上正轨,那时候大概也没人在意我们结不结婚了,可以顺理成章地作废婚约。“
“但是你为了补偿,也算是对姚奕跟你一起做戏的贿赂,你把伯劳给她了?"
沈槐低下头:“被你逮到了。”
“沈槐!”沈珂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站起来,“你以为伯劳是你自己弄的,就可以随便处置?沈家上上下下有多少人要靠你养着,又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找我商量,为了个男人,为了个卖屁股的,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是挥霍一把吗?”
沈珂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沈槐气场不对了,沈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她发过火,这个时候她却看到沈槐咬了一下牙。
“姐姐,本来我也是要面子的。”沈槐又突然笑起来,“卖屁股的可不是他,你弟弟才是下面那个。”
沈珂难以想象沈槐在这个时候还能嬉笑,更可怕的是,她从这种嬉笑里竟然还听出了某种真切的东西。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沈槐不笑了:“姐,对不起,我是真的……跟他是真的。”
“你想好怎么跟爷爷说了吗?”
沈槐不说话,他还没想到那步,但这么承认的话底气就太不足了。
沈珂站起身,打算离开的样子:“随你吧,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我给你擦屁股。”她说完,又突然顿住,回头看了沈槐一眼。
那好像是顿悟的一眼,沈珂的眼里突然就冷了,她看了沈槐一阵。
“我要是不帮你擦屁股了,你怎么办?”
沈槐耸耸肩:“那我就死定了。”
沈珂转身走了。
沈槐捏了捏鼻梁,给自己倒了杯酒,倒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想过后果,但自认为能稳住局面,既能跟姚家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也能和任垠予谈个恋爱,然而计划才刚开始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沈珂最后那一眼让他心惊,他直觉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了。
他累得很,任垠予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就没有接。
那头的任影帝抱着手机,盘腿坐在酒店床上,忐忑不安地又回拨了两遍,然后哭丧着脸看向正在给酒店经理打电话的助理潘麒。
“我强调过几次了,不要把那些小姑娘放进来,别说什么看着是小姑娘就觉得安全,这是开在影视城里的酒店,你们不懂规矩还有谁懂规矩,那些小姑娘都是私生饭……”
“小潘啊,怎么办,他不接我电话。”
“我现在怀疑你们酒店内部人员收了人家的钱才把人放进来的,不要觉得都是小姑娘干不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挂他的电话?我不该挂他电话的,他肯定生气了,可我太激动了……”
“我警告你,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家艺人房间门口有陌生人徘徊,我就曝光你们!”
“小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到时候没有人住你们酒店……”
“潘麒!”
小助理潘麒回过头,发现老板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欸,怎么了?”
任垠予泄了气,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潘麒继续跟酒店经理理论。他就躲在被子里给沈槐发短信,好像这样就能让他镇定一点,也不让助理看到他抓耳挠腮地在聊天框里输入删除。
任垠予:你在忙吗?我今天下戏早。
片刻后提示新消息。
沈槐:我在忙,空了给你电话。
任垠予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
任垠予:给我发□□吧。
沈槐:?
任垠予:本来想听听声音就算的,但是你又不接我电话,发□□吧,两秒钟就搞定,不耽误时间。
沈槐:所以你本来要干什么?
任垠予:还能干什么。
沈槐没回,任垠予又紧接着发“那要我的吗?”
沈槐瘫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笑起来,莫名的心情轻松了些。
于是他回拨了电话。
任垠予从床上跳起来,把一心一意吵架的助理推出门外,关上门,拉下裤链。
下流得一气呵成。
“喂。”任垠予躺倒在床上,听到沈槐在那边轻笑,心里更痒,本来只是想诱惑对方,结果自己先忍不住了。
“小予饿了?”
只这一句,任垠予就硬了。
“很想你。”他低垂眼睫,眼里看到的是自己将手探裤子,这些画面却仿佛无法传入大脑,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沈槐笑起来的眼尾,和□□后,冲自己完全袒露的大腿内侧。
“嗯……最近我会比较忙,今天喂饱你吧。想要什么?”
沈槐的声音哪怕被电波影响失真,在任垠予听来,也仿佛是在自己耳边吹气一般切近。他的呼吸重起来。
“想日。”
沈槐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两个字的意义,而后脸就热了,任垠予说这两个字的声音有一丝狠意,却又巴巴的,两相矛盾,奇异地让人兴奋。
“想日你。”任垠予又重复了一遍。
沈槐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扯开衣领,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今天让你从正面进来,从我上面来。”
他想象着任垠予撑在他上方的模样,年轻的影帝有着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汗水从鼻梁上往下淌,会打在自己脸上。
“那要先扩张……但是我好急。”任垠予已经有些喘了。
“那就直接进来。”
“会弄疼你的。”
“疼一点没关系。”
沈槐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把自己的内裤一把扯到了腿弯,然后伸手到后面,摸到时候他像触电般颤了一下,实在是没有自己摸那里的经验,于是声音止住了。
“怎么了?”任垠予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停顿,“不会吗?”
“……你来。”
“……我会先舔舔你,把那里弄湿。”
沈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吧自己放空,只要听任垠予的就好,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自己的皮肤,肌肉,入口和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任垠予手中,或者口中。
“感觉到我的舌头了吗?它愿意把你全身上下都舔一遍。”
“你在收缩,足够湿了,需要有什么东西进去。”
“你要什么?”
沈槐用手指插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不要手指,进来。”
任垠予的喉结滚动,喟叹一声,沈槐感觉到,他进入了自己。
“我想在里面,一辈子都不出来。”
沈槐抬起双腿,曲起膝盖,把自己折叠起来,用来抵挡从脑海中袭来的,一阵阵快感。
“那就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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