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在车上醒过来, 老胡站在车门边, 弯着腰看他。
“沈总, 到家了。”
到家了?
直到沈槐被老胡半扶半架到了公寓门前, 沈槐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
门被从里打开,然后他被另一双手接了过去, 有个闷闷的声音在他头顶抱怨:“怎么喝那么多。”
沈槐动了动, 鼻尖蹭到对方颈侧柔嫩的皮肤, 顺势便在上面亲了一口,对方的肌肉紧起来,伸手捏他的后颈。
“这样了还要占我便宜。”对方顿了顿, 想起什么,有点急,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沈槐伸手抱住对方, 他觉得自己脚有点儿软,干脆整个人攀在对方身上,咬着人家的耳廓,一字一顿地, “任垠予。”
任垠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沈槐打横抱起来,沈槐是真的喝多了,手软脚软, 像没有重量似的瘫在任垠予怀里, 任垠予心里像是汪了水, 晃得不行。
“你先泡个澡,我给你放好水了。”
“好啊。”沈槐闭着眼睛,一副全然享受的模样。
沈槐死鱼一样,任垠予担心把他独自放在热水里危险,最后当然是两个人都进了浴缸。
沈槐这间公寓当初权当落脚处,买的浴缸就只够一个人,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往上的个子,任垠予的膝盖夹着沈槐的膝盖,才勉强面对面坐下,而脱光了哪有不做点什么的道理,何况他提早结束工作,回来守了好几个小时,心里也是有郁气要撒的。
(这部分在置顶围脖@罐装卡厄斯)
“喜欢吗?喜欢我吗?”任垠予眼睛都红了,一边咬沈槐的肩膀,这个问题他问过不止一遍,但每次都觉得害怕,想让沈槐疼,想让沈槐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想让沈槐快点回答。
“你再说一遍。”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不是,之前那句,再说一遍。”
任垠予心里着急,脑子里一团浆糊,越想不起来越着急,咬着沈槐的肩膀哼哼,又像是要哭了:“你先回答我啊。”
沈槐贴近他的耳朵:“我也爱你。”
任垠予真的呜咽了一下。
原来是“我爱你”那一句。
而这是沈槐第一次说爱他。
任垠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贴着沈槐的肩膀,尝到一阵咸味,是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流到了嘴里。
任垠予闭上眼睛,沈槐也发现他又哭了,笑着摸他的头,跟他说些调戏意味的话,而任垠予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脑海和胸腔,都前所未有地明亮,轻松。
这次的眼泪,他没有动用任何技巧。
评价一个演员演技的好坏,最初级的判断便是哭戏,任垠予深知这一点,对着镜子不知道练过多少个通宵,他得到的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凭的就是哭戏,任垠予在哭上从来没有卡过壳,他的粉丝喜欢看他哭,说他哄着眼圈的模样,为他摘星揽月,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
而他在沈槐身上试过,他一哭,沈槐要么就毫无办法方寸大乱,要么就雄性激素猛涨优越感爆棚,他知道自己哭得适宜,那点点眼泪是屡试不爽的催化剂,让沈槐看他的眼神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他喜欢温柔的沈槐。
但他生活中真正掉眼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他伤感或者激动,他大部分情绪都给了角色,角色就是生活,不用他哭的时候,他也犯不着把自己搞得娘们兮兮。
但今天他抱着沈槐哭了,就为了沈槐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床上的男人都会说的“我爱你。”
如果说角色就是生活,那与沈槐对戏的任垠予,已经是他自己了。
无论入戏与否,无论真挚与否,他爱沈槐,也爱沈槐给他的这份不需要技巧便能流泪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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